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易小说之覆雨翻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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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易小说之覆雨翻云- 第2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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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翻云轻责道:“梦瑶现在除了韩柏外,实不宜想及任何其它人事。”

秦梦瑶两泓秋水般的美眸掠过深不可测的清湛神采,眠嘴一笑迫:“梦瑶现在似若不着半点世尘,虚若晴空,什么都留不下,染不着,如何是好呢?”浪翻云和了尽禅主对望一眼,均担心起来。

为了接脉续命,秦梦瑶这些天来励志修行,禅助道境突飞猛进,更胜从前,可是有利亦有害,对与韩柏的相恋却有“不良”影响。

了尽禅主叹道:“老柄真怕韩柏破不了梦瑶的剑心通明。”

浪翻妄含笑迫:“放心吧!梦瑶在不断进步,他也不闲着,到时必有连场好戏,浪某能为这魔道最高层次的决战作护法,实深感荣幸。”

了尽道:“昔年师姐为了天下,亦存了不惜献身庞斑,作为卫道降魔,现在梦瑶把身体交给韩柏,便当是赏他的报酬好了。”

秦梦瑶轻摇螓首,柔声道:“禅主对梦瑶破身一事,始终不能释怀,可是现在梦瑶的感觉却是很好,非常好!自入道修练以来,从未试过如此抛开一切,无忧忘虑哩!”

了尽失笑道:“梦瑶责得好,老纳实在着相了,又或始终觉得魔种来日魔门术,不肯相信真可由魔人道。说到底,魔种道胎的结合,会生出什么后果,现在根本没有人知道。”

浪翻云微微笑道:“那亦是最引人的地力嘛。”

秦梦瑶美眸亮了起来,射出无尽向往之色,轻轻道:“梦瑶真的很想知道哩!”

韩柏抵达月榭时,榭内只有鬼王和七夫人。

七夫人于抚云见到韩柏,美日立时爆起异采,霞生双颊,垂下头去。

鬼王欣然着韩柏坐到另一侧去,笑道:“他们都到了内府打坐休息,若要找月儿、霜儿和你的金发美人,可到月儿的月楼去。”

韩柏偷看了七夫人一眼,见她咬着朱唇,显是正“苦待”着自己,怎敢这就去找月儿等人,顺口问道:“岳丈大人,你看夷姬会否是燕王派来的间谍呢?”鬼王爽快摇头道:“应该瞒不过我的眼睛,而且此女确是最近才献给燕王,燕王那晚亦是初次见她,所以尽可放心。



韩柏放下横在心头的尖刺,很想向他再说盈散花与燕王的事,但又怕他通知燕王,把盈散花杀掉,犹豫间,早给鬼王察觉,皱胃道:“贤婿为何欲言又止?”韩柏吃了一惊,转到另一问题上道:“岳丈大人法眼如此厉害,为何府中仍有内奸,使朱元璋对府内很多事情都能了若指掌呢?”这问题上接夷姬一事,连鬼王都给他瞒过,微笑道:“谁人充作朱元璋耳目,怎能瞒得过我,其中数人更是我特别安排,好让元璋知道我想他知道的事,贤婿可以放心。



韩柏暗呼厉害。

鬼王问起媚娘的事,韩柏如实托出,当说到里赤媚再次来袭,幸得严无惧援手,鬼王笑着看他,摇头叹道:“你这小子真的福大命大,里赤媚连续三次出手,都杀你不死,会使他对虚某的相人之术深感无奈!对他的信心亦做成致命的打击,等若帮了岳丈我一个大忙。只要我好好利用他心灵这丝隙口,定能一举把他收拾。”

韩柏忍不住问道:“岳丈大人有些鬼神莫测之机,是否对战果早已未卜先知呢?”虚若无露出个高深莫测的暧昧笑容,道:“月儿早向我问过这问题,想知道我怎样答她,你直接问她好了。”

韩柏偷看七夫人,她一双手不耐烦地玩弄着衣角,亦正偷眼瞟来,一触下两人同时一震。

虚若无见状笑道:“抚云先回琉璃屋,待会韩柏去找你好了,我还要和他说几句话。”

于抚云欣然起立,带着一阵香风经过韩柏身旁,临出榭前,同眸看到韩柏盯着她的背影,嫣然一笑,这才去了,看得韩柏心都痒了起来。

鬼王沉吟半晌,通:“你好友风行烈的夫人双修公主,和浪翻云亡妻纪惜惜长得有七、八分相像,真是异数。”

韩柏一呆道:“这事我还是第一次听闻。”

鬼王道:“浪翻云自娶了纪惜惜后,便隐居在洞庭湖旁一个风景优美的小村里,度过了三年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生活,所以见过纪惜惜的人并不多。你最好提醒风行烈,切莫让谷姿仙被朱元璋见到,否则恐怕会生出不测之祸。”

韩柏心中一震,想起朱元璋因得不到纪惜惜深感遗憾,连忙点头。

鬼王又道:“你虽轻易征服媚娘等艳女,但切勿生出轻敌之心,单玉如和那两个护法妖女,均有数十年的媚功修养,兼之武功高强,又精擅魔门”弄虚作假”之道,如没有看穿她们伪装的把握,真个不容易应付。好了!去会抚云吧!虚某还是首次看到她这种小女儿的情态,心中着实高兴呢。”

韩柏心中一凛,犹有馀悸道:“小婿真不明白,为何我直至和媚娘欢好,驾驭了她们后,仍是因心中早有成见,才能勉强察觉出她们身怀绝技呢。”

鬼王的险色变得出奇地凝重道:“这就是她们的”弄虚作假”,乃媚术的最高心法。功力高着,没有人能不被她们骗倒。所以能“化身千万”,潜伏各处,完全不会被人识破,若非贤婿机缘巧合,亦勘不破媚眼等的真正身分。所以我特别提醒了月儿她们,教她们绝不可透露有关嵋娘的事与任何人知道,特别是女人。”

韩柏深吸一口气道:“我现在才明白为何天命教可潜伏京师多年都没有给人抓到

痛脚,只看媚娘等便清楚。可是岳丈精通相人之术,仍看不穿她们吗?”

虚若无叹了一口气道:“此正是媚术最厉害的地方,就像你的魔种,可以变化出各种动人的气质,教人难以起疑。相学乃一种术,媚功则是另一种术,而且天性又可克制相学,所以纵使对方功力远逊于我,仍有可能把我瞒过,其中道理确玄妙之极。否则天命教早被我连根拔起了。”

韩柏吃了一惊道:“那岂非京师任何美女,都可能是天命教的人,那怎办才好?”

虚若无微微一笑道:“现在贤婿凭着魔功,已可通过与她们的接触,察觉到她们的媚功妖气,此本领极端重要,你可能是唯一寸识破她们伪装的人,要好好利用了。快去吧!抚云等得定是很心焦了。”

第21卷群魔乱舞第十章群魔乱舞

第21卷群魔乱舞第十章群魔乱舞

风行列与范良极分道扬镳后,漫无目的般在街上溜逛着,似乎又回到了认识靳冰云前那段独往独来的日子里。

不知是否因靳冰云的关系,他对女性生出了一种抗拒,若非谷倩莲为他不惜牺牲一切,情深义重,怕亦不能打开他紧闭的心扉。

而情火开始点燃后,加上体内汇聚的三气,他有点不克自持地先后恋上了白素香和谷姿仙,与他们结为夫妻。

白素香之死对他的打击比厉苦海求仁得仁的光荣战死,更是严重。

小玲珑是一种补偿。

而他已感心满意足,再不作他求。

他与戚长征和韩柏虽同是英雄之辈,但性格却很不相似。

戚长征乃慷慨激昂的豪士。今朝有酒今朝醉,不大理世俗观念,我行我素、放浪不羁,视男女之防有若游戏,与女人欢好就若呼吸吃饭般自然而然。

韩柏则是另一类型,在他的天地里只有爱而没有恨,就算对敌人他都大方得很,充满了妙想天开的主意念头。

他要追求是生命美好的一面,而对他来说,那只能在美丽的爱情里求得。他既重旧情亦贪新鲜,兼之身具魔种,使他变成浪漫多情的人。偏又是这种性格,使美女们一给他缠上,便情难自禁,给他迷得死心塌地。

这小子在一般事情上没有什么原则,全凭心之所好,恣意而为。但他绝非贪色误事的人,在重大的事情上,总能稳守不移,坚持目标和理想,不怕牺牲,令人激赏。

风行烈对这两位好友最欣赏的地力,正是他们的“真”。

大部分人都多多少少口说一套,做又是另一套!但韩、戚两人却绝对言行相符,所以有时说出来的话颇为惊世骇俗,只因他们不会以美丽的谎言,掩饰自己真正的意图罢了。

初到媚娘的香醉居时,风行烈本亦有意荒唐一番。但终不能像他们两人般与尚未发展到互爱相亲阶段的女子苟合。

他并非满口道德礼教之士,亦不会认为韩、戚两人不对,根本男女间事乃人之常情,只要没有强迫的成分,便没有绝对的“对与错”。

正想得入神时,耳内有传音道:“风施主!可否过来一见?”

风行烈吓了一跳,这悦耳的女声为何这般耳熟,环目四顾,终于看到久违已久,当日被庞斑重创后,由广闻大师送去让她照顾了一段日子的玄静尼。

她赤足在左旁一所寺朝的入门处,手持佛珠,宝相庄严,清丽出尘如昔,一点不变,就像重演那山雨迷茫的当日送别的一幕,只不过山雨换上了雪花,在她的光头和粗布造的灰色尼衣上。

吸引了风行烈的目光后,她转身走进寺内去。

风行烈心中一热,追了进去,穿过无人的殿堂,在白雪皑皑的后园方亭里,找到了她。

玄静尼低喧佛号,和他对坐亭心的石桌两旁。

风行烈大讶道:“文静师傅为何会离开空山隐庵,踏足到这滚滚红尘的京华之地?”

玄静尼数珠念佛的手停了下来,眼观鼻、鼻观心,恬然道:“风施主尚未知道贫尼主持的空山隐庵乃慈航静斋分出来的旁支,才会对贫尼忽然履足应天,感到惊异。”

风行烈这才明白,难怪当日广渡会把自己送到那里去。想起玄静尼那种保持着距离却又悉心关怀,无微不至地照顾着他的恩情,心中涌起感激,忙出言道谢。

玄静尼容颜素净、恬宁无波,清澈的眼神凝视着他,油然道:“有恩必有缘,风施主勿着相了。”

风行烈微笑道:“玄静师傅说得好,有因必有缘,有缘当有因,这次师博遇到在下,自非偶然的事,不知是何因何缘呢?”

玄静尼垂下目光,单掌作出法印,低喧道:“五尘障成作之智,人思蔽妙观之境;往来火宅无安,漂流苦海何极。”

风行烈盯着她清丽素,不染半点人世华彩的容颜,讶道:“为何在下感到师博禅心里隐有不安和痛苦呢?”

玄静尼仰起俏脸,嘴角飘出一丝安详的笑意,油然道:“罪过罪过,贫尼竟忍不住向施主吐露心声,使施主因贫尼的孽障心生困惑。阿弥陀佛。”

言罢眼神投往雪花纷纷的园里,神色一片平静,但又似带着淡淡的凄然。

风行烈心中一震,难道这抛弃尘世的方外美女,竟爱上了自己,那真是罪过了,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玄静尼轻柔地道:“真心不动,则是光明,一经妄动,即生诸苦:不动时,无所谓见,一经妄动,便生妄见。”

幽幽一叹,别过俏脸,凝眸看着风行烈,静若止水缓缓道:“世间诸相,无非幻象,惜吾等梦梦不觉耳。妄心一动,境界妄现,即起分辨之心,故有爱憎苦乐之别。爱则生乐、憎则生苦,念念追逐,欲欲驱迫,无有穷时。即生苦乐,便有执着,或困于苦境不脱,或耽于乐境不舍,施主能体会贫尼的心意吗?”

风行烈心头剧震,终于知道这美丽的女尼真的对自己动了情,天啊!怎办才好若换了是韩柏,那管对方是否出家之人?可是风行烈却感到罪孽深重,充满坏了人家修行的歉疚。

玄静尼露出一个美的笑容,幽幽道:“业相既起,境界为缘,业起缘生,重重束缚,何有自在。贫尼这次发下宏愿,下山来寻施主,就是要对症下药,针治妄念。”

(图档模糊,这一行看不清楚。)接着垂头道:“施主当日不理贫尼劝阻,逞强离去,贫尼竟因此捏断佛串,贫尼便知坠入情障,生出妄念。此后难加勤功课,绝食七天,可是颠倒妄执,却仍有增无减,才知解铃还须系铃人,于是下山寻来,终于见到风施主。孽障孽障!”

风行烈目瞪口呆看着她,但心中却不但没有丝毫看她不起之意,反因她高尚的情操生出景仰。

她对自己的爱,令人感到是一种超越了欲念或占有的爱恋,完全发自良心,没有丝毫伪饰,心中怜意大起,柔声道:“师傅想在下怎么办呢”玄静尼仰起俏脸,露出一个深情甜美的笑容,平静地道:“眼耳鼻舌身意、色声香味触法,谐之六根六尘,因人而在,因在而生出世间诸般幻象。玄静这次此来,非是要求施主怜惜受宠,而是要见施主一面,把心中爱恋之思,彻底抖净。今日一会,贫尼即重返空山隐庵,永不出世。行列明白玄静的意思吗?”

风行烈心中一阵激动,用力点头。

文静尼俏脸泛起神圣的光辉,美目闪耀着夺人神魂的采芒,盈盈起立,走出亭外,任由雨雪再飘到她身上。

风行烈涌起冲动,追了出去,叫道:“师傅。”

玄静尼停了下来,缓缓转身,走了回来,当娇躯抵上风行烈时,深情温柔地轻轻一触,吻了它的唇,低头浅笑,缓缓转身,轻移玉步,瞬即远去,没入雨雪交融白茫茫的深远里,雪地上被她赤足踏出来的印迹,转眼被新雪盖掉了。

戚长征找了间僻静的小酒铺,先付了只有多没有少的酒资,独据一桌,看着外面雪雨迷漫的世界,一杯杯苦酒灌落喉咙里去。

他很想笑笑,无奈满腹辛酸过于浓重,无法哭得出来。

自出生以来,他还是首次惨尝失恋的滋味,刚才对着韩慧芷说气话时,他还能摆出不在乎的姿态,其实只是在心里吞咽着泪。

酒人愁肠,那种胸口被重压堵塞的感觉,更是难过得差点要了它的命!。

我是否比不上宋玉呢?为何他可轻易便把韩慧芷夺去?

想到这里,不禁暗恨起韩慧芷来。

好!我老戚为她再多喝三杯后,以后便把她彻底忘记,以后她走它的阳官道,我自过我的独木桥。

可是三杯下肚,忍不住又继续喝下去,早忘了先前自己立下的决心。

忽然一个脆响悦耳的女子声音在旁道:“这位兄台衣衫单薄,如此狂喝不怕伤了身体吗?”

戚长征勉力睁开醉眼,模糊间身旁出现了几条影子,其中一人身材窈窕,似乎就是那出言的女于,便挥手道:“伤便伤吧!不要你们理。”心中涌起一阵凄苦,脚步踉跄,奔出店外,走了十多步,一脚踏空,扑倒雪地上。

隐约中听那女子道:“救人一命,胜过七级浮屠,找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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