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从小起,她也是因为想要得到后位,想要报复莫家才跟萧然越走越近,相互利用,其实并不为过。那擎仓呢?忽然发现自己胡思乱想,莫清浅自然的摇晃着头,他有什么可想?不就是一个名副其实的混蛋吗?
回到房内之后天已经朦胧之亮,昏暗的光线映射在那靠窗的床榻之上显得无比的宁静还有虚无,昨日一番争吵还有折腾,她定然会十分疲惫还有心灰意冷,现在该怎么面对她?怎么面对她脑里才不会想到那个孩子,心里才不会想到她的绝望?
什么事情会过去的,孩子以后还会有,即使知道她心里可能扭曲挣扎,但是他依旧不想要放她离开自己身边,忽然之间怎么就和他的内心粘得这么紧凑了呢?缓慢的走向床榻,萧烬在一片昏暗之中借着点点光线轻抚她的下颚、脸颊、鼻梁,还有眉心,看着她那哭得红肿无比的双眸泛起丝丝心疼,大手不断下移,停在她的小腹之上,他不由的变得更轻,她一定很痛。
唐若悠忽然转醒,只是拿起枕边早就备好的匕首朝他健硕的胸膛狠狠刺去,小手被他捏在手心,匕首幡然跌落床榻,唐若悠面无表情的再次躺下身去,全身不停抽痛。萧烬挂起一丝无奈的低笑,心里沉重得恨不得挨上她千刀万刀,可是再痛他都不可以受一点伤害,因为他完全不知道擎仓还有什么把戏,他不会这么轻易的自暴自弃。
忽然之间感受到了从前唐若悠承受他无尽折磨之时的那种求生之心,最最可怕的,永远都不是身上痛楚,而是那薄弱的生存意识总是不停被击碎又不停被缝合,起起落落,反反复复。有些累,萧烬脱鞋上榻,只是像平日一样放一只大手在她的腰侧,感受她的存在还有气息,只是今日的这只大手,太过沉重。
他忘记了,最痛的人是谁?是他自己,他怎么就一点都不顾自己的感受只是一心保护还有安抚身边的这个女人?他应该是对她有恨的,可是现在他却痛。
丧子之痛,误解之痛。
这些痛,他总会找擎仓一次全部清算清楚。
晨曦缓缓映射而来,将她苍白而又绝美的面容照耀得犹如就要散作一团的烟云,萧烬放手起身,穿好衣袍,看着她转醒而来的双眸没有丝毫色彩。
“吃点东西。”这一句,萧烬几乎是用哄的,他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哄一个人,甚至是连哄人的语言都贫乏到了极点。“你不动手,本王有的是办法让你吃下去。”喝下一口清粥,萧烬随即覆上她的朱唇,硬是逼着她吃下点点东西。一股血腥之气在他嘴里蔓延,萧烬却毫不蹙眉,她要咬便咬,只要能让她消除点点怨气。
“你以为你还能像从前那样为所欲为么?”唐若悠总算有了点点意识,但是眸间没有其他神情,只是无比深重的怨恨还有阴狠。“我真的不想要再见到你,可是你为何还要将我禁锢这么深?”
“吃饭。”萧烬根本不答,只是语气硬了些许再重了些许。
“不要再假惺惺了。”唐若悠将他手中瓷碗打翻,滚烫的清粥洒在他的手上还有全身,萧烬蹙眉,只是淡淡的起身出门整理自己的衣袍再重新拿了一碗清粥递在她的跟前。“不是应该要吃饱才会有那个和本王对抗的力气么?”
“我现在不想看到你,你走。”唐若悠大声喊道,全身却因为用力过大而被扯得又涩又疼。“冷血无情连亲生骨肉都可以说杀就杀的人,真得很配你这残王的名号,你不只是面残,还心残,毫无人性。”
踩中痛处,萧烬那阴郁的面中原本沉重不堪,但是这一瞬间,还夹着暴怒以及无可奈何,扬起大手,他原本是想要打在唐若悠的脸上,可是面对唐若悠毫无畏惧的神情,那原本应该很是沉重的大手,却是落在了他自己的脸上,啪的声响不止是在寂静空荡的房内不断回响,还硬生生的扯痛着他心脏的每一处边角。
起身,萧烬迈着脚步快速朝房外走去,仿佛承载着莫大的屈辱还有痛苦,看着他孤寂却又阴沉的背影,唐若悠松下一口起来,全身酸软无力,应付真的是一件让人心累的事情。
“若悠”段司晨的嗓音忽然从门外传来,唐若悠全身一颤,忽然之间想起了段司晨昨晚给她的承诺,心里升起点点期望。“段司晨,我要走,带我走。”
“你确定么?”段司晨一贯的半掩脸面,只是很认真的看着唐若悠那苍白无色的小脸低声的问。“如果是那样,我现在就带你走。”
“我很累,我撑不下去,我杀不了他,我只想安安静静的过属于我自己的生活,莫昔泠欠他的,我唐若悠还了,以后我们便两不相欠,我只是想要摆脱他,不想再受到他的任何折磨。”唐若悠紧紧的抓着段司晨的衣袍低声叹息,话语无奈不甘,心里沉痛,但又不愿再继续纠缠不清。
他杀了她的孩子,难道她就要杀了孩子的父亲?
“好,我带你走。”段司晨郑重点头,后又将她拦腰抱起飞快的朝房外走去,还是清晨,客栈之中人烟往来不多,雇来一辆马车,段司晨几乎毫不犹的将她虚弱的身子放了进去,飞速驾车,却不料,车后一匹骏马飞奔追来。
“停车”萧烬的声唤在两人的身后猛然响起很是沉重
032 坠崖&地狱
“若悠坐稳。”见到萧烬追来,段司晨加快了马车前行速度,心里知道逃不过萧烬的追赶,段司晨只能朝着陡峭的山崖边上不断奔去,这大道很宽,但是因为紧逼崖边又十分快速,萧烬只能尾随其后而不敢逼得太紧,唐若悠心惊胆颤的看着马车在崖边奔跑,一颗心脏几乎快要从口中跳了出来。
“若悠你怕么?”段司晨见她小心翼翼的掀开车帘,只得软声一问。“为了寻找一丝逃离机会,我只能铤而走险走崖边,放心,我会保护你。”
或许是因为段司晨无比坚定的神情,唐若悠镇定下来轻柔的点了点头。“我相信你。”
段司晨微微笑着转过头去,眸间闪过一丝诡异。随后只听见一声仰天嘶叫,前面奔跑的骏马忽然变得无比疯狂起来,马车随着马儿的不断飞奔而变得摇摆不止,而唐若悠坐在车中亦是被左右乱晃。
“若悠,你还好么?”段司晨略带担忧的声唤从车外传来进来,唐若悠定了定神,刚想掀开车帘看看,但是马儿忽然脱缰,马车撞上旁边大石发生猛烈撞击,一阵天翻地覆,唐若悠连车带人一起朝崖边滚去,刹那之间,萧烬腾空而起,只是出掌将那车身击碎再伸手揽住唐若悠的腰身把她紧紧的禁锢在怀。身子原本就弱,加上连番翻滚,唐若悠早已意识不清的昏迷过去,两人身影急速下落,萧烬始终让她置于他的身躯之上,发丝四散翻飞,青铜面具幡然跌落,只是一阵巨响,两具身体砰然跌落崖底
周身骨头仿佛被全部震碎,萧烬嘴里立即喷出一口鲜血,妖冶面色瞬间变得无比苍白,身上女子还是未曾醒来,只是安安静静的趴在他的心口均匀呼吸,多想伸手理清她面上杂乱发丝,但是力气的殆尽,让他彻底陷入昏迷。
月色朦胧升起,伴着阵阵夜莺啼叫,青草丛生的崖底凉风清徐,费尽一切力气下至悬崖,段司晨只是不断的寻找着两人身影,见到地上昏迷不醒的两人,他上前轻柔的抱起了唐若悠的身体而根本不看萧烬一眼,魅惑的笑笑,转身又寻着原来的路途朝崖上走去。
阵阵血腥气味引来了不少饿狼身影,段司晨看着那不断朝萧烬围拢的凶猛禽兽,只是冷笑还有淡漠,原本还不想要这么快就结束游戏,但是一些事情的发生,却让他不得不提前结束游戏,漠然回身,他抱着唐若悠飞身离开崖底
朝阳的强光朝她的眼眸直射而来,缓慢的掀开眼皮,唐若悠学着马儿一般发出一声吃痛的嘶叫,全身剧烈疼痛,仿佛拆过之后又被重新合上,猛然起身,唐若悠惊觉的朝四处打望,努力的回想先前所发生的所有事情,可不管她如何回忆,脑中始终没有任何画面可以让她立即想起。
“若悠若悠,你醒来了么?”欢快的嗓音从房外传来,却是令唐若悠全身忍不住的轻颤,这分明就是段司晨的声音,这是不是代表着,她已经摆脱了萧烬?
“你终于醒了昏迷快一天了,吓死我了。”进屋见她呆滞,段司晨立即伸出大手捏捏她的小脸。“还好你没事,你跌下悬崖的那一刻,真的差点吓得我魂都飞了。”
“我跌下悬崖?”唐若悠毫无印象,只是有些木讷的问。
“恩,不过现在没事了,以后,你都不会再受苦了。”段司晨对于萧烬之字不提,只是将唐若悠轻柔的抱在怀中轻拍她的后背。
一种奇怪之感传遍全身,唐若悠有些无措的呆在段司晨的怀中心里不得一刻踏实,脑中始终闪过一双幽邃的眼睛,那一双绝望而又带着欣慰的眼眸萧烬?呼啸之中,她迷迷糊糊的醒过,只是觉得耳边风声很大,呼呼的吹得她头很沉重,但只是那么瞬间,她又重重的阖上了眼眸。
“若悠,若悠,你要不要看看我的庐山真面目?”见她走神,段司晨忽然很是得意的掰正她的小脸,眸间透露神采,见她依旧呆滞,段司晨却是自行伸手取下了脸上面具,露出英气逼人的脸庞让她彻底看清。
唐若悠微微发怔,第一直觉便是觉得段司晨这脸和萧烬的那张极其相似。
只是这张脸庞干净而又泛着暖意,跟萧烬的妖冶邪魅,完全迥乎不同。
“是不是很英俊?”段司晨有些自大的轻笑,唐若悠低头不答,只是伸手抚摸他光滑的脸颊面露点点诧异,总觉得有什么不对,但又说不出心里带着什么滋味。
“我这就带你回到穹苍,我会求女王陛下将你嫁给我,做我的妻子。”段司晨说得理所当然,温暖的大手覆上她的小手面上全是坚定的味道。
“穹苍?女王陛下?”唐若悠有些失神,说实话,来到这个朝代这么的久,她除了天朝之外对于其他小国根本就一无所知,怎么还有女人做皇帝的吗?
“我的家乡,那里山清水秀,你一定会喜欢上的。”段司晨轻柔的答她,再不停的搓弄她的双手。
“可是我只想找个地方独自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好好生活。”虽然很不忍心,但是唐若悠还是无法欺骗段司晨,她不喜欢他,也没有办法忘记自己已经不是什么完璧之身,萧烬那般蹂躏,早就让她失去了面对爱情的信心,重新开始,谈何容易?
“那不是你的错。”段司晨带着点点心疼,再次捧起她的小脸低劝。“而且,你非得嫁给我不可。”
“我真的有点累。”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唐若悠只能假装有些疲惫,接着躺下身去,她背对段司晨根本不知道该作何反应。没有勉强,段司晨起身朝外走去,只是迈出房门那一刹那,脸色巨变。
诡异的面容泛着嘲弄之笑,眸间的阴暗神色将他英气的面容衬托得更为阴森冷冽。
“萧烬呢?”莫清浅瞬间出现低问。
“地狱”段司晨邪魅低答。
给读者的话:
亲们,抱歉,今晚很晚了才更新,那是因为月很不舒服,又连续更了一周九千有些累,但是明日便恢复六千更新,9月更新7千,不会断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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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3 破。身
“所以说,接下来你也不太会放过我?”莫清浅猜测的询问。“我知道你所有阴谋,知道你真实身份,知道你欺骗莫昔泠,对你存在很大威胁,所以我猜你不会让我活着走出你的视线?”
“很聪明。”段司晨颔首一笑。
“那我不走出你的视线呢?”
“或许,还有用。”段司晨再答,脑中飞速闪过一个念头以及打算。
“可不可以告诉我你非得得到莫昔泠的原因?就是那个,我也有你却不屑要的理由?”莫清浅放下心来,至少,现在她还不至于到走投无路的一步。
“给我一个一定要告诉你的理由?”段司晨双手环胸,侧头低问,话语之中明显带着点点嘲讽。“你什么都不必知道,而我会尽快得到莫昔泠。”
“破鞋你也穿?”莫清浅不屑的仰头询问,心里划过丝丝不悦。“那女人最好还没有被萧烬穿够。”
“我不在乎。”段司晨埋头答完,只是伸手将她拉过抵至胸口。“去你该去的地方。”
“你要带我去哪?”莫清浅想要挣脱他的钳制,但是不管她如何用力,段司晨都丝毫不为所动,心里恐惧点点蔓延开来,黑暗的缝隙似乎就要将她吞噬。“疯子,你给我吃了什么药?”
“化功散。”将她抛进一间冰凉的暗室,段司晨十分具有耐心的替她解答疑问。“在这好好的呆着吧。”
段司晨说完转身出走,只留下莫清浅一人呆滞却又泛着冷笑的困在牢笼,说困其实根本就谈及不上,因为她已经习惯了对面这黑暗却又空洞的地方,轻蔑的笑笑,莫清浅高傲的扬起头颅,段司晨,你别太天真,想要得到莫昔泠,还得看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
取下发上朱钗,褪下身上亵裤,莫清浅踌躇片刻,但依旧颤抖着双手将自己手中尖锐的利器朝着幽处刺去,剧痛撕裂她的全身,邪意的笑容顿时游荡在她的眸中,她想要的东西,一定会不折手段的得到。
“主子,这男子全身已无一处完好,还要继续救么?”幽暗的地宫之中,一名年长的医者守在那石床边上正在为一位来路不明的男子诊看全身伤处。“这脸,恐怕得要很长的一段时间才能恢复。”
“救,从那么高的崖边摔下又被一群饿狼袭击却还能留下一口气在,可见他绝非常人,若是能够收为己用为我地宫效力,也是美事一件。”优雅的托着茶杯,坐于石桌的妇人妩媚的笑着回答,冷艳的气息烘托她的高贵凛凛,洁白的裙衫显得她清丽出尘。
“主子,你看”医者从男子腰间取下一块皇室令牌,双手有些颤抖的递在了妇人的面前。
“他姓萧?给本宫将他立即丢出去。”白衣妇人脸色一变,立即大声的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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