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禄给沐容华请安了,容华万福。”庄妃宫中的掌事太监汤禄领着手下几个小太监恭敬行礼。
沐清漓赶忙开口道:“汤公公有礼了,快些起来吧。”
汤禄闻声起身,满面带笑:“奴才今来是特意领了娘娘的命令,来给主子道喜的,这些个礼物都是娘娘的一些心意。”
“还望公公转达嫔妾谢意,刘三喜去备茶点,让汤公公休息一会儿子。”
“主子客气了,奴才怕是不能领主子的美意了,还要去办些个别的事,奴才这就不多留了,还望沐容华担待。”
沐清漓听此言语也不再留,只唤了声幽竹,而后幽竹便取来了一定白惨惨的大银锭子送与了汤禄。
汤禄自是欢喜异常领着一众手下离开了。可前脚才走后脚又有几位后妃的宫人也都送来了礼品,这下可好,皇帝如今后宫中加上皇后也不过才四位有封号的后妃,现在除了皇后全到了。一时椒房殿里算是忙了起来。
进了内室,抱琴不禁开口问道:“小姐,庄妃她们这是”
沐清漓向来不喜欢应承这些琐事,之前为皇后时也并不大需要她做这些脸面上的事情,而今
接过应秋递过来的杯盏,浅酌了一口才道:“拉拢,我倒是也在疑惑,这只才进宫第二日就已经开始这样了。果真前朝变动后宫便会更早变动,只是糊涂了,我没记错这田家是与太后一脉的乌氏一条心的,乌氏的势力已经可以说根深蒂固,怎么这会儿子就开始急着在宫中拉拢势力?”
沐清漓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今天的这个事情让她没来由的嗅到了一丝奇怪的味道,仿佛有什么是她不知道也看不见的暗涌在缓慢揭开帷幕。
幽竹听了这话笑了:“小姐,您就别想了,忘记自己的身子了,拉拢就是拉拢,自古以来还有谁觉得自己的势力大了不好的,大了就想更大,这就是道理,她要给,咱就收着,不和她客气。”
“你这丫头,还当是在王府,说话又不忌讳。”抱琴微带嗔怒的拦了幽竹的言语,这已经是在深宫中,现如今她们的主子也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后娘娘,更没有万事都容着她们的孝谨皇帝,幽竹的言语行为总是她心中的挂念,忽听她又这样说话,心中哪里不是又急又气。
“抱琴,你你吼我?”
“我那不是吼你,是让你长点记性。”
“你就是吼我了,小姐都不曾吼我,你干嘛吼我!”幽竹更是心中委屈,现如今生活落差如此之大,以前她的主子何时需要这样低声下气,连个太监都要拉拢,怀着身孕还要想着这档子事情,所以就想说些言语让自家小姐宽慰些,哪里就想,才一出口就遭了抱琴的抢白,心中一时委屈难当。
沐清漓见两人这样,真真是不知道气是好,还是笑是好,这俩人到是难得的吵起来了半是洋装半是真的取笑嗔道:“两位主子,屋里可能耍的下?若是耍不下外间院子里更大些,只要不觉得害臊,尽管动起手来也是可行的。”
“小姐!”幽竹见自家小姐不帮忙反而还笑话他们,恼的直跺脚,自己幸幸出去了。沐清漓见此景却是真的笑了:“抱琴,我知你心里计较,幽竹也就是这些个爱好了,再则你也不要如此紧张,幽竹虽然经常说话不思虑,大场面上却是知道分寸的,没事。”
可巧这话刚出,原本走了的丫头又直直从外间的帘子处探出了头扬声赞道:“就只小姐是个明白人,看看,什么情如姐妹,也就小姐最是知道我的!”
这下连应秋也掩唇止不住笑了,沐清漓拉了抱琴故意不理会她,反倒和抱琴说起了话:“不知道是谁前才恼了我跺脚走,现在又巴巴的来赞了。”
主仆几人算是笑闹了一会儿,沐清漓最后嘱咐应秋道:“应秋你现如今是最了解这宫里情况的,回头着个人去查查,庄妃她们除了我还赏赐给谁了,赏赐的是什么。再有,我想要知道这次进宫的嫔妃们都是什么家室背景,切记查的别太明显。”
“哎,主子放心,奴婢这就去办。”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似乎都不怎么喜欢留言作者只能在墙角蹲着画圈圈了
☆、战争开始
见应秋离开了,抱琴目光中不免有了一丝忧色:“小姐,不是抱琴疑心重,只是咱们现如今应秋姑姑她”
沐清漓岂会不知道她在担心什么:“抱琴,辛苦你了,现今什么都要你费心,应秋还是可以信得过的,自古便有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之说。”
“那小姐您心中的计较”抱琴听了主子的话后满目中顿时扩散开了一丝慌乱,那是什么罪过,自家小姐真正在计划着什么,她是最清楚不过的了,一个,哪怕只是一个不小心,那就是万劫不复。
“抱琴,放心,我有分寸,只当跟着我往前走便是。”说完一双修长的玉指轻轻抚摸上了小腹:“这个孩子我定要他为尊,得到本应该是他得到的一切,这天下即便回不到以前我也要也要这个孩子来挥舞这九州山河。”
是夜,沐清漓慵懒的拔下发间的金丝银制嵌蝉玉珠钗轻轻拨弄着离自己不远处的烛火,细心分析着应秋给她汇报的消息。后宫之中果然还是暗流涌动,或者说前朝才是真正的波涛汹涌,这次进宫的嫔妃又有哪一个不是代表着一方权利。新皇登基,新妃入宫各方势力必然变动。
往昔与孝谨皇帝做妻之时,因为自己的夫婿身体不佳,沐清漓为减轻夫君的压力,大半奏章都是她来断,重要的也是景阑口述,而她执笔。
自然,这些除了几个近身的并没有人知道,否则,她沐清漓岂不早便要被施压了。只是,也就因为这般,所以她对朝政可以说并不陌生。
各方势力,她虽然不是极为清楚,可大局她却也是了如指掌,太后乌氏一派毫不质疑是大鄢国势力最庞大的一脉,祁铭琰想要这江山就必须要撼动乌氏一族,只是英明的太后可曾也如她一样怀疑过景阑的死?
如果疑惑了,又为何毫不阻拦的将祁铭琰推上帝位?还有乌氏一族是静观其变是另效新主还是如果是静观其变又为何大力拉拢势力?
这次进宫的嫔妃中,只她沐清漓知道的,就有三人是乌氏一脉的旁系,可如果说不是静观,那又是何意?
前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因为是新皇天下所以势力从新崛起还是?为什么她就是隐约感觉有几股势力在互相角逐,互相压制?是她多虑了,还是祁铭琰,你到底是打算做什么?为什么就是隐隐觉得你在谋划着什么呢?
“小姐。”幽竹见沐清漓自从听了应秋的情报之后便一直沉默不说话始终思虑,心中有些焦急也为自家小姐的身子挂心。
今吃的东西才因为反胃吐了个差不多,还没歇会儿又在这费神想这些,如此这样别说是以后的打算,就是现在的打算也都要止住了。
“小姐,你这样劳神的过日子,别说以后只现如今的身子就要先垮掉。”她岂会不知道自己小姐自从进了这宫门,就没有一个晚上睡了个好觉。
抱琴闻言也开口道:“是啊,小姐,先别想了,现在身子是最要紧,护好你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这话一落,幽竹扬起了眉毛,一双水亮的杏仁眼瞪了起来:“呦!小姐,您看多难得啊,连一向聪慧过人的抱琴都能赞同我这个总不走脑子的笨丫头了,您还不赶紧歇着,一会儿小心抱琴连您也一道吼了。”
沐清漓回神,本还沉重的心绪却也被这一咋呼给消减了不少,也罢也罢,不管如何,后宫越乱,前朝越乱不是都对她沐清漓好处多一些吗?现如今她只管走好原定的,她不怕乱就怕不够乱。
在应秋的搀扶下起身离了贵妃榻笑了:“今天晚上膳食中我没见着辣椒啊,应秋可觉着屋子里味道有些呛人?”
应秋也难得觉得房间中多了些笑闹,故而开口回了句:“起初没觉着,经主子这么一说确实有些呛人,主子,用奴婢开窗通通风吗?也好散散不是。”
经过两个还是互相瞪眼的丫头,沐清漓也不理会,只坐在了梳妆台前:“不用,帮我卸了这些行头吧,乏了。”
却不料,应秋才取下一个花式屋里竟硬生生多出了一串带着低沉的玉石之声:“清漓,这个时候便乏了,你让我是进来还是走?”
此声来的异常清雅,然,这也足够惊出应秋一身冷汗,椒房殿中竟然有外间男子!
转身第一时间护住了身侧的沐清漓,才要张口叫护卫,却在见到来者之时失了颜色“皇奴婢叩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起来吧,皇上没来过这里。”这话中意思是再明显不过的。沐清漓知道应秋是吓着了,不免自己心中也有些不爽快。
这人就总是那么的来去随意,不问你在做什么,不豫的嗔道:“不管我是不是乏了,皇上不是来去自如吗?而今更是站在了这里不是。”
祁铭琰当然听出了话中的意思,却也只能是笑,他也知道自己这样沐清漓不会高兴,只是他想她,明知道她就在离自己很近的地方,明知道她就在他的羽翼下,他却还是不能随意的光明正大的前来。
“清漓也不要恼,日后我定主意。”
“给祁公子请安。”本还互相瞪眼的抱琴与幽竹自然已经熟悉这样的见面,面色上并没有什么惊慌,只是自然的行礼。
然而见状后,祁铭琰却难得的望着两个立在那里的丫头看了一瞬:“她们俩这是怎么了?”
沐清漓自然知道他是在问谁,边拆下自己颈项上一串孔雀绿翡翠珠链边懒散的道:“皇上没见过小女儿家生气吗?这是掐上了。”
“掐上了?她们俩能掐上了?哈倒是难得。”祁铭琰随意的坐在了离沐清漓较近的圆凳上,满面的自在娴静,那是外间人皆少见的亲和温软,这样的熟络间更是惊了立在一边的应秋。
“可是在宫里觉着憋闷了?不然就是你们小姐让你们劳心了。”
“祁公子严重了,没有的事情,哪里就掐起来了。”面对祁铭琰那温润自然的关怀,抱琴与幽竹均是心中恍惚,那是似乎已经久远都不曾回来的熟悉。
“已经进宫了,日后你们便是清漓的近身人,自当和睦才是。”
“祁公子放心,奴婢们自然是明白的。”说完,抱琴便福了个身开口道:“祁公子,我们在外间候着。”
“嗯。”祁铭琰点头。
只是走在最后的应秋却是心思百转,见这样的光景,她心中岂还会没个底?自家的主子是什么身份,既然能这样进宫,与皇上怕是也罢,这样她倒是反而为自家的主子放了些心。
至少在这样的深宫中,还有一个最为尊贵的人护着她的娘娘,只苦孝谨皇上却崩了。
见三人纷纷离开后,祁铭琰的目光停在了坐在梳妆台上的女子,正好能嗅到那来自女子身上独有的淡香。
“本打算昨天便来看你,只是前朝事物有些忙,不能第一时间过来,这宫里住着可还满意?不喜的,只管告诉我,我再着人置办。”
沐清漓略带讽刺的开口道:“皇上又说的什么话,我一个见不得明面的逝者,能有这样的荣华已不知道是多少人修不来的了,还有什么不满意。”
“这话我也只能当是你满意了。”祁铭琰却是习惯了,如果他的清漓不这样说话,他才应该惶恐才是,只得换了话题:“现如今反胃的还厉害吗?不适的时候记得差人去太医院请周清廷,你的身子以后便交给他了,他与你有亲缘在,也算是自家人你也放心些,日后宫中少不得小心。”
听到周清廷三字的时候,沐清漓身子明显一震,太医,他进宫了。是啊,彻彻底底将他拉进了水深火热中,他是那么一个不喜官场不喜黑暗与束缚的人,而今她真的折断了他的所有了。这样的恩情她也只能是来生再报了。
见沐清漓不说话,祁铭琰只当她是不想言语,也不再逼迫,他来也不过就是想见到她,想呆在有她的地方。一对深邃如同漆墨般的瞳孔本能的落在了那最耀眼的身影上,守候着她的一切。
沐清漓怎会不知道停留在自己身上的灼热目光,只是故意无视,从这一刻起,属于她的战争就要开始,谁的付出都不能白费。
无事所做般的伸出白皙修长犹如青葱般的玉指,缓慢优雅的抚上了那凝脂白嫩的耳际,并不着急,似乎带着赏析的望着铜镜中那分外喜人的吊坠,又似乎是一种慵懒闲情的打量,眼波流转间全是琉璃色泽。
臂腕粗细的宫烛散发着淡淡檀香的芬芳,笼络着一室的宁静,将空气搅扰的愈发的甜美。轻柔卸下在烛光中泛着妖艳色泽的玉珠镶金丝纹理吊坠,而后是盘绕在发髻间的步摇,乌黑的发,粉嫩凝白的容颜那每一次的碰触掀起的都是女子独有的万种风情,都是一种来自灵魂的撩拨。
“清漓”祁铭琰忘情的深望着那折射在铜镜中的娇颜,那是他喜欢的女子,那是可以让他痛苦快乐的生命。
此情此景,你让他如何不情动?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有话说:在这里感到万分对不起,因为我的过失,所以章节传错了一章,现在进行修改,若是给诸位造成了负担,九月在这里向大家道歉。鞠躬。
☆、觐见中宫
从背后轻轻揽着那副娇柔妩媚的身姿,身体中却是游走着仿佛永远也无法扑灭的火焰。他承认自己迷恋了,更加的迷恋了,她的每一寸肌肤,每一次吐在他颈项间的温热呼吸,她带给他的一切感受。思念,他都那么思念着,尤其那个弥漫着香甜的房间,飘荡的床幔,她那双望着他的眼
“祁铭琰!”沐清漓面色带嗔的想要挣脱开身后男人的桎梏,无有发饰的墨色瀑布散发着最自然的唯美。
“别拒绝,清漓,我不会乱来。不要乱动,不然我也不知道会怎么办了”祁铭琰饥渴一般的呼吸着怀中人独有的芬芳,想要将彼此身体接触的地方感受到的温暖都烙印在灵魂最深的地方。
多可笑,他祁铭琰何苦这般,她就在,明明就在自己的怀中,只要抱起放在床上那场让他不能自控的最美记忆就会再次呈现,可他却还是只能忍耐,他不想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