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从其中得到了极大的快乐,但张景言无疑在其中受到了很大伤害。
如果想要方振宇接受他,在近期内就必须避免性事。
他不想要方振宇讨厌他,光是想像他都觉得无法忍受。
把他带到只有自己知道的地方,让他只能依赖自己,看着自己。
这种念头光是想想他就觉得内心沸腾不已。
方振宇不知道他对自己代表了什么。
以前从来没有一个人会为他早起做饭,然后笑着送他上学。
从来没有一个人会把他当成需要人哄的孩子给他讲故事,催他上床睡觉。
也从来没有一人会记得他生日,给他买来蛋糕点上蜡烛。
在他的印象中母亲是个很美丽的女人,穿着漂亮的衣服还有着香香的味道。
在某些时候的她甚至是温柔的,在当她面对的是那些男人的时候。
他从没有得到过她的一个拥抱,那些来往於家里的男人倒是常常抱他,夸他可爱,常常会给他一些小玩具和好吃的糖果。
那个时候他甚至盼望那些男人的到来。
因为只有那些男人在的时候,妈妈才会对他微笑,有的时候还会叫他一起吃饭。
那个时候的她真的就像个普通的母亲。
就是那段时光与后面相比也已经称得上是幸福了。
到后来遇到方振宇,他也不过认为只是换了个地方。
都是地狱而已。
方振宇外表风流潇洒,身材高大,一派贵公子风范。
但在床上,他玩的花样比别人只多不少,但是他很喜欢他的皮肤,舍不得在上面留下伤痕。
方振宇说那样会很扫兴。
但他所受的痛苦并没有因此而减少。
即使这样他依然比其他人要好,因为他承诺会让他上学,承担他初中到大学的费用。
而后来他出了车祸,用一脸茫然的表情看着他。
他第一次看到那男人有这样清澈的眼睛。
他一脸郁闷的说自己失忆了,转眼又期待地问他知道他家在哪里吧?
从那天后,他就像变了一个人。
行事作风与以前完全不同,明明是一样的脸但笑起来的感觉却很不一样。
然后就这样过了四年
四年的时间,已经足够爱上一个人
转眼间,他们在这所小小的房子里住了五天。
张景言没有出门的机会,虽然不再绑着他,许镜优在出门的时候还是会把门反锁上。
门很结实,张景言踹了几大脚还是纹丝不动。
他们住的房子在五楼,想翻窗也是不可能的。
张景言叹了口气,本来以为很快就会被找到的,看来许镜优花了不少心思掩盖他们的行踪。
还要再等多久呢?他已经没有耐性了。
在这段时间里许镜优除了每天外出购买食物外就是陪在他身边,自从到了这里他的心情似乎就特别好。那张平日里冷漠的脸孔也变得柔和许多,嘴角甚至还带着笑意。
没有什么事可做的两人就在屋子里看许镜优在街边小店里租的影碟。
枪战的,科幻的,恐怖的,喜剧的什么都有。
许镜优常常无视张景言的抗议把他抱在怀里,然后把切成一片片的苹果和梨子喂进他嘴里。
开始还不习惯的张景言后来也懒得反抗了,只是专心看电影。
有时候看到睡着了,许镜优就抱着他去洗浴,再轻柔地放回床上。
张景言觉得自己就跟一只吃撑了就睡的猪没什么两样,猪吃东西还要自己走过去啃,他则是直接张嘴就行了。
每当他看到许镜优对着他温柔得要出水的眼睛,他就觉得不寒而栗。
过於浓烈的爱情,有时候只是一种负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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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许镜优有时候一天什么也不做,只是抱着他躺在床上,不厌其烦地看着他,摸摸他。
他满足的眼神让张景言无法拒绝,这种身心都被人深深依赖的感觉让他无法伸手推开。
他只能劝自己说人的本性是利己的,不知道是在哪里看到过,有科学的研究表明,所谓的一见钟情,其实只是人类的自恋而已。
如果对方在初次见面时表现出喜欢自己的样子,通常表示好意的生理讯号就是直视对方的眼睛微笑,那么自己也会受到对方的吸引。
一个喜欢自己的人通常情况下只会对自己有利。
如果对方的条件不是太差或者说还不错的话,那么就会产生相对于别人而言更多的好感了。
男人是视觉系的动物,许镜优的身上有着少年特有的纤细感觉,光是看着他的话,是没人会讨厌的。
张景言对他也是如此。
不管许镜优对他的感觉再怎么激烈痴狂,张景言总是像盆淋了水燃不起来的炭一样。
而已经开始习惯这样安逸生活的张景言,没有想到自由的一天会来得如此突然。
在他们都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结束了这段短暂而荒唐的日子。
那天许镜优如往常一般出去买晚饭的材料,在硬磨着要了个抱抱后才出门。
张景言则看着电视睡着了。
没关系,许镜优回来后会叫他的。
迷糊地想着的张景言闭上了眼睛,但唤醒他的人并不是许镜优。
在看到薛铭带着些许欣喜的脸时,他知道和许镜优真的结束了。
“你们把他怎么样了?”
张景言很平静,既然薛铭找到了他,而且看房门一点被外力破坏过的痕迹也没有就知道他是有备而来的,那许镜优很可能被他手下的人控制起来了。
方淮不会容忍做出绑架自己儿子行为的人,要在法律之外对他做出点什么事来是非常简单容易的。
“现在打晕了丢在附近租的房子里,这小子厉害着呢,我们这边出了六个人才把他撂倒。那些打手可是专门训练过的,怪不得你栽在他手上。”
薛铭戏谑地说,但看着他的眼里带了抹担忧。
“栽什么?我不过就出来住段时间,有你们这么大阵仗的吗?”张景言装作有点生气。
薛铭不笑了,脸色很快沈了下来。
“你不用给那小子脱罪了,方总已经知道了,是他下令先把人关起来的。”
“他知道了?是你告诉他的?”
薛铭苦笑:“你一个大活人就这样不见了,你认为我瞒得了吗?在听到你失踪的消息后老爷子气得跳脚,马上放话说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你找出来!”
张景言沉默,知道这下事情可能更难解决了。
“你们怎么这就认为我被人绑架了?他有什么理由要绑架我?”他反问,“我只是不想这么快结婚,才带人出来散散心,你们着什么急啊?”
张景言也不知道为什么要为他掩饰,但他知道他不希望看到许镜优被别人伤害。
薛铭意味深长地着他:“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还要这么维护他,老爷子是不会相信这种说辞的,你要是希望他没事的话,就最好跟老爷子好好解释。”
张景言想了半晌后说:“好,你让我先见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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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许镜优的时候,他还没醒过来,双手被反绑着扔在地上,白皙的脸上淤青显得异常明显。
嘴唇倔强地抿着,紧闭的眼睛上眉头微微皱着。
张景言想起在两个小时前出门时他浅浅笑着的样子。
“看到了吧?我们可没虐待他啊。”
薛铭抱着手臂,靠在门上。
张景言眉头细微地一皱:“你们就这样把人扔在地上?”
薛铭看着忽然一笑,“你是真的关心他吗?”
张景言瞪着他,“什么意思。”
“我是不会相信你是真的和他私奔的,虽然只监视了你们两天,但已经能发现是他把你关起来的,在有在你们原来房子的垃圾桶里搜到的床单,你不会告诉我那都是他的吧?”
张景言脸色白了一下,“难不成还是我的不成?”
张景言想起那弄得像杀人现场证据一样的床单,后来被许镜优扔了。
那个死小孩就不知道扔远一点嘛!
咦?不对啊,只是血的话他怎么知道是他的?
他的血和别人有什么不同?
薛铭笑得像只狐狸,“我拿去做了DNA化验。”
张景言顿时石化
先前惨败的脸立马像颗黑碳,牙齿咬得咯吱作响。
“你把这个也告诉老头儿了?”
薛铭白了他一眼,“那你的小朋友现在就不是躺在这里了。”
估计早进太平间了。
“算你小子还有点义气。”
薛铭意味深长地看着他笑,“你不是真喜欢上他了吧?连这种事都忍得下来?”
张景言烦躁地说:“那你要我怎么办?一个大男人像个被强暴了的女人一样哭哭啼啼?还是要我拿家伙把这小鬼给打一顿?暴力伤害未成年少年?还是说要我把他赶出去流浪街头?”
他自认这些自己都做不到,能怎么办?
只能当作被狗咬了一口,要教训他的法子有的是,只是他不想在这个时候这样做。
在这个少年身心都还太脆弱的时候。
许镜优是做了对不起他的事,但这不代表他要为此去毁了一个人的一生。
“如果你完全不在意的话,也不是很为难啊。”
张景言白了他一眼,向门外走去。
然后突然想起了什么停了下来,转头对他微微一笑。
“其实你可以让他在地上多躺一会儿没关系。”
张景言和薛铭很快回到公司,由于这段时间的失踪有很多他经手的事务都被拖延了下来,急需他去解决。
这些都还不算什么,最重要的是老头子接到他回来的消息后说要见他。
老子见儿子,天经地义嘛!
36
这是张景言第一次见到方淮,这个他血缘上的老爸以前经常在各大金融杂志上露面。
他说的这个“以前”是指他还是个公司小职员的时候。
现在要跟这个以前只能在电视上报纸上瞻仰一下的人物见面,而且是以他儿子的身份时,他觉得有种莫名的可笑和不真实感。
虽然这四年中一直保持着联系,但那只限于电话上的近乎于公式化的客套。
方淮对他或者说对方振宇又了解多少呢?
真正见到方淮,他比电视上要显得更年轻,五十多岁的人身体还是很高大结实,背挺得笔直,白头发也很少,轮廓深刻分明,看得出来方振宇的外貌较多遗传自他。只是缺少了时间淬炼出的成熟和深沉。
说真的两人的见面不像一对父子,倒像是上下级的关系。
方淮只是语气淡然地问了他身体上有没有什么不适,感觉就像是他去外面旅游了一圈回来似的。
张景言也不冷不淡地回答了他的问题,态度有礼而疏离。
谈话在平淡中进行,话题开始朝公司事务的方向发展,方淮对最近几年的方振宇感觉不错。
这个一向没什么出息还老给他惹麻烦的的儿子似乎开始上进起来,做事不像以前那样毛毛躁燥,开始像那么点样子了。
方淮也知道他这个儿子从小没了妈,他也很少在他身边管束他,造成他这个样子他也是有责任的,所以只要他不是太过胡闹,要干什么就由他去了。
但他心里很清楚他这辈子的基业是不能交在他手上的,他在外面的几个私生子就被当成了下任的继承人培养。
一个好的商人是不会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的。
而看到逐渐转变的方振宇时,他改变了注意,开始把关注的视线转向他身上。
在看到这几年他的表现后,他也渐渐相信他的大儿子可能会是个很不错的接班人。
而他对他的要求也就随之改变了,以前只要求他当个无所事事的花花公子就行了,但现在他要把他按下任公司继承人的身份来要求。
方淮看着那张与他相似的脸,微微有些感慨:“你也长大了,懂事了。我知道你这几年都很努力,对公司也很尽心,爸爸老了,公司里的事迟早都要你来接手,只要好好磨练两年,我相信你会成为一个出色的管理者。之前发生的事情”
张景言微微一惊,抬眼看向他。
“那个孩子我不是早叫你解决了吗?你这孩子就是心太软,容易被感情迷惑,所以才会发生那种事情。”
张景言嘴角有些抽搐。
心软?这么无害的形容词是对方振宇那种混帐家伙说的?
张景言忍不住看看他,方淮呵呵地一笑。
“这点像你妈,她是个好女人,你小时候长得很像她。”
张景言摸摸自己方正的脸庞。
方淮又笑,“谁知道你这小子越大越像我,性子却还是随了你妈,又爱撒娇又任性。”
看来方老头对他儿子的印象还停留在幼儿时代。
张景言抹抹汗,决定不发表意见。
“我知道你对他下不了手,那就交给我好了。”
“不行!”
张景言一听不乐意了,交给你那小子岂不是连骨头都剩不下!
这种摧残国家幼苗的事怎么也不能现在干啊!
方淮眉头一皱,“你还对他念念不忘?”
“当然不是,我早就腻味他了,后来和魏家小姐约会的事不知怎么着被他知道了不知道发什么疯,给我下了安眠药偷偷把我运出来,说要和我私奔。现在好不容易才摆脱他了,我巴不得永远不要见到他。”
这话说得有六分真四分假,方淮半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