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画?!”鸾萱狐疑的看了一眼玉妃,眸子转了转有些不高兴的撅著嘴,心直口快的道,:“玉妃你还是打消这个念头吧,他早就为了他的亡妻封笔不再画了,你不要仗著自己的身份,就强迫他做这做那的!”
玉露冷冷一笑,目光挑衅的回视著她,美豔的面容含著令人愤怒的冷笑,:“郡主怕是误会了,本宫不过是随便开口一问,并无强人所难之意,是不是?泠公子?”
泠春涧看著鸾萱投来的迷惑不解的目光,神情淡然的点了下头,浅浅笑道,
“我看玉妃娘娘她似乎很有画技天赋,弃之可惜,便忍不住指点一二,至於封笔一说,若说打破,我早在那晚为郡主作画之时便已经打破了,不是麽?”
他眸中的笑意虽然柔若春风,温软如玉。但是不知为何,鸾萱总觉得那笑容甚为空洞,没有什麽感情,而他所说的这番话,听上去仿佛是为了自己,他才破了这个誓言,可是鸾萱听著不知为何却总觉得哪里有些别扭,心里一时间闷闷的说不出话来。
“哈哈,很久没见我们大宋的第一妙笔有指点人的雅兴了,想来玉妃娘娘的画技一定是惟妙惟肖相当精湛,不知可否也让我和郡主瞻仰一番?”
不知从何处走来的叶浮歌玉树临风的笑著走过来,一双桃花眸子笑的弯弯的,一脸人畜无害的样子。
“这”玉露愣了一下,随即摇头疏离的弯了弯唇角,扬唇笑道。:“什麽技艺精湛惟妙惟肖的,侯爷这麽说真是折煞人了,本宫不过只是学了个皮毛,待他日小有所成,再拿出来贻笑大方吧”
叶浮歌手中的扇子潇洒的轻摇了两下,仰头笑笑,“呵呵,玉妃娘娘太谦虚了”
鸾萱撇了一眼那双笑的贼贼的,到处乱放电的桃花眸子,一肚子的怨气发泄般的抬脚就朝著叶浮歌的脚上狠狠踩了去。
不想,仿佛有一阵刺骨的寒风划过,她听到的不是叶浮歌的惨叫。而是玉露的惊叫之声。
这是什麽情况?难道她踩到了玉露的脚?她困惑的抬起头来,想要看清楚发生什麽,然後整个人都傻掉了。
寒风之下,一把森寒雪亮的血剑直直的刺向泠春涧,眼看那冰冷的剑锋便要刺穿他的喉咙,说时迟那时快,一把雕花的木柄长扇虚浮一晃。急急挡在那雪白的喉咙前,险险的挡住了那锋利的血色锋刃。
“洞洞箫子!!你你疯了!!!你要干什麽!!” 鸾萱惊的大叫起来,看著妖魅的面容上含著凶煞杀意的洞箫子,整个人都吓呆了。
“我没疯,我清醒的很!”洞箫子冷哼一声,浮著刀光血影的眸子直直的盯著泠春涧,“‘洞仙歌’那四十九条人命,我今日就要你血债血偿!”
说著又目光凉丝丝的看著叶浮歌,不耐的道,:“这里没有你这个宋人的事儿,你最好少管闲事!免得自找麻烦!”
叶浮歌呵呵一笑,目光无畏无惧,感受著那剑锋的压迫,他握著扇子的手也随之暗暗施力,唇角翘了翘,神情坚定,
“别人的事也许轮不到我管,但是朋友的事儿就我就一定要管!”
“洞箫子,你你这到底做什麽??你说他是凶手??”鸾萱无法理解的摇著头,将泠春涧的身子朝後拉了拉,挺身挡到他的前面,目光焦急维护的辩解道,“春涧哥哥他连武功都不会!!他又怎麽会是杀人凶手呢!!”
“呵真是傻丫头” 洞箫子气极反笑,妖魅的唇角好笑般的勾了一下,吐出的话语字字句句冰寒刺骨,:“你可知道,有时候杀人是不需要亲自动手的,有时候只是动动嘴,也可以取上数百条的人命”
“我不明白!!他怎麽会杀人的,他怎麽会呢!你一定是搞错了!“鸾萱不肯相信的摇著头,回身抓住泠春涧的手,目光急切的摇著他的手,
“春涧哥哥,你快告诉他,你没有做那种事儿,你没有杀人啊!”
泠春涧目光淡淡的一笑,脸上的神情仿佛全然不把眼前的这把利剑放在眼中,若无其事的道,:“若是他心中早已认定了这件事是我干的,我纵使再怎麽解释,在他眼中也不过是狡辩,我相信清者自清”
“好一个清者自清,好一个不折不扣的伪君子” 洞箫子笑容更加寒凉刺骨,指著叶浮歌和鸾萱道,:“那个小太监藏身在‘洞仙歌’的事情,只有他们还有耶律灼和你知道,那个小太监身系耶律渲云的身亡,他们断不会杀了那个小太监,而且那一晚,也只有你曾在‘‘洞仙歌’出没过!”
他眸子微眯了眯,眨眼间又迸发出更犀利刺目的光芒,凉邪的目光里阴风阵阵,:“你带郡主离开,根本就是为让你的同夥更好的潜入进去,好让那个小太监死的干净利索,不留下一点痕迹!”
“这不可能的不可能“ 鸾萱傻呆呆的站在原地,听著洞箫子这般说著,脑海里不由得又浮现出泠春涧来找自己的画面,还有自己回去时那满院死人鲜血淋淋的恐怖画面,那小太监死时的样子现在想起来,还是让她一阵恶寒。
她倒退了两步,怔怔的看著泠春涧,用力的摇著头,大声喊道,:“不可能的这不是真的这只是巧合!”
泠春涧目光不易察觉的浮荡过一丝异样,脸上的神情却依然是清清淡淡的,仿佛山涧中静静流淌出的春水,淡然无争又镇定自若,仿佛这世间没有什麽能打扰它的清宁,
“证据呢?你有什麽证据来证明这一切都是我干的?”
“证据?” 洞箫子挑了挑眼角,脸上忽而露出一个极温柔极动人的笑容,如丝媚眼中仿佛百花盛开酴!绚烂,就在众人被他这魅惑众生的笑容迷的晕头转向,却见他目光蓦然浮起杀气,手握著血剑再次直冲著泠春涧刺了去,
“我的剑就是证据!”
他这次的出剑极为快速妖诡。快到叶浮歌来不及挡下他的剑,快到泠春涧来不及躲闪,剑声呼啸,势要取他性命,以祭亡灵。
顷刻间,长剑饮血,一串殷红的血珠顺著他血红的剑身缓缓的滴落下来,一股血腥的味道在半空中弥漫开来,
泠春涧看著挡在自己身前,被鲜血染湿了胸口的鸾萱,春水般的眸子掠过一丝浓浓的惊愕,他有些不知所措的抱住她虚软的腰身。惊声叫道。
“郡主!”
“鸾萱!” 叶浮歌也是一惊,那难得皱起的眉川也紧紧皱了起来。
“唔痛” 鸾萱苍白的脸呻吟了一声,目光却是充满乞求的看著同样震惊不已的洞箫子,有气无力的道,:“这一定是误会你你别杀他”
“你!!你简直是冥顽不灵!!” 洞箫子气的手指有些发颤,一双美目瞪著她惊魂未定的狠狠骂著,刚才若不是看到她纵身扑过来,自己收回了大部分的力道,此刻只怕她早已经死在了自己的剑下,可是,比这可怕的是,他看出了她的情根错重
他闭了闭眸子,让自己的情绪稳定了下来,挥手将通身血红的血剑从她体内狠狠拔了出来,听著她脸色苍白的再次呼痛,他的目光却没有心软,只是恨铁不成钢的看著她,脸上的笑容妖异而寒冷,一语成谶,:
“丫头,你记住,你现在不让我杀死他,日後一定会百般後悔!!我跟你打赌,若是你再冥顽不灵,这个男人带给你的痛会比你现在承受的痛还要大上千倍万倍!!终有一日,你所有珍惜的东西都会被他摧毁撕裂!”
“唔啊”鸾萱听著他这诅咒般的言语,不甘心的咬著唇想要说什麽,可是身子刚一动,便又痛的栽倒在了泠春涧的怀里。
“哎呦,这里可真是热闹非凡啊” 一声轻轻的击掌声从众人身後传来,众人回眸看去,便见耶律弓麟一副看好戏般的神色不慌不忙,慵懒邪笑著走了过来。
(18鲜币)第176 人间自是有情痴 (限)
洞箫子瞥了一眼一脸好看戏神色的耶律弓麟,妖冷的目光毫不客气的朝著他射了过去,
“六皇子,我们‘洞仙歌’无缘无故死一夜间死了这麽多人,你不打算给我一个交代麽?这件事若是传到我们扶桑,未免有损两国邦交!”
耶律弓麟瞥了一眼洞箫子手中那把染血长剑,唇角微微弯了弯,摸了摸下巴开口道,:“那依你之见,该当如何?”
“我怀疑这一切都与这个人有关,我要把他带回去严加审问” 洞箫子指了指泠春涧,妖魅的面容上神情僵冷。
“不行唔” 鸾萱挣扎著要起身,可是刚一动,伤口的血便又流了出来,立时又呼痛的躺倒在泠春涧的怀里。
“我说你都受伤了,就不能老实呆一会儿麽!” 叶浮歌按住她的身子,目光不易察觉的掠过一丝波澜,口中虽然是责骂的,但是神情却是难掩那丝关心,
耶律弓麟看了一眼沈默不语的泠春涧,微微一笑,:“这里既然是辽国的地方,出了这麽大的人命也的确是该由我们负责,我看不如这样,就把他暂时押关在我们辽国的大牢里,由我亲自审问,过几日我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如何?”
“不行不能关他”鸾萱不应的叫道。
洞箫子看著明明受了伤,却还是不停闹腾不肯去看太医的鸾萱,知道若是再这麽耽误下去,伤势只会更重,只得强力按捺著心中的怒气,冷声应道,
“好,我就给你们五日时间,若是不给我一个交待,那我只好禀告我王,由他定夺,到时候恐怕双方都不再好收拾,还望六皇子莫让我失望!”
“自然” 耶律弓麟皮笑肉不笑的应了一声,回首冲著身後人命令道,:“还不把他给本皇子押入大牢,严加看管!”
“不行你们不准抓他不准”
眼看著泠春涧被那些人一左一右的挟持而去,鸾萱急得也不顾流血的伤口,忍著痛又要跟著去,好在被叶浮歌及时拽住,弯腰将她抱在怀里,皱著眉头道,:“这件事儿之後我们再想办法,你别再乱动了,还是先去看太医!不然他的命保不住,你的命也玩完了!”
静静站在一边的玉露,幽幽的望了一眼鸾萱苍白的小脸,冷豔媚然的面容上暗暗掠起一丝幸灾乐祸的嘲弄。
“萱儿”
一阵辘辘车声从假山後响了起来,一袭墨蓝色缠纹翠竹锦衣,腿上盖著雪白狐裘的男人有些焦急的转动著竹木轮椅从花从後走了过来,一双清朗无暇的目光震惊的看著她胸口上的血痕,
“你你怎麽受伤了?发生了什麽事?太医呢?!”
“七皇兄”鸾萱看著耶律渲云,嘴巴一撇,眼泪方忍不住的从眼眶里掉了出来,吧嗒吧嗒的顺著脸颊掉落下来, “他们把他抓走了你快想办法救救春涧哥哥”
“这”耶律渲云将目光落在耶律弓麟的身上,却撞到他投来的那毫无顾忌的挑衅和阴邪的笑容,那人骄傲的扬了扬下巴,脸上尽是嚣张狂妄的神色,一副‘你能奈我何’的神情。
恰时,一个婢女也朝著他们的方向跑著,而且一边跑著,还一边气喘吁吁的叫嚷道,
“七皇七皇子奴婢打探过了问了好多人可是他们都说没有见到过虞萝虞萝公主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这可怎麽办啊!!”
闻言,耶律渲云眉川皱的更紧,脸上的神色愈加忧心仲仲,三日前,她莫名离开宫中,到现在一直都没有音讯她到底去了哪里为什麽所有的人都没有见到过她
“怎麽了未来皇嫂又失踪了?” 鸾萱听了也是一惊,急忙追问道,:“怎麽会失踪呢!”
“” 耶律渲云目光沈沈暗暗的,没有说话。
“呵,这有什麽好稀奇” 耶律弓麟打破了沈默,斜挑著眉头目光如毒刺一般看著他的双腿讥讽笑著,吐出的话语令人刀刀毙命
“自己的男人像是个废物一样,又或者说根本就不能算是一个男人,哪个女人会受的了呢,若是换了我也会三天两头的到外面去偷男人,你说是不是啊,我的好皇弟?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忘了说她的那个地方啊真是销魂的紧可惜恐怕你这一辈子都享受不到啊哈哈哈哈哈哈”
耶律渲云目光剧烈的抖了一下,低下头去不言不语,唯有一双手指蜷缩在袖子里,听著耳边男人狂妄刺耳的讥讽笑声,他的手指越握越紧,越握越紧但是当那清朗幽静的眸子落在自己的一双废腿上时,那双手又蓦然失去了所有力气一般,软弱无力的垂了下来,唯有眼角的余光划过丝颤抖的苦痛,又随著落日的余晖隐没在云霞之中。
月影沈沈,醉舞沈香楼。
灯火淫靡的暖阁内,银曲妖娆,妖气馥馥。
奴桑儿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浑身难受不已,她试著动了动身子,才发现她根本就动不了,低头看去,便见自己浑身都被鲜红色的粗绳子紧紧绑缚住,双手也被绑缚在身後、整个身子悬空著吊在了屋顶上,她刚不安的挣扎了几下,便听到身後蓦然一阵凌厉骇人的鞭响,夹著一道幽魅的声音从身後传了出来,
“终於醒了?”
奴桑儿惊慌的回过头去,便见烛火摇晃处,映出一个赤著身子,肩上披了一件深紫色长裳的男人身影,
男人见她睁大了眼睛,呆呆的看著自己不说话,垂眸玩弄著手中粗长的银色皮鞭子,轮廓分明的面容泛起一丝冷笑,
“怎麽?你忘了小相公,莫非连我这个大相公也不记得了麽?”
“你你”奴桑儿看著他手中玩弄的粗长鞭子,还有那眉宇之间那令人捉摸不透一丝戾气,畏惧的摇晃著身子,想要从绳子上挣脱下来。
“我?我什麽?”子不语邪佞无暇的面容浮起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远山一般的浓眉挑了挑,讽刺道,:“你是不是也想叫我一声‘子公子’?
他这般说著,也不等奴桑儿回话,突如其来的便挥起手中的鞭子,朝著那光滑的雪臀上狠狠一抽!啪!!一声响亮的鞭声刹那间响彻了寂静的屋子。
“啊!!!!“奴桑儿仰头悲鸣一声,这突如其来的剧烈撕痛让她措手不及,毫无防备,雪臀上飞快的隆起一道凸起的血痕,一串眼泪立时从眼眶中涌了出来。
“痛麽?你还知道痛?“子不语用鞭子拖著她的下巴,眯缝著满是危险的眸子冷笑了几声,挥手又挥起手中的鞭子,在她的雪臀上狠狠的抽打起来。
啪啪!
“啊啊啊!!!”
啪啪啪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