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清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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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清皇后- 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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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我们回家。”馨羽当即气消,点点头,挽上胤祺的手,笑得幸福,乖乖巧巧地就跟着胤祺一起离了容华殿。

    寂静安详的夜,惟余凌风一人独守。

    心底默默思量着,思量着冰清如今的际遇,却当真未曾想到冰清居然还有清风这么一个疼她爱她,这么出其类,这么拔其萃的哥哥的。还是她的亲生哥哥。

    在莫愁给他包扎手掌上的刀伤的时候,凌风就已然从莫愁口中得悉了,而莫愁则是太傅牧庸透漏予她的。

    当时,凌风初而得知的时候,意外之余,心里只觉一片麻木,连自己都体察不出是何种感受的。

    而经过这一场夜宴,凌风肯定自己确是为冰清而感到高兴的,是真心的为她而欢喜。

    同时,却也觉得自己好多余

    捏着杯子,依恋不舍,其实是很想很想好好醉一场的。

 到哪里都是流浪

    凌风捏着杯子,依恋不舍,其实是很想很想好好醉一场的。

    可忖了忖,想自己便是欲求得一醉也不当是在这里的。

    所以,凌风扶着桌子起了身,踉踉跄跄,跌跌撞撞地一步一步走出殿去。

    他不是当真喝醉了,他那也不是别人眼里寻常的醉态,他是心里难受了,难受得觉得气都透不过来了,哪里还能再走得动路呢?

    莫愁目送着凌风高大而孤寂的背影,一点儿一点儿地溶进清辉的月色里,仿佛谪尘的仙人一般洒脱飘逸,却又不乏清冷而决然。似那般悄悄然地离去,而不带走一丝一毫的痕迹。

    “凌风”莫愁蓦觉心上一疼,轻声地嗫嚅着凌风的名字就追了出去。

    莫愁看着凌风的时候,甄彧就在看着莫愁,而莫愁不知;莫愁也就更不会知道,当她举步去追凌风的时候,甄彧那欲求不得,欲留不能,欲语还休的深深绝望,又是何等的凄楚难当!

    人间总恨离别泪,千里孤云喜相逢。

    怕问君心何处是,多情无语寄阿谁?

    ==================================*冰*清*皇*后*============================================

    长亭长,古道远,芳草碧连天。

    在这碧草连天,一望无垠的大地上,一匹毛色油黑的骏马恣意地奔腾驰骋,无拘无束。

    马背上的冰清白衣飘举,青丝飞扬,一双小手紧紧地抓着清风的手臂,美眸中微有惊悸,一张小脸上却笑得欣喜。

    清风御马驰出很远之后,方而慢慢减缓速度,收紧缰绳,勒住马头,停在蓝莹莹的青天之下,低着头仔仔细细地打量着怀里人儿绝美的侧脸。

    身前的冰清则扬眸远望,似乎是很惬意的,清透地一笑,俄而,张开双臂,仰着小脑袋,轻轻地舒出一口气来。

    清风看她果然开心,心里也跟着欢喜,暗忖自己带她出来确是个不错的决定。

    “霏霏”清风噙笑,自冰清身后双手环住冰清的纤腰,将头埋进她馨香的发丝之间,感觉是久违的安然和适意。

    冰清往后靠上清风厚实的肩头,覆上他轻叩在她腰间的大手,还似儿时那般亲昵地喊着他的名字,“清风”

    清风得了这一声轻唤,收紧手臂,抱得冰清更紧了一些,在冰清耳际喃喃着问道:“霏霏,为什么我们要长大呢?”

    这样的问题冰清答不上来,只好报以一笑。

    又听清风续问着:“为什么我们不能一起长大呢?”

    “”

    冰清小鼻子一酸,更是说不出话来了,只轻轻地在清风手背上摩挲着。

 这么快就醒了?

    冰清小鼻子一酸,更是说不出话来了,只轻轻地在清风手背上摩挲,安抚清风道:“我们现在不是又在天衢重逢了吗?

    你瞧,老天爷对我们多好,不仅让我们平平安安地活了下来,康康泰泰地成长起来,在我们长大了的时候还安排我们兄妹重逢。有这些意外的惊喜,我就已经觉得好满足,好满足了”

    话是这样说的,明明是企图想要好好安慰清风一番的,却不想自己一个不小心就落下泪来。

    晶莹的泪水直滴在清风的手背上。

    清风心下一紧,拥近冰清瞧着,“霏霏?”

    冰清低头,任清风伸手为她轻拭泪滴。

    清风见她落泪,当真觉得心疼不已,直嗔怪自己不好,不该招惹她想起那些个不开心的陈年旧事来,“霏霏不哭了,清风错了,清风能再有机会寻见霏霏,这是何等欢喜的事情,清风高兴还来不及,霏霏又怎么能哭呢?我们兄妹聚短离长,不是更应该趁着眼前难得的光景好好叙叙旧吗?”

    一句“聚短离长”又把冰清的眼泪给说出来了,冰清复又扶上清风有力的臂腕,哀乞道:“清风从此,可就留在天衢好吗?”

    清风怔了片刻,默默然未予回应,半晌才喃喃道:“男儿志在四方呢,清风总是要走的。”

    听他那般绝然地说要走,冰清知自己怕是留他不得的,哽咽着不再启口,泪水却簌簌而下,“清风”

    清风抱紧冰清,好生宽慰道:“霏霏,心若无所依,到哪儿都是流浪,这几年的光景清风都过来了,已然是早已习惯了的。

    然今,清风又寻见了你,就是没能从东君身边把你带走,清风的心里也觉得多少有了些慰藉,不管清风走到哪里,清风都会惦记着霏霏,惦记着清风还有一个霏霏,这样以后,清风就不再是一个人了,就再也不会觉着孤苦无依了。

    只要霏霏过得好,只要霏霏心里有清风,于清风而言,此生足矣,再无所求。”

    “清风”冰清侧着身子,泪眼凝眸地看着清风,问着他道,“清风,你又要去哪里?”

    清风顿了顿,欲语还休,只放开冰清径自翻身下马,落地之后再托着冰清将她抱下马背来。

    清风牵着冰清,兄妹二人携手一同走在碧草蓝天里。

    晨风吹拂着冰清的秀发和素色裙衫,同清风扬起的袍角交织在一起,白蓝双色,相辉相映。

    行不数武,清风收住步子,带冰清一起在草地上并肩坐定。

    二人寂默地坐着,冰清看着清风,清风却目视着远方,直望向那湛蓝的苍穹深处,一双眸子也是深黑一片,叫人一眼看不通透。

    冰清不知道清风望着天际的时刻

 再把它要回来!

    清风目视着远方,一双眸子里深黑一片,叫人一眼看不通透。

    冰清不知道清风望着天际的时刻,思绪里都有些什么在缠绕,看他想得那般投入,那般深切,她感觉压抑之余,竟微微觉着有些困倦了,眼皮一个劲儿地在打架,支撑不住了就歪着脑袋打起盹来。

    清风回头看她时,只忖他的妹妹果然是还尚未完全长大的,竟然这样爱睡。

    怜惜之余,清风宠溺一笑,抱那睡得迷迷糊糊的冰清入怀,让她枕在他的一条腿上。

    期间,清风轻抚着冰清的额发,欢欢喜喜地低下头去,是很想在她光洁的额上悄悄印上一吻的。

    可临近了,忽而听得冰清梦呓,喊的却是胤泽:“陛下”

    冰清唇角间扬起的幸福微笑,让清风心上陡然一凉。

    清风得此一唤,大感受伤,深觉自己如今已然失利,仿佛只一个胤泽就取代了在冰清心中的一切,取代了他们兄妹一起成长时共同历经的所有。

    果然,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清风默默然转开眼,想自己才让冰清陪他干坐了不过一小会儿,冰清就犯了困,可若是换了胤泽在这里,她就是再困也当精气神十足的吧。

    清风越想就越觉得难受起来。一个人兀自生着闷气。

    冰清眯了一会儿,很快又睁开眼来,看着自己头顶的清风,那朦朦胧胧的样影,不知道自己到究是睡了多久了,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对着清风,只觉失礼得很,抱歉着唤他道:“清风”

    清风作出无碍的样子来,轻笑着问,“这么快就醒了?”

    发觉自己枕着清风的腿睡着,冰清大感不妥,支起身子,莫名地更觉难看了,赶忙解释,“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昨儿被胤泽折腾了一夜,今晨又一大早就起了,她都没能好好睡一觉,所以这撑不住就犯了困。心里抱歉,可却又实在不好怎么跟清风解释。

    清风则为她对自己不再似当年那般随意而觉着些许落寞,为她对自己隐约的疏离而觉着特别伤心,面上却仍只淡淡摇头,“没事。”

    冰清再度在清风身边坐好,揪着心里的悬念,再度低着声问他道:“清风,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打算要去哪里呢?”

    说着又拉着清风的手,续道:“你留下来好不好,哪儿也别去了,我害怕。”

    清风移目,看着她问:“霏霏怕什么?”

    冰清倚在他肩头,搂住他的一只胳膊,喃喃而道:“害怕想你却见不到你,只能整日整日在一方牵肠挂肚的过日子。”

    清风轻轻拍了拍冰清的手以作安慰,什么也没说。

    只听冰清说着:“清风,你知不知道,我多想你能留在我身边”

 歌不尽乱世烽火

    只听冰清说着:“清风,你知不知道,我多想你能够留在我身边,多想我们还能像小时候一样,你是哥哥,我是妹妹,你带我骑马,教我射箭;我们一起去冰湖里垂钓,一起找后宫里新来的小阿姐们放风筝,然后再一起回去陪着母妃用晚膳”

    冰清想啊想啊,望着蓝蓝的天幕想得很辽远,笑得很清朗。

    跟着她的思路去追寻着彼年豆蔻,清风心上有那么一瞬的轻柔,可一想到今时不同往日了,不免蓦添伤怀。

    微不可闻地轻做一叹,清风转而硬下心肠来,是决计要将自己方才思忖了良久的事告诉冰清了。

    这件事他瞒了很久,一直没有机会说出来,如今当真有机会说的时候却又不知该如何同冰清如实启口。

    又再等得良久,方才嗫嚅着道:“霏霏,有一件事,我必须要先告诉你,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冰清为清风这忽然的肃然而隐隐觉着害怕,望着清风的侧脸,惑道:“清风是要跟我说什么事呢?”

    清风抬起头又垂下,蹙眉道:“你可还记得,我当初要你跟我一起走的时候说了什么话吗?”

    冰清忖了忖,追忆道:“清风说,要带我一起回去重建自己的家园。”

    当时听清风说这话的时候,冰清只为自己要在清风跟胤泽之间做出选择而难为得很,如今抛开一切顾念而重新念叨这一句话时,冰清忽而反应过来。

    不可思议地望着清风,但求他一个解释,直巴望着是自己思量得太多了,“清风?!”

    无须冰清出声言语,只看冰清的神情,清风已然就对她的所思所虑了然于胸,点头而证道:“没错,我是想从东君手里再把蓝翎夺回来,重新开始。”

    得了清风的肯定,冰清心中唯一的侥幸归于寂灭,只好凝着眉儿问:“清风,你怎么可以?”

    清风想她会这般言讲,一定就是为了胤泽。

    清风直为她这般护着胤泽而暗恼,反问:“我为什么不可以?!”

    “”

    懊恼的口气,问得冰清一时间话都说不上来了。

    只听清风续道:“我是父皇嫡亲的儿子,是蓝翎前朝的太子,蓝翎本就该是属于我的,只要我想把蓝翎讨回来,振臂一呼,自是八方响应,不管蓝翎是落在张易之手里还是如今归于东君掌心,我同样能够再把它要回来!”

    “可是”

    冰清想说什么,而清风却不叫她说,“可是什么?霏霏是怕我没有这个能力吗?”

    冰清没有答话,只定定地望着清风。

    听清风问她道:“霏霏知不知道,张易之是怎么死的?”

    冰清只听说张易之是忽然暴毙的,其他的根本一无所知,今闻清风问及,隐隐觉着不安,愕得说不出话来,只能对着清风摇头。

 冰儿,陈谖来了!

    冰清只听说张易之是忽然暴毙的,其他的根本一无所知,今闻清风问及,隐隐觉着不安,愕得说不出话来,只能对着清风摇头。

    清风寒然一笑,说得举重若轻,“张易之是我亲手杀的。”

    冰清怔忪着,呐呐:“清,清风”

    清风径自道:“是张易之弄得我蓝家国破家亡,这是他应得的报应。冤有头,债有主,我自是不会放过他。”又解释道,“可我也没有错杀其他的无辜,否则,张法言那个废物,如何能那样快做得了蓝翎的圣宗?”

    冰清明白过来,更觉着害怕,愁眉道:“清风,我知道,你告诉我张易之是怎么死的,无非就是想要向我证明你可以夺回蓝翎的能力,可是,你是当真就这样决议了吗?”

    清风不答,神容却很坚定。

    他要她做好心理准备,想来是已然决定了要跟胤泽一较高低,而再难更改了的。

    冰清垂眸,“清风,你这又是何苦?”

    清风苍凉一笑,信口吟哦:“炎精中否?叹人材委靡?都无英物。

    两宫幽陷?此恨如何雪。

    万里奔腾?草庐三顾?岂无高卧英杰。

    铁马长驱三犯阙?谁作长城坚壁。”

    吟罢,只一句,“我自肝脑涂地,一点儿不觉得苦。”

    “”

    片刻的静默——

    “灯火星星,人声杳杳,歌不尽乱世烽火。”冰清稍事斟酌而道,“清风,算了吧,不要再让改朝换代的游戏继续下去了。

    哪一把龙椅不是累累白骨堆起来的,哪一片江山不是染尽鲜血而成就的?

    可是到了最后又如何呢?万里长城今犹在,不见当年秦始皇。

    清风,黎民百姓其实不在乎是谁坐天下,他们更在乎的是谁能予他们一份安定富足的生活啊。

    自蓝翎归于天衢,景象不是大好吗?蓝翎万民称道东君仁德,而没有喁喁不满啊。得民心者得天下,时至今日,于你之利弊,恐须从头再做定论。

    清风,高处不胜寒呢,能够彀得一份”

    “够了!别再说了!”

    清风早听得气闷不已了,好不容易耐着性子听到这里已然是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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