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动作越来越霸道,骆羽杉又惊又骇,不由自主剧烈地胡乱推柜,却反而记起来他的欲望。他攥住她的双手,压制在身后,一只手带着邪恶带着故意的挑逗在她柔软的身体上游移:“你怎么敢这样漠视我的感情?我很乐意让你一点一点记一下每个夜晚,你就在我的身下。。。。。。”
他吻着、吮吸着,甚至用唇齿轻轻咬下来,骆羽杉心慌地闪躲,就换来更有力的钳制,谭少轩总有办法得到他想要的,骆羽杉只觉得自己在他的手中颤栗、瘫软、她根本无力反抗,只能闭上眼睛,咬住嘴唇,已经深识情事的身子,本能至上驾驭着她的心神,似楚楚可怜,似无可奈何,似顺从却倔强,有恐惧,有不驯,也有情不自禁和身不由己,他一次又一次地在她身上点燃火焰,让她不由自主地沉沦和他共舞
骆羽杉不是不矛盾的。震惊,心悸,也有内疚,一颗心似乎被切成了几瓣。在他的宠溺,呵护,温柔之下,自己的一颗心禁不住沉沦,可是她既不敢相信这情会有多长,也不敢相信未来能有多远,她的心是吊在半空而无着的,这个男人真的是她一生的归属?一份连爱都无法确定的婚姻,让他如何敢孕育孩子?自己幼时丧母,看着对母亲爱怜看重的父亲连接娶进两房姨太太,心里的伤痕不是不痛的。这样的痛难道自己的孩子也要品尝?
没有任何感情基础的强取豪夺,被无数红颜爱慕着的风流男子,拥有半个中国、如日中天的家世,她哪里敢冒险?但是,谭少轩对这件事的反应出乎了她的意料,自己触及到了他的底限?他这两夜的疯狂就是为了自己刻意的避孕?骆羽杉觉得头疼
正想着,电话铃响起来,亚玉轻轻走过去拿起了话筒,听了一句,便转头对骆羽杉道:“四小姐,电话,说英语的,您听吧。”
骆羽杉点头,起身走了过去。
电话里是个陌生的女声:“请问您是susie小姐吗?我是广总教会医院的梅西医生,英国公使馆的参赞威廉姆先生这几天染病住在我们这里”
什么?骆羽杉闻言一怔,前晚自己猜的竟然是真的,威廉姆真的生病了?“他,他怎么样?”骆羽杉急忙问道。
“威廉姆先生送到医院时,情形比较不乐观他拖了太久才来。我们已经展开了各项化验,也已经在进行积极治疗,但愿和流感无关,上帝保佑。”梅西医生的声音中有着微微的叹息。
“那他现在?”骆羽杉想问,是不是威廉姆让梅西医生打来电话?他身子不舒服,为什么不早些告诉自己?离开舞会时,威廉姆眼底的痛一直在骆羽杉心中闪现,他的病可是和这有关?
“他这两天一直发烧,一直念着你的名字,我是医生,本着对病人负责的良知,询问了公使馆他的同事,有位秘书小姐芭芭拉告诉了我这个电话,于是我才打给您。”梅西有礼地说道。病人念念不忘的,必然是他的心上人,有心上人的支持,对他的康复有好处。
骆羽杉急忙问明白了医院具体的位置,说自己想去探望,梅西医生连声拒绝:“no;susie小姐,瘟疫流行,医院谢绝探访,请您为您的朋友祈祷,祝福他早日战胜病魔。”
直到骆羽杉说出自己也是医生,梅西医生才松了口:“那好吧,您可以来,但是要先来找我i,我要确认您的确是医生才可以。”
骆羽杉连声答应,也顾不得夸赞梅西医生认真负责的态度,换了衣衫匆匆忙忙坐车出去。
很幸运,专门为留住凌州的英国人看病的广总教会医院,医生大多是英国来的,而梅西医生又恰好是骆羽杉伦敦大学医学院的学姐,两人聊起学校的老教授和读书时的趣事,瞬间便拉近了距离。梅西医生热情地陪骆羽杉走进病房。
医院的诊室后面,法国梧桐枝叶交叠的小径走下去,有一栋栋小小的洋房,梅西医生指着其中一栋前面种了一颗凤凰树的洋房道:“就是这里。”
凤凰树是南方最美丽的树,花开时节满树如火,嫣红的花朵遍布树冠,犹如蝴蝶飞舞,所以又称凤凰木,可惜现在是冬天,树叶在凋落,多不胜数的小小叶如雪花般飘落在地上、身上。
梅西医生敲了敲门,有护士走过来打开门:“梅西医生。”
“威廉姆先生怎么样?”梅西看得懂骆羽杉眼里的焦灼,出声问道。
“今天有些咳嗽,刚才测体温似乎降了一点。”护士一边回答一边看了骆羽杉一眼,最近为了预防和杜绝感染,医院是谢绝探望的,这位美丽的小姐穿了医生的制服,却把口罩撰在手里,她是谁?
梅西医生注意到了护士的眼神,示意骆羽杉把口罩戴上,两人走了进去。
威廉姆躺在病床上,正在昏睡之中。下巴上的胡茬有些青,因为发烧脸上有着不正常的红,呼吸短而促,人显得颇是憔悴。看着昔日温文尔雅的男子这样的模样,骆羽杉心里有些心疼,有些难过。自己认识威廉姆快两年了,这是第一次见他生病,偏偏是在这离英伦万里的凌州,偏偏是瘟疫横行令人不能安枕的时候。
威廉姆,你一定不能有事!想起上午去参加过的丧仪,骆羽杉心情沉重。
梅西医生又给威廉姆做了检查,看到骆羽杉哀伤、痴痴的神情,微微叹了口气,示意护士先和自己出去。
门关了,屋子里一时静悄悄,骆羽杉看着病床上的威廉姆一动没动。
过了几分钟,梅西医生走了进来:“susie,该走了,你是医生,明白不能超过十分钟的规定,去我的办公室,我们再讨论一下威廉姆先生的病状。”
骆羽杉点头,又看了威廉姆一眼,跟在梅西身后走了出去。
再三分析了威廉姆的病征,骆羽杉同意梅西和其他医生的看法,这不是西班牙流感,应该也不是鼠疫,而是软瘟症和重度感冒、以及忧思成疾等的合并症状。
不是西班牙流感,骆羽杉心里舒了口气,但是,旋即心又提了起来。东西方人的体质不同,软瘫症在威廉姆身上的病征比自己所见到的要严重,而且重度感冒也是很麻烦的病状,由于缺乏非常有效的药物,感冒、发烧、咳嗽、闹肚子等症状这时还经常是致命的。
听完医生们对威廉姆疾病的治疗方案,骆羽杉又喝梅西医生聊了一会儿才告辞。梅西医生非常同意骆羽杉的说法,在中国这样的传统社会,即使在战争与灾荒一直伴随着人类的情况下,许多甚至大多数人还是死于疾病。呼吸道与倡导系统的疾病,是中国人口死亡的首要原因。
“这些疾病的产生与日常生活环境中的卫生状况是密切相关的,因此,建立一个先进的医疗和公共卫生体质是降低人口死亡率的最关键因素。”梅西医生感慨地说道:“希望中国政府能了解这些,今早建立公共卫生体系才是重要的。”
骆羽杉沉思点头,两人又说了一会儿相关的话题,然后骆羽杉告辞。
想到赵其玉说芜荽荸荠水的功效真的颇佳,骆羽杉回到大帅府,楼也没上,便去了厨房,看着叫人煮好装进保温壶,另外煮好了些中药,又回了广总。
梅西医生有些好奇地听她说着中医偏方的故事,随后把骆羽杉领到洋房,看她小心翼翼地把水给威廉姆慢慢喝下去,又吩咐护士照此办理,才送了骆羽杉出去。
再次回到大帅府,骆羽杉觉得很是疲惫,才想起来自己还没有吃饭。亚玉看她走进来,连忙要下去厨房端晚饭,骆羽杉制止了她:“不必了,给我热杯牛奶就好,我没胃口。”
亚玉动了动嘴,无奈点了点头,一会儿端上一杯热牛奶,骆羽杉捧着杯子慢慢喝了,发了一会儿呆,看看钟表便去洗澡换衫。
换了衣服骆羽杉却没有象往日那样,靠到床头或是窝到沙发上看书,而是去了书房,打开台灯告诉亚玉自己要写些东西,亚玉答应泡了壶寿眉上来,悄悄走出去。
看着亚玉的背影消失在书房门口,骆羽杉起身轻轻关上房门,人顺势靠在门上闭上眼睛,其实自己哪里写得出什么东西?这两天和谭老二间怪异的气氛令她忐忑,下午又有威廉姆生病这样的意外,骆羽杉心里乱糟糟,实在理不出个头绪。夜已经降临,不知道那个人会不会就要回来?自己真的不想如昨夜那样而对他死流氓,也不知道是吃什么长大的,夜夜春宵竟然还那样生猛她不得不想方设法,保全自己的一条小命;而最重要的,是他那种孤注一掷的很绝令自己心慌心悸不知如何是好
字写不下去,书也不想看,可是干坐着又东想西想,骆羽杉看了看书柜里渐渐装满的书籍,一段时间没有收拾过,有些凌乱。想了想,打开书柜开始整理起来。
左边书柜是谭少轩的领地,右边那些新增的才是自己的,骆羽杉先从右边收拾起,半年来看的书不算少,收拾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才全部整理完。骆羽杉坐在椅子上休息了一会儿,喝了杯茶,然后开始收拾左边的书柜。
打开书柜下面的柜子,里面慢慢全是一排排的英文报纸简报,骆羽杉随手拿出一本,上面是美国一种新式机关枪的详细介绍,下面是西点军校的一些详情。骆羽杉不由心中暗赞,这个谭老二果然是个勤奋读书的人,怪不得他的军事知识广博而先进,原来有这么多的详尽资料。
花了很长时间才把简报接时间排列好,然后又收拾好上面的书籍,身体有些累了,自觉脑袋也跟着迟钝,看看钟表已经快十一点,叹口气只好走回卧室。
不过这一次显然骆羽杉的担心是多余的,因为知道她睡着,谭少轩都没有回来。
第三卷 大爱真情 第十九章
洗干净手脸,躺到床上,心里却又七上八下,翻来覆去折腾了很久还没有睡着。初初的强取豪夺,自己恨他强迫自己,后来他却又待自己那般小心翼翼!温柔宠溺,千般柔惜、万般小心骆羽杉只觉心里感慨万干,自己决定嫁给他那时,就已经做了万全的心理准备,设定好了自己的态度和角色,以为可以尽量做一个把心牢牢守住、无动于衷的自己,但没有想到,时光流逝相处日久,自己还是陷进了这种纠缠不清的情感中去,骆羽杉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这两夜都太累,不管头脑如何起伏,不知不觉中骆羽杉还是慢慢跌入了梦乡。
谭少轩回来时,已是凌晨。小夜灯散发着晕黄的光影,床上,骆羽杉裹着被子睡得正沉。谭少轩站在床前看了好一会儿,眉头渐渐皱起来,薄薄的唇角紧抿着,心里有些无力、有些无奈、有些苦涩。
原本以为,这样的晚归,一定会令杉儿有生气有不满,报纸上那些花边也会让她因为自己而吃醋难过。谁知,她的眼里心里根本就没有自己,任你闹翻了天她径自稳坐钓鱼台,无动于衷。谭少轩微微苦笑,晚归如何,花边又怎样,她不是照样睡得安稳?
灯影中,骆羽杉柔美的侧脸笼着一层淡淡的光晕,微蹙的峨眉,如扇的羽睫,脸色因为熟睡而带了一丝晕红,有些凌乱的长发散在枕上,依然有着带了书卷气息的高贵文静,益友显得人如玉般动人心弦。
谭少轩明白,这两夜自己把她欺负的狠了,可是自己真的忍不住,一想到她竟然千方百计不想孕育自己的儿女,谭少轩心里就说不出的不是味道。
自己对她的爱,对她的好,对她的宠,她就真的看不到?就算自己当初做错,但两人结婚已经半年,她还想着走吗?前段时间,看她出现在圣诞演讲台上,看她高调地参加新年赈灾慈善晚会,谭少轩的心里其实油说不出的复杂感觉,既担心成为公众人物会让杉儿的生活受到影响,又高兴她终于愿意以“大帅府二少夫人” 而非什么“辛谈”之类的身份面对公众,当时自己还想过,这是不是代表杉儿已经认可了这份婚姻,认可了自己?
可惜,自己想的太过简单。杉儿的心自己始终没有参透。看著灯光下美丽的夜精灵,谭少轩幽幽叹了口气,心里翻腾不已。想起她始终不肯正面自己对她的感情,不愿意孕育他的孩子,现在了还想着离去,心里便恨到极点;可再回想起两人相处的情景,她的轻颦浅笑,自己受伤时她的尽心服侍,她的聪慧明理,便又心爱到极点。一时间心里矛盾之极,杉儿,我该拿你怎么办?
叹了口气去洗澡,轻轻躺上床.倒也没有打扰骆羽杉,悄悄睡了过去。
早晨,骆羽杉起身,见谭少轩正在用早餐,不由微微一怔,梳洗了慢慢蹭出去,不知该说什么好。半晌只得坐了端起亚玉递过来的牛奶慢慢喝着,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昨天晚上她睡着了,谭少轩何时回来什么的都不清楚。今天却是两人别扭以来第一次白天相处,心里觉得有些怪异。悄悄偷眼看去,只见谭老二神色间似乎较往日严峻了许多,眉头也是皱起来的,脸容显得略略有些疲倦。
骆羽书只觉得口里的牛奶一点昧道也没寸.悄然低垂了眉眼.心里浩是苦涩晚上灯影下看不出来,天光之下,谭少轩看过去,骆羽杉也带了些憔悴的样子,心里不由一阵心疼,但却没有说什么,只是有些淡淡地看了骆羽杉一眼,拿起牛奶几口喝下去,然后便大步走了出去。
两个人开始的冷战让一旁的亚玉有些着急,自己早起让厨房准备了早饭,就是特意想让两个人在用餐时相对,有什么话好好讲开就好了,可是四小姐和姑爷竟然都那样沉得住气,两个人争着做没嘴的闷葫芦,谁也不出声,这还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唉谭少轩见了骆羽杉面上淡淡的,心中却如烧开的油锅一般翻腾。杉儿有些憔悴,神情间也颇是情绪低沉,是因为两人之间的矛盾?还是报纸上的花边?觉察到我生气了吧?她对我会不会有留恋和不舍?会不会看请楚自己的感情?一边想着这些似乎理不清的问题,谭少轩一边慢慢走下楼。夏汉声已经站在车子旁边,见到他疾步上前,低低说了几句,谭少轩微皱眉头上了车。
真是多事之秋!自己想好好观察下杉儿都不行,袁世凯加紧了他倒行逆施的妄图称帝,日本人更是居心叵测,而现在还算元旦期间,段叔、老虎叔和杨震飞等部队高层都领命到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