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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犯桃花之欲染狼烟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一章 悔之晚矣
七天后——
传说中茗仑王被囚禁的偏僻寒宅,突然就成了香饽饽,好吃好用、名贵药材统统都往那边运,宫里掌事的几位名御医统统住到了那宅子的偏厅,随时听候差遣
梵汐的身体,已径没办法往更远的地方搬动了只能就近放到了茗仑的床上——
“婆婆,求求你,想想办法,我知道你不喜欢汐儿但是求求你,没有他,我真的话不下去——”
北冥打从十岁那年跟银婆婆相认,始终保持着作为一个少主应有的威仪和冷峻,淡漠的从不曾像个少年,可此时,突然跪在银婆婆脚下、牢牢的抓着对方的脚、不停磕头的北冥,却让银婆婆着实吓了一跳。
银婆婆望了一眼床上刚刚被她诊断过的人——
连着七天,敢说真话的御医们,都快被斩的差不多了谁说梵汐救不话,就得死
这两个守着梵汐的男人,变成了两头抓狂的、逮谁咬谁的野兽!
老实说被急招来的路上,她的确想过趁机铲除掉梵汐这个麻烦,可是现在望着几乎已经崩溃掉的少主和床上完全不可能获救的梵汐——不想骗北冥、也不想使任何的手段,能救的话她一定救,可惜的是就算她什么手段都不用、全力相救,那梵汐恐怕也——
“少主对不起,请恕婆婆无能他,若不是二位以内力相护、又配以了宫内最好的药石,恐怕这会儿尸体早就硬了!可即便如处,他心脏周围的骨头、血脉已径全都碎成了一片还是请两位早做‘准备’吧,他恐怕就只有这么一两天的光景了。”
银婆婆最后还是只能摇了摇头,弯下腰想把自己少主扶起来给她跪在地上,让公主的在天之灵看到,像什么样子!
“骗人,上一次我对那个千夜比这次下手还重,你不是也能保住他的性命嘛?”
——北冥现在变成了一个偏执的孩子,什么道理都听不进去。
“少主,你冷静一下!那千夜是什么身体,这梵汐是什么身体?您自己不知道吗?”
梵汐的身子太卑薄,这一年来的奔波又让他的体质变得更差更脆弱,就连这些天来给他运功护体都根本不敢全力以赴,梵汐的身体根本受不了太强的内力和大剂量的药,有力气没处使,一群太医也急的团团转。
“你说吧,要怎么才能救他?只要能救他,任何代阶都无所谓——我可以把传国玉玺给你们!救他!”
——始终守在梵汐床头,凝视着昏迷不醒、日渐消瘦的爱人,茗仑终于开了口。
那天,清醒过来的北冥,没有再跟他动手,一则是汐儿都已径变得如此,哪还顾得上其他?二则,他是汐儿用性命救下来的,这个代价让北冥下不了手但是;这并不代表化干戈为玉帛,茗仑首先不信任的就是这个银婆婆,或者说是他自欺欺人的觉得,梵汐一定是还有救,汐儿怎么可能会死?一定是他们想以此要挟
果然,银婆婆一听“传国玉玺”,眼晴顿时一亮,还有三天,没有传国玉玺的话,少主就会功亏一篑但是——
“婆婆我实在是无能为力!不过我听说中原有个神医,江湖人称‘尊者’,没有他治不了的病!现在去发告示,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
毕竟是来自漠北的外人,就算是银婆婆,也并不知道所谓“尊者”便是毒医巫家的最后传人,便是被少主恨得咬牙切齿的巫冷月那北冥他们便更不知道尊者是谁了!
更何况,梵汐现在就剩下两三天的时间就会油尽灯枯,那尊者现在在什么地方?能不能赶过来?皇榜散布到地方上的时候搞不好梵汐已径而且,那有着“只杀不救”传闻的古传家伙肯不肯救人;都是是个未知救
北冥几乎是踉踉跄跄的冲了出去,喊人发榜,平日的威仪早已荡然无存。
银婆婆在背后看着,我奈的摇了摇头,对她而言,梵汐的死活并不重要,他今天是想来跟少主说要加快逼问传国玉玺下落的事,他们也只剩下三天了,而且难得刚才茗仑说出了那样的话可现在看来,跟茗仑几乎悲伤到神志不清的状况一样,她的少主也好不到哪里去江山在他们眼里,竟然不足以超过床榻上的这个男人么?
这情形让她开不了口,而且这会儿说什么也没有用银婆婆在一个劲的摇头叹息中,默默地退出了房间。
没多久就安排妥当,回到房间的北冥,看了一眼床头茗仑和梵汐那么靠近的画面,默不作声的站在墙角过了一会儿,御医送来了药汤,看着茗仑口对口、小心翼翼的给梵汐慢慢喂下,他只能站在原处,眼睁睁的看着
茗仑的内力,基本上已经恢复了,给梵汐运功疗伤足够用这里,其实没什么可以用得到他的地方,他也没脸靠近过去。
是他的偏执,让他一条路走到了黑,醒来的时候,一切都已经被他毁了什么仇恨,复仇等他发现这一切都没有床上那个人来的重要的时候,已经什么都来不及了。
如果时间可以倒流,他宁可不复仇、不要江山,他什么都不要了他不会离开,不会玩什么沙场祚死的把戏,一直长相厮守,紧紧地拥抱着那个人,一辈子那该多好!
可惜就算是他,也没办法做到时光倒流只是爰人倒在他恶毒的掌下的那一瞬间,时间停止了,他在那一到开始,沦为了万劫不复,才知道失去的,到底有多么珍贵
他现在,连靠近过去,抚摸一下爱人的脸的资格都没有了。
茗仑把一切都做好,继续安静的守在床前,他当然知道北冥的存在,要说恨,他恨得想要把这个混蛋碎尸万段,可现在他守着汐儿,一步都不舍得离开,连吃饭睡觉去茅房甚至跟别人多说一句话都嫌浪费时间,他什么都不想做,争分夺秒的这样守着梵汐,给他的时间实在是太短了。
“汐儿,不要怕,已经给你请最厉害的大夫去了,你要撑住哦!”
“汐儿,忍着点疼,很快就会没事了!”
“汐儿,你不是答应要重靳给我一次机会吗?怎么才一天?你要醒来履行诺言哦,不可以说话不算数!”
“汐儿,我那天学会儿了你做的菜,回头我做给你吃”
“汐儿,我让人摘了你小时候最喜欢的那种野菊花,摆在房间里,很好看,你要不要睁开眼睛看一眼?”
“汐儿”
茗仑像这些天来的每一天一祥,不知疲惫的在梵汐耳边低语,企图把床上的人唤醒。声音已经因为不吃不睡,早就沙哑了、自己却还浑然不觉,只是望着床上失去生机的爱人,泪水变不由自主的滚落下来,打在那张苍白的小脸上。
——梵汐,是为了他挡下那一掌的!
逃不过一生梦魇的人,又何止是北冥一个?
北冥把一切都看在眼底,默默地低下了头——他甚至羡慕茗仑可以像现在这样跟汐儿说话!
梵汐,恐怕不会再想听到自己的声音了。
北冥俏然无声的退出了房间,一个“落神影”消失在狭窄的庭院里——
到了现在,他唯一能为汐儿做的事,恐怕就只剩下
今天应该是个讨厌的阴雨天,只是阴雨天对每个人的意义不同。
在北冥府书房的密室里——
“沐,怎么样?好点没有?”
逸尘紧张的褪去两人的衣衫,不为别的,只为了这样赤裸相拥,可以用自己体内的阳刚之气来温暖对方的旧伤口。
这鬼他方,外面是什么天气根本看不到。
可是梵沐肩胛骨上被穿刺过的旧伤口,却一到阴天下雨,便会疼的死去活来。
“恩,没事!都这么久了别瞎操心”
明明已经疼得满头大汗,纤细的身子蜷缩在床上瑟瑟发抖,却依旧倔强的挤出一个笑容,极力的想让爱人放心,希望逸尘不要再为自己的事情自责这样的梵沭,让逸尘心疼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每一次都要表现得这样好,让无能的自己自惭形秽逸尘什么都没说,默不作声的紧紧抱住,彼此的胸膛贴在一起,用自己的热量帮对方化去阴寒带来的痛楚。
然而,两人怎么也不会想到,那扇禁锢他们已久的石门会在这个时候打开了——
“北冥——”
他们以为,这辈子都没有机会再看到这个混蛋!
可是北冥今天的样子却奇怪得很,确切的说是可怜极了,像只霜打的笳子一样
“你们自由了,逸尘,皇位还给你,国家还给你但是你现在,先跟我来——”
北冥没有给他们任何质疑的时间,沙哑的嗓音丢下这样的话,一脸的倦容,却不由分说,掉转头救示意两人跟他走——
这个时候,把逸尘放出来意味着什么北冥当然知道!
皇位会回到皇族的手里,自己谋朝篡位的阴谋全都完蛋了他已经什么都无所谓了
最重要的人已经
如果真像银婆婆所说的那样,那最后的这两天,这两个人一定都是汐儿最想看到的吧不管是亡羊补牢,还是悔之晚矣,这都是汐儿想要看到的结果
与此同时,城门口一青一白两条身影,远看是并肩前行,近看却不难发现其中的古怪——相互挟持的感觉,让人觉得这两个英俊的男人,说不出的诡异!
而两人,正惊呆一般站在刚贴出的布告栏前——
“北冥那个混蛋!”
一个恨得咬牙切齿,一个默不作声的攥紧了拳头——
(昨天家里停电,现在补上昨天的更新~)
命犯桃花之欲染狼烟 正文 第一百七十二章 生机
“梵汐——”
逸尘和梵沐做梦也没有想到他们这一生还有机会结束囚禁、重见天日,可更让他们想不到 的却是
跟着北冥匆匆赶回宫,望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面无血色的梵汐让北冥良心发现的代价 居然会是这样一幕!
“梵汐——”
梵沐不顾自己身体也不适到了极点,冲过去想要摇醒自己最亲的弟弟,却被一旁的茗仑眼疾手 快的拦住——
“梵沐,别碰他,他现在不能碰,骨头都碎了”
天晓得,茗仑做出这样的解释的时候,自己的心也跟着又碎了一次!
“北冥,你这个混蛋!把梵汐还给我!你把那个活蹦乱跳的梵汐还给我——”
梵沐的身子一僵,短暂的呆滞后,愤怒的拳头砸在身边的罪魁祸首身上北冥不动、也不出 声,视线始终没有离开床榻上,心爱的人的那张惨白的容颜
汐儿,就要死了
天底下再没有比这个更残酷的事了!
都是他做的,都是他就算现在梵沐要取他的性命报仇,他也不会皱一下眉头,可惜的 是就算取了他的性命,梵汐就能活过来么?
梵沐不知道打了多久,直到自己累得直不起腰、气喘不己,才被心疼爱人的逸尘一把抱住,房 间里顿时陷入了短暂的安宁。
“北冥——”逸尘面对这样的梵汐,何尝不是心疼到了极点,可是他现在算是一群人中最清醒 的那一个,也必须得有个人保持着理智,“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们一个交代?”
交待换不回昔日总是在他们左右展露着甜美笑颜的梵汐,逸尘知道自己这会儿应该立即出现在 朝堂上,宣布自己的归来,以免北冥反悔、夜长梦多,应该立刻下令把这个乱臣贼子打入天牢 可那样做就能换回梵汐吗?
面对这样的梵汐,王座什么的就连他都没有那份心思!
突然抓了他们、用尽卑鄙手段想要图谋他的江山,大功告成之际却突然放手,为什么要图谋? 又为什么要放弃青梅竹马二十多年的感情全是假的吗?梵汐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他只是不问个清楚,他不甘心!就像拳头打在了棉花上,他不甘心!
“逸尘,传国玉玺在蓝香宫、梵汐住过的别苑里,你可以派人去找到一个练习轻功用的沙袋, 东西就藏在里面以前的事,抱歉了。你的江山我没有兴趣了,继续圈禁我的话能不能 看在兄弟一场的份上,过几天再说”
先回应他的人,却是茗仑,淡漠的语调就好像在说的是菜市场几文钱一堆的大白菜,而不是传 国玉玺这东西现在在他看来实在都差不多,唯有最后一句哀求,声音里带着明显的颤抖
梵汐只有一两天光景了找那个什么尊者,傻瓜都知道是大海捞针,只是他们都嘴硬的拒不 承认罢了。
茗仑现在满脑子都只想着一件事——一直看着床上的人,一直看着就好
“逸尘,抱歉!以前的所有事,抱歉!”北冥沙哑的嗓音比茗仑强不到哪里去,却不想再做什 么解释,国仇家恨之类的事那都跟逸尘没有关系,说了逸尘也不会懂,而且那事现在对他而言 ,也已经不重要了,“我也只求你一件事能不能让我多陪他几天”
他的罪,是无论如何都应该立刻投入天牢,定罪问斩的可是跟茗仑出于同样的理由, 他还不能被抓,他只是想呆在这里,陪着梵汐,哪怕不能像茗仑那样亲密的靠近,只是这么远远地 望着那张惨白的小脸
北冥完全陷入崩溃的蹲在地上,用双手狠狠地抓着自己已经多日未洗、油腻的头发让他再 多陪这个人几天,之后就算是要把他凌迟都无怨无悔——是他把汐儿害成了这副样子,那么绝望又 那么坚强,受了那么多苦,最后还倒在他的掌下一切的罪,都是他犯下的,无论自己怎样的下 场他都认了!
就是想再多看汐儿几眼
汐儿,现在的这世都是你想让我做的事吧?
放了逸尘,放了梵沐,把江山归还,再也不伤害你身边的人就这样安静的守在你身边,再 也不会对你凶,再也不会欺负你,像以前一样的呵护、哪怕你心里有了别人、哪怕你再也不会原谅 我我的心意都会始终如一,我还是你的那个北冥!
——这样,你可以睁开双眼了吗?
北冥很害怕害怕床上的那个人永远都不会回答他心里的问题。
“少主——”
突如其来插入的声音,这里的每个人都不陌生,错愕的人是突然闯入的银婆婆!
“少主,公主的血海深仇呢?我们的亡国恨呢?少主,你不能这么不负责任——”
她去北冥的书房例行检查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