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姑娘为何会这样做?
李氏面色沉了起来,仔细去想。却是不得其解。
“娘,这事情怪不得孟姐姐的!是我求着她,她才会这般做的!”
“哼!我看你是眼睛被人给蒙住了!那孟姑娘明摆着是在利用你!”李氏到底经的事多。招眼一看便知道那孟佳瑶是个有所图的,虽然此刻还不确定,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必然和自己儿子有关系!
然而,李氏虽然说。可连潆熙却是半点儿也不相信。只觉得肯定不是这个样子。
如此一来,母女俩争论一番无果,却是将李氏气的倒仰,到最后还是被丫鬟搀扶着,才回到听风苑好生歇息的。
那边李氏和连潆熙是吵翻了天,可是对外却是连潆熙身子弱。又病倒了,而李氏担忧成疾,这才也病倒的。
外人是不清楚真相了。而此刻连滟熙和连澔却是听艺雅绘声绘色描述当时的场景。
过了好一会儿,艺雅才算是说完。
连澔感慨道:“这连潆熙是不是脑子被鸡踩了?!这点事情居然都没有感觉到问题?那孟佳瑶明显是有目的啊!”
连滟熙却是又向艺雅问道:“你可知道孟佳瑶是如何去求连渝的?”
“这个我就知道了,我一直在飞花斋的,反正就是没过一会儿,连渝就跟着孟佳瑶过来了。然后将连潆熙给带了出来。”艺雅认认真真的将自己看到的统统说了出来。
“也不知那孟佳瑶到底是什么心思,为何要用这样的手段接触我哥哥?”连滟熙是真的不理解了。“她恨我这事情我是知道的,可是四姐姐对孟佳瑶那是真的好,她为什么要这样做?而且我哥哥已经娶妻了,她这般接触,又是图什么呢?”连滟熙很是想不通,她知道孟佳瑶是个心术不正的,但是她与连潆熙素来交好,实在也犯不着这样祸害她吧?
今儿的事情或许连潆熙还没有意识到自己要倒霉了,可是旁人却是心里跟明镜儿似的。
这次诗会连潆熙的表现当真是非常的不好,而且,除了不好之外,还给连家丢脸了!
连滟熙是知道的,今儿虽然说是赏花诗会,可实际上却是李氏借着这样的机会给连潆熙说亲。然而,今日的那些贵妇却是看到了那样的场景。如此一来,不要别人说了,估计明天一早,整个上京都知道连家的四姑娘是个不懂事的。
“莫不是,孟佳瑶这是阻拦连潆熙在上京嫁人?”如此一来,连潆熙想要在上京嫁个好的,那是绝对不可能了。
连澔撇撇嘴,说道:“要我说,那连潆熙就是没脑子,居然还幻想着要和那位过恩恩爱爱的日子?喵咪的,老子上辈子看的那些宫斗电视剧里,除了女主光环的有这样的好命,其他的都是炮灰啊!”
艺雅听连澔噼里啪啦说了一顿,愣是没听懂,当下很迷茫的转头问连滟熙,那是什么意思。
连滟熙虽然与连澔接触的时间很长,可是对于那些话题,也不是很理解,只说道:“反正就是说四姐姐不好的话便是了。”
虽然是这样说,可是艺雅却是好奇的不行,当下就一个劲的问啊问,只希望能够了解到底是什么意思。
连澔表示对好奇宝宝很是接受不了,尤其是一个想要回避都回避不了的鬼萝莉。当下只能苦着脸解释道:“我的意思就是说连潆熙那样的性子,就算是入宫,也绝对不会如她想的那样好过。”
“不会啊,我皇兄人很好很好的,他对皇嫂就特别好的。”艺雅认真的辩解道。
“对啊,那是你皇嫂,可是连潆熙入宫的话,可是不会成为你皇嫂的?”
艺雅不理解了,问道:“为什么,连潆熙入宫,不是为了嫁给我皇兄的吗?”
“额……咳咳,那个就好像是在这儿做妾一样,连潆熙入宫,是不会成为你皇兄妻子的,额,实际上你的皇嫂,只有安后一个人便是了……”
连澔叽里呱啦的解释了半天,艺雅才算是明白了天元神诀。
连澔却是累的不行,他到底是年纪小,今儿又因为探讨事情,此刻累的没一会儿就在连滟熙的榻上睡着了。
连滟熙知道这不是一时半会就能解决的,当下也不和艺雅继续说了,只叫了秋水和奶娘过来,将连澔给抱回自己的屋子。
“姑娘,小少爷这些日子精神是好了很多,可是奴婢瞧着,却有些不对劲呢。”秋水是在连滟熙身边的老人,她其实一早就感觉到现在的连澔与以前不同了,只不过一直压着没说,此刻才将心中的担忧给吐露出来。
“秋水,这样不好吗?”连滟熙轻轻的反问道。
秋水一怔,却是不知道该如何说?
“澔哥儿以前身子弱,那般就很好,现在他身子一日日的健壮起来了,现在这样,也没什么不好啊。只要澔哥儿以后出息了,我也算是有个依靠了。”连滟熙悠悠说道,澔哥儿的事情那是大秘密,这若是让外人发现他是借尸还魂,那到时候可就成为大麻烦了。
连滟熙上辈子就被折磨致死,这次她可是百分之一百的要小心谨慎啊!
秋水见她这般说,嘴边的话通通咽下去了。是啊,小少爷这样有什么不好?总比以前和那痴痴傻傻的样子要强的多吧?
秋水这边退下了,连滟熙便熄了灯,一个人躺在床上。
艺雅的眼睛虽然可以看见东西,可在夜间还是不行的,她虽然是鬼,可胆子却很小,最怕黑乎乎的地方,这会子也就自个儿去寻觅亮堂的地方了。
连滟熙这边躺在床上,却是半天儿都睡不着,在床上翻来覆去,却还是觉得不自在。无奈之下,只闭着眼睛期待能早点儿睡着。
而就在这时候,一个优美的倩影却是在月光下显得越发越明晰。
没一会儿,一个面色青白却美若兰花的女子飘到了连滟熙的身边,对着她耳边,轻轻问道:“连姑娘~我的画呢?”
“啊!”连滟熙吓得猛然坐起身子,转头一看,却见到一张巨大的鬼脸就贴着自己,好似只要身子向前一倾就能触碰的到。
“我的画呢?”这幽魂悠悠的说道,满目的愁苦之色,瞧着倒是让人忍不住的辛酸起来。
连滟熙咽了口吐沫,将所有的惊恐通通咽了下去,她也不是第一次见到女鬼了,这个却看着并不恐怖,当下只说道:“我已经画好了,这会子叫人拿去裱起来了,你若是喜欢,我明儿便烧给你。”
女鬼轻轻摇头,可是,这摇着摇着,脑袋居然就转到了后面,露出了大大的脑门。而身子却如刚刚一般正对这她。
连滟熙深深呼吸,却是惊讶的看着她的脑袋。
那后脑勺上有一个碗大的伤口,就这样红果果的出现在了连滟熙面前。
伤口的边缘黏连着红色的血肉,连滟熙甚至能够看到裸*露在外的白骨。
滴滴滴!
顺着那伤口,一滴滴暗红色的血就这般滴落在连滟熙的被褥上……
第一卷 宅院深深 第189回 画中情(一)
连滟熙顺着那滴血缓缓往上看,却发现这血是从这女子双腿之间缓缓流下,染湿了裙衫鞋袜。
她惊讶的看着那一滴落在床榻上的血,她赶紧伸手摸过去,可也不过是一霎,那床上就什么都没有了。
原来是幻觉啊……
连滟熙松了口气,双手却是将被子又往上拢了拢,只觉得似乎只有这样做,才能让自己暖和一些,心里也不至于那样的害怕奥术神座。
“连姑娘,我的画何时才能瞧见?”
“你是谁?”
两人的问题几乎是同时出来,连滟熙双眸直勾勾的盯着眼前这个诡异却十分美丽的女鬼,心中却是十分的害怕。
“我叫张淑兰。”女鬼悠悠的说道,她的脸上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悲哀,伤心的看着她。
张淑兰?听到这个名字,那就由不得连滟熙不去联想一番了,她探究的看向她,问道:“你和张淑慧,是什么关系?”
“她是我嫡妹。”张淑兰说道。“我是她的庶长姐。”
这样一说,连滟熙算是明白了两人直接的关系,只不过……
“张姑娘,你为何要我为你画画?”
“听闻连姑娘画艺精湛,将已故的阮香芋画的栩栩如生,便慕名而来了。”
虽说这传消息的渠道和普通的不一样,但是连滟熙却是知道的,这其中并没有什么大区别。
“不知张姑娘让我帮你画的这幅画,是什么意思?”
“小女子在去年外嫁,虽说夫君待我极好,可怎奈小女子福薄命浅,前些时候,因为难产,而就这样去了。”
“你心中有什么未了之事?”连滟熙问道。
“小女子心中挂念孩儿。想到致死都不曾为其留下画作,只担心待到我孩儿长大之后,还不知他的娘亲,是怎般的摸样。”张淑兰悠悠说道,“只求姑娘能将这幅画送给我的夫君~”
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连滟熙此刻十分能够理解张淑兰的这份心,以前澔哥儿还痴傻的时候,她还暗暗庆幸,倘若不是这般,那倘若澔哥儿长大的时候询问她娘亲是什么样人的时候。想必定然是极其难过的。
想到自己的母亲,连滟熙的眼眸不觉暗淡了些。
“连姑娘?”
“你的夫君是?”
“小女子的夫家姓吕,名哲。字子迩,乃南通人士。”张淑兰悠悠说道。
连滟熙心里还是非常想要帮这个忙的,因此虽然外人不曾说什么,可是她心里却是已经答应了。
只不过……
看着张淑兰那诡异的脖颈,心中总觉得有些不安。
“我帮你自然是可以。只不过,你且还要告知我你夫家的住址。”其实这事情真是不好办的,连滟熙还要考虑如何将这画送过去,而且还能叫人没有意外。
张淑兰在这个时候,却是诡异的沉默了。
与此同时,房间里就好似被血液浸泡一般。渐渐的透露出一股惊恐的红色。
这个女鬼,有古怪!
连滟熙心中默默想着,只觉得越来越不安生。
她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可怎奈何在下一秒,那张淑兰就凭空消失了。
房间也恢复如常,然而,连滟熙却觉得鼻翼间依旧能够闻到那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纨绔论。
怎么会这个样子?
怀着心中的不安,连滟熙彻夜无眠。
而今夜。也确实注定是个不眠夜。
皇宫内,安后神色慌张的看向庆元帝。半天寻不到说话的声音。
“皇上,您为何不信我?”安后的眼泪就这样掉了下来,她心里苦楚委屈还有无边无尽的惊恐和难以置信。
庆元帝看向她的眼神渐渐显露出一股子厌恶和愤怒。
“皇后病重,自今日起,便好生在宫内养病,若非朕的允许,不许任何人探视!”
啪!安后失措的跌落在地,她怎么都想不通,自己到底哪里做的不对。
“皇上!臣妾到底哪里错了?!”
“你残害皇家子嗣。”庆元帝怒斥的说道。
残害子嗣!安后眼前一黑,竟是这样直接晕了过去。
而庆元帝此刻却并不曾表露出什么不舍,反而是厌恶的挥了挥手,叫人将安后给送了回去。
没一会儿乾清宫的人就去了大半,刚刚的那股子紧张气息,却依旧在持续。
就在这时候,思远却是一边缓步走了进来:“阿弥陀佛,皇上还是一如既往。”
“我妹妹如何了?”庆元帝沉着脸问道。
“皇上放心,公主殿下现在十分安全,只不过,再次投胎,却还要等上很久。”思远不卑不亢的说道。
庆元帝爱上的叹了口气,却是不再言语。
思远并不曾说其他,只不过,有一件事情他还是要告知庆元帝的。
“虽说艺雅公主已经有了契约人,然而那一位命数迷离,就算是贫僧,也无从得知其未来的命数。所以,倘若那位在公主投胎前意外身亡,那么这个局,便为死局。公主殿下也会因此而永世在人世间徘徊。”
庆元帝身子一僵,转头看向思远,说道:“朕至今都不知那人是谁,就是想要暗中保护,也无从下手。”
思远却说道:“那人命数奇特,若非其亲自去说,就算是贫僧也不能道破天机,且皇上的人无论如何了得,也会被她发现的。”
“哦?”庆元帝眉头蹙起,他的人还能被发现?这样的人在整个大玥国,都十分难见啊。这时候的庆元帝已经在脑海里一个个的梳理人物名单,可是不管想多久,都没有想到那个人可能是谁。
他素来知道思远大师的性情,既然他说不能讲,那便绝对不能说。
只不过,就算是如此,他心中还是非常担忧。
若说庆元帝这一辈子最在意的谁。想必就是他的胞妹艺雅,这其中带着很多的歉意和愧疚,别人或许不知道,可是他心里却很清楚,当年,是艺雅代替自己死去的,倘若不是自己的这个妹妹,那么现在他早就不在人世了。
正是因此,庆元帝只觉得对这个妹妹极其的歉疚,也正是因此。他才会在登基后,去求思远大师为他的妹妹祈福。
而在得知自己的妹妹不曾离开皇宫,依旧在人间徘徊。且等待着投胎。
然而,这本来命定的投胎,却被自己的妻子安后给搅和了。庆元帝最是后悔的,便是到这时候,他才知道与自己失之交臂的是什么。因此。面对安后,更是愤怒不已。
皇宫内的安后就如此这般的被禁足,此时此刻,她才发现自己的做法是如何的愚蠢。她怎么会以为,只是女儿,皇上就不会在乎自己的子嗣?
安后本是担心会因此而失去生育嫡子的机会。而现在这个时候,她却发现,自己居然因此而失去一切。
安后是真的后悔了。她大声的哭泣,在所有人都看不见的地方伤心难过。
可是,她也只能这样罢了。
安后并不知道那个死胎意味着什么,然而,却在第二日听闻皇上追封小公主为昭和公主。以嫡长公主的最高礼仪来下葬的时候,安后感到更加的后悔了。而与此同时。她对于那个害自己的淑妃,更是恨不得将其抛尸鞭笞。
可是这些对于安后来说,已经什么都不是了。
安后虽然失宠,可宫中的选秀依旧在继续。
连滟熙这时候还不知道宫中因为艺雅的时候还有这样的纠葛,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思远的心中是个未定的命数。
这一切的一切,她都不知道。
此刻的连滟熙看着已经装裱好的额画,心里却是一阵的无奈。
那张淑兰并没有说自己夫家具体的地址,而到母亲位置,也不曾再度见到张淑兰。
就好似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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