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欠我秦淮河没游呢?我们走吧,都去吧。”我对老四说,他看了看我,一定在想女人都是些麻烦的东西。“那地方你要去就扮成公子样子吧。”
扮成公子哥的样子倒让我兴奋起来了,我弄了把扇子,冲十三下巴轻轻一抬,“走吧。”
果然是富贵繁华地,金陵温柔乡啊。满城的灯火通明,秦淮河的桨声倒不曾听见,水声也消散在人声乐声里。画船来去自如,仿佛少女的身影一般自在。我们当然找了最大的画船上去。我摇着扇子,跟在后边,因为我没见识过,不知怎么点唱的点吃的点伺候的啊。
老四就是懂也不会出声的,十三叫来人,我不知到算不算老鸨子,反正是个不太年轻也不太老的女人,要了才艺最好的姑娘来弹唱,摆上好酒好菜。我一看这挺正规啊,好像不是我想的那样啊。真想拦着问问,有别的特殊服务没呀。老四在,我没敢,后悔带了他了,应该只和小卫子一个人来就好了。后来一想也是,就算是他们玩乐,档次也会高的,不会那么不入流的。算了,笑话是看不到了,听曲吧。
果然进来一个漂亮姑娘,比我小些的样子,十分温柔腼腆,嘤嘤说了声,“月落给各位公子爷见礼。”人如其名,都美,她坐下了,十三让拣拿手的唱来。我心想,十三到这里消费还挺拿手啊。那姑娘声音传来,带着些水气的氤氲之感,在我心里荡开来,果然吴侬软语啊,十分入耳,我是女人听了只觉得十分酥软,痒痒的味道。后来我注意到,有我在场,大家都傻呵呵地听,脸上好像都隐去了表情,我就一个人叫好,说了声:“十三,打赏啊。”十三就掏了银子,“姑娘你还有什么擅长的就表演给我们看,我们,我们很尊重你的才艺的。”我不知该说什么,那姑娘听我这话有点愣,马上弹唱起来。
完了我问会跳舞吗,会点,好,舞来,找别的姑娘来给你伴奏吧。
一曲《霓裳羽衣曲》,她的衣衫华丽多彩,眼神柔媚传情,身段柔软曼妙,哇,看她转圈,我真的觉得晕了,怪不得说是“舞破中原始下来”啊,有这样的女人我也愿意沉沦啊。女人还真是祸水,反正我最后下了定论,她比我美太多了。我啧啧赞叹,扫了一圈男人们的目光,太装相了,你说狼看见羊想掩饰目露凶光多难哪。不过,我看看老邬倒是一脸欣赏,态度自然;泰山并不多看,还当自己是侍卫呢;十三有点拘束,装吧;老四目光冷然,好像在想心事或者是转移注意力呢;还是小卫子好,一直在看,也有时叫好,多本能啊,啊,不,我用错词了,多真性情啊。
我想着不如我去多叫姑娘进来好见识见识啊,就到了外面叫了那管事的女人来,“可有什么其他服务?比如陪酒或者是之类的,大爷我有的是银子。”
“陪酒啊,可以,我马上给您叫姑娘去。”
“等等,等一刻钟我进了屋你们再进去,要最漂亮的、得有点素质的啊!我们可是京城来的,钱多,格调也高的。”我马上塞了银子给她,她乐颠颠去了。
果然一派雅香传来,进来好几个姑娘。我装作没事的样子,他们都愣了愣,那女人就让姑娘们在各人身边坐下,我也分到了一个。我真是很想看看这些女人都是什么样的,就挨个观察着,表情啊动作啊,都怎么开的口,伺候些什么,我觉得老稀奇了。结果我身边的开口了,“公子,怎么就看着别人啊?嫌半月我不漂亮啊?”我马上转回目光,一看还真的漂亮,她也看着我,马上目露异色,完了,看出我是女的了。我凑过去想告诉她我是GL,但我说的是:“别出声,我没有恶意,你当我是公子就好了,该做什么做什么。”那姑娘很有见识,给我倒了酒。我开始一边和她聊天,一边观察着别人。结果没多会老四就发怒了,“你玩够了没?我们走。”他一站起来,别人也都跟上了,我就只好跟那姑娘再见了。那女人见我们出来就迎上来,“怎么?不满意啊?”她还要说,老四阻止了她,我们就回来了。
我心里感叹,多好的一次实地考察就这么夭折了,我还没看明白呢?我就得出一个结论,她们很美,还都很会看眼色,很温柔,可这都是我原本就知道的啊。看老四一脸怒气,我跟在他身后,真想捶他两拳,我都给了那么多银子,他说走就走,白白消费了。
老四负伤
第四十八章
——我成了和他共患难的人
结果回来也没消停,我被喊到他的临时办公室,受到了他严厉的批评,“干嘛自作主张,你到底想做什么?你到底怎么想的?男人怎么得罪你了?我们又怎么着你了?你那贼眉鼠目一脸小人的样子,还上那丢人现眼去?”
“我干嘛丢人现眼了?我去你们放不开就早说嘛?我不就是想长长见识,看看那些女人都是什么样子的,你们男人一个个如蝇争膻的飞过去?我在那里你自己憋闷了吧?还道貌岸然地装,现在找我发什么脾气啊?要不就我自己出来,你们想留下消遣别出来啊?难道□还要立牌坊?”
我看老四气得满脸通红,“我告诉你,爷要女人有的是,犯不着来这种地方辱没了自己的身份。”
“嘁,净说假话,这种地方才是最有情趣的地方,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你以为我不懂啊?连宋神宗都爱来的地方,还说什么有的是、犯不着,我呸。再说你有的是女人,那不和这里来的大爷们一样?只不过你的女人是家养,他们的女人是散养而已,这本质上都是色狼。”
“陆从容你太过分了,就算我爱来怎么了,要你给我叫姑娘啊?你献殷勤也太过了!”
“是啊,你不是碍着身份嘛?我做到你心里了,还装着批评我,我多冤啊?要不我给你请回来?”
“你你,你太过分了。”老四不知说我什么好,还好没有想打我,就是看着桌上的东西危险。
“行了,别闹了,理亏就想拿权势压人。我知道,四爷你是不会有那份爱好的,不过连老夫子都说,食色,性也,你有什么可生气的啊?据我看你是被我捅到痛处才故意生气找茬,还想转移注意力的。其实,我不是想看你们什么样,我是真想看看这些歌妓们都美到什么程度,都怎么哄人的,我就是想看看女人的极致是什么样的,跟你们没关系,别气了啊。身为女人,李卫老贬我,我这不就想观摩学习嘛。”
我把话往回拉,他好像很满意我后边的话,“怎么,开始反省自己了?原来是想学习怎么做女人啊?可以,我可以配合你提高。”
“那就不必了,再说就算要演练,你一个人跟我配合也太少,我得啊像那些姑娘一样,多些阅历,才好提高啊,到时我就是女人中的女人了。你说我多全才啊,文武双全不说,出得厅堂入得厨房,还这么温柔善良、美丽大方,简直简直天上少有,地上一个了。”
“得得得,吹牛皮也能上天了。你还要人多配合你,还要阅历,什么阅历,阅历男人啊,我看你啊,倒是什么都好,就是少点廉耻。”
“说什么呢?男人去玩就有廉耻,女人就没有吗?你什么心态?我告诉你,我来这世上就为了使我的阅历丰富无比,怎么了?你就是真的我爷爷也管不着。”
“你敢?你等着,我回去就把你要过来,关你在笼子里,我看陆川不敢不给。”
“你敢?你关我,就给我收尸吧。我父亲怕你,我可不!”
“陆从容,怪不得十三说治你得暴力呢,我跟你就说不上话。”老四血压又高了。
我就更乐,“你俩敢情还一起商量啊,还真是穿一条裤子啊?好吧,要不要排上班来见我啊?我们原来就没啥共同语言的,行了,你自己生气吧,我走了,你别摔东西啊。”我说走时就已经出来了,防止老四真的打我啊,留下他一个人爱吼就吼吧。
要说我跟老四还真犯冲,老是吵架,他还好不真动用武力,要不我准得天天是伤的。我也并不太担心自己的未来会不会嫁他,因为他的后院群里好像没有姓陆的,不过那几位好像也没有,也许我不必嫁给他们的,也许我在他们周围转一转就要离开的。想到这里我就有点又解脱又失落的感觉。
不如我就当自己像现代一样交几次朋友,谈几次恋爱,最后爱嫁谁嫁谁了,这样想了我对自己与他们的交往也就有点放纵,随心所欲,这会看谁好就点点火,而且基于我对清穿的百看不厌,我对谁都有点喜欢,都有点怜惜,都有点不想放下,还有就是他们中也没有谁在我心中脱颖而出,一锤定音地敲响我的心弦。我的感情也就在他们中间游游荡荡的,就像风或大或小时时吹向不同的方向一样。
我们还是又上了路,跟老四一路上没啥意思,十三和李卫也不像那么爱说话了,老邬本来就好静,泰山等侍卫根本就是隐形人。只有我好难过,除了和老四吵架就没啥消遣的了,除了吃饭和偶尔做饭我就没啥活动了。基于我和老四一直以来的不太愉快,我也不太敢聒噪他,就恹恹跟他骑马赶路,坐车赶路,睡觉赶路。唉。
有一次我看到前边是辽阔平原,就提出和十三飞马一段,十三愉快同意了,可老四说,“十三,你和她一块野什么?这地方我们不熟,出了事怎么办?”十三就憋回去了。我就说“是,四爷爷”。
走了快二十天了,就快到天津了,估计再赶个几天就能到京郊了,这时更没有玩的心思了,连我都想快到家了,好好洗澡,好好睡觉,好好吃东西。老四叫青川先回去报信,得告诉皇上,还想告诉我父亲和各人的亲人。我想也好,这样回了家就有备好的舒服的一切了。
这天早上我们从休息的客栈出发,打听好了路就套上了车马。因为掌柜建议有一条小路,不到一天就可以进入塘沽口了,老四就决定带好一些干粮,就从这条路走,晚上就可以找驿馆歇息了。我们一行人也算是轻车简从了,可走在小路上还是前后差了很远的。侍卫们不离老四左右,我和十三也紧挨着。从早上开始我就很兴奋,可能是出来半年了,又感觉就到家了,情绪就很活跃。我四里张望,还和十三唠闲嗑。“你想老婆没?”十三就要瞪我,我当然不怕他,就想看他说不出话的样子呢。
我正要调侃他,忽然前边一阵马嘶,我往远一看,怎么一个我不认识的侍卫的马中了箭,接着如雨的箭就飞了过来,我们的队伍眼看就被冲散,十三拔出腰上的剑开始挡飞箭,我见势不好,开始躲闪,心想只是躲箭这不是办法啊,还好老师今天也在车上坐了,我看他们的车在不远处,赶紧不顾危险,催马过去看看他们的情况,再拿我的火铳和短剑来。
我当时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什么快马过去会不会中箭之类的,没想。到了车前,玄青她们听到声音也早往外看呢,她真是聪明,见了我,马上就给我扔出一包东西来,我接过,“老师,我没事,听我的,你们先走,快把车赶向林子里,千万不要下来,能到官府就赶紧带人过来。”我怕他不应,严正命令小厮赶紧调转车头使劲赶,回去搬兵来。
他们的马车动了,我拿着家伙就往四爷十三这边来。箭雨过去,一群蒙面大汉窜上来又砍又杀,所有人都在御敌,虽说我的功夫不如他们,可我手里有利器啊,我拍马过去但不敢直接射杀,得找好没有自己人的角度,一个黑衣人正在和十三纠缠,我找好方向一枪射了过去,那人应声而倒,这枪我头一次开,没想到紧急之中后坐力这么大,差点没把我自己掀下马,十三一愣,忽然明白了,又马上援助老四。
我就在看哪个黑衣人在外圈,我就开枪,毕竟这是我的专业啊,“嘭”,上火药,“嘭”“嘭”,死了好几个,可对方来人还是不见少。老四被困在中心,我也不敢轻易开枪。看来来的都是高手,老四和十三都挂了彩,十三身上也有别人的血,老四却被人刺着了手臂,不知严重不,泰山和其它侍卫就护着老四想往林子的方向退,我们赶紧也跟过去,我在最前方,右手直接用枪,左手也随时准备拿起短剑来。被我撂倒了两个,可还是有人越来越近,泰山越过我,和那些过来的人又战了起来,我知道他的手臂未必全好,肯定是不吃劲的,就想和他一起,他说,“跟四爷十三爷先走,这里有我们,快。”
“不行,你的手臂还没全好呢。”
“这时候了,走一个是一个,快,能找来救兵更好,这里我顶着呢!”我虽知历史可还是担心老四就此有事,还是先护他走吧。侍卫黄河带了老四在马上,我和十三也跟着,不知什么方向就往林子里逃开了,心里还着急泰山不知会不会平安脱险。
看来泰山他们是撑住了,追兵并没有到,可眼前有几条小路,怎么走啊,我们犯了难。
老四坐在侍卫黄河身后,指了那条稍宽的,我们就拍马跟上。走不远处还有岔路口,“左边。”我想他也不认得了,就看命了。我们一路下来竟看到了一处破屋子,下了马,马上给老四包扎,他竟然不止一处有伤,但都不太严重,好在他身上随身都带着药,我狠狠勒紧他被刺伤的手臂,看来还好,都不是浸过毒的兵刃。接下来马上分食物补充体力,万一再遇敌人也好随时迎战啊。
我这边也念叨着不知老师和丫头们的车逃到哪里了,还不知泰山怎么样了,心里开始慌了起来,说了好几次冷静冷静,又看我还挎在身上的玄青扔给我的包袱里还有火药,赶紧上好了,把包袱又紧了紧。
“十三,你身上有玉,带人去搬兵吧,黄河秦岭,你们也跟十三爷去。”老四吩咐道。
“四哥,我走要是再来人怎么办啊?要不秦岭他们都留下吧,我一个人去。”
“不行,路上也是危险的。你有事,我怎能独活?听我的,快去。黄河你们都和十三爷走,马上。”
“四哥——”
“你敢不听我的,不要浪费时间了,我的命令,快。”这样的话就剩我和老四了,不知他这时候怎么想的,难道都不顾及我的性命么?还是想死也要和我死在一起啊?要说我此时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