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被捉
“师兄你太严厉了,当初雪粟也是这样被你打趴在地上。”唐霞端来一壶茶水,将杯子分别甩给唐渊和青廷。
唐渊接住,轻轻蹙眉:“她的刀法和雪粟神似,只是内力比较微弱。内力不是短期内就能提高的,急于求成反而会事倍功半。”
唐霞替他将杯子斟满,然后来到青廷身边,笑着道:“你刚刚经过剧烈的运动,现在最好站起来走走,这样躺着对身体不好。”
青廷在听到唐霞说到“雪粟”这两个字的时候,喉咙微微哽咽,当下又见师姐这般关心她,心里憋得十分难受,恨不得立即扑到她怀里痛快地哭一场。但她没有这样做,她不再是那个扎着两只小辫子撒娇撇嘴的女娃娃,现在的她必须坚强,学会如何成长。
“谢谢唐姐。”青廷说罢,起身灌下一杯凉茶,在练武场上慢慢地走起来。
夕阳西下,昏黄的暮霭洒在路边开得夭夭灼灼的桃花上,垂暮之美中渗出勃勃的生机,清风微拂,带过阵阵暗香。
青廷走到山间的小溪边,蹲下身子洗了把脸。刚抬起头来,一个冷酷挺拔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她面前。
“跟我走。”男子寥寥几字却容不得任何抗拒。
青廷尚未还手便被他点了穴道扛在肩上。
男子奔跑的速度极快,风声呼呼灌进她的双耳。
“放开我!”青廷一口咬在他的肩上,“我不认识你,你抓我有什么目的?”
男子不语,加快脚上的速度,一路前行。直至抵达一座小木屋,才将青廷放下,解开她身上的穴道。
青廷束缚顿解,立时拔刀准备迎战,眼睛飞快地扫视周遭,寻找突破口。
男子伫立在原地动也不动:“主子交代过不可以跟你动手,你在这里静等片刻吧。”
“你的主子是谁?”青廷冷笑,“还有,我为何要听你的在这里乖乖等他来呢?”言罢,腾空跃起,白茫茫的刀气纵横,眼见着就要命中男子的头颅。
男子依然不动:“主人知道你很想见他。”
青廷眼中的神色微怔,及时刹住将要砍中他的那一刀,接着疾速后飘。难道是印莲?可自己明明已经向他保证过不会透露他的身份,为何还要这么麻烦地派人将她捉到这种偏僻的地方见面呢?难道他想杀人灭口以绝后患想到这里,她不由地打了个寒颤,小莲莲杀起人来,不是一般的狠辣!
但男子口中的主子并不是印莲,相反是她最最不想看见的人之一——楚瑄。
楚瑄大步流星地走进来,不屑地瞟了眼一脸怔愣的青廷。
青廷看着他傲慢的表情,矫捷的步伐,嘴角微微抽搐。这就是她很想见到的人?
“自恋狂。”青廷拉着脸,极度鄙视地看着楚瑄。
萧木立即替他解释道:“方才那句不是主子说的。我不这么说,你不会老实地等在这里。”
楚瑄冷哼一声,目光定落在青廷的身上:“本王即使自恋,也比你有自恋的资本!”
“自大狂。”青廷不咸不淡道。
楚瑄眯眯眼:“本王不是来跟你斗嘴的。”转而看向萧木,“你先出去。”
萧木快速瞥了眼青廷,身形一纵,霎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说吧,把我请到这里来究竟有什么目的。”青廷仔细地擦拭着璃莲刀,暗示她并不怕他,大不了她以一敌二。
楚瑄望着面前无所畏惧的少女,微微讶然,不过很快就接受了她的变化,毕竟这些年足以让一个人有所改变,就像他自己,也变了很多。
楼青廷曾经淡漠,但并不代表她能如此时这般勇敢镇定,以前遇到危险的时候仍会懦弱地讨饶,所以曾经他看不起她!但是现在,她的确变了很多!以至他无法轻视于她,甚至每次遇到她自己都会倒霉透顶。
“五年前在青石街小巷,你强行猥琐一个叫橙儿的小男孩,并且捉走了他的哥哥,他哥哥被你放出来的时候已经疯疯癫癫。你是否还记得?”楚瑄背对窗棂地站着,身形如渊渟岳峙。
青廷拢眉思索:这些事她怎么可能知道?她又不是真正的楼青廷。万一回答错了,被楚瑄发现再次捉到把柄,她就难办了。这家伙跟她就是天生八字不合,处处找她麻烦!
五年前,她应该只有九岁吧,真正的楼青廷九岁就开始做那种事?这个青廷眼角抽搐道:“不记得。”
“你怎么可能不能记得?”楚瑄将那张薄薄的黄色纸张拿出来,在她面前抖开。
青廷好奇地看去,愣了愣,脸色顿窘:“你这个色狼!”登时一巴掌挥了出去!
楚瑄拿着纸张的手抖了抖,白皙的左脸赫然烙下红彤彤的五指印,顿时傻了眼。她打了他耳光?而且还是被女人打的!
第36章 我和王爷的初吻
他顶着满头爆起的青筋,伸手摸向自己的左脸,清晰的痛感让他肯定自己的的确确挨了她一巴掌!
青廷的手还停顿在半空,自己怎么就失手甩了过去?看着这个高傲尊贵的少年像个受伤的小兽一样张牙舞爪,怒火喷张,突然觉得自己冲动了点。
“这巴掌我会加倍讨回来!但不是现在”出于青廷意料之外,楚瑄并没有当场找她算账,而是忍着屈辱提示她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高贵强势如他,从小到大不曾被他人忤逆,习惯于命令别人,却不曾想过会有连他都无法掌控的东西。
青廷收回手,心里微微歉意:“只要不是什么过分的问题,能帮到你的我会如实告诉相告。”
楚瑄气得一噎,怒极后忽而平静下来:“这纸上的图案你当真不知道是什么吗?”
青廷的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一样:“我从不看春宫图。”但想想又觉得回答不妥,她不看不代表真正的楼青廷没看过,于是急忙添上一句,“确切的说是小时候看过,现在已经忘得差不多了。”
楚瑄扯起唇角审视着她,缓缓道:“春——锦——帐,你也忘了?”
青廷的身躯轻震,低低地吸了口气:楚瑄已经知道春锦帐在我身上了?不对,他现在应该只是在试探而已。这件事倘若真被他知道了,那么我以后的日子会更加不得安宁!
“春锦帐是世间至宝,我怎么可能忘记。”
“五年前你就已经得到了它,甚至瞒过了天下人的眼睛。楼青廷,你究竟是怎么办到的我很好奇。”
“我只是说我记得世上有春锦帐这样宝贝,却不知道它里面的内容,更没有得到过它!”青廷说的都是事实,因此眼神和语气格外坦荡,任谁看了都觉得不像在撒谎。她也是前不久才从安阳那里得知春锦帐的事情,只见过它的封面没看到里面的字画,况且现在春锦帐仍在安阳的手里。
楚瑄沉静的眼里闪烁着睿光,缄默片刻道:“五年前的那个少年,疯疯癫癫的模样分明是走火入魔,而且你一个女孩到处捉养男童”
青廷眼皮跳了跳,瓮声瓮气地道:“反正跟春锦帐无关,你不要再问了!”
楚瑄望着她羞愤的脸色,目光凌厉如刀:“你别想骗我,等我找出证据看你怎么抵赖!”
她承认楚瑄表面长得无害,但动起真格来相当难以对付。
“那就等你找出证据再来找我。”青廷看他一眼,往屋外走去。
“没经过本王的允许谁也别想离开这里!”楚瑄身形一闪,挡在她的面前。
青廷抬起头看着比自己高出大半个头的少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我不知道王爷为何如此急切地向我索要春锦帐,可惜春锦帐真的不在我身上。就算在我身上,我也不会把他交给你,宁可毁之,也不能让一肚子坏水的卑鄙小人得到。”
“你的意思是本王就是那一肚子坏水的卑鄙小人?”楚瑄的拳头捏得咯咯响,他今天绝不会让她轻易地离开!
青廷拧拧眉,将楚瑄上下打量一遍:“我现在好歹是丞相之子,你若是杀了我,难保皇子之位。”
“这里是荒郊野外,你死了没人知道真凶是谁。”
“要怎样你才肯放了我?”楚瑄的武功本就不弱,加上外面那个身手高强的侍卫,她的胜算几乎为零。之前擦刀装作不怕的样子,完全是为了增强自己的气势而已。
楚瑄愤怒的双眸露出得意的笑来。楼青廷啊楼青廷,你终于有栽在本王手里的一天了,不好好整整你,实在难解本王心头之恨!
他抬起小腿对着青廷,左右晃晃,嘴角上扬:“只要你肯抱着本王的腿,说瑄王爷你好英俊好威武,小女子好崇拜你,您就放过小女子吧。本王倒可以考虑要不要放了你。”
对于那些小鸟依人、温婉可爱的女孩来说,这样做再轻而易举不过,甚至做得心甘情愿,恨不得抱着楚瑄的腿顺道蹭上几蹭。但青廷不是那样的女孩,她不可爱更不喜欢别人对她颐指气使。
楚瑄见她立在原地面无表情,以为她没明白自己的意思,于是拼命地甩腿干咳。谁知不但没有得到美人膝下求饶,却换来了一只大锅贴。
背对屋门站立的萧木,坚挺笔直的肩膀轻轻颤了颤。
“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毛小子!”青廷不解气,又狠狠地跺了楚瑄一脚。
楚瑄一只手捂着红肿的脸庞,另一只手忙揉向脚背,一时失去平衡,猛然向前摔倒,正好将猝不及防的青廷扑倒在地。
这一切太突然,太出乎他们的意料之外。五年后,青廷想起此事释然一笑;三年后,她避而不谈,将这件事封存在心底;一个月后,她经常追着楚瑄归还自己的初吻,一日不负责楚瑄一日别想过上安稳日子;但是现在她很愤怒很羞恼,用力地再赠送楚瑄一只锅贴,拼命擦着嘴唇跑出木屋。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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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护送回府
楚瑄愣愣地从地上站起身,望着渐渐跑远的纤瘦身影,伸手轻轻抚摸唇上残留的甜香,半晌才回过神来。不就是不小心的一个吻吗?反应居然这么大,养了那么多男宠还在他面前装纯洁。
萧木依然背对着站在那里,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等着楚瑄再次下令。
“萧木,今天不用跟着她了。”楚瑄面上有些不悦,径自朝外走去。
傍晚的天气骤变,最后一丝阳光被飘来的黑云湮没,乌压压的天空下起淅淅沥沥的凉雨,打湿路边的一片粉红,桃花瓣落,停在青廷的发鬓上。雨水顺着她光洁的额头划过清秀的下颚,流入衣襟,明明是暖春的细雨,却一直凉进她的心窝。
这具身体不是她的,但别人对她的触碰却统统由她承受,刚重生为楼青廷,她就先后被两个男宠“伺候”,现在又被那嚣张跋扈的小王爷夺去初吻。她曾在月老面前偷偷许愿,要将自己的初吻献给印莲。可是现在呢?她什么都没有了,灵魂的初吻没了,躯体的贞洁也早就当然无存。
突然,一把杏黄色的油纸伞在她头顶撑开,替她挡去凌乱的春雨。
青廷回头,唐渊静静地站在她身后,微微垂眸看着她,半个身子曝露在雨中。
“渊木头?”青廷揉揉眼睛,不曾料到他会出现在这里。
唐渊轻轻颔首:“你刚离开不久便下雨了,怕你还没到家,就赶过来看看。”他对很多事都漠不关心,除了重峰山寨,对他有恩的两位寨主,还有那个现在跟着神医游历的小师妹。
但不知什么缘由,这个叫楼青廷的少女总能让他情不自禁地想到雪粟,她们之间有太多的相似点,难道因为是朋友的关系吗?可从前并未听雪粟提过她在外面还有这么一个身份显赫的好友。
“天很黑了。”唐渊抬头望望天,“若不嫌弃,唐某送楼姑娘回府吧。”
有渊木头在身边,青廷的心顿时安宁下来,一种踏实安稳的感觉缓缓爬上心尖。她一直把他当做自己的亲哥哥,而他也一直待她如亲妹子。青廷知道唐渊的话不多,很多时候都是她一个劲地说话,他安静地在一旁用心聆听,有时候会点点头,有时候会淡淡一笑,偶尔会提出一些建设性的看法。
细雨霏霏,小道幽静。伞下,身形颀长的黑衣少年与身材纤瘦秀挺的少女并肩而行;伞上,雨水汇集成串串珍珠晶莹滑落,渗入裹了一层绿衣的黑色泥土中。远远看去,说不尽的温馨道不尽的诗情画意,仿若水墨画卷中一对远离尘世的璧人。
回到楼府之时,程大程二等十来个家丁站在门口急切地四处张望。看到自家少爷与一名俊朗少年信步走来,如获大赦般重重地舒了口气。倘若少爷再晚回几时,他们的尸体明早就会出现在城郊的乱葬岗。
“少爷!”
“少爷你终于回来了,呜呜~”
程大个子比程二略高,身材也较之偏胖,他激动地抱起程二,来了个三百六十度大旋转。
来到楼府大门,青廷将油纸伞归还唐渊:“唐大哥,天已经黑了,外面又下着雨,今晚不如在我府上休息一晚,明天再回山寨也不迟。”
唐渊接过伞,委婉地拒绝:“唐某粗人一个,怕在府上睡不习惯,不叨扰楼”闻得家丁们唤她少爷,想来其中定有原因,“不叨扰楼少爷了,在下告辞。”
室内烛影明亮,楼鸿业接过丫鬟递来的一碗浓茶,小啜一口。
程大程二挺正腰板,并排站得笔直,额角却是冷汗涔涔。少爷已经回来了,相爷这么晚还把他俩叫来,莫不是要责罚他们兄弟俩?
楼鸿业的嘴砸吧两下,放下茶杯:“今晚送少爷回府的是什么人?”
程二忙答道:“是个英俊的小伙子!”
“长什么样的?身份是什么?”
程大思忖少顷,眼睛一亮:“就是上次送少爷回来的那位黑衣少侠,当时相爷您也在场的。”
楼鸿业面上一喜,忙将脑袋往前探了探:“那他们两个有没有”语调低缓,伸出两个大拇指靠在一起。
程二抓耳挠腮,完全没有明白楼鸿业的意思:“老爷,那个恕小的驽钝。”学着楼鸿业的样也伸出拇指,将两只手紧紧地拢在一起,“这个动作,小的不太明白。”
楼鸿业干咳几声,压低声音提点道:“唐少侠和少爷有没有牵手,搭肩或者”双手搂住自己的肩膀,笑得分外不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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