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裴烨煦,由始至终都没正眼看过黑衣人一眼,那人在他的眼里,只是一个伤了太子哥哥的犯人,只是一位小小的过客罢了,生死于他,又有什么关系?
是夜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裴烨煦总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可又不知道该怎么去做。
他不想承认裴傲决在骗他,可今天发现的一幕幕又让他不得不去怀疑,烦躁的用手抓了抓头发,裴烨煦起身倒了杯茶水坐到了桌子边。
那晚,他除了先前的事情记得之外,后面的几乎都是朦朦胧胧的,怎样压倒的裴傲决怎样回到了房间,这些他都不记得。
可如果只凭这一点就怀疑裴傲决,他做不到,毕竟以那人的性子,是不可能做出如此欺骗之举的,但是
算了,想不通就不要去想,知道自己睡也睡不着,索幸换了身衣服,裴烨煦仗着有腰牌在身大摇大摆的离宫而去,让临时想找他‘聊聊天’的裴傲决又一次扑了个空。
“独坐孤影陪,举酒饮三杯,不为风花月,乃贪杯。”
仰躺在树杆上,裴烨煦手举酒瓶喝得畅快,临时起了意还附诗一首,好个悠闲自在。
“呵呵好诗,好一句不为风花月,乃贪杯,做得好!”(诗乃偶自作地,大家就当偶自夸好了,嘻嘻。)
低笑声伴着一个欣长的人影悠然出现,也不管自己招不招人待见,少年一个纵跃来到了裴烨煦身边,轻轻坐到了树枝另一头之后又是一阵轻笑,点点月光洒在少年的身上,让少年看起来更多了几分卓而不群。
“轩辕劫?”诧异的挑眉,裴烨煦依然我行我速一点起来的意思都没有。
“正是在下,呵呵”很是高兴裴烨煦的反应,轩辕劫不由得将身子又凑得近了些,“喂,起来起来,所谓有酒无菜煞风景,呵呵我这里正好有下酒的好菜,我们起来共饮如何?”
“有下酒菜?不早说。”吱溜一声坐起来,裴烨煦屁股向后挪了挪,然后一边拿起酒瓶一边又无声的用眼睛示意轩辕劫将食包打开。
“呵呵你倒急,喏,云家小炒加酱焖鸡,好菜吧?”轻手轻脚将食包打开,一阵香气扑鼻,轩辕劫笑着将东西放到了两人之间,还不忘也跟着咽了口口水。
“果然是好菜,来,我也不小气,这一瓶都归你。”顺手将酒瓶扔给了对面的轩辕劫,裴烨煦双手一边一把,抓起香喷喷的食物就吃了起来。
今儿因为事情太多,他还真没好好吃过东西,如今正好,送上门的不吃白不吃。
“喂,这样不好吧?”有些无语的看着裴烨煦,连轩辕劫自己都没有发现,他眼神中的宠溺有多深。
“怎么不好了?我吃香的你喝辣的,哪里有错?”
囧,冒似这句话好像不应该是这样解释的吧?
“好啦好啦,大不了这只鸡送你一半,怎么样?够意思吧?”不屑的看了轩辕劫一眼,好似被这人的‘无赖’打击到,裴烨煦动手将整鸡分成了两半,一半拿到自己面前一半递给了轩辕劫。
“谢~谢!您真是太大方了!”咬牙,鸡是他买的好不好?怎么现在弄得倒跟讨来的是似?狠狠白了裴烨煦一眼,轩辕劫话没说先重重的啃了一口鸡肉,只是下一瞬他又想咬人了。
‘扑~~’“哈哈哈哈”手指着轩辕劫大笑出声,直笑得东倒西歪了好久裴烨煦才罢休,“喂~呵呵鸡屁股好吃吗?”
“溪!夜!!”张牙舞爪,如果可以,他真想一把掐死这个胆敢笑话他的小混蛋,只是奈何,他还真狠不下这个心来,尽管对面的少年只是一个很像裴烨煦的存在,可就凭他最像,自己就下不了手。
“好了好了,我不笑你就是了。”笑也笑够了,放松身体倚着大树裴烨煦无力的摇摇手,终于‘好心’的放过了脸色僵硬的都快赶上僵尸的轩辕劫。
“哼,算你识像。”呸的一口吐出了整个鸡屁股,再次恶狠狠咬了口鸡肉,轩辕劫撇了撇嘴缓下了脸色。
“是是是”附和着应了几声,裴烨煦几口吃光了手上的东西又一次斜躺了下来。
“喂。”也许是月色下的裴烨煦太过迷人,也许是轩辕劫此时的心情太过迷乱,反正他觉得眼前的少年很迷人,迷人到让他有些心动了。
“什么?”没有转过头只是淡淡的问了声,这样轻松的什么都不想的待着,于他来说已经很久没有过了,不想破坏这份心情,也难得身边之人不是给自己添麻烦的,轻轻闭着眼睛,裴烨煦静等着轩辕劫的回答。
“我”突然间不知道说什么了,牙齿咬了咬嘴唇,轩辕劫我了半天也没我出个所以然来。
其实今天他来,本是为了绑架溪夜的,结束了裴烨华的医治,知道那人不会有什么大碍之后,他就想趁早将溪夜抓走也省得这个小子老迷惑属于裴烨煦的男人,只是
为何此时连他也被蛊惑了?看着那张清秀的脸,听着那温和的声音,心会止不住狂跳,眼神更是从不曾由少年的脸上移开过,难道难道他
猛的摇头,不,不应该是这样的,他应该讨厌这个少年应该想方设法让这个危险的少年消失!
可是他不能,只是那样想想心就会隐隐的痛起来,有些无措的看着自己的双手,轩辕劫傻傻的发起了呆。
久久没有听到轩辕劫的动静,忍不住睁开了眼睛裴烨煦转过了头,可一转过头却发现,那个本来应该回答他问题的少年,竟然在发呆,很是好笑的抿了抿嘴角,裴烨煦好心的没有打扰陷入思考里的人,又一次闭起了眼睛。
月色下,一躺一坐的少年神秘而唯美,树影遮去了两人大半的样子,月光映得两人另半边脸庞都有些朦胧起来,寂静的树林里只有风声走过,带着诡异的宁和一点点渡过了好一段时光。
突然,好似终于由一场恶梦中惊醒,眼神呆呆的一点点移到裴烨煦身上,轩辕劫微微眯起了眼睛。
“溪夜,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好不好?那里很美,很美很美。”风吹乱了轩辕劫的头发,唇角带着一丝丝说不出来意味的笑容,轩辕劫不等裴烨煦回答就弯腰抱起了他。
“你什么时候下的药?”从意识到自己动不了了之后,裴烨煦就知道一定是轩辕劫动了手脚,暗叹着自己点子太背又脑子进了水,碰到这家伙不说还忘了这家伙的危险度,栽倒是活该!只是不甘于就这样莫名其妙的被抓,裴烨煦想着总要问个明白再说。
“刚刚”
两个字消失在风里,随着两个人影的消失,树林里完全安静了下来。
点背的绑架者
于此同时,在天龙皇宫里也同样上演了一出绑架记,只是那里的状况与这里的不大相同而已。
“绑好了吗?”淡淡问着身后的两人,柏侯玉淳警惕的察看着四周以防出现万一情况。
“回主子,绑好了。”再次检察了一下被绑的人,左面的黑影肯定的点了点头。
“那好,出发。”
一声令下,三个人影飞速纵向了远方,在他们的身后是一座偏僻的院落,零零散散倒在院子中央的侍卫暗卫不知凡几,而能在这样的‘保护’下‘绑架’成功,想也知道这里面一定出了内奸。
五里店
这是远离天龙皇城的第一个城镇,黑夜里的城镇,特别是在晚上,来此地落脚的人要比白天多上几十倍。
用一件长袍将裴烨煦由头包到脚,轩辕劫连夜赶路终于在三更时分赶到了这处混黑道的人都知道的地方,笑着要了间上房,轩辕劫抱着裴烨煦跟随店小二的脚步慢慢走向了后院。
可他不知道,就在他刚刚进了后院不久,另一波人也赶到了这里,那还是一波他绝对不想见到的人。
“老板娘,两间上房。”
一路小心翼翼,终于在三更时分赶到了这里,想着宫里头有那几位在周旋,一时之间应该不会被发现,柏侯玉淳放低了心思打算先歇歇脚再说。
“哟~今儿个真是收获的好日子哪,一个两个的都这么让人眼红,上房两间吗?咯咯咯咯~~~公子来的还真巧,就剩下最后的两间了,要是再晚来几刻钟说不定还真没地方住了哪。”狭长的桃花眼里精光直闪,暗暗打量着几人的行头,老板娘在心里悄悄留了个底。
想她混黑道也有些年头了,如今天这般一夜之间两伙盗人的却是头一次见到,一般来说,盗人者无非是采花之辈,可看看先后两波人怀中的长形物什,怎么看也不像是个女孩子的身形,倒有些男子的壮硕样,再看看这两波人的神态气度,不用说,绝对不是普通人就是了。
综上所想,他们绑的人也应该不是普通人才是,而这里离皇城最近,要是这两波人真惹上了不该惹的她可不想做那条遭殃的鱼!
“二子,我说你他妈的干嘛呢?给人带个路也这么长时间,老娘这里时间就是银子你知不知道!”叉着腰发彪,老板娘明明娇小的身材里硬是焕发出了惊人的霸气来。
“是是是是,呵呵呵呵,老板娘莫生气莫生气,小的这不是回来了嘛。”陪着笑一路小跑赶回来,二子也就是刚刚才给轩辕劫带过路的店小二一个劲的朝着老板娘点头哈腰。
“行了行了,少给老娘来这套,去,带几位客人去后院上房。”
“好咧,客人们这边请。”低头掩下了眼神中的诧异,店小二态度良好的引着柏侯玉淳几人再一次向着后院而去。
其实也不能怪他诧异,通常两帮做同样‘生意’的人,老板娘从来不会将他们放于一处,可是今天算了算了,反正老板娘从来都没有错过,他只需听命行事也就是了。
“主子”跟在柏侯玉淳身后的男子正好看到了店小二的眼神,微微皱起了眉头想提示一下自家主子,可才说了两个字就被自家主子的眼神给阻止了,不再多言,男子紧紧闭起了嘴巴。
“客官,这两间就是你们的房间了。”推开门笑着给几个人略略介绍了下,店小二点点头转身就想离开。
“等一下,小二哥,不知道另两间住的都是些什么人?呵呵你也知道,我们干这行的实在是如果不方便你也可以不说。”一边塞到小二手里一锭银元宝,柏侯玉淳一边笑眯眯的问着。
“这个反正都是吃同一口饭的,只不过这一回更巧而已,呵呵,几位客官,小的还有事得先离开了,再去的晚了怕老板娘会杀了小的的。”话说的模糊意思却不模糊,他知道这几人应该能听得懂,点头哈腰退出了屋子,愉快的将银元收进怀里店小二快步奔向了前院。
“主子,那小子是什么意思?”一锭银元就换来了模糊不清的一句话,这让他很不爽,如果不是身在天龙又正在办大事情,他早一刀了结这个胆大妄为的店小二了。
“没什么,我们也歇了吧,天亮之前就得赶路了。”与两人一同轻手轻脚的将仍在昏迷不醒的柏侯玉珩放平在床上,示意两人看好人,柏侯玉淳独自走向了另一间房,只是在出门后眼神扫到了对面房间的窗子时,身形一震却再也迈不开脚步了。
那个人会是煦吗?身形好像,可煦这会儿应该身在皇城才对,低头皱紧了眉峰,当抬眼想再看清楚时,对面的窗子以然被关的紧紧的了。
心神不定的回了房,直到躺在床上也挥不去刚刚的那一幕,那个背对着窗子的少年应该看样子并不能行动,更巧的同行小二说的大概就是这个意思了,都是绑架的吗
猛的由床上坐起,眼神眯了眯柏侯玉淳打算先探个究竟再说,反正如果不弄明白他整晚都别想睡了。
而此时的南屋,也就是柏侯玉淳房子的对面,正上演着历史上绑架者与被绑者最最和蔼?的一幕。
“渴吗?我给你倒杯水?”斜倚着床面,轩辕劫温柔的问着一直不肯理他的少年,手指在少年普通的脸庞上游走,带着几丝说不出来意味的挑逗,引起了少年浓浓的不满。
只是知道自己现在反抗也没用,裴烨煦冷冷给了轩辕劫一记眼刀,懒懒翻了个身之后突然间似是想起了什么一般又好奇的问道。
“喂,我说你给我戴的人皮面具该不会是从死人脸上剥下来的吧?”这么透气不像是其它东西制成的,虽然他不怕但反胃还是有一点点的。
“当然不是,那么血腥的事情我怎么会去做?”
挑了挑眉,很是帅气的朝裴烨煦眨了下眼睛,轩辕劫大言不惭的样子又引来了裴烨煦的一顿白眼。
“是是是,你不会去做血腥的事情,你只会谋划出血腥的事情让别人去做而已。”这就是上位者,双手看起来好似一点血腥味都没有,可死在那双手里的人,比战场上最彪悍的将军杀得敌人还要多,而可笑的是,这样的人恰恰被大多数人崇拜着,说他们优雅者众多,道他们才华者众多,就是恨他们的人,不多。
“呵呵干嘛聊这些?我们谈点别的不成吗?比如说你就不想知道我要怎么处置你吗?”把玩着裴烨煦的头发,轩辕劫玩味的笑起来。
好有趣,刚刚他在溪夜的眼睛里看到了什么?了解?嘲讽?还是不以为然?呵呵通常当一个人特别了解另一个人的时候,他不是敌人就是同类,而溪夜,你会是我的敌人呢?还是我的同类?
“怎么处置?你不是说要带我去一个很美很美的地方吗?不就是看风景,和处置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眨着眼睛装糊涂,在看清了轩辕劫眼神当中的兴味之后,裴烨煦不打算再让自己‘多发光’了,自己身上的情债太多,如这样危险的人,还是能躲多远就躲多远的好。
“小夜夜真淘气,你明明知道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