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与自然 系列丛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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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与自然 系列丛书-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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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餐,要搭帐篷要生炉火,花费一个半小时才能填饱肚子。 
  1911年2月14日,他们到达南纬80°,在这里卸下雪橇上的东西,设置了第一个补给站。阿蒙森立即发现了他可能产生的失误:这里离“先锋者之家”距离过长。于是他决定当天便往北返,走了55公里,补设了一个补给站。这一天他们一共完成了73公里的行程,算是一个空前的记录。他在这里休息了一天,接着便往“先锋者之家”走。 
  在入冬之前,他们一共进行了3次设置补给站的行动。分别在南纬81°、82°设了站。每个站都是按同样的形状建造的:高大的圆锥形雪堆,顶上插一面黑色的三角旗;在它的四周还有十多面同样的旗帜,插成南北向、东西向的两条直线。怕被大风刮走,每面旗帜都标上到中心的距离和方向。 
  阿蒙森的最后一次行动于4月12日结束,就南极来说,这个时间已经很晚了。他一共死了3条狗,损失微乎其微,但他却已把3吨重的物资存放在去南极极点的几个补给站中,而这些补给站里最远的一个在离“先锋者之家”以南384公里的地方。 
  阿蒙森现在成竹在胸。他比斯科特在罗斯岛的基地更靠近南极点96公里,并且贮存了大量的海豹肉和企鹅肉。他知道在下一个南极的夏天,斯科特能到达南极点,但他更相信自己能够首先到达南极点。现在所需做的,仅是在南极的漫漫冬天里养精蓄锐。 
  “先锋者之家”是一个整洁而舒适的营地。在“先锋”号驶回新西兰之后,留下的只有9个人。他们全都住在一间大房子里。每个人有一张床、一个衣帽柜和一套书架。床上除放自己脱下的鞋袜外,不许放任何东西。地板上铺着地毯,墙上和天花板都被油漆刷得锃亮。他们用煤油汽灯照明,燃油加热器使室温保持在20℃左右,因此行动非常轻便。 
  他们在房外挖了一条渠道,以排除日常的污水;在渠道的顶端又挖了一个深坑,使污水能在那里冻结。他们还造了一个浴池,每周可以洗去身上的脏物。 
  狗房就在营房的旁边,狗群被关在一个深坑中的圆顶帐篷里。坑的周围堆起一堵墙,由于狗尿狗粪的堆积,很快使四周的墙牢不可摧。狗有足够的食物,营养很好,所以在冬季里产了55只小狗。 
  在“先锋者之家”里没有值班人员。而在斯科特探险队里却要值班,其原因是防止由燃煤引起的火灾。阿蒙森用的燃油加热器比斯科特又棋高一着,开关便当,安全可靠。 
  包括阿蒙森在内,全体队员都按周轮流整理房屋:打扫、擦洗地板、摆餐具、洗碗。。星期六是周末,意味着晚饭后喝一杯加热的酒和吸一支雪茄。 
  至于星期天,则是雷打不动的休息日,厨师只是将就着做饭,其他的人打扑克的打扑克,凿个洞钓鱼的钓鱼,猎海豹的猎海豹,生活真是既丰富又悠闲。 
  在罗斯海西部的斯科特探险队里,却呈现着一派纷纷嚷嚷、凶端四起的景象。由于建基地,探险队里没有一个是精力饱满的,因为3个星期以来,他们每天工作17小时,匆匆忙忙吃饭,迷迷糊糊打盹,每个人都被搞得精疲力荆1月25日,斯科特实施设置补给站计划,刚要动身,主力队员鲍尔斯被一头暴怒的矮种马踢了一脚,顿时脑袋血流如注。他草草包扎一下,就跟随队伍出发了。 
  1月29日,斯科特到达了罗斯冰架,离基地不过38公里,却辗转了145公里才到达。这仅是冰架的边缘,他们堆放了一些马吃的饲料,算是第一个补给站,取名为“安全营地”。但“安全营地”并不安全,阿特金森博士又被矮种马踩了一脚,第二天感染发炎,斯科特只好把他安置在一顶帐篷里,留给他一些食物,等他们回来时再把他带走。 
  2月2日,斯科特带领所剩的11个人继续往南走。途中被暴风雪阻留了3天,到2月12日方才抵达离埃文斯角基地86公里的地方,设置了第二个补给站。这时所带的8匹矮种马已经赢弱不堪了。养马专家奥茨上尉建议把快病倒的马杀掉当作狗食,但斯科特拒绝了,命令两个队员把3匹最弱的马送回“安全营地”。矮种马在齐腰深的雪中踉跄返回,他们花了14天才回到营地,但只有一匹马活了下来。 
  斯科特一行现在有9个人、5匹矮种马和两队狗。他们缺少狗食,以致有一队狗饿慌了,向一匹矮种马发动进攻。斯科特用了整整两个小时,才制止狗,不过那匹矮种马的腿上已被咬得鲜血淋漓。 
  斯科特原计划把主要的补给站设在南纬80°的地方,但他发现他不能走得那么远,除非冒损坏运输工具和损失人员的危险。所以他在2月16日把补给站设在南纬79°27′处,比他的目标减少了67公里。他把它命名为“一吨站”,名字取自该处储存品的数量。 
  这次行动清楚地证明了一件事:狗与马不能同时用作运输工具。它们各自的步调不同,要使它们在路上并驾齐驱,既妨碍了狗又累坏了马。回来的路上,斯科特只好带着狗走到前头,而由奥茨带着马跟在后面。 
  由于食品不足,他们只得减少一半的定量。不过,他们走得很快。由于慌不择路,斯科特的一队狗落到一道冰隙里,斯科特花了一天时间用绳子把它们从20米深处救上来。 
  他们在2月26日到了“安全营地”与阿特金森博士会合。休息了两天后,斯科特让鲍尔斯等3人带着5匹矮种马先走,绕道以前的“营房基地”再回埃文斯角的新基地。但走了才一天,一匹矮种马垮下来死了。他们重新装载雪橇,让4匹马拉着前进。当晚,他们在一块很结实的浮冰上宿营,由于精疲力尽,睡得很沉。哪知这块浮冰悄悄漂动,脱离了陆地。第二天醒来时,他们发现各自分散在不同的浮冰上。他们想尽办法好不容易重聚到一块浮冰上了,却又遭到逆戟鲸的攻击。这种食肉鲸鱼几次把头抬起挨近这块浮冰的边缘,想把上面的人以及狗和马掀到海里去。 
  鲍尔斯派一个人设法跳上一块小浮冰,用滑雪板把它划到岸边,然后立刻返回“安全营地”找其他人来救援。6小时以后,救援队赶来了,他们把遇险的人和一匹矮种马刚救到岸上,那块浮冰突然又开始朝海上漂去,再也没有办法弄回还留在浮冰上的3匹矮种马,只好开枪打死它们,让那些不停游弋的逆戟鲸去受用。 
  他们到了“营房基地”,休整了整整半个月,然后才返回埃文斯角。 
  这次设置补给站之行对斯科特来说,既不是成功的,更不是愉快的。虽然他们走了480公里,而且也总算建了一个“一吨站”,但探险队的运输牲畜损失很大,差不多一半的矮种马已经死去了。这时,紧跟他出发设置第二个补给站的后勤人员也回到了埃文斯角,这队人的任务完成得很好,离基地足足有960公里。可惜由于斯科特的计划不周,以致补给站设置的方向不对,它几乎不在下次征服南极点的路线上。 
  5个多月的南极冬天过去了。阿蒙森心情焦迫地等待着春天的第一道阳光。1911年9月18日,当太阳终于在白茫茫的地平线上探出头来的时候,他便率领4名队员,驾着90条狗拉的5架雪橇出发了。挪威人几乎全都是滑雪的高手,他们飞快地前进,而狗在他们的身后狂追。可是4天之后,暴风雪无情地刮来,气温降到了—58℃。他们顶风冒雪到达南纬80°的地方,再也无法前进了,于是把雪橇上的物资埋在原先设置的补给站里,便往回走。9天之后他们回到了“先锋者之家”。 
  首战的挫折并不使他发愁。因为他的时间充裕,再说狗比矮种马可以出发得早:当马被齐腰的积雪困扰的时候,狗可以在雪地上飞奔。 
  阿蒙森再一次推敲他修订了几次的计划,直到确认真的无懈可击时,他于10月19日再次出发。这次他们5个人,带了50条狗和4架雪橇。其他4个人是:奥拉夫·布加兰、斯维尔·哈塞尔、赫然尔·汉森、奥斯卡·威斯停他们行进得相当顺利,顺着东经163°线南下,每天行程38公里,4天后便到达南纬80°处。在这里贮存了他们征服南极点的一切补给品。 
  他们休假一天——这已经是阿蒙森的老习惯了。开始大吃特吃东西,而那50条狗也狼吞虎咽填饱了海豹肉。第二天,他们装满了东西,向南进发。 
  这时,阿蒙森控制了速度,每天行进28公里。前途难测,他不想过早地拼耗体力。 
  11月2日,他们来到南纬82°的补给站。他们把雪橇上的东西装载到最大限度,因为从这里开始,今后的任何必需品都得靠雪橇随带,维持90天大消耗的往返行程依仗于这些狗和雪橇。 
  从南纬82°起,他们每隔5公里便堆一个圆锥形的雪堆作为回程的路标。由于天气晴朗,几乎无风,阿蒙森把速度提高到每天38公里。 
  训练有素的格陵兰爱斯基摩狗确实是他最明智的选择。它们吃苦耐劳,鞠躬尽瘁。阿蒙森的队员时常坐在雪橇上,一边欣赏极地的奇异风光,一边嚼着暖瓶里的热饭,真是种独特的享受。何况还有休假:星期天哪怕再适于行路,阿蒙森也不肯改变习惯,他让队员们摄影、散步,甚至进行一些不费大体力的小比赛。 
  阿蒙森计划为回程的需要,每隔一纬度设一个补给站。11月8日,在南纬83°设第一个补给站;11月11日,在南纬84°设了第二个;11月15日,他们爬上了一座92米高的冰崖,在顶上设了第三个补给站。 
  现在他们站在陆地上了。在这之前,也就是自他们离开挪威的15个月以来,都是在海浪和冰雪世界中度过的,这时他们第一次看到红褐色裸露的岩石。但他们目前仅在海拔270米的地方,前面是一堵高不可攀的山岭,山岭里外都悬挂着冰川。 
  阿蒙森宣布放假一天,而自己到四周去寻找向南的通路。他登上了一座山峰,从这里可以看到一个坳口,笔直地向南延伸。他决定从这坳口突破。 
  所剩的42条狗要把全部物品拉上顶峰,但一到顶峰,它们将要减少到16条。 
  一想到这个,阿蒙森心里不免沉重起来,要从这些忠诚为主人服务的狗中选杀这只或那只,都是难以下手的事。 
  11月17日,他们开始爬山。第二天,他们在1200米的高处扎营,在这里再也看不到冰架了。11月19日,他们登到了1580米,稍稍休息一下,设置了最后一个补给站后,就继续向上攀登。当天半夜时分,他们终于登上了3340米的极地高原的顶部。从这里开始再没有更多的山岭阻挡他们的前途。 
  但是这也不等于是一马平川,地面上由于缺少土壤和没有植物,到处都是怪石狰狞,而且由于积雪和冰川,暗藏着许多缝隙,稍不小心就会酿成灭顶之灾。 
  在这里,阿蒙森和队员们第一次相互推诿着一件工作,那就是宰狗。但是为了征服南极点,不得不作出残酷的选择,付出心灵创伤的代价。他们在那些如此驯良忘我的狗里面磨蹭了整整一天,才选出24条较弱的狗含泪杀掉。阿蒙森也第一次动了恻隐之心,使计划中的16条增加了两条。 
  他们把这地方称为“屠宰营”。用杀死的狗肉喂饱其他的狗,剩下的埋起来建一个临时补给站。11月21日是个好天,阿蒙森宣布休假。半夜起了风暴,这休息一直延长了4天。11月25日,天转晴了,他们启程,临行前,队员威斯汀把一根滑雪杖插在“屠宰营”上,以示纪念。 
  其后的12天,他们都是在坎坷不平的冰川面上行走,天气阴沉多云,有时看不清道路,稍不谨慎便会落到冰隙里去。他们5个人用绳子系住腰部串成一线。这样,一个陷落,众人就能迅速把他救起来。 
  12月7日,阿蒙森到达南纬88°23′——这是沙克尔顿创造的南进记录,从这里往南,每一步留下的都是人类崭新的脚印!阿蒙森按捺住欣喜的心情,下令休假。他知道,除非是意外的灾难,没有任何困难可以阻拦他们到达南极点。他们带着充足的食物,还有为以防不测之祸、随时都可杀掉充饥的18条狗。 
  12月13日,他们到达南纬89°45′,离南极点只有几十公里了。这时阿蒙森的脸上浮出了笑容。面临着即将到来的成功,队员们像过圣诞节的小孩子一样。 
  第二天,也就是1911年12月14日,走到前头的阿蒙森从雪橇跳下来,大声喊道:“停下,我们胜利了!”为以防万一,他再次进行精确的测定,确实无错,他们真正到达了南极极点!这里是地球自转轴的最南端,是南半球所有经线的汇聚之点,位于极地高原的中央,海拔3360米。他们欣喜若狂地支起了帐篷,在极点插上了挪威国旗和“先锋”号的三角旗。为了不给人以口实和把柄,他们以南极点为中心,走了个近20公里的大圈,并且就像以前设置补给站一样,在90°的点上,交叉插上4行旗帜,每行旗帜都长达10公里,这每行旗帜的延伸方向不言而喻都指向北方。 
  阿蒙森探险队在南极点度过了3天。他们堆了个圆锥体作为标记,顶上放着一架雪橇。在连续进行24小时的太阳运行观察之后,便于12月18日离开极点。离开南极点时,阿蒙森在帐篷里留下了一封给挪威国王哈康的信,并给斯科特写了一张便条,请他把信转送到挪威。一年前,他对彭内尔说的关于要给斯科特一封信的话,在南极点兑现了。 
  1912年1月6日,他们顶着狂风回到“屠宰营”。这时他们的狗已减少到12条,其余的6条在途中杀了给其他的狗充饥,但活着的狗依旧饿得够呛。 
  “屠宰营”已经被风刮得面目全非,幸亏那根滑雪杖还竖着,所以他们迅速挖出埋着的狗肉,让饿慌了的狗饱餐一顿。 
  这时,风暴停息,天空晴朗。阿蒙森探险队滑着雪快速前进,把狗拉雪橇远远抛在后面。他们像在进行一场障碍滑雪赛一样,很快下降了3000米,来到了罗斯冰架。这嘲比赛”的唯一损失是一条狗落入冰隙中死去。 
  在罗斯冰架上,他们的行进迅速加快到每天40公里,每隔5天休假一天。 
  1月25日,阿蒙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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