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丹曲之枕上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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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丹曲之枕上奴- 第1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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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位师父所言正是,所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过去种种且让它如云烟消散,唯愿师父可以常怀今日所感,相信不久之後,师父一定如另师般成为一代高僧”
  耶律弓麟微微一笑,也不应声,只是目光在奴桑儿脸上,微微停留了片刻,便又低下头闭上眸子,喃喃念起经文来。
  仿佛,世间种种,红尘万丈,从此往後,与他再无瓜葛“
  奴桑儿和耶律渲云也没有再多打扰他们,想携而去了,事後说给耶律灼听,耶律灼眉头皱了皱,又松了松,最後轻轻一道,
  “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但愿他真的可以痛改前非,重新做人
  而在第五年中,发生的另外一件大事,便是百里宵池的死,对於他的死,纵说纷纭,有人说是他行事过於刚愎自用,目中无人,手段又狠辣,最终招致部下不满,被部下使计灌醉,暗杀与营中,也有人说他与耶律弓麟间隙越来越大,最终为耶律弓麟派人所杀,更有甚至,甚至说是他被一个女人所杀,
  种种的传言和猜测,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却是没有一个人知道,哪一个是真的,他们唯一知道的真相,便是他的确是死了,无误。
  而其实,除了他,还有一个人也死了,而且那个人还在了百里宵池的前面,比他早了半年,
  那个人,便是泠春涧的死。
  对於他的死,更是一个谜,与百里宵池不同,令人不解的不是他的死因,而是他为何要死,
  其实,自从会州之战半年之後泠春涧的身子,便渐渐的坏了起来,他开始不停的咳嗽,起初只是偶尔,到後来,便渐渐的严重了,有时候甚至会咳出血来。整个人也是一日比一日消瘦,有时候,还会在半夜惊醒,一身冷汗涔涔。喘息不止。
  有人说,他是被冤鬼来索命了,因为他背叛害死了自己的至亲好友。所以被他们来索命了。
  对於那些谣言,他只是置若罔闻,一如既往的运筹帷幄,拖著单薄的身子,一夜夜的看著军图,辅佐著百里宵池打下一个又一个的胜仗。
  但是不必打仗的时候,他便常常独自一人,坐在城墙上,一坛一坛的喝酒,每次喝酒的时候,都会摆上三个碗,对著夜空笑著自言自语些什麽,便又一一的仰头喝下去。
  又过了一阵子,有人见他突然见到了他在一个破庙里秘会一个神秘的男人,那个男人带著一只金丝眼罩,容颜冰冷如雪,看著泠春涧的目光,似是很多复杂浓烈的感情交织在一起,让人到最後竟是完全看不清了。
  没有人知道他们那一晚,到底在屋子里说了些什麽,只是那日之後,泠春涧那一向忧郁抑郁的面容,似是微微的释然了些什麽。
  但是,他的身子,依然弱的很,而且咳嗽的病也始终未能好起来,
  那一晚,月白风清,他们所驻扎的城池却突然被一个新崛起的国家发起了攻击,那个国家,便是金国。
  按说,那个城池并不重要,丢了也并不可惜,而他也完全有机会逃走,可是他送走了城里所有的人之後,自己却没有走。
  那一夜,也是飞雪连天的冬日,天出奇的冷,冷的可以活活的将一个人冻死,他便就是那样,
  一人,坐在城楼上喝酒,只穿著一件单薄的衣裳,一身胜雪的白衣,抱著一个酒坛子,一边喝著,一边看著那吼叫著而来的金国士兵。温润如春水的眸子里,流水潺潺,:
  那些人,并没有发现他。只是一路奔跑著闯入空城中,如野兽一般烧抢著东西,嘶吼著胡乱跑著。
  他就是那般冷冷看著他们,只觉得他们愚蠢之极,又想著自己,也不过是如他们一般愚蠢,又或者比他们愚蠢更甚。
  想到这,他唇边的笑容便突然泛起了冷冷的自嘲之意,他微微抬起头,看著天上的月亮,便又从那一轮皎洁的月盘中,看到了那少女璀璨烂漫,却又分外忧伤的笑容,
  “春涧哥哥,若是我们一直呆在‘如春谷’里该多好,该多好”
  风一吹,那月亮中又变幻成了叶浮歌的样子。他潇洒放纵的揽著他的肩膀,弯著狐狸眸子将酒杯朝著他举过来,笑道,
  “好,好!我就交了你这个朋友,人生得一知己,死而无憾啊,哈哈哈哈哈,咱们三个,从今晚後,便是同生共死,患难与共的好兄弟”
  风又是一荡,那月亮中已经又是姒乌袂那冰冷如霜,却是分外认真的样子,:“无论你我处境如何,你在我心中,仍是患难与共的好兄弟,但愿我们永远不会在沙场上相见”
  夜风吹得更冷了,漫天的大雪铺盖在他的身上,像是就要他整个人都埋了起来,他却也不觉得冷,甚至因为可以再见他们的容貌,而觉得温暖了起来,
  他抱著酒杯,似哭似笑的扬了扬唇,自言自语的呢喃道,:“若是当时真的愿意就此留在如春谷,结局会不会真的不同?是不是,便不会只剩下我一人,你们是不是便会一直都在?”
  他仰头又喝了一杯酒,便觉得眼前有些头晕目眩,视线朦朦胧胧的,似乎什麽都看不清了,他吃力的动了动身子,脸色惨白的勾了勾唇,
  “我又醉了麽?要是让叶浮歌看到,怕是又要嘲笑我了我还是先睡一睡吧”
  他这般说完,又重重咳嗽了几声,也不管从唇边流淌下来的血迹,便缓缓的闭上了那疲倦不堪的眸子,
  他当真是太疲倦了,疲倦到再也没有力气醒来,就那麽一直在城楼上垂著,睡著,直到风雪将他整个身子陈彻底底的掩埋住,永远的沈眠下去
  有时候,死,是一种解脱,亦是一种重生。
  但愿,来世,他们无痛无伤,安稳一世。
  作家的话:最後的最後,这真的是最後的大结局了,我知道,结局其实是有些悲伤了,可是这也是无可奈何之事不过好在,桑儿的结局还是美好滴!
  不知道大家喜不喜欢麽?
  之後,会有一个泠春涧的免费番外给大家,是他的算是自述吧,可以更好的明白这个可怜又可恨的男人噢~
  然後,耶律弓麟大家满意介个结局吗,还需不需个番外,噗嗤,没人说,那就让他去当和尚了哦
  最後,就是新文会在12月初,才会弄好,希望大家继续支持小浅浅啦,(*^__^*) 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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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水泠然,落花凋然泠春涧番外

  泠春涧,也并不是从一开始,就那麽恨宋朝的,事实上,他其实没有那麽恨宋朝。
  一切,不过是为了生存,为了让他的族人们生存下去。
  他明白,成者为王败者为寇的道理,既然战争一次次不可避免的发生,那便不能输,输了,便会让整个王朝的百姓来陪葬。便会让这一朝的百姓陷入更加痛苦而水深火热的生活中。
  到宋国做奸细,是他自行要去的,
  他本来以为自己会在宋国,孤身一人,一直到肩上背负的任务顺利完成,却不想偏偏在那个时候,认识了叶浮歌和姒乌袂。
  那时候,他本那著自己刚画好的一幅画,不想天却偏偏下起了大雨,他为了躲雨,便匆忙躲进了一家小茶馆,茶馆里没有什麽人,只有两个男人在那里吃吃喝喝,低声笑谈著。见他进来拂拭净身上的雨水,便静坐在一边不声不响,那有著狐狸般眼眸的人便弯著眸子朝他叫道,
  “兄台,这雨怕是要下好一阵子呢,你独自坐在那里岂不无聊,不如我们一起喝酒聊天,岂不快哉?”
  他怔了下,暗暗打量了他们片刻,点了点头,大大方方的走过去,温雅坐定。与他们攀谈起来。三人相谈甚欢,一直到夜深雨停,三人还都舍不得离去,直到次日清晨,方留下姓氏住址摇晃著身子各自回了住处。
  也许,他们三个都没有想到,那一日的相逢,却是让他们三个之间的纠葛变得如此的冗长而缠乱的开始
  不能否认,他起初接近他们是有目的的,可是渐渐的,他却发现他与他们二个是那麽的默契相投,情谊更胜兄弟。
  叶浮歌的风流潇洒,大智若愚,姒乌袂的果断英勇,不拘小节,他们身上散发的那种独特气息,像是毒一样惺惺相惜的吸引著他,让他明知道对於他们本不该产生多余的感情,却还是在一点一滴的朝夕相处中,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开始生根发芽,终於,在日後长成了一棵无法连根拔起的大树。
  与此同时,他也认识了那个,让他挚爱一生,却又带给了他一生伤痛的女子,那女子便是他的亡妻。玉蝉。
  他第一眼看到那个美丽的宋国女人时,便被她的美丽与温柔深深迷住了,那个女人即又江南女子的灵动柔美,又有北方女子的端庄温婉,即娇美又聪明,自然而然的,他们一见锺情,许下了终生,结成了夫妻。
  虽然玉蝉隐隐的感受到自己的丈夫似乎有很多不可告人的秘密,却什麽都不问,只是一心一意的伺候他,服侍他,默默守护著他、爱著她。
  只可惜连老天似乎也都羡慕这太过幸福的一对璧人,在某个黄昏,她突然染上了一种奇怪的病,不过数日,便嗖然离世了。
  所有人都觉得她的病来的突然,死的怪异,只有他知道为什麽,他知道自己的妻子是中了一种西夏特有的毒,这一切都是预谋的,是那个西夏国给他的惩罚,用来警告他,不该枉自动情、误了正事。
  她临死的时候,已经说不出话了,只是一手紧紧拉著手,另一只手摸了摸泠春涧布上泪水的俊颜,缓缓一笑,目光无怨无恨,只有深深的缠绵与眷恋。
  她最後看他的目光,似是看懂一切,又像是早已释怀了一切。
  那日之後,很长很长的时间,他都无法从那悲痛中挣扎出来,他只觉得整颗心也随著玉蝉离开而彻底死了,只剩下一片冰冷的灰烬,让他即使在酷暑的六月,也能手脚冰冷的如堕冰窖、
  玉蝉还有一个妹妹,叫做玉露,从第一次见到自己的姐夫时,她便忘乎所以的爱上了这个俊美温润的男人,即使他与玉蟾夫妻恩爱,可是,她对他的爱,却非但没有减少,反而与日俱增,只是她一直都默默的没有说,在玉蝉离开之後,她对他的关怀和爱意渐渐的暴漏出来,一日一日的,一点一滴的渗透著他的心房,
  他虽然无法接受,却又不忍心那麽明确的拒绝,因为玉蝉说过,要他好好照顾这个妹妹,像是爱她这般的去爱她的妹妹。
  有时候,暧昧久了便会变成习惯,习惯久了又会生成依赖,随著几年过去,连他自己也渐渐地有些分不清,他爱的到底是玉露,还是从玉露身上看到的玉蝉的影子、
  直到他收到那封密函,要将玉露送给辽国皇帝的时候,他才从自己隐隐刺刺的心痛中,明白了自己的心意,
  原来,不知不觉间,他已经爱上了玉露,可是这世间很多事情注定讽刺,他刚刚明白自己的心意,却又要让他亲手把这个女人送给别的男人、
  当他亲自把玉露送去的时候,他便看到了那女子眸中由爱转恨的神情,她恶狠狠地瞪著他,似痴恨,是幽愤,;‘虽然我恨你,可是,为了我姐姐,我会帮你,不过像你这样的男人,一定不会有好报的!”
  有选择麽?没有选择的,他从来都是没有选择的,或许,他始终太过清醒,就连一时一刻的模糊不曾有,
  所以,才会总是那般冷酷而狠心的做下一个又一个伤人伤己的决定、
  对鸾萱亦是如此。
  他迷离的眸子又喝下下一口酒的时候,想著那个少女淘气顽皮,但是面对著自己时又充满娇羞而痴恋的神情,他的心便是一阵无奈的抽疼。
  从看清她对自己的迷恋的那一刻,他便知道自己这一身的孽债便又要多添上一笔了,
  她应该是他这一生中,见过的最天真无邪,俏皮可爱的少女了吧,
  每一次,看到她甜甜单纯的笑容,他都觉得有一种热热的暖流流过那干涸冰冷的心,她的陪伴,让他觉得他的世界不再是漫天的飞雪,不再是连绵的阴雨,让他有那麽一瞬间,也觉得不那麽寂寞而孤独,不那麽疲惫而辛苦。
  可是,他也从第一次看清楚她对自己的痴恋时,便也知道今生注定有负与她。可是,为了任务,为了完成那所谓的任务,他还是不得不一次次的去亲近她。去利用她。硬著心肠不去想,她知道真相时。会是怎样的痛苦。
  他无奈与她的傻,却又无法不感动与她的痴。总是不由自主的在心中产生一丝怜惜之情,一丝愧疚之意。
  他忘不了在‘如春谷’的日子,他觉得那是除了和玉蝉之外,他一生中最开心的日子,在谷里,他似乎再也不必背负那些包袱,再也不用盘算著心思,他可以很坦诚,很诚挚的回应著他们之间的朋友之谊,兄弟之情。
  没有算计,没有阴谋,只有简单的平凡和幸福。
  那个傍晚,当得知他们可以离开山谷的时候,他的心中却并不如想象中那般期待与喜悦,他的心头也深深的划过一丝怅然。
  出谷之後,便意味著一切的终结,时间不多了,不能再耽搁的。那个清醒的意识在告诉著他,那两个与他情同手足的朋友必须要死,这样才可以离成功再近一步,再近一步。
  本来,他是不必坠下山谷的,他大可以在他们被追杀之际,自己逃走,可是他的腿却还是不受控制的驾著马车赶了回来,救了他们,甚至差点赔上自己的性命。
  可是,为何,为何,我们却是注定为敌?
  为何偏偏是你们? 为何我们注定相残相杀、
  那一晚,他在山谷中彻夜难眠,他多想就这麽一直沈醉下去,可惜现实总与愿相违。
  是时候该结束这一切了在夜色中,他对自己这麽说。
  所以,下船之後,当他们安全到达彼岸,一切的真相都被残酷揭露。
  他的眸子一直微微低垂著,他不敢去看他们震怒失望的痛心,不愿看他们眸中浓浓的失望,更不愿意去看鸾萱那双含著泪水,无辜而清澈的大眼睛。
  看著她像是发疯一般的拉扯著自己的衣襟拼命哭著斥责叫嚷,他只觉她的字字句句都像是一把重锤砸在心上,那一阵阵恼人的钝痛和良心的责备,如巨兽一般将他啃噬的鲜血淋漓,烦躁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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