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惊轻松躲过,与星月沧澜从窗口一跃而下。
阴敛飞身想追,枫林身形一晃,已挡住他去路。
“何必着急?”
阴郁见不惊将星月沧澜带走,冷哼一声,企图从门口离开。
枫林微微一笑,使出分身术,也将他拦了下来。
不惊带着星月沧澜离开之后,并未走远,而是进了隔壁的一家茶楼。奇怪的是,这家茶楼空无一人。
“小公子,公子不会有事吧?”“星月沧澜”突然出声,口气焦急,语出惊人。
不惊自信一笑,道:“不会。”
原来,这“星月沧澜”竟是枫林假扮的,而那个“枫林”却是真正的星月沧澜。
那日,不惊一行人发现结界被人动过之后,便料定是水漪所为。他们几人本来早已对水漪起了防备之人,她的出现自然引起他们的注意。
不惊便让天雷暗中盯住她,结果,果然发现她有所图谋。水漪得知宫主在庆功宴上将拿出十八年的女儿红,心中便有了主意,偷偷将容邵交给她的药物巧妙的放入女儿红中,只道女儿红尚未开封,没有人能察觉到她所为。
她想的确实不错,却算漏了一直在暗中行动的天雷和天电二人。
另外一个算漏得人却是阴郁。上一次,他交给不惊和星月沧澜的那两枚叫做“无情”的药丸,他们不仅没有吃掉,也没有丢掉,反而辨认出它的药效。第二次下药,阴郁更不该仍旧选择“无情”,怪只怪他对星月沧澜的执念太深,从而失算。
既然得知酒中被下了药,不惊和星月沧澜自然有所防备。他们没有喝酒,却按照星月沧澜的安排来了出“将计就计”。
那晚,星月沧澜和枫林换了身份。他们二人相处将近四十年,对彼此知之甚深,要模仿对方轻而易举。若非不惊和星月沧澜两人提示,即使牧勉和辛烈二人也无法看出“枫林”非枫林。
唯一花了点功夫的是,星月沧澜和枫林两人一人没有法力,一人有法力。
不惊用药物暂时压下枫林的法力,看起来就像没有法力一样;至于星月沧澜,此时才告知不惊,他可以从如玉那里借用法力。
如玉的法力,可以说是生于他本人,所以用起来挥洒自如。
一个人可以再一夜之间失去法力,但绝对不会在一夜之间变成一位高手。这也是阴郁丝毫没有怀疑“星月沧澜”和“枫林”对调过的原因之一。
“星月沧澜”故意当着阴郁的面取下易容面具,也是不惊可以安排的,就是为了在将来打败阴郁之后可以毫不客气的嘲笑他:哈哈哈,你丫的从来没有得到过!
“小公子?”
枫林又叫了一声,不惊才回过神,收起脸上狡诈的笑容。
“过一会儿爹爹自然会将他们引过来。三师父和六师父差不多该来了。”
不惊回头张望片刻,立即看到辛烈和牧勉向这边走来,他们身边站着一位身高体型与星月沧澜本人无异的年轻男子。最主要的是,他的脸以及穿着打扮与此时的枫林一模一样。
“三师父,六师父,怎么样?”
辛烈嘿嘿一笑,道:“虽然时间有点短,但绝对不成问题。”
牧勉也微微颔首。
那位男子站在了枫林本来的位置,枫林从脖子上取下一块玉佩交给男子,男子接过去挂在脖子上。
“你可是自愿的?”不惊问。
男子面容沉静,颔首之后,淡声道:“卖给许多人和卖给一个人有何不同?”
不惊不予置评,将手点在他额头,消去他的部分记忆。
随后,辛烈、牧勉和枫林是哪人呢一起悄然离去。
不惊笑眯眯的看着窗外,得意的模样就像一只正在摇着尾巴的小狐狸。
第432章 一败涂地
不惊喝掉一杯茶之后,阴郁和阴敛二人果然追着星月沧澜出来,轰响阵阵,行人乱窜。
由如玉那里借来的法力毕竟是暂时的,不惊不放心星月沧澜,立即冲出去帮忙。
阴郁见到他眼中的担忧,越发肯定他和“枫林”之间的“奸情”。不惊的加入,正合他意,他借机纵身一跃,跳出战斗圈,飞向那位既不是枫林、也不是星月沧澜的年轻男子——他现在的名字叫做伐九,至于他以前叫做什么,一点儿也不重要。
“慢着!”不惊大惊,也抬手阻拦。
阴郁只当他担心“枫林”才没有离开,对于他仍然在附近这一点毫不起疑。
两人当下大打出手,不时将伐九扯来扯去。
伐九忍无可忍,厉声喝道:“都住手!”
阴郁和不惊均是一愣,却不得不收手。
伐九用犀利而冷然的目光扫视他们,冷声道:“你们把我当成什么了?”
不惊惭愧地低下头。
阴郁歉疚而诚恳地道:“对不起,伐兄,是小弟鲁莽了。只是,小弟却是真心实意邀请你做客”
伐九冷冷地看了不惊一眼,神情淡然,口气却不容置疑:“小家伙,我的事,你已然逾矩了。”
“是。”不惊叹息一声。
伐九缓和了一下语气道:“待此间事了,我自会回去。”
说完,他瞄了阴郁一眼,转身离开,扬长而去。阴郁和阴敛相视一眼,立即跟上。
说完,阴郁对不惊挑衅地一笑,目光意味深长。
直到确定他们真的离开,不惊才扑进星月沧澜怀里扑哧扑哧地笑,半天停不下来。星月沧澜也是觉得好笑,捧起他的脸在他额头上响亮地亲了一口,拉着他赶紧离开。
阴郁见伐九丝毫没有反对自己跟着他,脸上不由得浮起一个微笑,快步走上前,与他并肩。
阴敛自觉地落后几步,与他们错开。
“伐兄,刚才被绕了兴致,不如我们换个地方继续喝怎么样?”
伐九淡淡一笑:“我有些累了。”
“喔?”阴郁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但上下审视他一番,并未发觉异样,只当是自己太多疑,便也不再坚持,换了一个方向,准备回避暑山庄。
送伐九回房之后,他又将之前的事细细地回忆一遍,未曾发现任何可疑之处,这才真正放下心来,暗中盘算着如何将伐九一举拿下。
阴敛却看不惯他的作风。阴郁的犹豫说得好听些是“稳重”,说得难听些便是“瞻前顾后”。总之,他觉得大哥在这件事上不够干脆,一点儿也不像平时那个干净利落的他。
他可以理解大哥对伐九的珍惜,但男子嘛,有时候需要果决一点。他看得出来,大哥非常想得到伐九。若是此事不成,只怕大哥也没有心思考虑正事。
他决定帮他的大哥。毕竟有些时候,需要人唱红脸,也需要人唱白脸。
天黑之后,他找到了阴郁。
“大哥。”
“有事?”阴郁表情淡漠,只微微挑眉。这才是真正的他。
阴敛笑道:“刚才我听下人说,那位公子醒了,就让人送了一壶热茶过去。”
“你做了什么?”阴郁冷冷地问,他知道自己地弟弟说话喜欢拐弯抹角。更何况,送茶这种小事,为何要特意告诉他?一定有前因。
阴敛摸摸头,极为无辜:“我也是好心想帮你,所以就在茶里放了点东西。”
阴郁闻言,脸上有些挣扎,既生气,又欣喜。生气是因为阴敛的自作主张,至于欣喜,则是因为有人给自己找了一个很好的借口。事后,即使伐九怪罪于他,他也可以将责任推在别人身上。这并非是说他是一个没有担当的人,而是因为他既想得到伐九的人,又想得到他的心。要想得到他的心,他就不能对伐九用强。但如今他中了药,他即使抱了伐九,也是出于善意。
不得不说,他这个弟弟非常了解他。若非知道阴敛对他绝对不会有二心,他一定不会允许有这么了解自己的人存在。
想到这里,阴郁微微一笑,看了阴敛一眼,闪身离去。
阴敛则嘿嘿一笑,伸了一个懒腰,不紧不慢地向自己住着的院子走去。
阴郁来到伐九的房间,尚未进门,就听见里面传来似乎很难受的呻吟。
他心中一动,如同情蔻初开的毛头小子,躁动不安,浑身的血液似乎都沸腾起来。他强忍住心中激动,推开房门。
房门“咯吱”一声推开了,正对着房门便是一张宽大的软床,纱帐被放了下来,却又被风儿吹起。
身着白色褒衣的男子不舒服地在床上扭动。
他舔了舔唇,快步走进去,在床沿坐下。
“怎么了?”
“唔嗯”伐九看了他一眼,脸蛋酡红,蹙眉别开脸。
阴郁觉得自己的心跳更快了,等他意思到时,他已经强行将伐九的脸扳回来,强迫他面对自己。
“到底怎么了?”
“唔刚才的茶似乎有问题”
“让我帮你。”阴郁强硬地道。
伐九没有说话,视图抽回自己被按住的手。他是久经风月的人,也见识过不少春药,但这一次竟然没能察觉。这药,莫非真不是这人下的?
他无法思考,回过神时,已被人压在身下。
“你”
“沧”
伐九的眉头皱了皱,头痛得厉害,自己似乎不喜欢听到这个字。为何?他觉得自己的记忆里多了一些东西,似乎又少了一些东西。
“你可以叫我九儿”他不自觉地说出这句话。
阴郁大喜,但因为他是清醒的,所以他问了:“为何不能叫你‘沧’?”
“因为我是伐九!”他的头又开始疼了起来。
阴郁的脸色有些难看。难道伐九潜意识里仍然无法接受除了陆放以为的人对他的亲密称呼?也罢,来日方长。
他凑近身下的人,嗅到熟悉的气息,笑得满足而狂妄。
“九儿”
伐九彻底失去意识,情不自禁地看他身上乱噌。
但阴郁并没有中药,所以他还保存着几分理智。当他们即将结合时,他终于察觉到另一点不对。这具身体似乎习惯了蹂躏,总是配合着他的任何举动,像是被完美地调教过。
但是——
陆沧那人的人物,怎么可能居于下方?
他的脑中似乎闪过什么,脸色蓦地变得苍白,一把将伐九提起来:“说,你到底叫什么名字!”
“伐九”伐九有些茫然,未退的情欲折磨得他不住地呻吟,呜咽。
“你根本不是陆沧!”
伐九几乎痛苦地快哭起来:“我,我是伐九呜”
阴郁双眼**,一把将他抓着站起来,几乎要掐断他的脖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们身上的气息一模一样?”
伐九迷迷糊糊,根本无法回答,身躯不由自主地向他身上噌。
阴郁一眼看见那仍然在他脖子上的玉佩,不知为何觉得突兀,一把扯下来,双眼几乎要喷出火来。他的双手蓦地使劲,玉佩变成粉末。
一团烟雾飘散出来,从烟雾里传出一个得意的声音:“你丫的从来没有得到过!你丫的从来没有得到过!哈哈哈”
是陆放的声音!
当烟雾散尽,那声音也沉寂下去。阴郁也是敏锐之人,立即感觉到伐九身上的气息变了,变成了完全不同的另一人。原来,竟是这能够“复制”陆沧身上的气息的玉佩误导了他。这是,他才知道,他被耍了。
这已经是第二次被陆放耍,而且还是相似的伎俩!
他不知道之前的伐九是枫林,但他知道,之前的伐九绝对不是陆沧。
“陆、放。”阴郁咬牙切齿,双眼猩红。他身上凌乱的衣衫突然灌满了风,咕咕作响,凌厉的魔气四处乱窜。瓦片、字画、笔墨、木床突然全部化为粉尘,被风吹散。
阴敛睡得正香,忽然感觉到屋顶和墙壁都“嘎吱作响”,猛然惊醒。
“地动?”
他大吃一惊,飞快地窜出房门,连衣服也为来得及穿上。
他前脚刚出房门,整栋楼宇轰然倒塌,夜幕之下,他看见远处有另一个白色人影站在一堆发虚之中。
大哥?
他脚底发凉,不敢走近,只是愣愣地看着他。
夜空之下,两个白衣人相对无语。
随即,阴敛看见阴郁突然仰起头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凄厉而尖锐,如同魔鬼一般。
“陆放,我阴郁和你势不两立!”
不惊坐在星月沧澜背上,有一下每一下地为他捶背,突然打了一个喷嚏。
事情源于星月沧澜扮了几天枫林之后的“怨念”,他家爹爹非得让他也侍奉他几天,沐浴更衣后,一定要他为他捶背。
不惊也没有什么不乐意的,笑嘻嘻地让他趴在床上,自己则骑坐在他身上,全当闺房乐趣。
听到他打喷嚏,星月沧澜以为他着凉,一手抓着他让他躺下:“行了,明日再继续。”
不惊嘿嘿一笑,也不坚持,自动爬到他怀里躺好。
“爹爹。”
“嗯?”星月沧澜侧身对着他,戏谑一笑,“睡不着?爹爹有法子让你睡得着。”
不惊的脸一红,白了他一眼:“和你说正事呢。你说,阴郁大概要几天才能发现?”
星月沧澜轻哼一声:“提他做甚?”
不惊也轻哼一声道:“你以为我愿意提他?我倒是希望他能早点发现,最好气个半死。娘的!”
星月沧澜勾唇一笑,凑过去啄他一口:“别气,到时候定叫他讨不了好就是。”
不惊呵呵一笑,也凑过去回亲他一口:“他才没那个分量值得我生气呢。”
星月沧澜见他兴致不错,勾唇一笑,拉起盖在自己身上的薄毯,挑眉看向他。
不惊咧嘴一笑,也勾了勾薄毯。
两人相视一笑,一起将薄毯拉上去蒙着头。不一会儿,薄毯像波浪似的开始此起彼伏。
春宵苦短,夏夜不嫌长;芙蓉暖帐,月色如水凉。
第433章 冤家路窄
『不惊,小黑回来了!』飞梭突然在不惊脑袋内大叫,把不惊吓了一跳。
“喔?在哪儿?”他没有埋怨飞梭,而是快步向外走去,也有些担忧小黑的近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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