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潮女士在清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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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潮女士在清朝-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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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傻了,老四会写情书,这书法还真是透着股子温柔,这要是拿回去得引起多大轰动啊?冰四会写情书,得卖多钱啊?还写婉约的情书给我,得有多少四四党恨我啊?十三问我怎么了。我说:“啊啊,没什么,你没偷看吧。”
  “四哥的东西,我哪敢啊?对,四哥嘱咐我,你看完了信,再给你个条子。”
  还得看完信?我接过来,是折着的,写了几个字:“更为你是猴子,我会念阿弥陀佛。”我一看,要晕倒了,不过晕倒之前想要骂“呸”,老十三早乐了,我顾不上了连忙着急地问:“老十三,你偷看了?你连你四哥都敢欺诈,你你太没素质了,我的隐私,不,我们的隐私啊!”
  “哎哎,我可不是偷看的,四哥直接给我的信,可要走时忽然大笑起来,写了这个条,也没避着我,我才看的。写信的时候,我可没在场,那个我就不会看的,爷很有原则的。哼,爷可不是猴子啊,需要紧箍咒来的。”
  这老四给我个甜枣之后还刺激我,浇我一头凉水,真是可恶,但他的确会念佛的,我的确怕他的。
  “回他一张纸,不许偷看的。”我想起上次十三给我的五百两,用纸封好,写上:“过生辰行,不就图点礼物么?不过堂堂四爷缺什么东西么?还赖皮赖脸一天三趟讨要?缺钱么?缺权么?钱姑娘有的是,就给你五百了银票吧,爱买啥买啥,别省着,知道你铁公鸡。”
  结果他本人来了,答复是“爷什么也不缺,也不缺钱”。
  “那四爷要什么?我给不了你什么别的礼物。”
  “我有缺的。”
  “你缺德?”我点点头,小声说,“这可难了,我这点斤两也作不了你的道德表率啊?要不你读读《大清律法》?或者我手里有《中学生守则》,行不?”
  “我缺真心相待。”
  “啊?缺的还真奇怪啊?人家有的你没有?你有的别人没有,所以说这世界是很公平的。可是四爷,缺这个你该找你皇阿玛、你额娘、你妻子、你的大小老婆和大小孩子们。”
  “我皇阿玛、我额娘、我的老婆孩子们,你确定么?”他和我不同,是一副严肃的样子。
  “当然了,亲情是最真诚的,比爱情强多了。”
  “可我有么?”语带悲戚。
  我听了,心中一动,老康的确不太关注老四的,只认为他喜怒无常,治世能臣;德妃的目光是不会追随老四的,只粘在十四身上;他的老婆们相比争宠更多吧;可那关我什么事啊?虽然你是我的偶像,我也是四四党,可那不代表我真的见了你就一下子爱上你了。“好吧,我承认我见你几次会耍小把戏,可那不证明我没真诚待你啊,那是和你玩的,我心中,”说着,我忽然停了下来,自己加入四爷党时好像也无意中说过想嫁给老四的吧?我对他的智谋可是五体投地的佩服啊?老四的执着于民在我心里也是根深蒂固的了。“我心中,十分,十分认可您的。”我最后用了认可,“我们可以以诚相待的。”我下了决心。我卷入这个时代,虽不想嫁给哪一个,但是他们的苦楚,他们的挣扎,他们的无奈,我也看到了。
  老四没说话,我就又问:“我以诚待你可以,你要过生辰也可以,那你到底要什么啊?还这么神经兮兮的样子,叫人受不了?”
  “我要一种与众不同的对待,一份用了心思的礼物,一份真心的祝福和你永远关注的目光。”得,老四开始背散文诗了,声音磁性低沉,很动人啊。
  “好,我用心想想啊。你说的这些可不知道哪里有的卖啊?等我准备好了,就打包亲自给你送去,你就别传信也别来了,我都要被你们折磨崩溃了。”我打起马虎眼。
  “谁还折磨你了?老十不是你大哥么?怎么老八的生辰你也去了么?”
  “啊,没有,没有。”我连忙澄清,“没去,他哪能请我呢,嘿嘿,我可害怕他家里的河东狮雌老虎啊。”
  老四难得乐了,说:“有人胡闹的招数可也不比河东狮雌老虎差呢。”
  刚想问“你说谁呢”,我变了脸用同情的语气和眼神看着他说,“啊,四爷,想不到外表坚毅卓绝你的,竟然也有如此的委屈,还要人前坚强,啊,我太同情你了。那拉嫂子还真是手段高超,博得人前人后连带历史上的美名,只苦了您了,好,我给你个好礼物,你就聊以□吧,虽说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我还唱了一句,“但是男子汉既然选择了怜香惜玉就要挺起脊背,也为了您那份冷峻的美,为了历史后代无数粉丝的苦苦相随。”
  老四忍无可忍,却阴着脸平静地慢慢说,“从容,我看我是又让你松懈了吧?”
  “啊?啊,没没,哪能呢?那是因为四爷您个性随和,体恤下人,高山景行,心胸宽广,人家不说了么世界上最宽阔的是海洋,比海洋更宽阔的是天空,比天空更宽阔的是四爷您的胸怀,我这不是因为有了您这样的好人才有像我这样顽皮的猴子么,我虽说给点阳光就灿烂,看我是心性是极明白的,礼物您就擎好吧。您是不是贵人事忙,我送送您吧。”看我低头哈腰的样子,四爷要笑又说:“谁说我要走的,你赶爷么?”
  “啊,哪敢啊?您坐,我给您上大红袍。”
  “那倒不用,你父亲今天在家么?我要去见他。”
  “啊?啊,行行。您什么事啊?我也好知会家父啊。”
  “什么事,是你该问的么?”
  “啊,是是,”我真是个小奴才,“成,爷,我这就去通传,您等会。”
  我一溜烟跑了就找父亲,父亲虽然也吃惊,但还是很冷静,看了我一眼说:“该来的还是来了。”
  “怎么,您惹着他了?”
  “不是,你别瞎猜,只是八爷九爷十爷十四爷最近都跟我搭讪了好几回了,这就又来了个四爷。请佛容易送佛难啊。”
  我隐约知道今天要说的也许和我有关,“爹,记住女儿的话,不要和任何一方交好,而女儿自有跟他们相处的道理和规矩,你知道我行的,不用替我操心。”
  “你呀,也要有分寸些。”
  “知道了,我会的。”
  他们那天究竟说了什么,我并不急于知道,应该不会对父亲不利的。
  四魔头的生辰我是想破了脑袋,什么是用心思的,我哪件没用心思啊,忽然明白老四的意思也许是对他用心思。哎,桃花朵朵开啊,陆从容啊,就说前世你吧,长得跟现在也差不多,就是个性强了点,好不容易混着了个结婚对象,最后还被扫地出门了;这辈子吧,长得也没啥进步和进化,个性更糟糕,怎么就惹上一屁股债了呢?还都是超级大债主,都不敢拒绝的。我用手拨弄着摇椅,看它一上一下,自然自语起来。
  “小姐,”莲晴拿我打趣,“买摇椅原来是你摇摇椅,不是摇椅摇你的啊?”
  “不懂了吧,万物皆有心有情,上天赐予我们这么好的东西,就算是劳动赚的,自个买的,别人送的,路上捡的,都该心怀感谢的。我伺候好了摇椅,它好摇得我舒服啊,这摇椅啊,花草啊,包括我正卖的马桶啊,都得沟通,你和它沟通,它渐渐就有了灵性,说不准半夜变成椅神花神厕神来找你呢。”我郑重的说出个“厕神”来。
  “哎呀,我还以为小姐就会和人沟通呢。”莲晴说。
  凝绿那边插话了:“依我说,小姐最擅长和阿哥们沟通,其实呢是阿哥们都等着小姐去挤兑他们呢,听不见小姐说‘呸’他们还不舒服呢。”
  “呸呸呸,我看你也是,没事找骂。”
  荷束说,“小姐,你看四爷沟通了老爷,你是不是该好好和四爷沟通一下,万物皆有心有情嘛。”
  “好你个荷束,跟谁学了涎皮赖脸的样子,难道是老师么?还是你着急我去和四爷沟通,要不我把你带着吧。我说不明白了,你就接着,你又稳妥,心思又好,言语又谨慎,还会念点佛,你这修为正对四爷的脾气啊。”
  “小姐既然夸我,我也就不假意应对了,这涎皮赖脸的样子,用小姐的话叫什么‘与人俱进’,跟小姐我也学了眉高眼低的。”
  看来我是教育有方,原本的荷束最少言寡语,这也像了我了,还有就是丫头们渐渐也有了党派之分,党派之争了。凝绿向着十四,玄青就说老九好,荷束明显是四四边的。
  “哼,一群小猴子,猴一,猴二,猴三,都树上玩去,别打扰我沟通的人生大智慧。”
  老四、老四、老四,我要不天天念叨你头疼的,我就不姓陆,冰碴四、火山四、空调四、扑克四、闷骚四、歪嘴四、刻薄四、黑脸四、无常四、臭屁四、雕塑四,最后定了“阎罗四”,我一边说,一边还拿毛笔写了起来,一个个画大叉,然后扔掉笔,哈哈大笑,愤懑之气一扫而光。
  想了好长时间,实在没办法了,只好把目光投向现代文明,拿了清穿经典诗词《沁园春 雪》:
  北国风光,
  千里冰封,
  万里雪飘。
  望长城内外,
  惟余莽莽;
  大河上下,
  顿失滔滔。
  山舞银蛇,
  原驰蜡象,
  欲与天公试比高。
  须晴日,
  看红装素裹,
  分外妖娆。
  江山如此多娇,
  引无数英雄竞折腰。
  惜秦皇汉武,
  略输文采;
  唐宗宋祖,
  稍逊风骚。
  一代天骄,
  成吉思汗,
  只识弯弓射大雕。
  俱往矣,
  数风流人物,
  还看今朝。
  我的书法在老师的指导下倒很有一份男子汉挥斥方遒的气概,本要练的隶书倒还一般,也许等我老了心境平和了就能行了。
  想想还是有点单薄,让老师画画吧。老师看了这诗很奇怪:“这不是你做的吧。”
  “嘿嘿,您真是知音人啊。偷听来的,那人也并不在此世上。”伟大的毛主席,我可不敢瞎说的。
  老师沉吟着,“给四阿哥倒是很合适,可不能外泄啊。”
  “知道,现在就你我知道的,丫头们都没看到的。”
  老师反复看着,“你的字也还不错,正好写得不太大,我须好好构思这画。这两天别让任何人打扰我,也别让人知道我干什么,你可得仔细了。”
  “知道,我不傻。”
  “是,你不傻谁傻啊?不过这事可得精细点。”
  到了日子,老师才给我,谨慎得我还没敢拆开画作看看,就直接拿着到了老四府上。还好十三没在,我进了书房,看来今天也不是他的正日子,他穿了舒服的便装,还是黑的。他的府邸、书房都和各位前辈描绘的气韵差不多,沉稳内敛之中有一分凛人的大气庄严,细节之处又透着主人的闲情逸致,丫头婆子小厮门人都敛声屏气,比贾府还静,清穿前辈不是说了吗,看一个阿哥的能力,看他的府里就知道了,就是给我老十大哥一个月时间,天天整顿家风家纪,也比不了四四府的风气整肃。我忽然想着四四将来登基时弄个仪仗队检阅式的,他肯定擅长。
  书房里的书多,气氛带了些主人的味道,我草草行了礼,装作闻闻了,“又搞什么古怪?”
  “啊,没啥,这屋子跟您一样,冷峻森严,像像,”我故意不说,拿眼瞄他,“说吧,像什么?”
  我昨天还想着四阎罗要是在地府,准能为死人造福,多刚正不阿,黑心铁面啊,我把四四的样子化装成穿红绿黑三色衣服的阎罗王,老四往阎罗殿上一坐,小鬼无声,恶鬼顺眉,多好的和谐地府建设啊,我心里乐得不行,就表现出来了。
  赶紧描补,“四爷您正直不阿,有如捉鬼的钟馗,小鬼恶人见了你,立刻无所遁形,所以您这就是光明之所在,正义之源起,公平之圣地,我到了这里,身心荡涤,一派澄明,自然就乐了。”我信誓旦旦的说,老四当然也不信。
  “在我面前,你那贫劲也没遁形啊,你好好想想,到底说真话不?你到底为何笑了?”
  我耷拉脑袋,一声惨叫“四爷,我的天——”,看了看他,“您真是明察秋毫之末,我这不就是觉得您太严厉,就想到了想到了世上最严厉的阎罗王也不如您么?”
  “这么说,你是笑我像阎罗?”
  “没有,没没,哪能呢,什么话啊,真有意思,谁这么说,我找他去,”其实下文是谁也这么说我得和他握握手,说得也太对了,我可没胆子说这后一句,我说的是,“我高低替您伸张,我是说在恶人恶势面前,您有如阎罗般为民除害,保民平安。好人弱者面前,您有如有道高僧般慈眉善目,与人结缘。”
  可怜我的腰了,一直哈着,我都要控制不住,以头抢地了。老四看着我的样子,突然冰山崩裂地笑了,“行了,糊弄佛祖吧你,只有佛祖才原谅你。起来吧。”
  “啊?我没跪着。”
  “腰,腰直起来吧。”
  “嘿嘿,我说四爷是菩萨心肠嘛,心胸宽广嘛。”

  老康幕后

  第二十八章 
  ——最近儿子们的动态有个中心点,这是福是祸引起了我的注意
  “打了半天马虎眼,没带礼物么?”老四问。
  “礼物,有——,您看看满意不?”我心里说老鸨子都比我有尊严了。
  那画展开了,我也很想看看,跟着凑趣。那磅礴的气象立马震撼了我,真不愧是邬思道我老师。满眼皑皑白雪如雾,山势起伏远去,长城如筋骨般镶嵌其中,逶迤延宕而走。画占了中部稍多,诗词在上部,风骨柔媚之中有股冰雪的冷峻,哎呀,我写得也还行,让画都给抬起来档次了。
  胤禛很认真欣赏品味诵读,我看着他脸上的表情,小心说了一句:“画是老师画的,老师还说这词正配你,但我们没让第四个人知道的。”
  老四没说话,良久看着我说:“是对我用了心思的,也谢谢邬先生。这词是你做的?”
  “当然不是,我小时在街上玩偶然间听到一个路人说的,就记下来了。”
  “哦?这人——”
  “找不到了。”
  “是吗?看这诗歌气度,作者非寻常人啊?”
  “当然了,啊啊,所以送给您,您不要外传了啊?”
  “嗯,此语的确不可外传,好,我收着,也谢谢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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