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过之后,又是对命运弄认的感叹。王子彦支着脑袋看着晃神的欧阳明道:“王爷找我什么事就直说了吧!”
欧阳明回神严肃的盯着王子彦,顿了顿:“你明知道我此行的目的。”
子彦挑眉:“王爷目的众多,我怎么知道你指的是哪一个?”
欧阳明汗颜,却仍不知怎么说出口。王子彦只好宽慰道:“子明但说无妨。”
欧阳明闪开看着王子彦的目光,复杂的神色在他脸上变来变去,子彦只能在心里叹气“他终究缺乏祈翎的狠心的决绝。正当子彦要替他说出来时,欧阳明终于下定决心,认真的问:“若到最后,我央国有难,你可愿挺身而出?”
子彦怔了怔,从没和他谈过政事,如此这般锋利的问题还是让早有准备的王子彦心底漏了一拍,为了掩饰心底的难过呵呵笑了起来:“子明觉得呢?”
欧阳明突然起身对着子彦猛的跪下去,磕的地板发出闷闷的声音:“子明希望皇嫂的回答是肯定的!”一个人一旦下定决心真的好绝情!子彦不由自主的握紧了拳头,看着大殿中显得单薄的明王,泪水在眼眶中打着转儿,深深的呼气,心口像是压了块石头,闷得人喘不过起来。
“子明希望皇嫂的回答是肯定的!”欧阳明冷绝的再次重复,子彦的泪水不由自主的滚下来,手中茶杯里的水像一面摇晃的镜子,被一滴滴泪水打破,心中的那些不真实的隔膜也想杯中的水般一层层碎裂,真的、真的要离开了吗?
不知道哪天的欧阳明是什么样的心情,或许是轻松地,或许是愧疚的,子彦只是觉得,心中像是有个窟窿,怎么也填补起来,每次见到欧阳君都想粘着他,把他的一点一滴都镶进心里、刻进呼吸里,欧阳君似乎比年前还忙,她常常要等到深夜才见他疲惫的回来,唯一值得欣慰的是,欧阳明终于还朝了!
第一次约会
眼见着元宵节到了,看着整天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的北雨北霜,想起年前承诺南焜他们的成人礼,已经让金琅发了请柬,请楼中的元老们元宵节来聚聚,深入虎穴总得知道虎穴有多深不是!
这不正着摸着怎么跟欧阳君告个假出门一趟,小德子就神秘兮兮的跑了进来,见着子彦正想什么,不由得顿了顿,以前他一进们就被发现了,今天倒是奇怪了!不过皇上最近确实挺忙,冷落了君妃,麻利的一折腰:“娘娘,皇上有礼物要送给您,请您移驾!”
子彦惊讶的看着小德子,美目扫过屋子,连星儿都不见了,不知道他要送什么礼物?北雨北霜则是一脸好奇,开始起哄,子彦呵呵笑,“德子,你主子不忙吗?”
小德子笑嘻嘻的凑上去:“主子自然忙,尤其是年初,忙的跟什么似的,可是这不是元宵节到了嘛,主子又得忙得不可开交,只好提前陪娘娘您过元宵节了!”
北雨北霜更是起哄,吵着让德子透露下秘密,德子倒是最紧,怎么都套不出来,奈何小德子官儿比她两大不敢动强的,只是怕强她们也强不过小德子!
子彦大方的制止了两丫头的胡闹,道:“既然德子不便说,就别问了,去去不就知道了,更衣!”
小德子感激的忙点头,故作正经的训导:“你们两丫头,看娘娘多大方!”子彦呵呵直笑,小德子立刻露出可怜的表情:“娘娘,我家主子还给了我一个任务”说完怕怕的看着子彦。
子彦挑眉,“还有什么任务?”
小德子忙拿出一条手绢,狗腿的说:“主子说,让我蒙着娘娘的眼睛把娘娘带过去!”
子彦回头看着还想起哄的北雨北霜,无奈的说:“就依你吧!”小德子千恩万谢的又是作揖万福,逗得三美女笑的花枝乱颤,让别丫鬟拿来厚厚的衣物穿好,将长长的头发绾起,在眉间描出一朵含苞未放的红莲,白皙如玉的脸庞并未因旧病而显得病态,略施脂粉,毕竟第一次收到这么特殊的礼物嘛!
小德子看着她自己遮住眼睛,激动地牵着她的手帕,他不但完成了任务、还完成的相当漂亮!先是上轿,然后下轿,小德子仔细的叮嘱她小心足下,该左拐该右拐。似乎到一个很宽阔的地方小德子放开了拉着的手绢,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感觉这不是屋子里!
子彦抿唇笑了笑,仰头深深的呼了口气,自顾自的向前小步移动,,突然转了个方向,伸出手
欧阳君早已等候在园中,年前大战,园中梅花多半凋零,只有这偏北一角还有盛开的梅,便命人在这里搭了一座亭子,又作了一番修饰才请她来,看她院门口就勾起唇角,心里甜丝丝的,她不等他牵她的手就自己移动,他好担心,小心的为她开路,谁知她却突然转身将冰冷的手放进他衣服里,吓了欧阳君一跳,继而只能无奈的将她拥进怀里,“子彦,你怎知我在这边?”
你若在
紫颜微笑“看着”他:“因为我听到你的心跳、闻到你的味道,就在这边!”
“你听到?”欧阳君握住紫颜冰凉的手惊讶的问。
“我的心,听到的。”紫颜笑着补充。
欧阳君愣了愣,只觉得心底一片柔软,只把怀中的人儿抱的更紧,“多么幸运,你是我妻子!”
紫颜灿烂的笑着,冰冷的双手抚着他温暖的胸口,温驯的靠在他怀里,随着欧阳君将她抱起,初春的雪花从脸颊滑过,凉凉的,却觉得无比幸福。
想起第一次他也该是这般温柔吧、可惜她那会儿全神戒备辜负了他。 听着他踩着雪花咯吱咯吱响,像是想起了快乐的乐章,终于到了欧阳君准备相约的地方,这亭子很简单,甚至是简陋,竟是用毛草盖的顶,亭中一榻,榻上茗烟缭绕,于这冰天雪地里但是更有一番风味!亭子顶上用小巧的隶书写着“风仪亭”三个大字,仔细看着位置竟像是一家农舍,亭子的不远处正是盛开的梅花,在梅林从中有几间茅舍,屋顶只有少许的雪花,可见是新建成的,雪水抱着茅草透着淡淡清新的气息。
欧阳君小心的将紫颜放到榻上,自己在她对面坐下,看着仍蒙着双眼的女子,心跳不由自主的加快,这频率、好比初见! 感到欧阳君的目光盯着自己,紫颜微微有些脸红,垂首想解开眼上的手娟,欧阳君忙抓住她的手,“别急,我帮你!”说完冲亭外的人使了个眼色,拉紫颜走出亭子,紫颜茫然的“看着”欧阳君,欧阳君将她的脑袋转了个方向才解开手娟,睫毛微颤,慢慢适应雪刺目的白就看见那远远的茅舍隐藏在梅林中,似乎还有炊烟一点点升起,心中惊讶万分,转头看向欧阳君,他已在梅林中的空地站住,手中一支碧绿的长笛放到伴着微笑的嘴边,四周缓缓传来深情的女声:
绿柳如丝兮,燕雀归来;
燕雀归来兮,芳草延延;
芳草延延兮,姝等不来;
姝不春来兮,夏水恐至;
夏水已至兮,荷水妖漪;
水娇莲漪兮,吾心所归;
盼之归来兮,蒲草伪韧;
草岁长委兮,春今荒矣!
深情的女声伴着满天霓裳羽衣的少女翩翩起舞,欧阳君的笛声在第二遍重复时响起,他给她足够惊讶的时间,一起回忆在南国水乡的那段日子。随着笛声起,霓裳羽衣的少女已经将两人围在一起,不断的有羽绒雪花梅花从他们中间飘落,晃晃忽忽仿如梦境。 欧阳君放下长笛,看着感动不已的紫颜,露出欣慰的笑容,抬头看着满天纷纷扬扬的飘絮,“紫颜,你可愿许我生生世世、不离不弃?”
紫颜怔了怔,看着他坚毅的脸旁和充满希冀的眼神,多少坚硬也柔化了,抬头看着满天飘絮,笑道:“你若在”
欧阳君咧嘴笑着,憨厚老实,伸手放在紫颜面前:“我们击掌为誓!”
两只手掌缓缓的合在一起,花瓣、雪花纷纷撒落,像是一场婚礼。
出宫
转眼到了元宵节,难得一个暖日挂在天空,融雪中路出血不怕冷的绿芽儿,御花园中的残雪渐去,地上总是湿湿漉漉的,嫔妃们总算平安的度过了一个冬天,chen着元宵将近,天气有好一个个打扮的花枝招展在御花园中形成一道抢眼的风景,沉寂了一个冬天的御花园总算有热闹起来了。
子彦好不容易请了一天假出宫一趟,下午方能回来,星儿也想跟着去,子彦瞧他那可怜样儿,估计自打进宫就没出去过,就连她一块儿领了出去,主仆四人换了便装准备从北门出,由于适逢佳节,正门西门进出官员太多不大方便,北门虽然绕的圈子大了些,但是安全,也不会有人来打扰她。途径御花园时,园中几名嫔妃正在议论君妃娘娘如何独霸皇帝、如何妖媚惑主,子彦冷冷的勾起一抹淡笑,远远地 看着她们,其中最惹人注目的便是容嫔,记忆中方丽容可是个天生丽质的美人呢,如今见她天生的美丽中增添了为人妻的妩媚,妖娆的腰肢像是随时都在跳舞一样。
星儿紧张的看着那群犹不知危险的嫔妃,尤其是那一身紫裙的容嫔,又看看子彦的淡淡的神情,忙解释道:“娘娘别多心,她们都是嫉妒娘娘呢!容嫔小主不过是一个嫔妾,怎么能跟娘娘比。”
子彦淡淡笑了笑:“时辰不早了,走吧!”北雨北霜相视一笑,自家主子大度可以不计较可不意味着她们也很大度!而那容嫔还没觉察到自己现在很危险!
“哎哟!”北雨小声惊叫。北霜不解的看着她:“怎么了?”
子彦回头看着北雨皱起的秀眉,关心的问:“怎么了?”
“主子,我给哥哥们准备的糕点忘带了!”北雨瘪着嘴说,“主子你先走,我去取了立刻赶回来!”王子彦无奈的摇摇头,“去吧!”
北雨快乐的蹦了回去,北霜唇角露出一个坏坏的小酒窝,看到子彦准备等等北雨,道:“主子,我们先走吧,小雨一会儿就追上来了。”子彦看了看太阳,的确不早了,只好点点头,不疑有他。
刚出宫门小雨就追了上来,子彦不解的看着空手的下雨:“你的糕点呢?”
小雨鼓着腮帮,气鼓鼓的说:“不知道谁那么缺德,竟然全给我吃了!最好别让我知道,否则,哼哼!”小雨狠狠的捏着拳头,仿佛捏着那个偷吃他、糕点的人得脖子!
子彦笑了笑:“算了,都城什么没有,再买一份吧。”
小雨悲伤的点点头挤到子彦身边,以表哀戚,抽空对北霜眨巴眨巴眼睛,北霜阴阴一笑,暗道活该!此时的容嫔犹自在水中挣扎呢,岸边的莺莺燕燕只能干着急
小德子远远地驾着马车从宫中追出来:“娘娘,德子可算赶上了!”子彦微微皱起眉头:“德子,你这是??”
小德子嘿嘿一笑,“爷放心不下您,让德子跟着送你出去,晚上接您回去。”星儿忍不住笑道:“咱爷可是够小心了,深怕主子您被人看了去呢,这不还没走就想着接您回去了。”
北雨北霜也跟着呵呵笑起来,子彦无奈的看着三人:“你们啊,越来越贫了!”
“娘娘,上车!”小德子腰一弯扶子彦上车,几人也陆续上了车,小霜多了个心眼和小德子并驾齐驱,一起赶马,灿烂的笑道:“我若不在这儿,你怕进不了第一楼呢!”
小德子不好意思的笑笑,的确不容易。其实小霜是怕容嫔的人来找麻烦,坐在外面可以先一步解决!好在她多想了。
等到了金琅府上的时候,楼中之人以来了个大概,子彦和小雨小霜换了身男装大大方方的走进去,星儿交给小德子领着逛城去,两人虽遗憾,但是也不能强求,毕竟他们不是第一楼的人。
无为而治
三人绕过汤中熙熙攘攘的人直取金琅书房。金琅早就等在书房,但见子彦换回了熟悉的男装,还易容成以前的样子,心中一怔,一种久违的敬意与感慨油然而生。他额间的伤口用一条抹额罩住,三千青丝随意的披散在身后,手中一把玉骨折扇不时地敲着另一只手。
“公子,您可算来了!”金琅激动地迎上去,“属下又要是禀告。”金琅迫不及待的将存了已久的书信交给子彦,“夕楼主和苏楼主都没有来!”
王子彦慢悠悠的坐在书桌后,细细瞧了金琅一眼,淡淡一笑,接过书信,淡淡的瞟了一眼,勾起一抹笑:“只是更加验证了而已,金大哥何必如此惊慌。”说着把谁像你还给金琅。
金琅急的额头都快冒汗了,他依旧莫不关心的样子,安然的让人嫉妒,“公子,那我们当如何应对?”金琅快速的想着子彦会说什么,他是不是已经想好了应对之策,所以才如此的从容。
子彦笑了笑:“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公子?”金琅不解的盯着子彦的脸,想看出真假,无可奈何,她脸上一点异色都没有,只能无奈的叹口气,分析道:“如果苏楼主和夕楼主不再帮您,您可就孤掌难鸣了!”是啊,他们两个是第一楼的二当家,掌握了楼中一半以上的人,柴策和金琅手中的人不足三分之一,而王子彦是来也潇洒、去也潇洒!他们两个助她则兴,覆她则亡!
“公子,恐怕得到这样的消息也只有您能笑出来!”金琅相当无力的说。
“你以为今天能来的都是终于本座的吗?他们之中说不定还有比素白夕楼更厉害的角色呢”子彦呵呵笑着说,“如今有多少人等着看我怎么做,可是我却什么都不能做。”
“公子不是来告诉大家应该怎么做的吗?”金琅惊讶的问。子彦笑笑摇头:“金大哥怎么也迂腐了,脑子长在自己头上,为什么要问我给怎么做?”
要是别人一定面红耳赤,当子彦在责怪金琅不知道动脑子,可是长期与王子彦打交道的金琅确实明白她的意思,惊讶的看着子彦:“公子,怎么可以任大家为所欲为?”
子彦笑而不语,“策便是策,无他也,然无为而治,反而让人心生顾虑,不敢轻举妄动,相反的也是给人一种锲机。”
“属下愚昧。”金琅老实的盯着子彦,希望他能解释一下,子彦笑笑,岔开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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