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虽不多话,可好歹是听任他胡作非为,开始配合了,胤泽蓦地心情大好。
待常汀进帐来换水,刚好见得皇上挽着衣袖在给皇后画眉,那贴近的暧昧姿态,仔细的投入神情,直看得常汀脸颊发热,这就看傻了眼,手上一松,一只水桶就险些掉下地去,所幸他还算眼疾手快,反应敏捷才得以适时将其捞住。
可方跟着一抬眼,正见冰清在看他,想自己适才那般笨手笨脚的一幕就刚好让皇后看在眼里,常汀这就尴尬得出了一身冷汗,赶紧对着冰清赔笑,低着头退出大帐去。
“皇后,”胤泽为冰清画好了眉,遂取来一面小镜子凑到冰清眼前,骄傲地让她检阅他的战绩,“皇后看朕手艺如何?”
冰清往镜中一瞧,先见得自己身上,衣领层叠处红白相间,衬着雪肤花貌,云鬓朱颜,愈觉清秀明丽,冰雪透明。
一双瞳子乌亮有神,流盼间勾魂夺魄;美眸之上那乌黑细眉微微挑起,益显得清贵高华,芳泽无加。
云髻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承权。
简直绝美之极,妙不可言。
冰清心上欢喜,一张小脸上却觉出平淡无奇来
这算山盟海誓吗?
冰清心上欢喜,一张小脸上却觉出平淡无奇来,也不说满意,也不说嫌弃。
“皇后喜欢吗?”胤泽移开镜子,凑得冰清更近了些。
冰清想了想,方打算点头,乍用余光瞥见胤泽忽然低头向她侵来,冰清猝不及防,还来不及推却就被胤泽扣着后脑,俘上她香软的红唇,狠狠“欺负”了一下。
须臾,胤泽又很快地放开她来,只看冰清的双颊迅速染上了一层明丽的霞色。
嗯,皇后会脸红就好,会对着他脸红,那么他重俘美人心的希望一定就不小了。
胤泽心满意足,邪魅地轻轻一笑,这样说道:“皇后不喜欢,朕喜欢。”
弄得冰清一时无话。
胤泽将扣着冰清的一只大手往下挪去,环住冰清单薄的肩膀就把人往自己怀里揽。
冰清不知道他想做什么,只独为这样亲昵的动作而偏开头去,不想方才的场景再上演一次。
而胤泽揽她入怀,她又正好侧过头去,这一来一去,竟像极了是冰清把脸儿凑近胤泽跟前要他亲热一般。
看得胤泽好笑,却故意纳闷道:“哦,皇后要朕亲啊?好,那朕就亲一个,看看香不香。”
冰清这就尴尬得不行,刷地一下小脸绯红,推又推却不得,便是想解释也不知道如何开口,只能是任胤泽亲热。
胤泽亲了人还不忘接自己方才的话,兀自喃喃着继续道:“嗯,皇后好香。”
看怀里的人儿红透了脸儿,胤泽愈觉欢喜,贴近冰清,说得魅惑:“皇后,朕也去洗洗,皇后乖乖坐这儿等着朕,朕很快就回来陪皇后,嗯?”
冰清听胤泽说要洗洗,想他不至于会就在她面前洗的吧?一面暗暗思量,一面微微点头。
高兴得胤泽又往人脸上亲了一亲方才抽身离去。
俄而,冰清听得帐内有水声响动,遂侧了身,默默垂下美眸,神思在这一刻飘飞游走。
胤泽泡在热气腾腾的浴桶里,看榻上的人儿但坐失神,心思全然不在自己身上,蓦地感觉有些酸楚,有些难过,有些失望。
淡淡挥退常汀,自己从水中出来,穿里服,加衣带,套靴子,披外袍,动作轻快,从容有致。
做完这一切后,胤泽移目冰清,大步走进她,还不待她回神,弯身就把她从榻上抱了起来,自己坐到榻沿上,再把冰清抱坐在腿上。
“陛下?”冰清移目胤泽,白衣胜雪,一头长长的黑发,伴着那刻意加宽,用来束发的素白绵绳直直泻下,不想胤泽换上了这样一身飘逸出尘的白衣,竟然也是那样一个和风霁月的男子。
胤泽因那一句清柔无匹的“陛下”,而轻轻挑起一边的眉,对着冰清笑得*倜傥。
等了一等,不见冰清再有更多的话对他说,胤泽便这样跟她说:“”
怎么会这么辣的!
等了一等,不见冰清再有更多的话对他说,胤泽便自己这样跟她说着:“皇后陪朕在蓝翎多住些日子可好?”
冰清因这忽然的一句话而颇感意外,可面上倒也不动声色,只静静地听胤泽说。
胤泽说完,又兀自解释道:“朕好不容易来蓝翎一趟,可不想就这么回去了,何况朕有皇后左右相随,那必当不虚此行,朕还想带皇后去凤城走走,好好领略一番这雪国风光呢。皇后可愿意陪朕吗?”
“一生一世,生生世世?”胤泽在后面加了一句。
而冰清定定地看了胤泽一瞬,思绪还停留在胤泽的前一番话上,忖着他说的想要带她去好好领略领略雪国风光,心里明明堵着什么,却又无法宣之于口,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口来。
想她又能跟胤泽说什么呢?难道告诉他说她本就是这雪国的女儿,而并非是凌风的亲生妹妹吗?
欺君之罪,非同小可,她自然不能说的。
听胤泽说要带她去凤城,她便是心中欢喜,面上也只能是默默垂眸,淡淡点头。
“皇后,”胤泽温柔地转过冰清的身子,让她更为紧密地依偎进他怀里,牢牢地抱着她,认认真真地重复着:“一生一世,生生世世。朕要跟皇后生生世世都做夫妻,再也不和皇后分开了。皇后永远是朕一个人的,朕也永远是皇后一个人的。朕再不负皇后了,朕便是负了全天下,朕也再不负皇后了。”
胤泽微微低头,轻轻吻在冰清香味清幽的额发上,清隽的眉眼,满满的都是爱意。
一生一世,生生世世?冰清暗暗思量,这算什么?这算是山盟海誓了吗?
想着胤泽的那句“朕再不负皇后了,朕便是负了全天下,朕也再不负皇后了”,她不知道自己其实是怎样的心动,却生生地任什么东西在心里慢慢滑落而下,而只淡淡地不回话。
她想她或许是累了,是觉得心累了吧;她想她或许还需要一点点时间,来平复自己忽而感觉彷徨的情绪。
所以,她窝在胤泽怀里,听任自己缓缓地闭眼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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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冰清再醒过来的时候,一睁开美眸,第一眼映入眼帘来的便是头顶上挽着的透明幔帐和身上盖着的芙蓉花被,粉心素缘,清香隐隐。
“皇后?”
胤泽看着冰清睁开眼来,就迅速地自床头凑到她面前去,不想她方才还答应自己要一生一世,生生世世地陪着他的,却忽然一睡去就再不肯轻易醒过来了
出去走走好不好?
“皇后?”
胤泽看着冰清终于睁开眼来,就迅速地自床头凑到她面前去,不想她方才还答应自己要一生一世,生生世世地陪着他的,却忽然一觉睡去就再不肯轻易醒过来了,他都记不清楚自己刚才到底有多少的忐忑不安,又是怎样的为她担惊受怕的,只觉得胸腔里的一颗心都几乎要停止跳动了。
托起冰清就直往自己怀里拥去,喃喃而语:“皇后,冰清,冰清”
冰清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了,也不知道胤泽是把她带到了什么地方,只暗忖自己或许是睡得有些久了,也或许是胤泽把她抱得太紧了,因而这便就感到有些难受了,扶着胤泽,努力出声道:“陛下,我,我想喝水。”
胤泽听冰清说要喝水,赶忙放开她来,连连点头:“好,皇后等等,朕这就去给皇后倒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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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来,来,吃点羊肉,这蓝翎就是好啊,烤的全羊都比天衢香。”
“嗯,就是,就是。”
“蓝翎肉香酒美,我都不想回去了。”
“哎,那算了,蓝翎好归好,可到底是冷了些,还是我们天衢四季分明,山明水秀,那才叫美。”
“来蓝翎这么久,我真冻得够呛,你们看,我手都快肿成馒头了。”
“雪颜阁”的雅间里,刀见怒、刀见客、刀见笑、刀见愁和姬无色坐到一起吃喝、叙话,好不自在。
刀见愁拈起圆桌中央,正煮得滚烫的酒盏,就将热酒给无色往杯里倒,“来,无色将军,喝杯热酒暖暖身子,身子一热,指不定手上的‘馒头’就消肿了。”
“多谢愁刀。”
刀见怒跟着就嚷起来了:“天呐,蓝翎的小菜怎么会这么辣的!?”
刀见笑忙给他递酒:“大哥快喝口酒。”
“嗯,”刀见怒点头,接过来就一口闷,忽而“哇”地一声就喷了出来,“烫,辣,难受啊!”
刀见客给他递酒道:“大哥,我这杯是冷的。”
“对,对,对,要喝冷的才管用。”刀见愁话音方落,常汀就推门进来了。
“哎哟,你们喝酒归喝酒,嚷那么大声做什么?这皇后娘娘就在对面歇息着呢。”
“皇后娘娘歇息就歇息呗,那不是有皇上伺候着吗?”刀见笑见了常汀来了就招呼得殷勤,“有皇上在,皇后娘娘准能睡得香甜,倒是常公公你,没事的话跟我们一块儿喝酒吃肉吧。”
刀见客听了,脸色微微一变。
常汀摇摇头,这就要退出门去了,“”
永远石沉大海
常汀摇摇头,这就退出门去了,“唉,还是你们自己喝酒,自己吃肉吧。”
刀见怒奇道:“哎,常公公怎么就走了?”
刀见客闷闷嘀咕:“喝酒吃肉怎么了,你是公公又不是和尚。”
一座的人皆因他这莫名的不快而转眼看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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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泽抱冰清重新躺好就为她倒水去了,再回来的时候,见得冰清睁着一双清亮的大眼睛正仔细地打量着屋子里还算雅致的布局陈设。
胤泽再度自床上把她轻轻托起,自己浅啜了一口热茶,试了试水温,再端着茶盏凑到她唇边,小心翼翼地将茶水往她小嘴里倾去。
冰清眨了眨美眸,配合地就着他方才喝过的位置,轻啜浅饮。
一面听胤泽跟她说着:“朕看皇后身子尚虚弱得很,需要好好将息调养才是,所以朕便把皇后带进这凤城城内来了。也只有到得这繁华富丽的所在,朕才能更好地照顾皇后。”
原来,她是到了凤城来了。
凤城?冰清忽而感觉熟悉又陌生了。
凤城吗?就是当初那个险些叫她命归黄泉却幸而大难不死的凤城?就是当初那个曾让她心灰意冷、万念俱灰的凤城吗?就是当初初见明锐、初遇御风的那个凤城吗?
“皇后?”胤泽察觉她有片刻微微的怔忡,遂抱紧了人,轻轻唤着:“冰清,冰清你怎么了?”
冰清回神,淡淡摇头,却忽而问出这样一句话来:“陛下,现在什么时辰了?”
胤泽一时不明白她何出此问,只答道:“巳时初刻。”
冰清忖了忖,接着续道:“我们,我们出去走走好不好?”
我们?说得胤泽心情大好,哪里还有不答应的道理,“皇后想去,朕自然好,只是”
可念及皇后大病初愈,身子孱弱,恐是经不起外边的风雪的,胤泽现出难为来,“只是,外面天寒地冻,风大雪大,朕担心,若是把朕的皇后给冻坏了,那要朕可怎么是好?”
冻坏了?她哪里就真有那样娇弱的。冰清垂眸,“陛下,冰清,冰清想去。”
看她坚持如此,他也不好扫她的兴,最后,还是胤泽做出了让步:“好,皇后想去,朕就带皇后去。来,朕扶皇后起来。”
胤泽弯身要给冰清穿鞋,冰清赶忙伸手止住,“不,陛下,冰清自己来。”
胤泽笑了一笑,说得理所当然:“皇后的鞋本就是朕脱的,自然该朕再为皇后穿起来。”
而冰清想,胤泽堂堂九五之尊如今
让我们学会珍惜
而冰清想,胤泽堂堂九五之尊如今却亲自为她脱鞋、穿鞋,伺候周到,她本该觉得受宠若惊,觉得很幸福不是吗?
可为什么此时此刻的她,除了一些些过意不去之外,却是再什么感觉也感受不到了呢?
她想不通透了,也不愿意再想了,只任胤泽将她从床上扶起来。
忽而,冰清感到背上一重,转眼一看,方见得身上多了一件披风,竟是一件火红的狐裘,比凌风送她的十六岁生日的那件雪狐裘还要华美几分。
冰清抬眼,满感好奇,移目胤泽,却见他唇角噙着笑,低着头细心地给她系着飘带。
这一幕曾是多么熟悉的场景啊,让冰清蓦地想起当初的凌风,想起那日,凌风自托盘中取出那件雪亮的狐裘,就在她面前轻轻展开来,声音有如清风:“喜欢吗?”
“哥,这一定很贵重吧?”
“嗬,我聂凌风的妹妹,自然什么都要最好的了!”
“”
——凌风,她最最亲,也是最最疼她爱她的哥哥,把她当成自己亲生妹妹一般来呵护的哥哥。
冰清想,倘若今生再无机缘报答他对自己的恩德的话,那么至少应当全心全意、尽心尽力地护他周全,换他安泰不是吗?
她若为皇后,凌风就当是国舅,是天衢永远的国舅,无人能够颠覆。
那么,就让自己的身世永远石沉大海吧,从今,再不要想起,再不要记起,也再不要提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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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雪初霁天气,胤泽披了一件雪色狐氅,扶着一身灿若红霞的冰清缓步走在新雪铺就的凤城街市。
但看街市两旁红梅绽雪,白梅吐香,枯枝衰柳细细长;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可这等妖娆的雪国风光,怒刀几人却无心相赏。
随在胤泽身后几步远,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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