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啦”麻将搓响,上官依旧一脸疑惑,她微皱双眉看着桌面:“这不是麻将吗?”
赵灵嘴角扬起一抹邪笑:“果然是带天字的人,认识麻将。”
“什么带天字?”上官迷茫地看着赵灵,忽然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神情变得深沉。我立刻道:“到底怎样还不知道,何必要故意挑起争端?而且真正有价值地另有她人。”我这话是说给所有知道天机三星的人知的,赵灵听了后,格格直笑:“也是也是。那人听说已经消失在这世上,不知圣使是否知道她的下落?”
城墙筑起,我扔出了骰子。笑道:“知道又怎样?不知道又怎样?那是个女人,莫不是赵国主对女人也有兴趣吧。”我打着哈哈。上官在一旁深沉地皱起了眉。赵灵看着我也笑着。抬手就打出了个西,我毫不客气地高喊:“碰!”
三个西风整整齐齐地摆在自己的左手边。赵灵看着我麻利地动作,冷笑道:“圣使莫不是会打吧。”
“怎会?这么简单的东西如果听一遍还不会,那我也就不用做圣使了。”我眉眼含笑,赵灵冷冷地扯了扯嘴角。
一场无声的战争就在麻将桌上打响,赵灵毕竟是我们穿越人的后代,又怎知麻将的真谛?这若算辈分,我和上官可是她的祖宗。
上官由最初的疑惑,变得继而镇定,到最后面带微笑,打起来一点也不含糊。也就在三十二圈之后,赵灵露出了疲态,她看着面前越来越少的筹码,恨恨地看着我,我淡笑:“成让成让。”
“你确定你真的不会?”赵灵瞪着我,我一脸迷茫:“今日才会,还是赵国主教地呢。”
“哼”一旁的上官却突然发出一声轻笑,我看了她一眼,她只是埋首看着麻将牌。
刷拉拉,刷拉拉,静静的宫殿里,是让人紧张地麻将声,而更紧张的是柳谰枫,他地脸呈土黄色,相当郁闷,相信他有生以来也是第一次把命运赌在一桌麻将上,这或许是他生命中最耻辱地事。
我看着面前高高的筹码,笑道:“赵国主真是教地好啊,还要继续吗?”
“要!”赵灵不甘示弱,“没想到居然输给了你。”
“嘿嘿嘿嘿。”我坏坏地笑着,有点得意忘形,“那你肯放过柳谰枫了?”
“哼!”赵灵闷哼了一声,她眯起了眼睛瞟向柳谰枫,我随意道,“我很忙地,你可别在我走后耍赖啊。”
赵灵再次狠狠瞪了我一眼,扔出了一个东风,以上官的小四喜结束了这三十六圈大战。整个殿堂变得沉寂,看得懂的看不懂的都长长地舒了口气。
“好!”柳谰枫突然在寂静的宫殿里大喝一声,他轻松的笑容让赵灵不甘心地再次狠狠瞪了我一眼我伸了个懒腰笑道:“既然如此,那我也该走了。”我站起身,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离开,胳膊忽然被人拉住,却是上官:“就这么走了?”
“恩,走了。”
“不留下吃饭?”
“有事。”我简单地答着,在拓羽和夜钰寒深沉地注视下抽手而去。
圣使向来匆匆来,匆匆去,任务完成不作任何停留,这是民间对圣使的传说,也是圣使本身的行为准则。
稍作了一下休息,推辞了柳谰枫的邀请,反正从今天之后也就不会再见到他,当然,还有一个很重要的目的,就是迅速离开皇宫,好让水无恨方便来找我。
正收拾着行礼,一个宫女忽然匆匆跑了进来,塞给我一张字条后,就再次匆匆溜走。
我缓缓打开纸条,上官的字迹就映入眼帘:“龙舟上见:上官”。心情一下子变得沉重,上官还没死心,她是非见我不可。将纸条揉成团,决定去跟上官说清楚,免得她一再纠缠,这女人缠劲十足,我一日不离开佩兰她就一天不放过我,难保她会回去告诉拓羽我的身份,让拓羽也来缠着我。
郁闷,这对夫妻,当局者迷,他们完全没有注意到彼此越来越像彼此了。
看看日头,正是午饭时间,早上蹭赵灵的,干脆中午就蹭上官的。
佩兰皇城的内河与外海连通,因此这内河的河水也带着淡淡的咸味。一艘龙舟早早就停在岸边,上官凭栏而立,眺望远方。此刻正是阳光最明媚的时刻,可奇怪的是,照在她的身上依旧没有半点暖色。
我提裙上船,她看见我便转身进入船舱,船缓缓开动,离开了岸边,朝另一扇闸门驶去,那里,就是通往外海的通道。
上官静静地看着我,然后为我沏上了一杯茶:“此处没有她人,你真的不以真面目见人吗?”她淡淡地看着我,缓缓坐在茶几的另一旁。
我叹了口气:“上官,你这又是何苦呢。”缓缓取下人皮面具,上官的眼中滑过一丝惊讶,她看着我,久久的,无法回神。
“上官,我很快就会离开这里,所以你的请求我不能答应。”用真面目见上官,是对上官的尊重,尽管我与她之间发生了诸多不愉快,她到今天还是带着目的前来寻我,但毕竟,我们曾是姐妹。
上官的眼神渐渐黯淡下去:“可是只凭我一个人的力量无法帮到助羽。”
我不解地看着上官:“你已经帮了他很多了,你到底还要我帮他做什么?”
“帮什么?”上官抬起眼睑认真地看着我,“帮着他一统天下!”
我怔住了,原来她要的是这么多:“做人不能这么贪心,天下大统是必然的趋势,可是不一定要你们去完成,上官,放弃吧,还是先解决内乱,再考虑将来的事。”
“等不了了。”上官轻喃着,“我等不了了,非雪你知道吗!”上官忽然握住了我的双手,她的手因为情绪激动而颤抖。
“上官”
“我能感觉到,非雪,我真的能感觉到!”上官双目圆睁,扩大的瞳孔里是她的恐惧,“我活不久了,我知道有人在害我,可是我真的,真的不知道是谁?谁?到底是谁?”上官的视线开始变得错乱,整张脸苍白地如同一张白纸。
我心下一惊,慌忙安抚道:“别胡思乱想,不会的”
“会的,有人,有人在害我,非雪,我现在记忆越来越差,眼前总是出现幻觉,衰老的程度也越来越快,我中毒了,我一定中毒了,蛊毒,肯定是蛊毒!谁?究竟是谁!非雪,你一定要帮我,我好怕,我好怕自己会死掉!”上官的泪水瞬即掉落,我稳住了心神,看着上官憔悴的面容。
她的确比半年前老了许多,当时我还以为是宫廷斗争所造成的,而现在经她这么说,我也开始怀疑有其他原因,半年内,没道理一个人会老这么快,她的眼角居然出现了皱纹,这对于她穿越过来这个十七岁的年纪,根本是不合情理的事情。
我走到上官面前,凑近她的脖颈,上官倏地愣住了,脖颈是人体气味散发最自然的地方,她愣坐在椅子上,我提鼻子闻了一下,一股腐臭地犹如青虫被踩扁的味道冲鼻而来,我赶紧捂住了鼻子迅速跳开。
上官猜地没错,她果然中毒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四卷 风雨过后见彩虹 第六十三章 冤孽
我跳到一旁,那股味道实在呛鼻。“非雪你”上官脸红地看着我,“你做什么”
我认真地看着上官,告诉她事实:“没什么,闻闻,上官,你的确中毒了,而且就是蛊毒。”
上官听罢颓然地倒在了椅子上,放在茶几上的手缓缓滑落,带落了茶杯,茶杯落在地上,“啪”地一声,碎了一地,如同人的心碎裂的声音。
“我只是猜测只是猜测而已”上官呆滞地轻喃着,“却没想到是真的呵呵是真的我要死了哈哈我要死了”上官痴痴的笑容让她美丽的容颜变得扭曲,我看着她近乎疯癫的样子感到心痛,她忽地站了起来,大喊着:“我要死拉,哈哈哈,我要死拉!什么爱情,什么权势,什么凤霸天下,都见鬼去!都是骗人的!骗人的”上官无力地在我面前跪下抱住了我的腰,“为什么为什么到头来我什么都没得到非雪这是为什么”
上官唔咽着,我沉默无语,社会终究是社会,无论在我们的世界还是这个世界,我们都不会得到老天的眷顾。我们必须艰难地活下去,无奈地面对事实。
我扶起了上官,让她坐在椅子上。她神情呆滞地开始喃喃自语:“为什么我以为来到这里可以得到真正的爱情,过上想要的生活。可是为什么会这样到头来,我爱地男人爱的却是别人,荣华富贵也是过眼云烟,自己险些在难产中死去,原本以为活了下来。却又中了蛊毒,呵我注定要死”她忽地紧紧抓住了我的手,眼中布满血丝,“非雪,求你,看在我快死地分上,帮我达成愿望,让我成为凤中之凤!”
“怨念啊!”我大呼,“你还是如此执着于权利吗!我不会帮你!”
“非雪!你这么狠心拒绝一个快死的人地祈求?你。你已经不是原来的云非雪,你好冷血,比我更加冷血!”上官悲痛地看着我。我怒道:“我不会帮你什么凤霸天下的白日梦,既然老天让我们重遇。我就不会让你死!”
上官倏地愣住了。我坐在她的对面,认真地问道:“你是想让你的虫子从嘴里出来还是从其他地方出来?”
“什什么”上官张大了嘴。似乎不理解我地话,我想她也不会懂了,于是拔下头上的发簪,就拉过上官的手,在她的手心里狠狠扎了下去。
“啊!”上官缩回手,害怕地看着我,血潺潺地从她手中流出,“非雪你干嘛?”
我不理她,用发簪划开了自己的手指,将血滴落在桌子上,然后对上官道:“把手放回桌子上,别乱动。”
上官将信将疑地看着我,将流血的手放回了桌子上。
为什么这么做?因为我的血是天下蛊虫最无法抵挡的美食,但也是它们的葬身之处。就像食虫花,用自己地香味引诱昆虫,但却是昆虫的坟墓。
这是后来斐嵛告诉我的,就在我离开幽国之前,斐嵛告诉我,我已经成了蛊人,所以作为神兽地小白才会如此惧怕我,因为它也只是蛊兽,而我,却是天下蛊类的主人,在它们地眼中,我就是蛊神,是真正地蛊神。
我可以将蛊虫的毒吸收,不过这过程很恶心,就是把蛊虫引诱到自己地身体里,我的血会自然而然地吸收它们的毒性。想想就恐怖,所以我至今未用,谁喜欢让虫子爬到自己身体里。
我一边喝茶一边等着蛊虫从上官的体内爬出,上官依旧不解地看着自己受伤的手,那里的血开始隐隐泛出青黑,就说明蛊虫已经接近那里。
虽然我是蛊人,但因为我不学无术,所以也不知道蛊虫的种类,反正在我的词典里,虫子就是蛊虫,动物就是蛊兽。
闻到了那如青虫踩烂的味道,我立刻往上官的手掌看去,只见一条黑黑的细线正从上官的伤口缓缓爬出,上官吓得捂住了嘴巴,浑身颤抖不已。
“别动,动了它就回去了。”我警告着上官,上官紧闭双眼不敢再看那条细线。
细线不断延长着,我惊叹于这蛊虫的形状,它不丑,就像一根普通的细线,除了它是活的,会动的。那细弱的身躯宛如只要轻轻一吹就会飘走。忽然,怀中的赤狐令发出异乎寻常的热度,把我的小腹烫了一下,我心下一惊,难道这柳月华也是死于这种蛊虫?
蛊虫终于完全从上官的体内爬出,在我的血边盘成了一个圈,就像一个线团,我拿起发簪轻轻松松地就将它钉在了桌子上,结束了它的生命。
“好了,你可以睁眼了。”我开始用发簪搅烂那条蛊虫,发现自己也满恶心的,不过斐嵛说过,蛊虫如果不彻底搅烂,是无法终结它们生命的。
上官惊恐地看着我搅烂那堆细线:“非非雪,你这大半年到底经历了什么?”估计她讶于我的冷血和大胆,我淡淡说道:“没什么,死亡而已。”我将搅烂的虫子拨到茶杯里,然后扔出了窗外,“现在你安全了,我问你,慕容雪是不是经常去你宫里?”
“荣华夫人?”上官用手帕包扎着自己的手,回忆着,“没,倒是嫣然时常来宫里。”
嫣然嫣然是慕容雪的女儿,难道不会吧,嫣然是那么地单纯。而且慕容雪居然会用蛊毒,她到底是什么身份?
“非雪”上官唤了我一声,我回过了神,“没想到你现在那么厉害,你真的不考虑留下来?”
晕还没死心,权利对她真的这么重要吗?正要给她洗脑,忽然我闻到一丝奇怪的气味,那气味从窗外飘了进来,有人!我赶紧站起身,望向窗外,就在这时,身后忽然刮过一阵寒风,就带出了上官的惊呼:“啊!”
回眸间,眼前站着一个白色的身影,她的脸上蒙着白纱,而她的手正紧紧抓着上官,上官已经瘫软在她的怀里,昏迷不醒,她眉眼含笑地看着我:“云非雪,好久不见啊。”
我看着面前这个白衣女人,她的头发挽起,身形微胖,眼角有着鱼尾纹,可以推断她是一个中年妇人,而我又认不出她身上的味道,她却认得我,这说明这个女人是我早期见过的女人。会是谁?而且这味道不是我方才闻到的,就说明她和窗外那人不是同一人!
“怎么?认不出我是谁吗?”中年妇人的声音里带着得意,她缓缓拉下了面纱,我顿时惊呼出声:“荣华夫人!”非雪好记性啊,一年没见,你却让我认不出了呢?”
“这都是你的阴谋?”我站了起来,紧紧看着被她打晕的上官,荣华夫人冷冷地笑了:“正是,原本是想除掉上官,却没想到你会出现,这真是天意!”
“为什么?上官跟你无冤无仇,为什么要杀她!”
“为什么?呵呵”荣华夫人冷笑两声,“我跟她的确无冤无仇,只可惜她是那颗该死的天将!能让拓家起死回生的人!”
愚昧,只因为她是天将就要杀了她,怎么世人都相信三星的传说!不过就连上官自己都深信不移,更何况是荣华夫人了。
“不过我现在改变主意了。”荣华夫人看着上官,“她还有利用价值,我要用她来毁灭仓泯。”
她什么意思?正想着,身后那熟悉的味道再次出现,我慌忙转过身,当我看见身后的人时,我怔愣地无法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