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惊也觉得好笑,柳邀那人其实有时候单纯得很。有时看他跳脚也好玩得紧。
翌日,不惊吃过早膳,“目送”星月沧澜去议事殿接待来使,便不紧不慢地往月晗殿的方向去。
昨日就听侍卫禀告过,星月晗曾来找过他,见他不在,又回去了。他对这位“三皇兄”一直也有几分亲近之感,接下来要做的事找他是最合适不过了。
别苑内的柳邀和冷潺突然同时打了一个寒颤。不妙的预感!
“十二殿下到一”
“不惊,你终于想起我这位三皇兄了啊?”星月晗含笑走出,话语埋怨,眼中却带着几分开心。他对这十二皇弟本来喜爱得紧,能得到十二皇弟的认可也觉得荣幸。
“小三,好久不见。”不惊却不给面子,仍然用“小三”称呼他。每一次这么叫,他都忍不住想笑。星月晗实在应该庆幸他不知这个词的含义。
“你就不能对我这位皇兄温柔点。”星月晗无奈一笑,将他引入殿内。
不惊左右张望一番,戏谑道:“咦,怎么没有见到以前父皇赐给你的美人儿?”
星月晗白了他一眼:“到现在你还记着?当初可把我害惨了。”
不惊大大地叹了一口气:“真是的,怎么最近总有人把我的一片好心当成驴肝肺呢?太让我伤心了。”
“因为你所谓的,好心,与一般人的定义不同。”星月晗淡定地反驳,一边为他倒茶。
不惊邪气地一笑,不置可否:“我今天来,是找你帮忙的。”
“帮忙?”星月沧澜狐疑地打量他。不怪他这么警惕,他着过不惊的道,再不学乖点的话,上了当便是自作自受。
“你想干什么父皇做不到?有什么地方用得着我?”
不惊笑一道:“有好处的喔。”
“皇兄身为神界皇子,要什么没有,你那好处”星月晗故意停顿一下。
不惊潇洒地展开折扇,却没有直接开口,而是突然捉起一个风牛马不相及的话题。
“小三,本公子身边的人如今可是都成双成对了。”
“那又如何?”星月晗不动声色。
“你看你,如今还是孤家寡人一点儿也不着急?你不是不喜欢女人吗?难道也从来没有想过找一个喜欢的男人?”
星月晗白他一眼:“不惊莫不是在故意刺激我?我倒是想找,如今身在宫中,到哪儿去找?”
不惊狡滑地一笑,抛出诱人的诱饵:“如果你愿意帮忙,我就向父皇请旨,准许你出门游历一年。这一年的时间——”
话未说完,星月晗就打断了他的话,惊喜地问:“此话当真?”
不惊起身就向外走去。
星月晗莫名其妙,连忙拉住他:“怎么说到一半就要走了?”
“小三既然不相信我,我又何必废话?”不惊回以盈盈一笑,继续迈脚。
“哎哟,我的十二殿下!”星月晗连忙将他拦住,又请回座位,“真是算皇兄说错话还不行吗?你想让我帮什么忙?虽然你提过的条件很但是我可不能帮你对付父皇。”
“你想到哪儿去了?”不惊无语地瞥他,“我和父皇好好的,为何要对付他?”
星月晗耸耸肩:“你和父皇就是一对欢喜冤家,谁知道你们何时会闹个小别扭?问清楚以策安全。”
不惊无语,这小三看来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谨慎得过头了。
“就算真的对付父皇,也不可能找你吧?”并非他瞧不起星月晗,而是星月晗委实与父皇没有多少交集。
“以防万一,以防万一。说吧,有什么地方可以为十二皇弟效力的?”星月晗笑得非常愉悦,他几乎可以看到自己美好的未来了。
不惊贼兮兮地一笑,一番耳语。
“没问题,正好我也想见见你的朋友。能和你做朋友的人肯定不简单。”听完不惊的计划,星月晗拍着胸膛保证。
不惊眼一瞪:“你这话是褒还是贬?”
“褒义,当然是褒义。”星月晗赶走心中心虚,努力表现出有诚意的表情。
不惊捉醒道:“那二人是一对爱人,小三可别假戏真做。”
星月晗自信一笑,道:“放心,刚才听你简单地说了一下他的性格,绝对不是我中意的类型。
不惊这才放心地与他一起离开晗月殿,前往冷潺几人所住的紫兰殿。
星月晗先进去,大约过了一刻,不惊才假装刚到,迈入紫兰殿。
见到星月晗对冷潺侃侃而谈,而柳邀气闷地坐在一边,不惊在心中几乎笑翻,面上却不动声色,一边向那边走去,一边好奇地问星月晗:“你怎么在这里?”
他一进来,柳邀的眼立即瞪过来,非常怀疑星月晗之所以来此是受了不惊的指示。无奈不惊演戏的功底不是一般的高,茫然地眨眨眼,一脸无辜。
柳邀见从不惊这只小狐狸脸上看不出端倪,不得不信了星月晗之前的说辞——“听说十二皇弟的几位朋友来了,有心结实一番。”
如隽和飞腾两人也以为星月晗出现的时机太可疑,但因为不惊的表情一点儿也不像知情的样子,索性坐在一边看戏,不掺和任何一方。
“冷公子,本殿也极爱骑马,不知本殿可有荣幸与阁下比试一番?”原来,不惊早已将冷潺的兴趣爱好告知星月晗,让他对症下药。
星月晗的长相偏向魅惑,但他的笑容却不会让人觉得妖媚,很容易让人亲近。
这样并不冒犯的笑容,而且还有“殿下”的身份,都让冷潺无法拒绝,微微颔首。实际上,他并没有对星月晗说几句话。但柳邀却看得出冷潺听得很认真,心中自然酸涩不已,却又碍于星月晗的身份不好说什么,坐在一边坐立不安。
星月晗也着实狡猾,对待冷潺的态度时而亲昵得让人怀疑,时而客气地恰到好处,真是让柳邀想发火也没由头。
不惊见他那样,又觉得自己是否有点过分了,觉得差不多了,趁人不备对星月晗使了一个眼色。
星月晗立即笑道:“听十二皇弟说,冷公子和柳公子,飞公子和如公子都是在游历过程中结成良缘的。过些时日,本殿也有心出外游历,但愿也能如各位这般幸运寻得妙人。”
柳邀一听这话,心底立即松了一口气,顿时觉得自己太多疑,竟然把三殿下想成那般人物,不由得略带歉意地看了看星月晗。
不惊注意到他的表情,在一边用扇子挡着脸,几乎忍不住笑出声来。
柳大叔还真是单饨得很啊,也不能怪父皇和自己都喜欢欺负他。
冷潺将不惊的所有表情放在眼里,既是为柳邀心疼,又是觉得无奈,握住柳邀的手,又向不惊摇了摇头。
不惊俏皮地眨眨眼,对他拱了拱手,示意自己不会再胡闹了。
冷潺这才松了一口气,对柳邀微微一笑。
柳邀顿时觉得自己“因祸得福”了,居然能见到木头的展颜一笑,也跟着呵呵一笑,拉着他的手,也加入与星月晗几人的闲聊之中。
紫兰殿内,其乐融融。
星月沧澜来时,正好瞧见这一幕,见到星月晗坐在冷潺身边,立即猜到是不惊的主意,纵容地一笑,走过去。
“小家伙。”
众人纷纷起身相迎接,或称“陛下”,或称“父皇”。
“不必多礼,在聊什么?”星月沧澜将不惊拉起,自己坐在他的座位上,再让不惊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不惊嘻嘻一笑,贴在他耳边,一番嘀咕。
冷潺也凑近柳邀的耳边:“柳,以后莫再和不惊斗气了。”
柳邀闻言,立即猜到果然还是不惊搞的鬼,气闷地瞪向不惊。
不惊故意咧嘴一笑。
柳邀咬牙切齿,若不是冷潺拉着,柳邀只怕真要跳起来与不惊决战了。
众人都善意地笑起来。
第471章 扫兴专家
笑过之后,众人才谈起正事。
飞腾好奇地问道:“陛下。我们听说那五位阁老虽已被拿下,但尚未被审判,陛下不担心会节外生枝?”
星月沧澜道:“究竟如何定罪,本皇尚在考虑。”
“五阁老忤逆犯上,论罪当诛。”冷潺有些奇怪于星月沧澜从来都是果断决绝,对便是对,错便是错,不会这般迟疑拖沓。
星月沧澜但笑不语,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
不惊看了他一眼,笑道:“虽说如此,但他们五人毕竟曾经守护遁空珠六百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父皇恐怕是考虑到这一点,才会迟迟未曾下旨。毕竟,若审判不公,难以服众。”
“怎么听小家伙的意思似乎对父皇这么做有所不满?”星月沧澜好笑的看着他说着说着就不自觉地撇嘴的模样,另一手一拐,将不惊原本准备自己喝的茶拉到自己跟前,邪笑着抿了一口。
众人对尊帝随时随地调戏宝贝儿子的事已经见怪不怪,反正有戏看,他们也不吃亏,均捧着茶杯观望,只差没有磕着瓜子。
不惊凉凉地道:“儿臣不敢干政。”
星月沧澜低低一笑,贴到他耳边,吹了一口气:“你不止是父皇的儿子,不是还有另一个身份吗?”
不惊的脸蓦地红了,又气又羞。因为他脑子里竟然脑残地冒出一句“后宫也不可干政”!童言无忌,谁是他的后宫啊?哼。
星月沧澜见他懊恼的模样,立即猜出他想到什么,忍俊不禁,越发觉得他可爱,让自己总是忍不住想把他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怎么不说话?”
众人看着他们二人调情,想笑又不敢笑,毕竟还有一个算是外人的星月晗在场。
不惊被自己刚才的想法刺激到,郁闷地放下茶杯:“我们都成双成对,小三还是孤家寡人,父皇就不要刺激他了。”
星月晗干笑一声,道:“十二皇弟言重。”
星月沧澜的视线从星月晗身上掠过,偷偷在不惊腰上捏了一把,表示自己的不满,这小东西何时和这位三皇儿感情这么好了?但他知道不惊突然提到星月晗的名字必有用意。
“小家伙又在打什么主意?”
不惊道:“小三各方面能力都不错,庆典结束后,父皇不如给他一个机会出去走走。”
“小家伙刚才不是说不敢干政?”星月沧澜慢悠悠地道。
柳邀忍不住“噗”的一声笑起来。
不惊此时反而不气了,闲闲地道:“什么‘干政’?本公子刚才说的是‘家事’!你答不答应?”
他眯眼看着星月沧澜。大有“你不答应我就如何”的架势。
“家事”二字让星月沧澜的心情有种奇妙的感觉,笑吟吟点头道:“答应,答应。庆典结束之后,三皇儿就离开吧,一年之后再回来。”
星月晗大喜,连忙跪下谢恩:“儿臣多谢父皇,父皇万福金安!”
起身之后,星月晗又对不惊诚心诚意地抱拳示意稍后专程感谢,心里激动不已,他为人颇为识趣,知道其他人都是旧识,定有许多话要说,便施礼告退。
众人这才有继续之前的话题。
如隽道:“那么,那五位阁老究竟会如何处置?”
星月沧澜看向不惊,笑得讳莫如深。
不惊白他一眼,代为解释:“若说轻易放过他们,不是父皇的作风。父皇一定是有其他的考虑。五阁老作乱犯上,搅得六界都不得安宁。若是我,也不会让他们好过,不利用个彻底,怎么都难消心头郁闷。”
“哈哈哈”星月沧澜愉悦的大笑起来,眼中满是爱恋和自豪,“还是小家伙最了解我。”
柳邀奇道:“他们五人已经成了魂魄,还能如何利用?”
“呵呵,此事,你们稍后自然会知晓,”星月沧澜笑道,“难得重聚,不谈扫兴事。”
随后,诸人又畅谈其余快事。一起用了午膳,星月沧澜才和不惊两人离开,并不急着回沧澜殿,而是手牵手不紧不慢地沿着杨柳吹拂的鹅卵石夹道往回走。
枫林以及随行侍卫和宫女不远不近地跟在后面。
清风拂面,惬意无边,不惊和星月沧澜两人,都情不自禁地面带微笑。以往的日子,虽然热闹充实,却难有如此清闲,今日携手,别有一番美妙滋味在心头。
“父皇,寂寞吗?”
星月沧澜正想着怎么和小家伙提起他一直在考虑的事情,忽然听到小家伙如此问。
他低下头,看见小家伙仰头对他微笑,目光柔和,唇边带笑,表情些许心疼,些许执着,仿佛着答案对他非常重要。
“以前,会:现在,不会。”
不惊嘻嘻一笑,表情又恢复以往的俏皮,回头看前方,没有看星月沧澜:“我也是。”
星月沧澜勾起唇角,暗道这小家伙有时候仍然别扭得紧呢。不过,没关系,他仍然爱得很。
他突然拉着不惊走到一棵婆娑的柳树小,将小家伙按在树上,一脸正色。
“小家伙,你可知神界之人永生不死?”
“当然知道。”不惊点点头,有些预感到父皇要说什么,脸上热热的,心怦怦直跳,像是初识情滋味的少年一般。
感觉到父皇的目光越来越炙热,他不由得轻咳一声,别开头。
星月沧澜却将他的头以大掌捧住,不让他避开,直视他的眼:“那你可愿永世都与父皇在一起?”
不惊不解他为何突然有此一问,但还是点了点头,脸越发地热,反调戏道:“嘁,父皇想听本公子说情话给你听,直说便是,何必拐弯抹角?”
星月沧澜被他的“无中生有”逗乐了,笑眯眯道:“如此,小家伙现在就说几句来听听?”
不惊忽略脸上的热气,一本正经道:“有些事不必说,是要做的。”
说罢,他勾住星月沧澜的脖子,主动献上一吻。
随风摇曳的柳条之下,两个俊美的男子深情拥吻,如此美妙的画面让远处的枫林和一众侍卫宫女几乎移不开视线。
一吻结束,两人早已忽略旁边的人。
“对了,父皇,一直在一起,将来总有一天我会有机会反攻的吧?”
星月沧澜依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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