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泽没办法,只好作出让步:“好,好,好,只要皇后不嫌弃朕,皇后不叫朕洗朕就不洗了。朕不洗行吗?皇后听话,皇后快出来。”
冰清得了胤泽的一句“不洗”,这才放下心来,手上一松,一不留神,胤泽一把就将她蒙在头上的被子给扯开了。
“呃?”
胤泽将冰清抱出被来,连声哄道:“嗯,皇后乖,朕不洗,朕看皇后洗。”
“”
冰清听胤泽说要看她洗,这方才好不容易才放下的心马上又悬了起来,惊悸地眨了眨美眸,撑着小手就要从胤泽怀里起来。
胤泽收紧手臂,牢牢地圈着她,哪里肯她逃离。
等得常汀来禀:“皇上,水备好了,要洗得趁热了。”
“嗯,”胤泽满意地点头,挥手就要赶常汀了:“出去,出去,在帐外给朕好好守着去。”
“是,皇上。”常汀依言退出帐去,嘴上虽什么也不说,可心里就在磨叽了:这么冷的大雪天呢,还要洗鸳鸯浴?不会回天衢再折腾的吗?也还真是想不开了。要是一会儿冻僵了,那可怎么是好哦?!
“皇后,”胤泽眼看着常汀出去了,这就想要冰清赶紧趁热洗了,可下一句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先听冰清凉凉启口道:“陛下请出去吧。”
清冷的模样,清冷的语气。
胤泽不由怔了一怔,好言道:“皇后,紫晴姑姑不在呢,也没有其他人能伺候皇后的,皇后就让朕留在这里服侍皇后吧,哪怕帮皇后递递衣裳,擦擦背?”
只独缺一番了解
“皇后,紫晴姑姑不在呢,也没有其他人能伺候皇后的,皇后就让朕留在这里服侍皇后吧,哪怕帮皇后递递衣裳,擦擦背?”
冰清不为所动:“陛下还是出去吧。”
胤泽又退一步道:“那朕就乖乖坐这儿不动,行吗?”
冰清淡淡摇头,还是一句:“陛下出去吧。”
胤泽睇着她,半晌无话。
——不就是洗个澡吗?他又不是没看过。真不知道这个小女人怎么会这么小气的!
胤泽没有办法,既不想她再拖延下去,也不愿意留她一个人在这里,忖了忖,这样道:“皇后,外边风大雪大,比天衢还冷得不像话,朕来蓝翎这么长时间,脚都冻坏了,走路尚且不便,皇后怎么忍心再赶朕出去呢?皇后若是把朕给冻坏了,皇后是打算要怎么回去跟我天衢的臣民交代?”
看怀里的人一时搭不上话来,胤泽又道:“这样吧,朕把眼睛蒙上,朕就坐在这里,保证不说话,不乱动,皇后就当朕不存在,赶紧趁热去洗好不好?”
胤泽说着就当真取来一方黑布,毫不怠慢地就将自己的眼睛给蒙上了。
冰清移目身后的人,蓦地心上一动,便也不再执着,挪开胤泽环住她的大手,兀自起身穿鞋,径直往浴桶而去。
止步回首,再看了胤泽一眼,方才开始解带宽衣。
粉红的衣带,淡青的夹袄,素白的裙裾,一样一样地徐徐褪下来
而坐在榻上的胤泽,虽是用黑布蒙上了眼睛,看不到眼前的香艳图景,可光只想着皇后要在他面前沐浴更衣,竟不觉就悄悄地红了脸。
冰清入得水去后,看着手心托着的一块蓝莹莹的水晶钿,不禁黯然失神。
“皇后,”
胤泽忽然的一句“皇后”让她一下子就回过神来,冰清抬起一双噙泪的美眸,定定地看着胤泽。
但见胤泽自榻上起身,向着她稳稳走来:“皇后,朕给皇后擦擦背可好?”
天,他不是说他脚冻坏了,走路都不方便了吗?可怎么现在却走得好好的,跟个没事人一样?
方才还说保证不说话,不乱动来着,怎么才说完就忘了的?
冰清对着他摇摇头,想他蒙着眼睛看不见,本企图跟他说声不必的,却竟在开口的一瞬之间忽然失语。
对着胤泽,忽而泪水一程一程地就直往下落,这一哭就再也止不住了,似乎是所有的委屈尽在期间,积聚得时日长了,终于不能不宣泄了。
冰清强忍着不出声,最后索性伏在桶沿上暗暗饮泣。
胤泽问完话就停在当下等她回答,轻易不敢走近,可等了半晌却没能听到她给他任何的回应。
胤泽心上一紧,屏住呼吸捕捉着一丝一毫的动静。
别看了,脑袋要紧
胤泽心上一紧,屏住呼吸捕捉着一丝一毫的动静。
眼睛看不到的时候,听觉就变得异常敏锐,胤泽微微蹙了眉,忽然将蒙在眼睛上的黑布一把扯了下来,看他的皇后果然是哭了。
就光着身子伏在浴桶桶沿,枕着一只皓腕低低饮泣。
轻烟白雾缭绕在她周身,凝脂雪肤上梨花带香露,便是那光可鉴人的一头青丝也染上了濛濛水汽,窈窕的身影,香艳的场景似幻如画一般地诱惑着他的视线。
惟有那如削的香肩在微微地颤动着,真就哭得好不伤心,证明,她并不是他眼中的一抹蜃影。
这样冷的天,她不好好沐浴,就那样悄悄哭泣,看得胤泽好不心疼啊。
“皇后?”胤泽举步,慢慢走过去,掌着冰清的小脑袋,轻轻地把那哭泣的人儿扣进怀里,“皇后,冰清”
冰清被胤泽这么一抱,忍不住就嘤嘤地哭出了声。
胤泽环住她的身子,一只大手就扣在冰清的若刀削一般的香肩上,感受着她纤小的身子在他怀里轻轻地颤抖;感受着她源自内心深处的那份痛楚而淌出的清泪,一点儿一点儿潮湿了他的衣襟,也一点儿一点儿地慢慢浸湿了他整颗心。
从来不曾有过的感伤此刻蓦然涌上心间来,始知,心痛原来还可以如此细节,只独缺一番了解。
把往昔那曾碎裂的心一片片来陈列,可裂痕却不能够再重叠。
冰清,请你告诉我,我的后悔该要怎么拿捏,才能让你的失望停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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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要洗‘鸳鸯浴’吗?怎么洗的,让我也学学。”
大帐外,刀见怒伸长了颈子,凑在帐门前往门缝里头瞄着看。
刀见笑也挤到一旁来:“我也要瞧瞧。”
常汀死命地驱挡着这两个人,压低声音道:“瞧什么瞧,皇后娘娘在里面呢,谁敢偷看皇后娘娘沐浴,不怕皇上知道了砍你脑袋呀?”
刀见怒一听就骇得不轻了,往自己脖子上摸了一摸,问:“砍脑袋呀?这么厉害?”
刀见笑却不以为然:“没事,没事,只要常公公你不说,我不说,天不说,地不说,皇上不会知道的。”
常汀听了就无语得很:“哎,我说你真是,真是叫我说你什么好!”
“哎,”后头的刀见客撇了撇嘴,“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捏着酒袋的刀见愁也笑了:“笑刀,纸是包不住火的,要瞒皇上也是瞒不住的。无色将军,我说的对吧?”
不穿别人的衣服
“笑刀,纸是包不住火的,要瞒皇上也是瞒不过的。无色将军,我说的对吧?”
无色接过刀见愁递给他的酒袋,点着头道:“愁刀说得没错,还是别看了,那脑袋要紧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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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帐之内,胤泽挽起宽袖,就着手中温热的湿巾,给止住哭泣后羞红了脸儿的冰清轻轻擦洗着身子。
冰清牢牢抓着浴桶桶沿,俯着身子,不敢抬眼看他。
清柔而爽透的声音忽而自冰清头顶响起:“皇后,把手抬起来,朕给皇后,洗洗前面。”
“不,不”冰清脸都红到了耳郭,摇着头不肯他乱来。
看着她在自己面前窘迫难当的样子,胤泽知道他们之间还需要时间慢慢来:“好,好,好,皇后说不洗那就不洗了。”
皇后就是不洗朕也不嫌弃,他在心里这么补了一句。
胤泽才想着要如何把冰清从水里弄出来,忽然察觉帐门外有动静,胤泽沉着脸迅速转眼看去,凝神谛听。
冰清也因着胤泽那忽然的动作而企图扬眸望去,不料方才抬起美眸来,胤泽的那张俊逸的脸孔就到了她面前。
冰清猝然一惊,“呃?”
胤泽飞快地扯过搭在屏风上的一件浴袍,把冰清用浴袍裹着就从浴桶里抱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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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门之外,刀见笑往后连连摆着手:“你们小声点儿,小声点儿!”
刀见怒再摸了摸自己脖颈,呐呐道:“不行,我不看了,我还得留着这颗脑袋继续喝酒吃肉呢。”
剩得刀见笑单枪匹马,忐忑不安:“大哥,你怎么不看就,就走了?”
刀见愁呵呵一笑:“笑刀,你也赶紧回来吧,你看人客刀都转性了,你还去瞎凑什么热闹!?”
“唉,真是!”笑刀一叹,只得作罢。
但看刀见客枕着手,懒懒地往后倒去,“鸟贵有羽,人贵自知。当初在天衢折腾了那么些日子了,我还敢招惹东君小皇帝的吗?”
刀见怒跟着就一个劲儿地点头:“就是,就是。”
无色也笑着道:“不敢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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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内的卧榻上,胤泽抱冰清在怀里帮着她穿衣裳。
看朕手艺如何?
帐内的卧榻之上,胤泽抱冰清在怀里,细心周到地帮着她穿衣裳。
大红的亵衣外,是一身月光银的锦衣华服。
其素若何,春梅绽雪;其洁若何,秋菊披霜。既富且贵,闪灼文章。
胤泽欢欢喜喜,想自己夜夜搁置在枕边的,为皇后新裁的衣裳,今时终于有机会能够穿在皇后身上了。
而冰清看到这等贵气华丽的衣裳却一点儿不觉得兴趣。忖胤泽在外行军打仗,如何身边还带着女人穿的衣裳呢?
一忆及当日在白堤之畔见得胤泽带着向梅语骑马,冰清便自然而然,顺理成章地得出结论了,想那也就只有一种可能了吧。
因而,冰清忽而僵直了身子,微微地从胤泽怀里离开一些些,回避着胤泽的大手,闷闷启口:“陛下,”
胤泽为她这忽然间的不安分而生出好奇来,凑近冰清,柔声问着:“皇后怎么了?”
温热的气息萦绕着冰清绝美的侧脸儿,也让冰清因此而不敢回头看他,只淡淡说着:“陛下,冰清不穿别人的衣服。”
胤泽方才还在为她忽然间的不肯配合而暗暗思量她将会跟他说什么,他想她或许会好奇这衣裳的来历,也或许会告诉自己说她是否喜欢,他甚至连怎么回答她都先自想好了,却不想冰清什么都还没问,竟然就那样委屈,那样笃定地以为这是别人穿过的衣裳。
除了她,他的身边哪里还有其他女人呢?她明明知道的,既然知道,可她怎么还会以为这是别人穿过的衣裳呢?
还是说,他的皇后至今仍要拒他于千里之外,不肯打开心扉,真正接受他对她的好吗?
念及此处,胤泽心都寒了一半,却还是强颜一笑,好声相道:“皇后,这些衣裳都是新的,并没有人穿过,都是朕来蓝翎之前,命人照着皇后的尺寸,特意为皇后裁的新衣。”
胤泽说的虽是句句实言,可冰清却不会轻易相信,只为胤泽对自己的不坦诚而难过。
想他就是说了实话她又如何呢?她还能怪他的吗?她不能,她只能默默领受,做了他的皇后,她就应当要学会领受得来,可他何苦要骗她呢?
冰清淡淡摇头,说得好不心酸,“陛下,没有人知道冰清的尺寸。”
她除了大婚时太后赐了几身衣裳,入宫之后,从来就不曾再裁过新衣,谁又曾给她量过尺寸呢?
冰清不肯信他的话,这让胤泽憫难当,收紧手臂就来了句:“皇后的尺寸朕知道;皇后身上有几颗痣,朕都一清二楚!”
得了这一句,冰清刷地一下,小脸绯红。
转而,声线一凄:“陛下,”
“嗯?”胤泽以为她会有所触动,会跟他说,是她错了,不该对他说的话有所怀疑。
亲一个看香不香
“嗯?”胤泽以为她会有所触动,会跟他说,是她错了,不该对他说的话有所怀疑的。
可等了等,没有等到所期望的话语,却竟等得冰清凉凉的一句:“陛下,冰清身上没有痣。”
话说得无比委屈。
而胤泽只觉自己比冰清还要委屈,想他说那句话只不过想证明他对她清楚多少,说的时候并未太在意话里几分真假,也并不觉得真那么重要。可他的皇后却故意钻他话里的空子的,胤泽简直阴郁不已,不想他们之间竟然就隔了这样厚厚的一层藩篱。
但看冰清美眸微濡,胤泽顿觉心上一疼,赶忙用自己宽广的胸膛包住冰清纤小的身子,在她耳畔细细而语:“皇后,朕错了,朕的皇后雪肤冰肌,绝美无瑕,是朕不好,朕不该乱说,朕以后再不对皇后胡说了。”
胤泽低头亲吻冰清的脸颊,这一吻却吻到了一片泪湿。
“皇后”胤泽柔着声音,含含糊糊地轻唤了一句,细吻着冰清软软的小脸,将那延着香腮涟涟下落的清泪一点儿一点儿吮干了去。
俄而,冰清红着脸儿,终于渐渐忍下哭泣,对着胤泽却仍是淡淡无语。
而胤泽也只专心地给她系衣带,加罗袜,穿鞋子,费了好半天劲儿,感觉差不多穿戴齐整了,可想了想还没给皇后梳头,这就又找来一把小木梳小心翼翼地给冰清梳起头来,时不时凑近冰清问一句:“皇后疼吗?要是皇后让朕弄疼了,朕就再轻点儿。”
冰清无话,只坐在榻沿上淡淡摇头。
看她虽不多话,可好歹是听任他胡作非为,开始配合了,胤泽蓦地心情大好。
待常汀进帐来换水,刚好见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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