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于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张一平再次喊出“安之”两个字时发现自己的嗓子都变得哑了,只是回应他的却是林安之醒来之后微微有些诧异的眼神。
在张一平看到林安之变冷的脸色之后,原本心里有那么一点点小期许的张一平的心也顿时冷了下来,看起来,恢复了理智之后的林安之似乎并不喜欢昨晚张一平的放肆举动,看起来,张一平有一些惹林安之不高兴了。
林安之没有赶张一平出去,但是林安之自己却独自离开了,一言不发。
张一平坐在床上抱着被子,有些疲倦的蜷缩起身子,白色的被褥上沾染了些许昨晚留下来的血迹
第七十九章 切不断的纠葛
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一口花章树丛中的晨风,略微清凉的晨风带着一丝花蜜的清甜弥漫了鼻息之间,睁开双眼之后,映入眼帘的是自迷蒙去雾里透出来的暖暖阳光。
又是新的一天,不是吗?
昨晚发生的事情忘记就好了,就当做是一个掩埋在晨雾里的梦。
清晨林安之离开之后,张一平很快从床上起来,和往常一样开始了打扫的工作,先去外边浇了浇花,除了除杂草,大约到了十点钟的时候,张一平又回到了房间,此时林安之还没有回来,也或者说可能是在房子的某一个房间里,只是张一平不知道而已。
回到了林安之的房间,张一平站在床边望着依然乱糟糟的床铺,男人就这么站着,晨风吹拂着细碎的阳光撒在了他的肩膀与头发上,一丝丝的暖意。
“还是丢了吧。”突然自言自语了一句,张一平眨了眨眼睛,而后开始整理起床铺,将床上的床单、被套和枕套都给取了下来,一边哼着歌儿,一边抱着沾染了一些鲜红痕迹的床单被套这些东西都给丢进了垃圾桶里。
反正就算是洗干净了,只怕林安之也不会再用了吧?
望着垃圾桶里的床单和被套,张一平只是有些无奈的笑了笑,很快蹲下去用一个黑色大袋子把垃圾都装了进去,打了一个死结之后拎着袋子拿出去丢了去,然后又回来重新替林安之的床铺铺了崭新的被套和床单。
做完这一切之后,张一平发现自己竟然已经没什么力气了,手脚都有一些发软,从蹲着的姿势到站起来的刹那间眼关更是黑了那么一会儿,过了几秒钟之后才稍微好了一些。
用力甩了甩脑袋,张一平心想,难道是因为昨晚的原因吗?刚刚从床上起来的时候,也只是那个地方有一些撕裂的钝痛而已,明明已经擦过药了的。
不管如何,身体不适总是真的,再这个样子去扫地拖地什么的只怕是会晕倒在客厅,反正离午饭的时间还有一会儿,干脆回自己的房间稍微休息一个小时再出来做饭吧。
张一平的房间和林安之的房间紧紧挨着,不过是隔壁而已。
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只是脱了鞋子而已,衣服都没有脱,张一平一碰到了温暖的被子就顿时睡着了,这一睡,竟然就是一天。
睡下去的时候还是清晨的阳光灿烂,醒来的时候却已经是暖橘色的黄昏暮色,张一平坐在床上稍微愣了一会儿,突然间想起来什么之后顿时就从床上蹦了下来,几乎是连滚带爬的就下了床。
糟了,他连中午饭都没有做!
“啪——”猛的一声,前脚刚刚落地的男人还没有跑出一步不毫无准备的重重跌在了木地板上,膝盖有一些疼,张一平微微皱了皱眉,轻吸一口气后从地上站了起来,膝盖处的单薄裤子上印出些微的淡淡血迹,刚刚的一跌应该是磕破了膝盖吧。
没来得及去细看膝盖是不是青了还是紫了,张一平很快去了厨房,房间的四处都没有看到林安之,也不知道林安之中午有没有回来过,不论如何,张一平还是很快把饭煮好了,弄了平日里林安之最喜欢吃的。
一一摆放在了餐桌上,直到张一平把一切都收拾好之后,林安之也没有回来。
静静的坐在餐桌边等着,从黄昏幕色到太阳西沉,明月东升
饭菜都凉了,张一平低头看了看手表,时间是晚上十一点四十三分,坐了那么久,身子都有些僵了。
起来开了客厅的灯,张一平自己盛了碗饭自己吃了凉菜,又倒了剩下的饭菜。
第二天早上,张一平和平常一样做了早饭,坐在餐桌旁等着,从日升到日落,从满心欢喜的等待到抱着双腿坐在椅子上发呆。
每天都是这样,起来做饭,然后等,吃冷饭,做饭,继续等,没胃口,睡觉
直到第七天的晚上,男人一边嚼着嘴里已经凉掉的饭菜,一边忍不住的落下了眼泪,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觉得难受,会忍不住的想哭,这样的结果,明明早在一开始的时候就料到了
或许仅仅是因为真的明白了,其实根本就没有希望的。
或许仅仅是因为觉得自己那天主动的模样实在是太过于让人觉得恶习。
或许仅仅是因为那一夜太过于温柔,而这一夜又太过于孤单与冰冷,窗外的弦月如同钩子一样轻易的刺痛了这深夜。
直到一个月以后,林安之才再一次的回来了,待林安之回来的时候,张一平和平常并没有什么不一样,一如既往的处理着家里大大小小的事物,而且似乎比从前更开朗了,还买了新的钢琴回来。
“你买这个做什么?”林安之只是这样淡淡说了句,虽然小的时候和张一平一起学过各种乐器,其中也包括钢琴,不过林安之似乎更喜欢古琴和笛子这些乐器。
“少爷,你回来啦?”坐在钢琴边的张一平很快站了起来,嘴角带着温柔的微笑。
“废话。”不知道为什么,林安之似乎有些心情不好,看了眼张一平后就回房间去了。
林安之回来了,张一平不知道这一个月里林安之去了哪里,做了什么,是生气了,还是高兴了,还是被那一晚的事情困扰着。
正如林安之也不知道在这一个月里,张一平在最初的几天里是如何每天自己清洗自己的伤口,替自己上药,又是如何一天一天熬下来。
一切好像又恢复到了从前的样子,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就在张一平几乎彻底断了心里的遐想,准备安安分分的过一辈子,老老实实的继续做他的家丁之前,一个不知道是否应该称为意外的事情却出现了。
仲夏之夜,狂风暴雨,电闪雷鸣,天气却异常的闷热而令人烦躁。
此时距离那一次的意外已经过了近三个月的时候,张一平也渐渐把那晚的事情给忘了,站在窗边望着窗外可怕的雷鸣,张一平很快把窗子一关,将窗帘扯过来遮住了外面的暴风雨。
大半领先的时候,雷鸣依旧,天空中炸响了一记闷雷,张一平猛的被从梦中惊醒,睡眼朦胧之际却发现他的房门开了半个口子,淡淡的灯光透过门缝隙照射了进来,难道他睡觉的时候忘记关门了?
张一平正想起来去把门关好的时候,却看到有人把门推开来,逆光下是一个看不清面容的高挑修长的男子身影,然而这个男子的身影对于张一平而言已经是再熟悉不过了的。
“少爷?”张一平从床上坐了起来,愣愣的望着那男子走到了他的床边。
“嘘——”食指放在唇边,林安之坐在了床边很快伸手搂住了张一平,轻轻的一压,轻轻松松的就将张一平给压在了床上。
“少少爷”感觉到男子的手摸进了自己的睡袍里,张一平恍惚之间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谁能告诉他,现在是怎么回事?
有些急切的扯去了身下男人的睡衣,林安之缩进了被褥里亲吻着张一平的身体,从脸颊、脖颈,到肩膀与胸口,有一些粗鲁与急切,隐隐之间又掺杂了一丝浅浅的似水温柔,就是这么一点点的温柔,就已经足够让某一个男人彻底放弃了抵抗,彻底放弃了他之前的毅然决然。
这样一来的话,就是完完全全的没有办法切断心里的奢望了
“少爷疼,轻慢,慢一点。”咬牙忍受着异物的侵入感,张一平死死抓着身下的床单。
“叫我安之。”林安之在男人耳边柔声说道。
“安之啊唔”叫出这名字的同时,张一平禁不住向后仰起了头颅,什么痛啊,什么尊严啊都已经没有关系了,只要此时他口中呼唤的着的人,是林安之这个男子,张一平啊张一平,你真的是无可救药了吧。
这样的纠葛,似乎是永远都切不断一般,如同乱麻一般越缠越乱,越缠越紧。
第八十章 血红的爱
醒,还是不醒?
睁开,还是不睁开?
他是醒着,还是依然在梦里?半梦半醒之间,却不敢睁开眼睛。
怕什么呢?
很怕,怕睁开眼睛之后发现身边是空荡荡一片,怕睁开眼睛之后又看到了一个面无表情离去的男子,怕自己无法再承受又一次的伤痛。
为什么要抱我呢?
张一平很想问这个问题,很想,却又不敢问。
林安之才十六岁,尽管林安之和一般的十六岁常人相差太大,可在张一平眼里,林安之也只是十六岁而已,或许十六岁的林安之并不是懂得很多,更不懂得真正的爱情,这个时候,或许也仅仅是一时的躁动而已。
更甚者,不过是因为几个月前的自己的“勾引”了青春懵懂的林安之。
难道这就是答案?
张一平睁开了眼睛,他总不能一辈子活在梦里,总是面对现实的,在他睁开眼睛看到了身旁抱着他睡熟的年轻男子之后,张一平已经明白,不管林安之怀着什么样的心情抱了他,都没有关系了
林安之闭着双眼睡在了一旁,很安静,看起来就像是没有任何呼吸一样,只是离得太近,张一平可以清晰的感觉到林安之的呼吸,绵长而均匀,淡淡的冰冷气息喷洒在身旁,萦绕在鼻息之间,迷醉了人。
张一平不敢动,生怕将林安之给吵醒了,他静静的,专注的望着拥抱着他的年轻男子,不过是十六岁而已,却已经长得如此俊美了,难以想象再过几年,此时拥抱他的年轻男子会是如何的迷人。
就在张一平这么看着林安之发呆,过了一会儿之后,林安之突然睁开了眼睛,没有和常人一样在睁开眼睛之后的迷茫,林安之的双眼异常的清明,也或者是这个男子迷茫的时间太短了,以至于他人都无法发现。
张一平愣了了下,他没有想到林安之会突然之间醒过来,毫无预料。
又要走了吗?张一平难免又想起了他们的第一次,那时候的林安之在醒来之后就无声无息的离开了,一句话都没有讲,一个回头都没有,如此的狠绝。
“看什么。”眯了眯眼睛,林安之无论是从哪一方面看都不像是一个十六岁的青年,望着眼前傻傻盯着自己的张一平,林安之伸手狠狠揉了揉男人的脑袋。
“少爷少爷,我去做早饭”本来就有些蓬松凌乱的头发,在林安之的蹂躏下就更加乱得不成样子了,张一平苦着脸轻轻说了一句想要逃跑的话,清晨的喉咙有些干哑,张一平却发现比起干哑喉咙来,他的身体竟然是如此的无力,不过是从床上坐起来而已,都快脱力倒下去了。
明明是想和身边的年轻男子再拥抱一会儿,保是这会儿却因为紧张而想要逃开冷静一下,人就是这样的矛盾。
“我不饿,再陪我一会儿。”将已经拉开了被子坐起身的张一平又拉了回来,林安之将男人往自己的怀里一塞,腿搁在了张一平的腰上,眼睛一闭又睡着了。
“嗯。”轻轻的应了一句,莫名疲惫不已的张一平很快就在林安之的怀里睡着了。
待张一平再次醒来的时候,竟然和上次一样都已经是傍晚了,这是怎么了?张一平有些奇怪的坐在床上,就算是累,也不应该睡这么久啊?
身旁的床铺冰凉凉一片,林安之应该已经是离开一阵子了。
张一平发现床头放了一张纸条,上面竟然是林安之写的留言,张一平连忙将纸条拿过来读了起来,上面并没有写太多,只是让张一平在醒来后把床头边放着的药给吃了,而且只能服用一颗,多一颗都不行。
一个精致的小瓶子果然放在床头,张一平伸手拿过来握在了手心,心里泛起了一股说不清的暖意,这应该算是林安之对他比较关心的一次了吧。
打开了小瓶子,一股清香的味道扑面而来,张一平将瓶子里的药丸子倒了出来,一颗红色的小药丸,不知道是什么做的,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的,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迷人的清甜味儿。
张一平依着林安之的话把药丸吃了下去,恍惚之间觉得身体里突然有力气,林安之给他吃的药,一定是好东西,不然怎么会这么有效呢?本来打算去医院看一看身体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吃了药之后,张一平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那天之后,林安之并没有像上次那样突然之间消失离开一个月,尽管依然是睡在不同的房间,不过林安之却经常在晚上的时候摸到张一平的房间里和男人那个那个。
说来也奇怪,自从服用过一次红色小药丸之后,张一平在和林安之过夜之后的第二天就没有再浑身无力了,也没有像这前一样一觉睡到晚上才醒过来,于是渐渐的,张一平也将这事情给抛之脑后了。
这之后的关系,常常让张一平有些糊涂,是情人吗?显而易见的是,林安之从来都没有对张一平说过任何一句情话,他们之间的关系在平日里的时候依然是分明的“少爷与奴仆”,也只有在夜里的时候,张一平才能直呼林安之的姓名而已。
他们并不是情人,却一直都在持续做着情人之间的事情。
张一平的心里很明白,或许林安之碰他,抱他,也不过是为了解决某些生理上的需求而已,仅此而已,别无其他。
就像这个样子,张一平渐渐的也住进了林安子的房间,即使这个样子,张一平也并不真的觉得他和林安之的关系有什么特别的显著变化。
一年过去,又一年过去了
当林安之十八岁的时候,林久和灭天回来过一次替林安之庆祝成人典礼,在林久和灭天的面前,林安之表现的十分正常,所谓的正常,就不是会让任何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