突然,“轰隆!”一声巨响,仿佛要将整个天空劈裂开来,紧接着鸡蛋大小的雨滴滴落下来,劈里啪啦的砸在地上,砸出一个个深深的坑。大雨伴随着狂风吹得树木左右摇摆,好像随时就要折断的样子。山坳处有一辆马车,在整个很沉沉的天地间显得渺小的可怜。
山下的一块空地上,横躺着三十几具已见白骨的尸体,干涸的血在雨水的冲刷下慢慢地晕了开来,血红色的水沿着沟壑慢慢的流淌
“刘大哥没淋着吧?”
“没没没!少爷不要担心我了,我身体壮实得很。少爷,咱们躲着的这个洞很安全,您身体不好,赶紧躺下休息一下,雨停了咱们再走。”老刘将锦被放在地上扶着少爷躺好。
“好!唉”
“怎么了少爷?”
“这么一场大雨百年罕见,还不知道有多少人因为这流离失所呢。”少爷地垂下眼睑,满脸的黯然。
“少爷你就别操心了,有国家管呢。”
“我知道的但是唉。”少爷轻叹一口气便不再言语。
“不知道小姐去哪了?”老刘望着外面的天空说道。
“少爷,太阳出来了!”老刘跑进来高兴地说道。
“是啊。”少爷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温和的仿佛能包容天地万物。
“刘大哥,车还在吗?”
“在,马也在,但是车的顶棚被刮跑了,只能委屈您坐硬板了。”
“刘大哥,这样已经够好了,上天待我不薄,怎能说委屈呢?咳咳”
“少爷您的病又复发了?家里人都劝您,不让您出来,你身上的病不能吹风的。今儿说什么我也要把您带回去,哪怕是以后您解雇我。”老刘强硬的说道。
“少少爷!”老刘惊慌失措的声音将少爷吵醒。
“怎么了刘大哥?”
“少爷您看!”老刘缠着手指向前方。
少爷惊讶的张大了小嘴,“刘大哥快看看还有没有活的人在?”
“少爷不可能了,这些尸体腐败的都能见白骨了。”
“不行,去看看,万一有呢,如果有活的我们没有救我会良心不安的。”
“好吧,少爷。”
“啊!少爷这真的有活人!”老刘惊叫出声。
“真的!”少爷欣喜的跳下车,由于他的身体比较虚弱只能一步一步挪过去。
少爷探了探,发现那人还有着微弱的鼻息,“刘大哥,快抬上车,到最近的小镇上去看大夫。”
“好。”
若伶
“小二,安林有何事要发生?怎么来了这么多的人?”凤歌看着街道上来来往往的江湖人士和锦衣华服的富家子弟问道。
“这位爷您是外地人吧!”
“嗯。”
看着在座的几位的穿着,小儿猜想这几位可能对于那件事有兴趣,于是一五一十添油加醋的将事情说了一遍,“是这样的这位爷,在我们安林,有一条专门供享乐的街叫温柔乡,随话说温柔乡既是英雄冢,那儿的看官不管是黑夜还是白天都爆满,那儿可是一真正的销金窟。在温柔乡最最出名的是醉红居,醉红居最有名便是那若伶。那可是一个绝美的妙人,外面这些人都是为了她来的,若伶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跳舞更是一绝,她的舞姿美的能勾人的心魂,还有就是若伶很温柔,柔的能滴出水来,和她在一起的人都觉浑身舒坦、自在。今天晚上就是若伶出阁的日子,所以她的追随者都赶了来,都希望能够得到若伶的青睐。”
“得到若伶的青睐?怎么不是看官花钱买吗?花的钱越多的人就能共度春宵?”
“不!不是!得到若伶的青睐不看钱多钱少,谁全凭若伶她自己决定,若伶想跟谁便是谁。”
“哦?!还有这回事。”
“哼!不要脸的妖精。”同桌的还有两位姑娘,哪能容忍别人在自己面前一直说别人漂亮,上官倾慧娇哼道。
水杏儿也有些不服气的问道:“小二,那个若伶和我比怎么样?”
“这哪能比呢?若伶他那样身份的人哪能与您相比。”小二反应很是机灵张口便道。
“哼!这还差不多。”
“下去吧。”
“好嘞,各位爷有什么吩咐尽管叫我。”
“哥哥,今天咱们去看看那个所谓的若伶吧。”
“胡闹!”
“哥哥”“哥”“哥哥”
“那种地方不是你们女孩子该去的地方。”
“那你们男人就该去!”上官倾慧很不给面子的说道。
“我”上官清明张了张口也不知道怎么回答,面色有些尴尬。
“我就是要去,你不领我去我就自己去,如果出了事父亲绝不会饶你。”上官倾慧骄横的说道。
“好好好!小姑奶奶我怕了你还不行嘛,我警告你到时候不许给我乱跑,不许惹事。”
“谢谢哥!”上官倾慧欢呼一声。
是女人都有爱美、嫉妒的心理,刚才听到小二那么的夸赏若伶,水杏儿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她倒是想要好好的看一看,自己到底什么地方不如那个若伶,“翼大哥”
“都去吧。”
“谢谢,翼大哥。”
“绯月、凤歌你们呢?”
“同去。”
“夜,你怎么改了一副样子,以前多漂亮。”凤歌惋惜道。
“你也改。”
“不,改了难看。”
“你也可以改得更漂亮些。”
“咯咯夜我发现你有说冷笑话的潜力。”最后凤歌也因怕被麻烦缠身无奈之下也改了一副平凡的面容。
“主子。”
“去醉红居。”
“是。”得令之人生生打了一个寒颤,主子周围好冷。
“真没想到,只是进来醉红居居然就要掏5000两银子,我倒要看看那个若伶到底是个什么货色!”上官倾慧愤愤的说道。
上官清明和凌翼眼中也有些兴味儿,只是进一下门就这么贵,而主人若伶今天要共赴云雨的人的条件却是无钱也可,真是怪哉!凤歌眼中的兴味儿更是别提了。
六人点了一些酒水退却了女子的服侍,因为他们之中有两个女扮男装的姑娘,被那些青楼女子一摸还不漏了馅啊!
“慧儿,怎么这样看哥哥?”上官清明被上官倾慧直勾勾的眼神看的尴尬。
“哥哥,没想到你也是这种地方的常客啊!”看着上官清明熟练的动作,上官倾慧讽刺道。
“妹妹!你再这样阴阳怪气的说下去,哥哥就要找地缝钻进去了!”
“哼!”上官倾慧哼了一声扭过头去。
“怎么了,夜?”凤歌看着夜绯月一直扭头看向左后方,担心的问道。
“”夜绯月摇了摇头。
夜绯月轻抿了一口手中的茶陷入沉思,从刚才一进来他就感觉到一阵异样的目光,当他扭头看去也没发现什么不同,他心中不禁有些奇怪,但是他到没有多大在意,因为他感觉得到那目光中没有任何恶意。
“主子。”
“去看看。”
“是。”
欣赏着醉红居一些较红的女子的表演不知不觉已到了午夜,虽然在座的多数人在初掌灯时就已经来了,在此恭候已是多时,但是却没有一个人表现出厌烦来,每个人的脸上都是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
“丑陋!”水杏儿看到男子与青楼女子调笑的嘴脸不由得娇喝出声。
“杏儿,再忍受片刻。”凌翼的笑容还是那么的有安抚力。
“好的,翼大哥。”
“若伶,到!”醉红居的龟公喊道,一下子热闹的大厅变得寂静,多数人用痴迷的眼光看着那高贵儒雅的身影。若伶虽出身青楼但身上却没有一点俗媚之气,高雅如莲,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手如柔荑,肤如凝脂。
领如蝤蛴,齿如瓠犀。
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这是若伶的真实写照。
“请各位大爷原谅若伶来迟,我自罚一杯,在这赎罪。”不卑不亢的说完举起一旁侍女手中的酒一饮而尽,其中不乏豪爽。若伶的声音不似女子娇媚也不似男子低沉,微哑的中型嗓音别有一翻情味。
若伶不胜酒力,酒水刚入腹,两颊便红了起来。
玉碗冰寒滴露华,
粉融香雪透轻纱。
晚来妆面胜荷花。
鬓亸欲迎眉际月,
酒红初上脸边霞。看到若伶娇美的醉容看官们的三魂七魄都被勾了去。
“好个小美人,夜,他和你不逞多让啊!如果你变得温柔些会更加的吸引人哦。”凤歌不怕死的说道。
“啰嗦,不想当哑巴就闭嘴。”
上官四人都被若伶的容颜惊呆了,定定的看着若伶一动不动。现在上官倾慧和水杏儿不承认都不行了,她们与若伶根本没有可比性,她们比不上她的千分之一。
还是凌翼的定力比较好很快就恢复了过来,看到依旧清明的凤歌和夜绯月不禁尴尬的咳了咳。
“没想到这世上还有这样的秒人存在。”上官清明高兴地说道,眼中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的占有欲。
“上官兄,不可。”凌翼劝道。纯欣赏可以,但是想得到这人可不是那么容易的,凌翼看出了她的不简单。
“下面我将要抚上一曲,献给我未来的主人。”
若伶坐下纤细白皙的手指附上古琴。开始时琴声空灵使人闻之如梦如幻,接着又变得激昂声声犹如松风吼,再接着琴声委婉连绵,有如山泉从幽谷中蜿蜒而来,缓缓流淌,在悠然的琴声中若伶张口开始吟唱声音轻柔饱含浓浓的深情
有美一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何日见许兮,慰我旁徨。
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
接着声音一变,浓浓的深情之中带有淡淡的悲伤
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
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
有艳淑女在闺房,室迩人遐毒我肠。
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翱翔!
皇兮皇兮从我栖,得托孳尾永为妃。
交情通意心和谐,中夜相从知者谁?
双翼俱起翻高飞,无感我思使余悲。
他人闻此乐只是一种美好的欣赏,但是这歌声却顺着夜绯月的耳朵深入到了他的灵魂,使他的灵魂微微的震颤着,他的灵魂对于这首曲子有着无比熟悉的感觉,仿佛这本就是为他而作的曲子。他的灵魂感动着,为着这首曲子中的感情、深情、痴情。
曲终,大堂的人仍是一动不动,为着这首美好的曲子感动着。
“若伶已经表演完毕,若伶也已找到主人。”若伶起身浅笑着。
闻言,众人才反应过来,大堂顿时一片呼喊声。曲子虽美但是如果这时候不开口说话打破这份寂静,那么曲子的主人成了别人的那可不是好玩的了。
氛围被打破,夜绯月蹙起了眉。
“大家请安静,你们的声音使得我的主人不高兴了,如果不停止说话,那么我会请你出去的!”若伶一改刚才的温婉强硬的说道,配合着他的话醉红居的护院打手将大堂团团的围了起来,事出突然众人愕然。
若伶缓缓来到夜绯月的面前,在一步之处跪了下来,当着众人的面毫不犹豫的虔诚的吻上夜绯月的鞋面。
“我的主人,我的一切从今天起将全部奉献给您。”
丢下更加愕然的众人,若伶带着夜绯月来到后院。刚进入外厅若伶一把将夜绯月扯了过来揽进了怀,紧紧的抱住了他。夜绯月没有反抗任由若伶抱着,因为他在若伶身上感觉到了熟悉的味道,一种属于他自己的味道,仿佛两人天生本是一体的一样。
相见
“夜!”凤歌看到夜绯月被若伶带走担心的想要跟去。
醉红居的妈妈很是会看人脸色,见状立刻带着谄媚的笑挡在凤歌面前,“我们若伶选了各位的朋友做主人,那么各位公子便是我醉红居尊贵的客人,请雅居休息片刻让我们一尽地主之谊。”
“阿三,带着尊贵的客人们到兰茗阁,叫上最好的姑娘好生伺候着。”
发现了醉红居的不简单,更知道了若伶的不俗,他没想到醉红居的老鸨居然听一个清倌的话,凤歌眼中兴味儿更浓,勾起嘴角调笑道:“呵呵还是妈妈明事理啊,我听说醉红居的姑娘是整个销金窟最好最美的,别家的姑娘不值一提。”
“这”妈妈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答了自然是承认了凤歌的话,那么他们醉红居将得罪销金窟中所有的青楼那明日闹事的定是不少。销金窟和别的销魂场所不同,在这有着一定的规矩,这些规矩都是各家已默认的,谁要是打破了便会群起而攻之,大肆宣传自己的姑娘这便是一条禁忌。如果不应那么便是承认自家的姑娘不怎么样,这对于醉红居的生意有着很大的影响。
凤歌故意露出一副猪哥的嘴脸假意帮着老鸨解围道:“妈妈,你不是说到雅居吗?我可是等不及想要尝尝那种销魂的滋味了。”
“各位公子这边请。”老鸨的脸上堆满了虚假的笑容,一度让凤歌怀疑如果她笑得再灿烂一些,那一寸厚的脂粉会不会掉下来。
“主人”轻轻地呢喃仿佛来自心灵深处的呼唤,双臂将夜绯月紧紧的箍在怀中仿佛一放手便会消失。
“放手。”夜绯月冷冷道,因为熟悉所以他才会放任他(若伶)拥抱自己,但是除了夜如雪他讨厌其他人这样死死的贴近自己,那种别人身体散发的热感让他觉得周身不舒服。
若伶收起怀念的面容,整了整衣衫请罪道:“主人,属下逾越了,请主人责罚。”说着便要向下跪去。
一丝夜风带着矮凳来到若伶半弯的双膝下。
明白夜绯月的意思若零立即起身说道:“谢主人饶恕。”
“说说。”夜绯月坐下想看看若伶要如何将这次发生的事圆满的解释一下。
一开始他就觉得奇怪,一个没有多少钱的小二居然能够进的来销金窟最奢华的醉红居,而且还是一副对若伶很了解的样子,而且从那小儿的从容姿态来看却是一副一点也不怕他们怀疑的样子,那小儿语句急切仿佛巴不得让他们产生怀疑,当听到他们要来时还暗自的松了一口气,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