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受封疆 (原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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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受封疆 (原版)-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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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折腾了几天毫无进展,进府的大夫就开始少了,开始一个比一个高深。 

  其中一个白皮胖子顶爱给华容把脉,把完左边换右边,把了足足一个时辰才道:“公子没有病,公子脉相很好。” 

  华容双眼一翻险些气昏,那胖子却还是不肯撒手,握住他手送出一股真气。 

  真气逆筋脉向上,象记重锤‘通’一声敲上华容心脏。 

  华容嘴巴张大,发出了一声极低极低的嘶叫。 

  白胖子继续握着他的手:“受刺激还有本能反应,说明你发声的功能还在,只要突破障碍发出第一个音,应该就能恢复。” 

  这话顿时引起了韩朗的兴趣,让他一下坐直,一字字问道:“那么怎么才能让他发出第一个音?” 

  胖子摸着他的山羊须犹豫:“这个很难说,也许要很强的刺激,也许要找出他心病的根源,解了他的心结。” 

  华容连忙比手势:“心结是肯定解不了,我爹肯定不会活过来给我再吼一次。” 

  “那我们就来很强的刺激好了。”韩朗轻声道,笑得婉转风流。 

  说是很强的刺激,其实韩朗还是手下留情,只不过拿一根绳子绑住了华容的小指。 

  绑好之后他也不过就是把他吊起来,稍稍吊离地面,整个人的重量吊在一根小指头上而已。 

  韩朗怕他冷,又很是怜惜地在他脚底放了个火盆,让他只能弯着双腿,道:“我其实也不想这样,这都是为你好,你只要喊一声停,我马上放你下来。” 

  华容很是识趣地点头,韩朗打个哈欠,表示自己也很心疼后去睡了。 

  一夜干吊十分无聊,到后来华容比手势,问眼前的华贵:“我踩着火象不象哪吒。” 

  看着他小指乌紫,华贵的脸色发青,难得正经回他:“你真觉得那王爷是好心对你?” 

  华容眨眨眼,拒绝回答。 

  华贵的嗓门不自觉高了:“我真奇怪你到底图什么。” 

  华容翻眼,对他表示鄙夷,缓缓比划:“当然是图当官发财,镶金牙坐金马桶,出门螃蟹一样横着走。” 

  华贵气急,一梗脖子拂袖而去。 

  大厅里于是只剩下华容一个人枯吊,细绳下一根乌紫的小指,缓缓渗着鲜血。 

  他将牙咬得死紧,好像并不打算突破障碍发声。 

  后半夜的时光慢慢变得难熬,他开始踮脚,尝试在火盆里立足,好缓解小指上的疼痛。 

  这一站袜子起了大火,忽一声向上烧去,他足踩烈火两团,真正成了哪吒。 

  “喊一声我就替你灭火。”身后有了人声,正是越夜越清醒的韩朗:“喊什么都可以。” 

  华容连忙张大嘴,脸上青筋突起,做了个王爷的嘴型。 

  这次努力白费,王爷两个字没能出声,而脚下两团火却是越烧越烈,烧出了肉糊味。 

  韩朗唇角上扬,似乎很欣赏他的痛苦表情,上来慢吞吞替他灭了火。 

  华容打手势表示感谢,一口气还没喘定,腰身已经被韩朗双手环抱。 

  火盆咕咚一声被踢得老远,韩朗踮起脚尖,从后面狠狠刺入了他,两个人的重量几乎都吊上了他那根小指,在火光中前后摇晃。 

  “随便喊一声什么,我们就到床上继续。”起伏的间隙韩朗不忘耳语。 

  华容张大嘴,做了个徒劳的努力后又快速闭上,上牙齿咬住下嘴唇,力气使得大了,把自己咬成了个三瓣嘴的兔子。 

  韩朗的动作益发快了,嗓音也开始沙哑:“喊不出你就哼,高声呻吟也算。” 

  华容尝试了下,结果喉咙只会忽忽作响,象个破漏的风箱。 

  小指着力被越拉越长,已经能见到白森森的指骨。 

  韩朗低吼一声,扯住他头发疯狂律动,命令他看着自己。 

  华容依言回头,看他时眼神却已经涣散。 

  小指再承受不住拉力,临空‘嘶’一声断成两截,射出一朵血烟花。 

  华容将牙死死咬紧,就这么倒地落到韩朗怀里,还配合地将后穴收紧,让韩朗最终达到高潮。 

  试验宣告失败,可韩朗不虚此夜,手指在华容背上留下深深划痕,喘息许久都不能平静。 

  等眩晕过去他才发现跟前多了双脚,而脚的主人正低头看他,眼里满是愤怨。 

  “敢问韩太傅在做什么。”那人比着手势,十指微微颤抖。 

  韩朗猛然起身握住了他双掌,将他十指扣在胸前,又回头去看华容。 

  华容紧闭双眼,尾指鲜血长流,居然在最合适的时机昏迷,没曾看见这一幕。 

  闯进那人愤恨地推开韩朗掌握,随手操起一旁拨火碳用的铁棒,含泪疯狂砸向韩朗。 

  韩朗也不避闪,肩背结实地挨了好几下。顷刻,条条血痕横生。 

  看他受伤,那人又开始舍不得,将怒气又撒在昏迷的华容身上。 

  韩朗看出他的意图,手疾眼快,一把抓住往华容头顶挥落的铁棒子。“够了,怀靖!” 

  疯狂的人;一下顿住。 

  多年来,这是他第一唤他的名。天蓝雅帝的本名。 

  皇帝眯起眼睛,没放开铁秆,大声喘气,胸口剧烈地起伏。 

  韩朗开始后悔,本来就不该心疼皇帝,帮他混出宫闱,来自己的府上逍遥。现在 

  突然皇帝松开了手,将铁棒交到韩朗手上,坚决:“杀了他!” 

  韩朗平静地将棒子仍了几丈远,摇头:“他对我有用。” 

  眼泪硬生生地凝在眼眶里,不再下坠;皇帝眼带鄙夷,利索地比划:“王爷专爱后庭花,他是不是这个用处?” 

  韩朗皱眉,还不及解释,皇帝的手已经慢慢握拳,指甲掐进皮肉。 

  韩朗叹息着探去一只手,想要安抚。 

  皇帝后退,这一次拒绝他的怀抱,双手飞快比划,清楚地表达着:“我避嫌,还请韩太傅慢用。” 

  第五章 

  灼痛的感觉,烧到最后是全身一片麻木。 

  第一次醒来,华容没见跟前有人,只听见华贵的破锣嗓门:“你们的王爷呢,人家昏迷到现在,都没见过他人影。你们少了个烧粥的师傅,他倒是热乎的很啊,王府都被掀翻,再这样下去,是不是准备把京师都要翻过来?” 

  接着,华容眼前出现流云脑袋,近在咫尺。 

  耳边听到简单的两个字:“醒了?”倏然,世界清净了一下。接着,他眼里又窜进了华贵的大盆脸。 

  而后,又听见流云闲闲道:“银票我交给你的手下了,主子说了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穿什么就穿什么。如果银子不够尽管开口,当自己家一样。现在没什么要求的话,我告辞了。” 

  “有钱了不起啊你们大夫都不请个,常识有吗” 

  流云横扫了华贵一眼,缓缓手动:“这里会比划的不止你一个,如果还想在这里呆着,就乖乖地把你惊人的音调调低些。”简单的手势轻松地打消了华贵的气焰。 

  最后,在华贵的怒目中,华容眼前的景象再次扭曲。 

  他又冷又饿,没想过皇帝有挨冻受饿的那天。 

  人之所以在闹市附近溜达,实在是因为食物的香味太过诱人了。不想回宫,却又好象没地方可以去,正慢慢踱到街口,突然听到后巷有女子惊呼救命的声音。 

  居然在他心情最差的时候,遇到这类事。管辖这个区的是谁!他脑子的第一反应! 

  “卖都卖了,还在乎什么地方干什么事,做什么?” 轻佻的挑衅声后,是女子越来越微弱的求饶声和猥琐的起哄声。 

  好奇的皇帝将身体贴着墙,歪脑袋一看,一群衣着鲜亮的纨绔公子,正在调戏个女子。 

  女子已经跌坐在地上,背对着皇帝,看不见面容。 

  而那群公子围圈,正在步步逼近,模样是要把她生吞。 

  走在最前面的那个,穿绯色锦罗,腰配宝刃,看着就像是练家子,还是这群人的头目。 

  头目当然是一马当先,手指最先碰上女子衣衫,撕拉一声就扯开了条长缝。 

  美味眼看就要到嘴,身后却有了异动。 

  一只水盆不知从哪里横空出世,呼啦啦直往那为首的男人飞来。 

  那人忙上举一拳横击,毁了木盆,却不可避免地被水泼了一身。 

  楼廊红灯下映照下,这水反射着油腻腻的彩光,看了已经洗刷过不知多少脏碗。 

  “谁敢伤你大爷!给我死出来!” 

  “湘酝楼洗碗小斯,林落音。” 

  话音未落,一个身影从酒楼后的小门慢慢地走出。粗布卷袖,右手端瓷碗,脸色风霜而气概不减,正是那天卖剑的林落音。 

  为首的公子愤恨地眯眼: “我当是谁,原来是个洗碗的!怎么这婊子是你相好,那成,等等我们玩够了,也给你留个份儿。” 

  落音毫无惧色,将瓷碗里的水又是那么一泼。 

  水有质无形,月光下划出一道银光的弧线。 

  那绯衣公子根本来不及躲闪,又给油腻的脏水泼了一脸。 

  “你是活着腻味了吧!”男人嘶叫,腰间长剑一抽,出手就是杀招。 

  落音身影微动,出手避开剑峰,伸出两指,只是这么一夹,四两立刻拨动千斤,将剑锋迎了开去。 

  绯衣男子反应不及,身子一时收纳不住,冲了出去,长剑划上石墙,居然回头,在他右脸划下道不浅的血口。 

  好厉害,偷看的人在心里赞叹,这才发现自己头顶有阴影笼罩。 

  前面是看得太专心,没注意到有人停滞在他的身后,已经站了很久。 

  他转身,负气地凝视那黑影——韩朗。 

  韩朗没有紧紧的拥抱,却给了他个吻,蜻蜓点水。他想别过头,却被韩王爷预料到,出手制止。 

  “百姓袭击官家子弟是有罪的。皇上,你想帮谁?”夜里只见韩朗的嘴角微扬,诡笑。 

  ============== 

  接下来的几天,抚宁王府的八卦,更新得厉害,版本也多样。 

  一会是邹起收的徒弟找到了;一会是韩府来了个林大侠。 

  小徒弟自然就是皇帝,而林大侠自然是林落音。 

  这一出皇帝出走,倒是成全了林落音,让他蒙得韩王爷赏识,成了抚宁王府门生。 

  而这段时间,华容几乎都是浑噩与清醒之间度过的。 

  醒来时他常见到韩朗。尤其是晚上,因为这些天,韩朗就一直睡在他的身边,与他同榻、共枕而眠。 

  不过真是单纯同床,无比纯洁,只是同床。 

  同床也有收获,华容慢慢摸到了韩朗的一些习惯。 

  比如说,他发现韩朗是个很浅眠的人,晚上只要自己稍有翻身动作,他就必定会醒,而且醒后很难入睡。 

  因此即使华容醒了,也尽量不动,大气也不敢多喘,生怕影响到他。 

  只是凡事都有例外,比如今晚,华容实在熬不住了,只好小心翼翼地将身子蜷缩再蜷缩—— 

  “你抖什么?”不悦的声音响起。唉,还是惊醒了韩朗。 

  华容抬头,面向着韩朗,将手伸出棉被尴尬地打手势:“小人肚子不舒服,想去茅房。” 

  “不能忍吗?” 

  华容勉强地笑,点头。 

  韩朗轻哼了声,带着恼意起身,下床将华容横抱起。 

  华容惊诧地忘记捂肚子,双手在空中比划:“我自己能行。” 

  韩朗没放下他:“你这么虚弱,怕你掉进去。” 

  “王爷,可以叫华贵。” 

  “本王不如他?”晚上韩朗冷笑声愈加骇人。 

  “人有三急,谢王爷体恤。”办完正事后,他还不忘记道谢。月亮东落,是该鸣谢。 

  韩朗还是不怎么理他。 

  回到屋子,韩朗将华容放回床榻上,前额垂下的一缕头发,搔弄着华容脸麻痒。 

  华容抬手,将那缕头发撩到韩朗耳廓之后。韩朗整个人一僵,好象对这个特殊的动作起了反应。 

  过了会,他略带嘲弄地盯了眼华容的肚子:“你不会这会儿想勾引本王吧。” 

  华容忙摇头。 

  韩朗也不追究,合衣在华容身边躺下,真个没再会周公的打算。 

  “华容,你看上本王究竟是什么?” 

  “银子。” 反正无聊,华容揉揉肚子,索性也不睡觉了,手语聊天。 

  “只是银子?”带着微笑眸子忽然僵住,凝重的压力逐渐向华容袭来。 

  华容摇头:“还有本事。” 

  “华容,你知道为什么韩家几代一直权倾朝野吗?” 

  华容头一缩,手没敢多动,抽了口气。 

  “韩家一脉,或者胡作非为,或者浴血止戈,不管怎么样的,却都拥有护帝的天命。” 

  华容皱眉,肚子又开始不适了,突地他歉意地一笑,双手比动:“王爷,我可能是吃坏肚子了,可否再带我去次茅房?” 

  “你都吃什么了?”韩朗皱眉问。 

  “身体不好,小的就喝了粥。” 

  韩朗沉默一阵。 

  喝粥拉成这样,不消说,粥里肯定有手脚。 

  已经十八岁的当朝皇上,居然还玩这种把戏。 

  先是要他和华容同床,却碰也不许碰他,说是考验他的定力。 

  下来居然是在人家粥里落药,要人跑肚拉稀。 

  “护帝是没错,只是恨铁不成钢啊。”他苦笑,一把横抱华容,目标明确,直奔茅房。 

  翌日,韩朗派流年送来新衣服,让华容试穿。说如果衣服不合身,就当场派人来改,晚上穿新装应酬时用。 

  “应酬?不是去什么淫秽场所吧?”华贵见今天当差的不是流云,音量又开始攀升。 

  “去给老王爷祝寿。” 

  老王爷是朝廷上韩朗唯一没动过的元老。 

  原因无他,只是——老王爷实在是太老了,老到他前说了后句,忘了前句的地步。 

  以前老王爷有很多诰称:镇北王,扬荣王,安夷王 

  而现在“老王爷”这三个字就足够代表了他一生的尊严与荣耀,以及无法追回的时光。 

  华容还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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