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锐喟然一叹。
冰清靠在刀见客怀里,看着用剑指着自己身后人的明锐,那样痛苦地回转头来,向她痛惜道:“清儿,天山的山神若是有知,它便是要你为了这么样一个人离开我的吗?!
清儿,你就是因为这样一个人跟我有缘无分的吗?!”
他若是不曾失去冰清,人生必定改写,哪里还会发生“国宝”这等贻笑大方的丑闻!
冰清是他心里,永远的结。
冰清没有说话,只淡淡唤了明锐一声“六叔”,就垂下了美眸。
明锐狠狠心,撤剑喝道:“滚!”
一个“滚”字一出口,冰清那样从容地抬起眼睛看了凌风和勘勘赶来的太傅一眼,清亮的眸光中,什么也没有。
刀见客斜一眼明锐,弯身将冰清扛在肩上,向着云峥的方向飞速掠去,刀见笑护着大哥、二哥先走,也依言放了向梅语,殿后而去。
胤泽扶过向梅语,吩咐常汀和宫溟带她回营看治,自己则下了禁令,不许追“怒刀”等人。
就在他眼皮底下叫人掳走了自己的妹妹,凌风眼睛都涨红了,满满的都是屈辱与不堪,听胤泽不肯让他追人,更觉自己都被抽空了一般,只一副躯壳杵在地上。
明轩死命扯住明锐,不叫他违逆胤泽,可把明锐给气疯了。
馨羽呆在胤祺身边,闷闷无话,看都懒得看胤泽一眼。
胤祺忍不住启口:“皇上对向姑娘真是情深意重!向姑娘是皇上的心头肉,那么冰清呢?
皇上对待一个女人尚且如此狠心,那皇上日后又该何以恩遇自己的子民?天衢的百姓还能仰仗皇上你为他们谋福祉吗?”
明轩脸色一变,高声喝道:“胤祺,臣不议君!”
云峥的娘娘
明轩脸色一变,高声喝道:“胤祺,臣不议君!”
胤泽不禁震怒:“胤祺殿下不要忘了,朕是天衢的,皇后也是天衢的,危难时刻,她若不能以我天衢子民为先,她还做什么皇后?!”
明锐陡然进前:“屁话!本王不知道什么是天衢的皇后,不知道做了天衢的皇后当要以天衢的子民为先,本王只知道她聂冰清是一个柔弱的女子,一个连自己都保护不了的弱女子!”
“明锐!”明轩一把将人扯回去。
“都别再说了,冰清是凌风的妹妹,我聂凌风的妹妹绝不贪生怕死!我舍得她死。”凌风高声一喝,渐渐哽咽,两滴泪水瞬间夺眶而出,声线一黯,惨然吐出最后几个字来:“舍不得她,生不如死”
言毕,弃众而去。
凌风当众流下泪来,这可把众人看得愣了神。
“大哥!”“凌风!”馨羽和胤祺怔得一怔,反应过来时,赶紧一起去追他。
明轩为凌风一哭,不禁也红了眼睛,推搡着明锐道:“快走。”
明锐一步一嚷:“四哥,你让我去救清儿,再晚了就来不及了”
胤泽被这一群人一吵一嚷,弄得头疼得紧,转眼就见了太傅站在那里,似染上了沉沉暮色,落寞地眺望着冰清远去的方向,仿若一个年迈的父亲在遥望着,期盼着孩子归来一般。
胤泽心上一动:“太傅?”
牧庸收回视线,淡淡道:“陛下什么都别说了,赶紧去救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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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涯重九,独对黄花酒。
醉捻黄花和泪嗅,忆得方才携手。
“冰清”
刀见客将人带回了云峥,本是高高兴兴,欢欢喜喜,这会儿却神容憔悴,伤心欲绝。
刀见笑扶上他的肩,宽慰道:“客刀不要伤心,大哥收了人家的好处就得替人办事的不是?天下的美人多得去了,也不只一个冰清,回头三哥就给你物色一个来。”
刀见客手上的黄花一捏:“我只要一个冰清!”
刀见愁斜仰在一株桃树的枝干上,捏着酒袋往嘴里悠悠地灌酒,咂嘴道:“客刀,大哥要的女人你还能不舍得给的吗?”
刀见客手上的酒壶往地上一掼,忿忿道:“真是大哥要冰清我还不至于这样生气,可他杨宽凭什么跟我抢人!”
刀见笑幽幽道:“唉,人家叫大哥是舅舅。”
刀见客怒起:“舅舅怎么了?很了不起的吗?我还叫他是大哥呢!是舅舅亲还是大哥亲啊?”
刀见怒从回廊里侧出,全然不知自己的三个兄弟正在树下因他而口角,只笑向他三人道:“兄弟们,干嘛呢?快开席了,进来啊!”
只愿君心似我心
刀见怒全然不知自己的三个兄弟正因他而口角,只笑向他三人道:“兄弟们,干嘛呢?快开席了,进来啊!”
“来了,大哥。”
刀见笑懒懒应了一声,拉着不甘不愿的刀见客一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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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红的肖金幔帐里,冰清悠悠醒转。
睁开美眸时,映入眼帘的,是华丽而陌生的宫室;是立在一旁,看着她目露惊艳之色的几名宫女。身上的宫装清一色的浅绿,与天衢碧桃般的粉红宫衣又有不同。
冰清心上一凛,倏忽间撑着手坐起身来,讶道:“这是哪儿?我这是在哪儿?”
一名宫女盈盈巧笑,向她屈膝一福,轻声细语道:“回皇后娘娘,这里是云峥,皇后娘娘您如今就在我们云峥的驸马府里。”
“驸马府?”
冰清想了一想,却想不清明,明明刀见客说要带她远走江湖的,怎么会跑进这什么驸马府的呢?
不经意地垂眸,才惊见自己身上的雪色衣裳已然被人换成了一身红嫁衣,不禁红着脸儿,惊异道:“谁给我换的衣服?!”
几个宫女相视一笑,当中一个温婉道:“皇后娘娘别害怕,是驸马吩咐奴婢们替皇后换上的。”
冰清当即凝眉:“驸马?”
又一个宫婢一脸讨喜道:“驸马说今夜要跟皇后娘娘洞房,从今晚后,皇后娘娘您便是我们云峥的娘娘了。”
冰清听了,秀眉拧得更是厉害,骇得一句话说不出来。
几个宫女一同福身,欢欢喜喜道:“恭喜娘娘,贺喜娘娘。”
立在当首的一名宫女续道:“从今晚后我们便是专程侍奉娘娘的婢女,娘娘有什么需要的,只管交代奴婢一声,奴婢一定为娘娘办得妥妥帖帖的。”
冰清回神,揉着眉心道:“不必了,你们先出去吧,本宫要一个人呆一会儿。”
几个宫婢相视一眼,福身告退:“是。”
冰清用余光目送她们依言退出去,心里当即松快下来,乍听最后离去的一个宫女在带上门之前,笑着宽慰她道:“皇后稍等片刻,驸马马上就来。”
冰清再坐不住了,待人走得远了,赶忙敛起长裙,快步走到门前,停在当下,小心翼翼地将门拉开一条缝隙,却见了门外足有十几余名带刀侍从把守着,当即将门掩上,拨好门闩,反身靠了上去,想自己当是插翅也难飞了,一颗心真个又急又怕,真不知该当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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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见客看见上座的杨宽,便是对着满桌的佳肴,也觉得乏味得很,借口小解就离了席。
我的睡美人
刀见客看见上座的杨宽,便是对着满桌的佳肴,也觉得无味得很,借口小解就离了席。
一路晃晃悠悠,兜兜转转,只想要觅得一个好机会溜去救人,奈何杨宽狡猾得很,到处都安排了眼线不近不远地盯着自己。
刀见客亦是懊恼得很,正不知如何是处,偶路过花园里一座假山的时候,忽然就从当中伸出一只长手来,一把将他拽了进去,点了他的哑穴。
刀见客背着人看不见对方的脸,只听身后一个熟悉的沙哑声音沉沉问道:“你把皇后藏哪里去了?”
心上一喜,回转身来,果见就是战神,人不由瞪大了眼睛,说不出的莫名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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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见客久久不曾回来就席,这令杨宽不由对他心生猜疑,正要自己亲自去看看,却见刀见客春风满面的就回来了。
仿若,今夜的新郎是他一般。
杨宽心有不快,脸上却不动声色,只与他兄弟四人一同接着畅饮。
接着给刀见怒敬酒,说得讨喜:“耶贺将军自命不凡,不想竟连一个小皇帝都摆不平,还是舅舅您神勇无敌,侄儿日后还须多多仰仗舅舅共襄盛举才是!”
刀见怒笑得龇牙咧嘴:“那是,那是,我怒刀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天衢的小皇帝算什么,乳臭未干一屁孩,能干点什么?”
说着,一副德高望重的资深模样,煞有介事地拍上杨宽的肩头,“还是我侄儿有才干,给你舅舅长脸啊!”
杨宽眸子一沉,面上却是又懂事,又乖巧,一面继续给舅舅敬酒,一面连连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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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花的红绫,打开后足有三尺多长,冰清立在横梁下,努力将之抛上梁去,系好结,紧了紧,再踩上圆凳去。
这一系列的动作都清清淡淡,有条不紊,只在将踏而未踏上凳去的一瞬,几点清泪蓦地滴落在凳上。
冰清握着系在梁上的红绫,慢慢将之分开,垂下泪眼,又抬起,望着紧闭的窗扇,含情凝睇,喃喃自语:“陛下,冰清去了,你好好保重,冰清来世还跟你做夫妻。
到得来世,‘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陛下胤泽”
冰清闭上美眸,将自己送入红绫圈中,足下一绊,就把踩脚的凳子拨倒在地。
守在门外的守将听见里面有响动,两两对望一眼,却没有放在心上。
通往花园的一扇红木窗下,战神放倒了几个守卫,轻轻推开窗扇,往里一瞧,不禁放大了瞳孔。
当即,长手一甩,一把雪亮的白刃短刀就飞入屋中斩断了悬在横梁之上的红绫。
第三件国宝
当即,长手一甩,一把雪亮的白刃短刀就飞入屋中,斩断了悬在横梁之上的红绫。
战神纵身而入,抢步上前将从上落下的冰清稳稳接住,在当场旋得半圈,方才停了稳当。
对着冰清尚挂着清泪的小脸,战神竟然也觉心疼得紧,刚想做点什么,却在这个时候,听到门外传来匆忙的脚步声,接着,便是守卫执礼的声音:“驸马。”
“皇后还好吗?”
“回驸马,皇后很好。”
杨宽得了这一句,稍稍放下心来,伸手推门,却轻易推不动,眉头一紧,手上一用力,撞开门就进去了。
踏进宫室,警戒地扫了一圈,什么异样都没有,只见了,为他而披上嫁衣的冰清,正静静地躺在床上睡着。
杨宽立时放下心来,反手将门一扣,含着笑就到了床前。
杨宽好色,性风流,对于美色自是阅尽无数,早不是当初轻易就能拜倒在美人脚下的小小少年了,可而今见了冰清,却又仿佛回到了当初一般,胸腔里如同小鹿乱撞,竟是暌违已久的砰然心动。
杨宽俊眸放大,眼中满满的都是惊艳,忍不住俯身在床头,伸出一指细细摩挲着冰清光洁的小脸,睇着她红缨嵌细珠抹额之下的一对羽睫,沾着晶莹的泪滴,似雨中蝶儿一般,纤弱而美丽。
杨宽执起冰清白嫩光滑的一只手,对着它喃喃自语:“都说东君的大帐里有两件‘国宝’,一是天衢的国玺;二是天衢的皇后。
我杨宽原以为惟有云峥的皇后玫迎薰才算得绝色倾国,不想东君的皇后,也是这样的绝代风华。果然,百闻不如一见!”
杨宽低头轻吻着冰清的手,自指尖而吻上手腕,又将自己的一只大手伸进冰清的之中,辗转抚摩。
继而小心翼翼地俯身覆盖上冰清纤细的身子,闻着她似兰的吐息,歪着头就要吻上去:“你醒一醒,我的睡美人”
“胤泽”
冰清再度悠悠醒转,感觉有人在碰自己,睁开眼,又闭上,待看清了映入自己眸中的脸孔时,冰清蓦地瞪大了美眸,迅速将头一偏,却惊悸得说不出话来。
杨宽温柔地摸上她侧过去的脸儿,问得轻柔:“胤泽是谁?”
冰清动了动身子,因挣脱不开,泪水只一瞬就涌了出来:“他是我的夫。驸马胆敢对本宫无礼,就不怕我天衢的陛下饶不了你。”
杨宽稍稍用力,捧着冰清的小脸,迫使她直视着他:“皇后不要忘了,皇后如今躺在我杨宽的床上,天衢的小皇帝若是有能奈,哪里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的。那样无用的男人,皇后还是不要对他心存妄念了。
皇后要记得,皇后睡在了我杨宽的床上,便就是我杨宽的女人,从今晚后我杨宽就是你的夫。”
冰清看着他压近自己的脸,清泪成流。
要识大体
冰清看着他压进自己的脸,清泪成流。
哭得杨宽心疼得紧,抬手拥她入怀,好生安抚道:“皇后不哭,东君能给皇后的,我杨宽同样给得起;东君是怎么爱抚皇后的,我杨宽就怎么样伺候皇后,绝对比那个小皇帝更懂得皇后需要什么。”
杨宽伸脚打下床上的大红幔帐,一手托住冰清,一只手自上而下,顺着冰清修长的腿一直摸到脚上,将她脚上穿着的红绣鞋一只一只脱了,扔到床下,把玩她那一双又小又秀气的脚,真是其乐无穷。
冰清闭了眼,绝望地哽咽:“我求求你,求求你成全我,让我死吧”
“我的美人儿,我怎么忍心让你死,你别害怕,有我杨宽在,你就绝不会死,我不舍得,我舍不得”杨宽水蛇一般滑到冰清项颈处,低下头肆意亲吻。
冰清摇着头,无力地哭道:“我不怕死,我怕生不如死胤泽,胤泽救我”
“呃。”杨宽正是情迷之际,却被人一脚踹下床来,在地上摔了个四脚朝天。
“皇后?你”杨宽脸上一红,身上的喜袍一挑,一个鲤鱼打挺,迅速从地上起来,将那红而不透的幔帐大力一掀,惊见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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