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男子依旧不太在意:“你还怕什么?反正我们想得到的消息也已经从那小子嘴里套出来了,那小子现在等同于一颗废棋,阿浅,你什么时候动手杀了他?”
月光下阿浅的脸色微微苍白,摇了摇头:“杀他——不急。他现在如果有了什么意外,只怕帝释音会起疑心,说不定会影响我们的计划。”
黑衣男子凝望着她,忽然说了一句:“阿浅,你这堂堂妖族护法不会真的爱上那毛头小子了吧?!”
☆、你当我是孩子?
黑衣男子凝望着她,忽然说了一句:“阿浅,你这堂堂妖族护法不会真的爱上那毛头小子了吧?!”
阿浅愣了一愣,随即又是一笑,摇了摇头:“怎么会?他不过就是个孩子而已。”
她抬头冷瞥了黑衣男子一眼:“你快走吧!他今天面壁期满,说不定会下来找我”
那黑衣男子眼睛却盯着她的后方,神色有些诡异,悠悠开口:“他已经来了。”
阿浅大惊,猛然回身,就见云隐连月站在不远处,俊脸雪白,一步步走上前来:“阿浅,原来你一直是骗我的”
阿浅后退了一步,脸庞也一分分变白:“连月,你”
“原来这一切都是骗局!你居然是妖族的左护法,把我耍的团团转”
云隐连月一双墨黑的瞳眸已经隐隐发红:“你当我是孩子?”
他声音极低,却隐藏着风暴。
叶浅说不出话来,黑衣男子忽然一声狞笑:“既然这小子已经全部知道了,那再也留他不得!干脆杀了他吧!”
一团极浓重的黑雾朝云隐连月直罩过来!
黑雾中有飞虫的嗡嗡之声,所过之处,草木皆枯。
云隐连月自然不甘受死,也开始出招。
但他毕竟功力浅薄,根本不是那黑雾的对手,便那团黑雾逼迫的连连后退
阿浅忽然飞跃而来,衣袖如长蛇般一卷,那团黑雾便消失无踪。
云隐连月尚没来得及做出别的反应,手臂便被阿浅托住,接着身上一冷一麻,便再也动弹不得,阿浅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快走!”
也直到此时,云隐连月才发觉阿浅的功夫远比他高的多,似乎和自己的大师兄也不遑多让。
耳边是呼呼的风声,那黑衣男子似乎在后面叫了一句什么,紧紧追来。
但那黑衣男子的妖力明显不如阿浅,阿浅就算托着一个人,速度也比那黑衣男子快的多。
很快的,那黑衣男子便被她甩的看不到踪影。
而云隐连月也身不由己被她弄到一个漆黑的山洞里。
阿浅在山洞中设了一个结界,解开下在他身上的妖咒,但却封了他的念力,让他虽然能正常活动,却也只能像一个普通的少年。
又留下一些清水食物,冷冷地道:“三日之后这结界会自然破掉,你也会恢复自由。在这之前,你不要做无望的挣扎,没有用的。”
说完这句话,她转身就走。
“阿浅,你到底爱没爱过我?”
云隐连月倚着大石,一双黑曜石般的眸子闪烁着被背叛的痛楚和不甘,紧紧盯着她。
薄唇紧抿,等待她一个答案。
阿浅背影微微顿了一顿,吐出了两个字:“从未。”转身原地消失。
☆、谁负了谁
阿浅背影微微顿了一顿,吐出了两个字:“从未。”转身原地消失。
云隐连月颓然坐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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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浅回去后受到妖王的一顿重罚,被鞭笞了一百妖鞭。
如不是正在用兵之际,妖王说不定会直接要了她一条命。
饶是这样,这一百鞭后,阿浅的妖力也被抽掉了三分之一,全身上下鞭痕累累。
好歹将养了两日后,便随同妖王一同出征。
按照妖王的说法便是趁着帝释音闭关之际血洗珞珈山。
而帝释音在这一天闭关的消息也是阿浅在云隐连月嘴里套出来的
一切和所得到的消息一样,珞珈山外对妖来说一直坚不可摧的结界真的消失不见。
所以妖王率领着大大小小的妖兵很轻易地便杀上了珞珈山
紫莲门弟子仓促应战,但架不住妖王的攻势,节节败退,最后退守进一个葫芦谷内。
妖王誓将紫莲门弟子一网打尽,也跟着紧紧追进了葫芦谷。
当一万妖兵全部杀进去的时候,妖王才发现这葫芦谷内另有乾坤,里面根本是一个诛妖阵!
妖王急令撤兵,但里面的阵法却已经发动,上下左右的出路全部被封死。
而主持这阵法的正是据说已经闭关的帝释音大国师!
妖王大惊,妖兵大乱。
也直到此刻,妖王才知道上了帝释音的恶当!
这个时候他自然没有时间处置带来虚假消息的阿浅,而是直接和帝释音斗在了一起
而阿浅也看到了那本该困在山洞中的云隐连月,他和他的师兄们一起维持着诛妖阵,让一个个妖兵在诛妖阵中灰飞烟灭
阿浅一咬牙一横心,便朝着云隐连月直冲过去!
她已经看出,在当时的主持诛妖阵的四大弟子之中,云隐连月的功力最为薄弱。
她只能先在他那里寻找突破口,把这天罗地网撕开一个口子,妖兵才有突围活命的希望
她是妖族的护法,一身妖功自然非同小可,而云隐连月虽然是个念力天才,但他毕竟才拜进大国师门下六年,甚至还没学会飞行术。
阿浅就算是丧失了三分之一的妖力,本事也依旧比云隐连月高的多。
接连几招便把云隐连月逼得手忙脚乱。
阿浅明明有几次将云隐连月立毙于掌下的机会,但都被她或有意或无意的放过
她或许是想不伤他性命地将他逼开,但云隐连月很有拼命精神,紧咬着牙关,只要不被打倒,他拼死不退
眼见谷内妖兵死伤越来越多,阿浅大急,一横心,一记绝招就发了过去!嘴里低喝一声:“不想死的,就闪开!”
那一招是叶浅全部功力的凝聚,威力自然非同小可。
☆、她当他是孩子
那一招是叶浅全部功力的凝聚,威力自然非同小可。
依照云隐连月的功夫,他根本抵挡不住!
这一招如果真实打实的击中他,他只有死!
云隐连月却像是豁了出去,不避不闪,身子一挺,直迎其锋!
叶浅神色微微一变,妖力向回一收!
饶是这样,这一招击在云隐连月的身上,也把他的身子击得直飞出去!
伏在地上半天也爬不起来。
诛妖阵随着他的倒地,被撕开了一个口子,阿浅不敢看伏在地上已经被击的吐血的云隐连月,急令被困的妖兵在这里突围
正在和帝释音拼命的妖王一见有机可乘,也俯冲下来,自那个被撕开的口子上直窜出去。
不知道是不是恨叶浅所得的消息是虚假消息,还是恨她对云隐连月屡屡手下留情坏了大事。
妖王在窜出去的同时居然给了叶浅狠辣一掌!
叶浅自然没有防备,被打得直飞出去,在半空中便狂喷鲜血,一个娇怯怯的身子直撞向不远处的一块大石!
云隐连月好不容易才爬起身,眼睁睁地看着叶浅就要尸横当场,几乎是不假思索,拼尽全力飞身而起,在半空中接住了她。
那一股冲撞之力极猛,他又受了重伤,虽然接住了阿浅,却无法止住向后飞的势头。
他的后背撞上了那块坚硬的大石,两个人一起跌下来晕了过去
这一场惊天动地的混战后,万余妖兵几乎全军覆没,妖族四大护法折了三个,被俘一个。
被俘的这一个自然就是受了重伤的阿浅。
洛青羽没想到看上去娇怯怯,弱不禁风的叶浅会有这么大的来历,居然曾经是妖族的护法。
她听到妖王之说,心中一动,猛地想起了地下熔岩洞里的那位红衣魔君,问道:“妖王?你所说的妖王是不是风萧寻?”
叶浅微微摇头:“不是,风萧寻是整个魔界的王,而妖王只是魔王麾下的一员,是听命于风萧寻的。风萧寻在六百年前的那一场大战中受了重伤不知所踪,整个魔界散成了一盘散沙,各自占领地盘,我所说的妖王也是其中一个”
六百年前?
洛青羽愣了一愣,现任大国师五百余岁,那六百年和风萧寻大战的难道是前任大国师?
她脑海中似有什么东西一闪,有什么零星片顿似要从记忆深处蹦出来。
但真想抓取时,那些片段便又化为流星四散,头脑中一片茫然,什么也想不起来。
她摇了摇头,把心里那莫名其妙的感觉摇走,注视着叶浅:“那后来呢?你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子的?你现在这个模样,是曾经的模样么?”
☆、做了俘虏
她摇了摇头,把心里那莫名其妙的感觉摇走,注视着叶浅:“那后来呢?你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子的?你现在这个模样,是曾经的模样么?”
叶浅伸出苍白的手指摸了摸脸,淡淡地道:“变成叱箴之后,改变的是性格,不变的是容貌”
原来如此!
洛青羽终于明白,却又同时想起另外一个疑问:“我听说妖之所以想要变成叱箴是因为体内含有妖毒,无法和心爱的男子真正在一起。你既然之前和连月师兄已经同居一年,他也没有什么不妥,那证明你修炼已经到家,和他在一起也不会让他中毒。那为什么后来要受那么大的苦楚变成一只叱箴?
叶浅微微闭了眼睛:“我本是一棵修炼三千年的桃花精,原本已经修成正果,就算和人间男子相爱也没有妨碍,但是”
她叹息一声:“那一场鞭笞抽去了我三分之一的妖力,而后又受了妖王那一掌,险些丧命,后来虽然勉强活下来,但原本三千年的功力变得只剩下不足一千年,又成了妖身”
阿浅苏醒的时候发现自己是在一间静室之内,静室之内的布置有些熟悉。
她翻身而起,这才发现自己乏的厉害,手脚无力,眼前阵阵发晕。
她喘息了片刻,低头瞧了瞧自己的身上,身上衣衫不再雪白,而是一种淡淡的粉红色
她暗查了一下自己身上的妖力,眼前又是一黑,绝望地发现竟然剩下不足一千年,只能勉强维持住人形。
她颓然坐倒,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
门外的人似乎听到动静,推门走了进来,是一位极清秀的紫莲门弟子。
他黑着一张脸,把一份饭菜放下,冷冰冰地开口:“你醒了?这是饭菜,你自己自用。”
也不待阿浅说话,便转身快步离去,生像她是洪水猛兽。
阿浅愣愣地坐了一会,慢慢将那饭菜吃下。然后慢慢再重新躺回榻上,合了眼睛。
一转眼就过去了三天,这三天里除了那位来送饭菜的紫莲门弟子,再没有其他人来过。
那位紫莲门弟子对她明显没好感,说话恶声恶气的,一般放下饭菜就走,闲话也不多说一句。
阿浅被软禁了,只能待在一个小院之中。
而从那位紫莲门弟子的只言片语中,知道这小院是在珞珈山中。
原先千方百计想要混进来,现在真的进来了她心里又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她也曾向那位紫莲门弟子打听云隐连月的消息,那位弟子却满脸的不屑,哼了一声根本不回答她。
阿浅做了俘虏,可是她这个俘虏做的甚是逍遥。
既没有关大牢,也没有受什么酷刑,甚至也没有人来审问她。
☆、要么杀了我,要么放了我
阿浅做了俘虏,可是她这个俘虏做的甚是逍遥,既没有关大牢,也没有受什么酷刑,甚至也没有人来审问她。
只是被软禁,而且吃的居然还不错。每天都有两菜一汤。
这样堪堪过了一个月,她的伤虽然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但消失的妖力却是再也回不来了。
现在的她甚至连那位为她送饭的紫莲门末等弟子也打不过。
“我要见你们大国师。”终于有一天,阿浅冷冷地向那位紫莲门弟子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那位紫莲门弟子却是哧地一笑,眉目间全是冷嘲:“我们大国师岂是你这等小妖可以见的?他不取你性命已经算是给足你面子了!”
阿浅看了那位紫莲门弟子一眼,不知道自何处变出一枚银钗,尖利的钗尖对准自己的咽喉,说话依旧清冷的干脆:“你不让我见,我只有死!”
那位紫莲门弟子瞪眼瞪了她半晌,终于还是转身去了。
阿浅慢慢坐回□□,她要等一个结果,她不想再这么浑浑噩噩地被关下去。
阿浅慢慢走到院中那棵大树下,缓缓坐了下来。
她没有等来大国师,却等来了云隐连月。
她已经一个多月没有见到他,他的脸色依旧有些苍白,想必那次她那一掌让他受伤非轻。
他站在离她一丈远处淡淡地看着她:“为什么要见我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