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飞身纵到了黑衣人前面,挡了他的去路之后裴烨煦冷冷的看向他,“说,你到底是谁!”
身形顿住,一路来的撕杀奔逃已经让黑衣人气喘吁吁狼狈不堪,警惕的看着裴烨煦不说话,黑衣人只是横刀在前努力调解自己的气息。
“真的不想说?那么你去死吧!”最恨这些想要伤害太子哥哥的人了,所以这一出手,他半点不留情。
“哼!”不服气的冷哼,黑衣人沉着脸色又一次挥起了长刀,原以为没了武器的少年只会妄死在他的刀下,却没有想到,这个少年竟再一次带给了他惊奇。
‘铛~’宽厚的刀身被一根小小的银针稳稳的定在了半空中,冷冷的对着黑衣人一笑,裴烨煦左手连点,三根银针刹时间抛手而出,直取黑衣人的双眼和额心。
瞪大了双眼看着银针一点点飞近,暗中咬了咬牙,黑衣人果断的弃了手中长刀,翻身收手险之又险的保住了自己的双眼和小命。
只是在他刚刚落地之后还没等他站起身,一只修长的手突然间出来,手中捻着的那根细长的银针正稳稳的点在他的脖子上,尖锐的痛一点点渗入他的皮肤里,如果有必要,他毫不怀疑这人会在下一瞬轻松拿走他的性命。
“你功夫不错心也挺狠,只是奈何,你碰上的是我。”淡淡的笑,笑意却不达眼底,越是接触的多他就越是能感觉到这个人的熟悉,他可以肯定,这个黑衣人他一定认识。
想着,裴烨煦伸出了手正要扯下黑衣人的蒙面巾,却在此时被突然间出现的裴烨郁给打断了动作。
“煦你怎么样?可有受伤?呀?你竟然抓到个活口?”很是意外的走过来,眼神先是上下看了眼裴烨煦,在确定心上人并没有受伤之后裴烨郁又不解的围着黑衣人转了起来。
“我怎么觉得这人有些眼熟啊?煦以为呢?”
“我也这么觉得,这不?刚刚正想掀起他的蒙面巾看看他的本来面目,却被你给打断了。”果然,不是自己在多心哪,连烨也觉得这人眼熟那这个人就一定是宫里的人了。
“那还等什么?掀开看看不就知道了?”笑着伸出了手,裴烨郁捻住黑衣人的蒙面巾正要使力。
“不用看了,他是我曾经的暗卫,五弟应该见到过几回。”见心上人并没有受伤,裴烨华暗地里松了一口气,微跛着走近两人的身边,故意不去看黑衣人眼神中的杀意,裴烨华在无人注意的时候悄悄握了下裴烨煦的手。
还好还好,还好这个人并没有因自己而受伤,如果今天的计划真让煦出了什么意外的话,那他宁肯放弃一切再也不争,也要护煦永远平安健康。
“暗卫?!”
两个人一同惊呼,裴烨郁和裴烨煦都明白,这个所谓的暗卫大概就是八年前的那个人了,有些复杂的看了眼杀气四溢的黑衣男子,最后无声一笑,裴烨煦扭过了头没再多看黑衣人一眼。
万幸,这个家伙并没有如香宛如说的那样,也爱上了他,要不然他还真不知道要如何面对这一切了,对于在意他深爱他的人,他从来都不能真的狠下心去伤害,就如海皇柏侯玉珩,如不是那人即使忘记了一切还全心全意的爱着他,他又怎么可能
算了,反正事情都结束了,而今天发生这么大的事情,那个躲起来不见人的裴傲决,这回是想不与他见面都不行了,呵呵我的父皇大人,这就叫人算不如天算哪~~~
计中计(中)
太子遇刺,满朝皆惊,在天龙的皇城里发生了如此大的事情,一个弄不好,是会人心浮动动摇国本的。
“圣旨到~~昨昔太子遇刺朕深为痛心,特此着三卿司一同汇审,务必将恶徒严惩以正皇威,令,皇城守卫军严重失职,今撤去守卫军二品军司御守之职,降为五品职守,同天轮值人等,革职查办各赏五十大板,钦此~”
朗读完了圣旨,宣旨太监拿细长的眼睛扫了扫三个面面相视心头皆惊的大人,缓缓扯出抹笑容,宣旨太监一边将圣旨送出一边轻声而道。
“三位大人,请接好圣旨吧。”
“臣等领旨谢恩。”同声咏诺,礼部司站起身小心的接过了圣旨,然后对着身后的两人使了个眼色。
“呵呵林公公辛苦了,想不到会是你亲自跑这一趟。”接收到了礼部司的眼色,工部司笑着靠近了宣旨的林公公,一面由怀中掏出块银元一面又悄声的问道,“林公公,你也知道我们三司有好多年没有一同汇审过了,今儿这事您给透透底可好?”
在场几人谁都不是傻子,太子遇刺是何等大事?能在守卫如此森严的皇城里谋害太子,还差一点就成功了,这说明了什么?其实往深了说,不外是离那个位置近的那么几位而已,自古以来为了皇帝的宝座兄弟成仇父子反目的数不胜数,他们是怕,怕真要是查出了什么会两面不是人。
“这个杂家本不愿多嘴,既然大人们问了,那杂家就多说几句吧。”很自然的将银元收进了怀里,林公公又压了压声音才继续说道,“昨天太子遇刺皇上十分震怒,想我天龙几百年来可是从不曾发生过如此惊人的事情的,所以皇上才让大人们严办,说是如果真查出了原凶,定惩不待!”
“如此那就多谢公公了。”抱拳拱手,三司一同送走了林公公之后同声暗松了口气。
有了这句话,他们也能放得开手脚了,下意识看了看天,看来圣上是要有大动作了,前几日就听闻,圣上对皇十子裴烨泠相当的喜爱,日日亲自伴在身旁细心教导那人学识不算,还不容他人再议论十皇子的一切,否则一律皇法侍候,如今想来,难道说圣上是要
“礼部司,工部司,我想我等还是趁早提审那个凶犯,早早把结果承到圣上面前的好,其它的我们一介臣子只需管好自己的心,做个旁观者也就是了。”手摸着半白的胡子,兵部司不无喟然的说着,年岁大了自然懂得就多些,圣意难测,他们除了看着也真不可能也不敢再多做什么的。
“兵部司此话有礼,那么我们现在就开始?”心中猛然一惊,工部司擦了擦额上的冷汗,要变天了啊,还是早早结束这个任务早回家躲起来的好,管他圣上看中了哪个皇子又要弄倒哪个皇子,都与他一介臣子无关。
“走走走,现在就去。”一手扯过一个,礼部司脚下加快大步直向门外而去,“来人,升堂备府,我等要立刻问案!”
且不提这边三位大人急风暴雨般‘问候’那位可怜的前暗卫,还有瘫在那里动也不能动的某无辜被革职大臣,我们只说这边已然回宫的裴烨煦。
今天发生这么大的事情是他始料未及的,在他的认知里,太子哥哥和烨还有熔都是真心爱着他的人,尽管他们并没有真正的认同彼此,但和平共处的潜在观点应该是一致的,可是今天
无力的倒在床上,裴烨煦不想深想下去,却又不得不去深想。
会是他们吗?为了太子之位为了将来掌控天下的权势,所以就不会的,他相信烨和熔都不会那样去做,那又会是谁呢?抛开烨和熔,太子哥哥出了事情又有谁会得利?
猛得由床上坐起,他想起来了,不是还有一个裴烨泠吗?近几日父皇一直陪在他身边,又从不让侍候的人靠近,说他们两个没有阴谋,打死他他都不相信。
“呵呵真是好高明的手段。”咬着牙半眯起眼睛,裴烨煦冷冷的抿起了嘴唇。
大概裴烨泠这样做一定也是经过父皇授意的吧?那人气自己‘背叛’了他的爱情,所以一直想要弄倒太子哥哥,而在如今这样的形势下,搬倒了太子之后也许还能再白白搭上个裴烨熔或裴烨郁,就算不能证明谋害太子的就是两个人之一主使的,可烨和熔的名声却会大打折扣再不如前了。
“裴烨泠吗”想起了那个孩子,裴烨煦眼神幽幽煞气更胜。
他其实对于这个人早就没什么印象了,如不是那人是夜衣现在的‘主子’,也许这一辈子他都不会再看那人一眼,而让他又一次注意到裴烨泠却是在那天的大殿上。
纯纯如童子,洁白似美玉,那一动一静之间美好炫目的景致,却让他忍不住直皱眉头。
冷冷的笑,裴烨泠会是美好的吗?怎么可能,在海之国的那几年里,他可是一点阳光都没见到,倒是黑暗的法则学了个通透,而那天在大殿之上他为何要表现的那么弱不禁风那么惹人怜爱?说白了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为了讨好裴傲决。
让身为父亲的那个男人心生愧疚进而争取接近皇位的机会,就是他最大的目地,想前生,自己不也是用了类似的一招吗?真想不到,裴烨泠竟也能了解裴傲决至此,看来倒是他小看了这位十皇弟!
越想越觉得就是如此,裴烨煦已忍不住怒火高涨杀气四溢。
“裴!烨!泠!”恨恨而念,那个人竟然敢公然伤害他的太子哥哥,那就要有承受被伤害的准备,当然,此时并不是动裴烨泠的好时候,他得先去探探虚实再说。
忽的起身,由箱子里翻出身黑色的衣服,小心将衣服套在侍卫服外面,裴烨煦打理好一切之后就一个飞身纵出了屋子,直奔裴烨泠所居的莲喜宫而去。
莲喜宫
独坐在池塘边默不出声,裴烨泠半仰着头呆呆望天,风吹起他柔柔的发,几丝柔软的发丝轻抚他的脸颊,让他看起来分外的吸引人,就像一个月下的精灵,迷失在方向里脆弱无助的让人心疼。
煦哥哥一定在恨他吧?裴烨华被刺在别人看来最大的嫌疑是裴烨熔或裴烨郁,可是煦哥哥一定不会这样认为的,他只会认定是他,因为只有他才是最不相干的陌生人
双手合抱着膝盖将头埋在双膝间,浓浓的爱恋压在心底,就算他此时想疯了那个正在恨着他的人,他也不敢将那人的名字喧之于口,他怕,怕裴傲决派在身边的暗卫把这一切都汇报给裴傲决,那他此前所有的努力就全都白费了。
这就是裴烨煦到达莲喜宫时所看到的情景。
一个无助而又哀伤的孩子,正一个人独自对月饮泣,虽然他的脸庞上半点泪痕都没有,可是裴烨煦就是能由那张平静到让人心疼的脸庞上,看到血色的泪痕。
猛的一摇头,裴烨煦有些吃惊于自己刚刚的想法,血色的泪痕?那个伤了太子哥哥更甚至于想杀掉太子哥哥的人,怎么会那样脆弱?骗人的,这一定是自己的错觉。
“泠殿下,夜已深了,您还是回房吧。”宫女拿着披风小心的为裴烨泠披上,看裴烨泠的脸色有些发白,宫女又斟酌着说道,“夜里风凉,奴婢是怕您的身子骨受不了。”
“你先下去吧,我想再多待一会。”他不想回去,因为他知道,今晚煦哥哥一定会来,更也许,此时煦哥哥就隐在哪处角落里直直的盯着他在看,嘴角溢出丝幸福的笑,只是这样想着,他就忍不住会笑出声来,多好,煦哥哥也会正眼看他了哪。
“可是泠殿下,明天皇上要是来了发现您病倒了,奴婢奴婢求您了。”跪在地上一个劲的叩头,满朝上下的人都知道,皇帝现如今最宠着的人就是十皇子裴烨泠,如果她一个没侍候好而让十皇子病了,还是在太子刚刚被刺杀的当口,那她就是想活也想不成了。
“起来吧,我这就回房。”失落落的垂下头久良,裴烨泠终是举起了重如千斤的步子,一点点向着自己的房间而去。
不行哪,自己现在还不能任性,在没有得到想得到的东西时,自己决不能让裴傲决有一丝的不满,留恋的又看了眼四周,裴烨泠一步一步慢慢消失在了转角处。
默默目送着裴烨泠一点点离开,无声的注视那处空荡荡的转角处,裴烨煦深皱起眉峰呆呆矗立良久才想着要离开。
是他看错了吧?为何他刚刚会在那双眼眸里看到爱恋?还有浓浓的期望,似是裴烨泠正在等待着他的爱人来见他,可期望深处的哀伤和绝望又是怎么回事?那种不得不放弃不得不压抑下一切的样子,与他当年好像,惊人的相像。
迷迷茫茫的返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关上房门一头栽倒在软软的床铺间,直到了此时裴烨煦也没有忘记裴烨泠的那双眼睛,怎样也忘不了
早朝
“混蛋!这就是你们审了一夜所得出的结果吗?!”将本子猛的甩到堂下,裴傲决掌拍御案勃然大怒。
几十年来,举凡臣子公公,还真没有哪个人见到裴傲决如此愤怒过,所以个个都吓得趴在了地上大呼万岁。
堂内静静,久久之后,可能是也知道再气也无用,裴傲决缓了缓语气收敛了怒气直视向抖的最厉害的三位主审官员。
“三衙司,你们来给朕解释解释,为何一整夜了,却半点进展也没有?难道我堂堂天龙皇朝,还制不了一个小小的凶徒吗?!”
“回皇上,不是我等不尽心,实在是实在是那凶徒太过顽固不化,用遍了大刑都不肯透露一句,所以所以我等才向圣上求助,希望希望可以另派他人那个”感觉头上的冷意正在逐渐加大,不由得越说声音越小,最终礼部司缩起了脖子再不敢言语半声。
“你说另派他人?那你想让朕指派谁助你破案?”
似笑非笑,裴傲决半倚在龙椅里淡淡看着下面直擦冷汗的老臣,龙威难测,面对突然间‘亲和’起来的皇帝,礼部司虽怕得要死可又不敢不回答皇帝的问话。
“臣臣是想,一般如此的凶徒必都是自小陪养的忠心之辈,所以刑具什么的都不见得能起到效应,倒是有一法或许可行。”
“噢?说来听听。”淡淡的笑,裴傲决扬了扬下巴。
“回皇上,臣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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