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月沧澜道:“暂时无法定论,不过,爹爹确实有同样的怀疑。”
不惊皱眉道:“若是如此,我们必须想办法将他们的行动推迟到一个月之后。”
星月沧澜无奈叹道:“只能如此了。”
“你叹什么叹?”不惊奇道。
星月沧澜的手指在他脸上流连忘返,哀怨地盯着他:“明知故问。”
不惊脸红心跳,忽而忍俊不禁,一边笑,一边想:虽然失去记忆,但一切都很自然。他确定,自己果真爱着这个男人。不然的话,他心底怎会丝毫不排斥他时不时的调戏?
之所以执着于恢复记忆,只是因为若失了过去太遗憾罢了。
“小家伙,在想什么?”星月沧澜不满地摇晃他。
他呵呵一笑,靠回他怀中,眯着眼,打一个呵欠,懒洋洋地一笑,就像一只偷懒的小猫:“没什么,我只是在想,我是该吻你的这里,还是这里”
他伸出手指在星月沧澜的额头上和脸上各点了一下,狡黠的双眼带着促狭。
星月沧澜眼里闪过一丝惊喜,唇角轻扬,缓缓凑近他,语调暧昧:“爹爹推荐这里,味道绝对不错。”他修长的食指点在自己的唇上,凤目半敛,极尽诱惑。
不惊轻笑,大方地勾住他的颈项,贴上他的薄唇,四片唇瓣相接,辗转不休。
直到轻微的手指悄悄爬上自己的胸膛,不惊才低呼一声跳开,狠狠地瞪了瞪遗憾地咂嘴的男人。
又过几日,星月沧澜果然得到阴郁与容邵见面的消息。但让众人意外的是,是阴郁主动找上容邵,而非容邵找上阴郁。
不惊暗叹星月琼若本事不低,也把阴郁逼得急了,不然的话,阴郁也不会想到与他人合作。
但阴郁离开时的脸色不太好,原是容邵拒绝了他的提议。
隔日,宫内传出一个消息:鬼影失踪了。
不惊和星月沧澜尚未来得及采取行动,云外居就遭到暗袭。攻击他们的人正是清宫的人。容邵仍然未放弃从他们身上打开突破口的念头。
不惊和星月沧澜商量之后,假装被俘,枫林几人在他们的交代下,假装追赶不上。
到了清宫,不惊和星月沧澜意外地见到鬼影,容邵故意将他们三人安排在同一个院子里。
“怎么是你们?”鬼影一见到他们脱口而出。
不惊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
星月沧澜不满地瞥了鬼影一眼。
容邵微微一笑,一副不出所料的表情:“你们果然认识。”
鬼影这才意识到失言,懊恼不已。
“你到底想怎么样?你抓我就好了,放了他们!”鬼影怒道。若非一时大意,他根本不会落在容邵手中。他怎么也没有料到一直照顾他的那位宫女被人控制,偷偷对下药。等他醒来时,已经身处清宫。
容邵冷漠地瞄了他一眼,似乎不愿理会,慢悠悠地坐下,转向不惊和星月沧澜:“本宫比较好奇的是,你们二人究竟是何身份。魔王陛下对你们毫不在乎,这位却十分害怕你们会受到伤害。”
鬼影皱了皱眉,暗骂自己太蠢,险些暴露不惊与星月沧澜的身份。
星月沧澜撩起长袍,优雅地坐下,抬眸轻笑,泰然自若:“莫非知道了我们的身份,你便会放了我们?”
容邵摇头淡笑:“不,本宫已经忍耐十年。无论你二人是何身份,本宫也不能再等下去。”所以,他必须留下这两个筹码。
星月沧澜挑眉:“既是如此,是否知晓我二人的身份又有何区别?”
容邵微愣,随即笑叹:“阁下才思敏捷,本宫佩服。”
不惊整了整自己的衣衫,翘起二郎腿,懒洋洋地道:“容宫主,本公子也有一个问题很是好奇,不知容宫主是否愿意答疑。”
“喔?陆小公子不妨问问看。”容邵并不直接作答,轻抿一口香茗。
不惊仔细仔细注意着他的表情:“本公子无意中听说前几天幻灭教教主阴郁拜访过宫主,期许可以与宫主合作,却不知宫主为何错过这么好的机会反而与我父子二人过不去。”
容邵冷笑一声,抬眼看他,道:“陆小公子倒是知道的不少。”
“好说。”不惊笑意盈盈。
容邵看了看一派淡定的星月沧澜,又看了看神情慵懒的不惊,忽然一笑:“如此说来,二位也不想要忘忧水的解药了。据本宫所知,二位以前可是一对神仙眷侣呢。”
容邵丝毫不知星月沧澜并未中毒,神情自得。
鬼影眼含担忧,但他并非愚蠢之人,只看二人淡定的表情便知晓他们定有自己的一套计划,是以不再轻易开口。
皇儿,接招 卷八:风行魔界 第444章 父子反击
星月沧澜冷然道:“宫主尚未言明,究竟意欲何为。”
容邵轻笑:“既然几位都喜欢装糊涂,本宫明说也无妨。本宫之所以大费周章,只是希望请魔王陛下来小住几日而已。这个要求并不难吧?只要你们能把魔王陛下请来,本宫立即放你们离开,而且还会给你们忘忧水的解药。”
按理来讲,尊帝与十二殿下在此,根本没有鬼影开口的余地。但他站在一边,越听越气,忍不住插话,冷声道:“小住?我看你是对若心怀不轨吧?”
“咦?你才发现吗?”容邵并不动怒,笑意盈盈。筹划这么久,终于要成功了,他怎能不开心?
“你!”鬼影气绝,拍案而起,双目几乎喷出火来。
星月沧澜投去似笑非笑的一瞥,轻叩桌面。
鬼影微惊,连忙稳住心神,缓缓坐下。
“如若不然?”星月沧澜淡淡地看着容邵。
容邵脸上笑意更深:“如若不然,本宫也无可奈何。只不过,本宫听说,幻灭教教主对陆公子——”
后面的话,他相信自己不说,星月沧澜也会明白——
如果你不答应本宫的要求,本宫就将不懂法力的你送到阴郁手中。
“闭嘴。”星月沧澜冷眼扫视,双目中的寒光如同利刃。
容邵做事向来稳操胜券,此时心中竟然也产生一瞬的惧意,暗道此人眼神慑人,若非肯定他丝毫不懂法力,自己几乎生了逃跑的心。
不惊莫名地看向星月沧澜,没有想到他竟然有隐瞒自己的事。他如今失忆,只记得自己,自然不记得之前阴郁对星月沧澜的纠缠。而星月沧澜自然也不可能将那种恶心的事告诉他。
她不满地瞪了星月沧澜一眼,心中失落在所难免,赌气地扭过头去。
星月沧澜捏捏他的手,冷声对容邵道:“容宫主,你确定要如此威胁于陆某?”
容邵暗暗奇怪。事到如今,这陆沧竟然像是还有什么翻盘的筹码?他心思缜密,早已计划好一切,自然无动于衷,毫不犹豫地点头,展开一笑,志在必得:“再确定不过。”
星月沧澜似笑非笑地勾起唇角,淡声道:“也罢。既然如此,容宫主想必不介意给陆某时间考虑。”
容邵皱眉思索片刻,道:“你想考虑多久?”
星月沧澜淡淡道:“一天足矣,明日此时,自有定论。”
容邵不知为何,心中有些不安,却仍然被他强行压下,豪爽地点头道:“也罢,本宫也不在乎多等一天。”
语毕,他哈哈大笑着转身离去。
外面的人立即进来将鬼影带去另外一个房间。鬼影回头看了不惊和星月沧澜一眼。
不惊对他微微一笑。
鬼影放下心来。
“小家伙”星月沧澜连忙起身哄别扭地小爱人。
不惊毫不客气地拍开他的手,“我们在一起多久了?”
“两年多。”星月沧澜无辜地揉着自己的手背,眼神一如既往地宠溺而包容。
不惊叉腰挑眉:“既然如此,那本公子一定告诉过你,不许对本公子有任何隐瞒。”
星月沧澜暗道这小东西即使失忆仍然这般精明。
“爹爹不告诉你,是不希望你不快。”
不惊再次拍开他的手:“你不告诉本公子,本公子更加不快!”
星月沧澜无奈扶额,只得简略地道:“阴郁不自量力,一直对你的男人我明白了?”
“哐”的一声,不惊提脚踹在旁边的茶桌上,白瓷茶壶立即掉在地上摔个粉碎。
“他大爷的!找死!”
“就知道你会生气。小家伙——”星月沧澜几步上前抱住他亲了又亲,开口想说出自己的计划,却被不惊一挥手制止,还用强硬的眼神睇了他一眼,不许他开口。
星月沧澜无奈地摇头轻笑,索性由着他去,揽着他坐下,看着他的表情扭曲狰狞,能猜到他可能是与飞梭联系。
【飞梭,飞梭!听到本公子叫你吗?】
不惊脑海里立即响起飞梭开心的声音:【不惊,我听到了。什么事?】
【本公子要你马上会神界,去问四师父要忠心丹的解药,越多越好,越快越好,明天下午之前务必拿来交给本公子!】
【知道了,我马上去!】
吩咐完之后,不惊这才气呼呼地端起茶杯,狠狠地喝了一口。
“和飞梭说什么了?”星月沧澜捏着他的耳朵,上瘾似的上捏下捏。
不惊冷冷地吐出三个字:“忠心丹。”
星月沧澜立即乐了,捧住他的脑袋就使劲亲了一口:“小家伙果然和爹爹心有灵犀一点通。爹爹也是这么想的。接下来,还得让赛尔帮帮忙。”
“赛尔?他是谁?”
星月沧澜含笑道:“小家伙只需记得他站在我们这一边即可。稍后爹爹再告诉你详情。”
飞梭回来得很快,其实也源于药神郁秀对自己唯一的徒弟疼爱有加。自从上次不惊让她炼制忠心丹的解药,她担心有一天会用到,便早早地炼制许多存下,飞梭几乎是即刻拿到,即刻返回。
想到找到赛尔并非难事,这几年他一直隐藏得很好,没有任何人怀疑过他,所以容邵仍然安排他与不惊、星月沧澜同住,实则监视。
星月沧澜叫来外面看管他们的护卫,让他们带赛尔前来。
赛尔很快就来了,首先关切地追问他们为何会再次返回。
星月沧澜道:“没有时间说这么多。赛兄,你可知这清宫内有多少人想要脱离忠心丹的控制?”
赛尔一点即通,惊喜道:“你的意思是?”
“先回答我的问题。”星月沧澜脸上虽有淡笑,却仍然透着一股威严和强势。
赛尔定神,想了想,道:“自是不在少数。清宫有不少人是强迫加入,他们之所以忠于宫主不过是受药物控制。这样卑鄙的人,又有多少人真心追随?都是身不由己罢了。”说到后来,他的语气含着几分无奈。
不惊问道:“是否超过半数?”
赛尔点头道:“肯定超过了。”
“很好,”星月沧澜满意地点头,“如果你愿意帮我们一个忙,我们可以将令弟的下落告知于你。”
“真的?”赛尔激动地站起,难得结巴起来,“陆,陆,陆公子,你,你没有和在下开玩笑吧?”
星月沧澜怡然浅笑,不答反问:“赛兄找了两年多仍未有结果,可曾猜想过这是为何?”
不惊并不清楚赛尔的情况,坐在一边安静地听着,没有插话。
赛尔怅然道:“想过,但是,没有结果。在下肯定他一定在清宫。”
星月沧澜却突然转了话头,道:“如果陆某猜得没错,清宫的人与紫衣人没有直接接触。”
赛尔奇道:“确实如此。陆公子何以知晓?紫衣人其实是宫主的师兄所创立的门派。双方虽有合作,但清宫宫众与他们并没有交集。”
星月沧澜摇头轻笑:“此言差矣。”
赛尔沉思片刻,忽而脸色一白:“陆兄的意思是,紫衣人也是宫主的人?”
星月沧澜赞许地点头:“赛兄果然聪明。不错,紫衣人也是容邵的人,直接听命于他。陆某肯定,他们也吃了忠心丹。令弟十有八九是其中的一人。”
赛尔呆愣良久,握拳道:“不知陆兄想让在下帮什么忙?”
不惊拿出一只瓷瓶,道:“伸手。”
赛尔下意识地伸手。
不惊倒出一颗褐色的药丸。
“此乃忠心丹的解药,待找到令弟,你可以交给他。”
赛尔惊喜地手直颤:“这,多谢!陆兄请讲,你们要我做什么?只要我能做到的,在下一定不遗余力!”
星月沧澜神秘一笑:“你无须特意做什么,只需告诉我们,清宫的水井在何处即可。”
赛尔恍然大悟:“你们是要”
星月沧澜颔首:“我二人实在好奇,究竟有多少人会忠心于容宫主。”
赛尔了然地点头:“妙计。”
稍后,不惊带着赛尔隐身前往水井的位置,将忠心丹的解药全部投入井中,又特意加了可以加强药效的百灵草。
随后,二人又悄然离开。
没有任何人发现井水被做了手脚。
翌日一早,容邵被白杭与赛尔的砸门声吵醒。
“宫主,大事不妙!”
“进来。何事惊慌”容邵沉声问,随手拿出放在一边的衣袍穿上。
白杭推门而入,急道:“宫主,大事不妙,宫中的许多人聚集闹事,忠心丹似乎失效了!”
“什么?”容邵大惊失色,蓦然站起,刚坐过的椅子立即变成一堆碎木,“这不可能!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走来走去,第一次失去冷静,自言自语道:“当日本宫用了忠心丹之后,就从未想过为他们解除药性,所以宫内根本没有忠心丹的解药。为何会失效?”
正在此时,房门突然“砰”的一声被撞开,一群人直闯进来,群情愤慨。
“容邵,拿命来!我早就受够你了!”
“娘的!卑鄙无耻,竟然用药物控制我们,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受死吧!”
“大家一起上!”
白杭对容邵忠心耿耿,大叫“住手”,声音却被众人愤怒的咆哮所掩盖。
赛尔装作不知所措地站在一边,两不相帮。
众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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