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清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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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清皇后- 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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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包袱,蹑手蹑脚地就出了房门

    雨后的青石大街,笼着一层稀薄的雾,出门在即,行不数武,直觉着一阵清凉的水汽扑面而来。

    馨羽紧了紧肩上的小包袱,扬着眸子望了一眼碧空,心境陡然开阔起来。

    却不是说忽而看清楚,想明白了什么,也并非是陷入绝望后的超脱;她想,这一次的离去,定然能够成为下一个轮回的开始。

    因为她知,自己永远不是一个人。

    长长地舒出一口气,气定而神闲之后,馨羽大着步子朝着皇宫的方向而去。

    ==================================*冰*清*皇*后*============================================

    大红的幔帐里,冰清悠然醒转,身边却已然不见了昨夜里陪她共度良宵的胤泽。

    也不知道自己这是睡到了什么时辰了,抬了手想要支起身来,却竟觉着浑身酸痛得厉害,更见得露在锦被之外的一只藕臂上淤青累累,加之空气里氤氲着的旖旎氛围,隐隐地推她回想记起昨夜里的景况,一张小脸忽而就红到了耳郭。

 勾/引良家妇女

    冰清回想记起昨夜里的景况,一张小脸忽而就红到了耳郭。

    俄而,起身,任紫晴伺候她好好梳洗了一番,冰清挽上云髻,遂径往凤仪宫的偏殿去处理宫务。

    覆着精美凰纹的御案上,奏表繁多,堆叠齐整,井然有致。

    冰清顺手拿起近在眼前的一本小小册子,未及翻阅,余光处见得一方雪色锦帕,自己的笔迹清晰依旧,恁是“傍檐依壁待清风”几字赫然夺目。

    冰清的目光一触及这“清风”而不觉心头一颤,放下手中小册,执起锦帕,对着“清风”二字细瞧,一时,神思游荡,再难自持。

    念及当日在朝堂之上所见的那个名唤林景萧的北藩客商,冰清总会不由自主地就把他跟她的清风想到一处,那酷似父皇的相貌,音同母妃的名字,是巧合也好,偶然也罢,从此便于冰清心中深深地种下了一丝牵绊,只想着能再有机缘得以见上一见那个叫她感觉莫名的亲切的林景萧。

    辽远的思念,透明的忧伤,淡淡的情愁之中,冰清隐隐觉着有一股清流自殿外飘然而入。

    一个声音,仿若来自天外,空灵而缥缈地奏响勾人心弦的韵律:“今宵好向阑边去,花底相叙。”

    冰清似被这一记清音蛊惑了一般,怔怔地跟着,呐呐地重复着:“今宵好向阑边去,花底相叙?”

    不由自主地就莫名地伴着那个声音相应相和,顺着洒落在彼年的记忆,径自吟哦:“前尘旧梦堆枕来,起坐徘徊”

    冰清自手中的锦帕上移开眼来,美眸扬起之际,却竟见得眼前出现了一个模模糊糊的样影——

    影像模糊,形态却清晰逼真,立在跟前的,是那英拔魁伟的高大男儿,气宇不凡的眉眼间清愁潋滟,还似那日在朝堂所见一般穿着一袭深蓝暗纹锦袍,发带风流,佩玉高华。

    冰清如梦似幻地看着眼前的蓝清风,一时反应不来,更是怔忪着说不出话来。

    只听清风哀怨着启口,问她道:“霏霏,你可还记得自己当年题在母妃画像上的诗吗?”

    深情的眸光,难喻的哀伤。

    冰清得此一问,瞬间神思清明,缓缓立起身,泪眼凝眸,喃喃而唤:“清,清风?!”

    自山河破碎,家国无望,天下间,只她这样喊他的名字;自背井离乡,颠沛流离,人世间,只她这样喊他的名字。

    一句久违的“清风”,让清风眼眶一热,如哽在喉,一念及当年错分别离的一幕,曾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八岁的女孩儿就在自己面前被人驮在肩上,扛出大门,再丢进马车里带走,自己却没有能力保护自己最想保护的人。

    那一份屈辱与不甘,铭心刻骨,刻骨铭心,让他在多年后,在每一个午夜的梦回中,仍旧是汗水与泪水齐下,痛苦与恚恨并存。

 你是不要我了吗?

    那一份屈辱与不甘,铭心刻骨,刻骨铭心,在每一个午夜梦回中,汗水与泪水齐下,痛苦与恚恨并存。

    而今,看着他的霏霏安然无恙地站在他的面前,他的心里却竟说不出是欢喜,是愧悔,还是心疼。

    不知道这些年她是怎么样过来的,不知道她曾经的公主之尊受过何等不堪之辱,是如何能得以安然地成长成如今的模样,又是如何做得了天衢母仪天下的皇后。她的每一步,想必都走得很辛苦的吧。

    清风有很多话很多话想说,可一时之间却是什么也说不出来,只噙着泪,看着冰清离了上座,泪眼婆娑地向着他一步一步走来。

    “清风”到得清风面前,冰清伸手去摸清风的脸庞,真真切切地感受着他的存在,一句“清风”喊得柔肠寸断,粉泪盈盈。

    “霏霏,”清风低头拥她入怀,涩着声音在她耳际低喃,“霏霏,清风能够保护你了,清风如今有能力保护你了,清风再也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任何人伤害你了。霏霏”

    两行清流瞬间成河,冰清回抱着清风,笑着点头。

    想及当初自己被人强行带走时,见得清风被人踩在足下,还拼了性命去追她的马车,她好想问一问他当时疼吗?她好想知道他再次被人抓回去,又曾历经过何等凄怆的景象。

    珈蓝太子,前朝余孽,多少人想要斩草除根,他能够死里逃生,还长成了如今这般英拔魁伟的模样,是何等的不易,真叫冰清越想越觉得庆幸,越想越觉得欢喜,轻轻地退开清风一些些,仔仔细细地打量着他,“清风”

    清风弯指为冰清轻拭泪滴,同样惊艳地看着她,“霏霏如今是大姑娘了,竟出落得这样倾国绝世,若是母妃还在,心中必定有十万个欢喜。”

    听清风提及母妃,冰清心上又难过了起来,偎进清风怀里,默默垂眸:“清风”

    清风轻抚着冰清直直地泻于后背的一绺丰美黑发,眉角眼梢全是爱意。

    两个人若恋人一般相偎相依,却未觉殿前忽然出现的馨羽,背着个小包袱,怔在当下,凝着眉头看她的冰清姐姐给除她皇上姐夫之外的一个陌名男子投怀送抱。

    心中暗忖,难怪自己一路上没见着有人,正好奇今日的凤仪宫怎么如此冷清,却不想一进门就撞上了这样的场景。馨羽杏眼一瞪,忍不住就大步进前,指着清风嚷道:“大胆贼子,居然敢勾/引我冰清姐姐!?”

    冰清这就骇得不轻,迅速转眼看向馨羽,“馨羽?!”

    清风闻言暗恼,想自己进来之前明明就已经把所有宫娥内侍尽数打点了遍,自觉万无一失,却竟不虞这里如何又冒出一个来,只嗔怪那个鱼日到底是怎么办事的?!

    “你知不知道天衢有铭文规定,不许勾/引良家妇女,你”

 别急,头儿在这里

    清风不虞这里竟又冒出一个来,只嗔怪那鱼日到底是怎么办事的?!

    馨羽快步上前去,企图挡在冰清身前,指着清风的鼻尖道:“你知不知道,天衢有铭文规定,不许勾/引良家妇女,你”

    清风眸子一暗,不待馨羽走近冰清,手起掌落,往馨羽肩头而去,轻易就把人给打晕了。

    冰清愕然:“清风?!”

    清风托住馨羽,将人轻轻地往地上放平。

    冰清反应过来,赶忙将堪堪直起身的清风往外推,焦虑道:“清风快走,凤仪宫不宜久留的”

    清风长手一伸,将冰清大力地扣进怀里,胸有韬晦,无惧无畏道:“清风既然来了,就必不会留下霏霏一个人走!”

    冰清一愕,不解其意,“清风”

    清风把话说破,“清风要带霏霏一起走,一起回蓝翎,回我们自己的家,我们一起回去重建自己的家园。”

    一起回去重建自己的家园?什么意思,清风是要她放下天衢的所有,跟着他一起回蓝翎去吗?

    可是胤泽要怎么办?还有她在天衢的哥哥凌风,又该要怎么办呢?

    冰清一时陷入两难,对着眸光殷切而坚决的清风,嗫嚅着道:“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清风忽而色变。

    看得冰清竟微微觉着有些害怕,是害怕伤了他的心。

    “”

    冰清还未想好要怎么跟他说,只听清风自己问她道:“你是有了如意郎君,就不要我了吗?”

    冰清赶忙摇头,连声道:“不是,不是”

    “不是就跟我走!”话毕,清风再不顾冰清答应与否,陡然强硬地打横抱起冰清,就往殿外而去。

    冰清不知道清风如何能够这般明目张胆地在宫中来去,便是想要证明他如今有能力保护她了,那是不是好歹也避着点,万一叫人瞧见了去,岂不是很麻烦的事?

    他都不知道她有多害怕会这样被人给撞见,届时,她堂堂一国之母而与莫名男子如此亲昵,是该要怎么向人解释呢?

    冰清的忧虑,清风是没有的,决心满满地抱着冰清,箭步若飞地疾速而去。

    清风方一出得凤仪宫,就同荣亲王胤祺擦身而过。

    胤祺因出来找寻馨羽而未曾留意太多,只觉似乎眼前有一道风一般一闪即过,莫名了一瞬,俄而,径自向凤仪宫内去。

    朱漆的粗红柱后,现出清风的身影来,清风看一眼步履匆匆的胤祺,唇角微微扬起,对着自他怀里偷眼而望的冰清笑了一笑,转身顺来时的路疾行,却在墙角拐弯处险与巡卫的凌风撞个满怀。

    清风侧身而退,满眼戒备;而凌风则对着清风怀里的冰清微微一怔:“冰冰?!”

 要跟人私奔了?

    清风侧身而退,满眼戒备;而凌风则对着清风怀里的冰清微微一怔:“冰冰?!”

    冰清循声扬眸,望着凌风道:“哥?”

    清风不悦,收紧手臂,拥紧冰清质问:“谁是你哥?!”

    冰清指着凌风向清风,满脸幸福地说着:“清风,这是我在天衢的哥哥,他叫凌风,凌风曾说过,凌风的妹妹,凌风自当视若掌上明珠,凌风对霏霏是比亲妹妹还要亲的。”

    冰清的欢欣喜悦换来的不过是清风的一片冷然。

    冰清原以为清风听了这话必当有所触动,却不想清风醋意惺惺,瞥一眼凌风道:“这世间,除了我蓝清风,还会有谁真心视你为掌上明珠?!”

    冰清垂眸,为凌风好生委屈,“清风”

    “林景萧?”凌风细细瞅罢,是认出了清风便是那日于朝堂之上给胤泽献画的人,而今又擅自闯进宫来劫持皇后,一想起他当初千方百计要见冰清,就觉得他原来心机这样重,城府这样深。

    凌风紧了紧手中的剑柄,可碍着清风抱着冰清在怀,而不敢轻举妄动,只枉言道:“放下皇后,否则,休怪我剑下无情。”

    清风气定神闲:“还是先问问你手里的剑,有没有那个本事吧。”

    冰清骇然,向着凌风摇头,“不,凌风不要。”

    “冰冰?”凌风不解冰清为何这样袒护清风,便是自己随便一说,她也能这样紧张的。更不解他一贯知书达礼,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妹妹,如何会跟一个客商有牵扯,她都不知道自己身为皇后,身在皇宫,就须谨言慎行,不得出半点差错的吗?怎么如今?

    凌风眉头打结,忽觉肩上一重,看刀见愁自他身后探出头来,禀道:“国舅,我那边没事,你这边”说话的时候,眼睛是瞧着冰清的,“你这边好像,是有麻烦事了。”

    “什么麻烦事啊?”刀见笑赶忙过来凑了个热闹。

    刀见客随即跟上,一见着冰清跟清风的暧昧姿势,这就傻了眼了,“冰”

    这厢还未回过神来,又听得刀见怒的声音在另一边响起:“小贼,哪里跑?”

    众人将目光一转,确是刀见怒撵着鱼日不假。

    鱼日倒不是为打不过刀见怒而跑,只因见得清风被困,这便抽身前来襄助。

    “公子?雪公主。”鱼日携着大刀,落在清风之前,而微微侧首招呼了一声。

    刀见怒追上人而止不住步子,径直一头撞在刀见愁背上,刀见愁目不转睛地看着冰清和清风,往后伸了手扶住刀见怒道:“大哥,别急,头儿在这里呢。”

    刀见怒闻言,伸长了颈子瞧,“哦,”声色一变,“咦,那个不是皇后娘娘吗?”

    刀见笑肯定道:“一身凤衣火红火红的,都这么明显了,不看也不会弄错了。”

 为你一笑,轮回甘堕

    刀见笑肯定道:“一身凤衣火红火红的,都这么明显了,不看也不会弄错了。”

    刀见怒跳脚:“哇,这个贼头跟我们有得比了,居然连皇后也偷?胆子真够大的啊。”

    刀见愁应了声:“嗯。”

    刀见怒当即拍他脑门道:“嗯你个头啊,还不赶紧救人!”

    刀见愁摸着脑门,满脸无辜,“大哥,皇后没喊救命。”

    “啊?没喊救命?”

    看刀见愁点头,刀见怒琢磨了一瞬,“没喊救命?那是被点了哑穴了,还是,还是什么什么的?”

    冰清垂着美眸,听着刀见怒说着,俄而,移目清风,“清风,你先放我下来吧。”

    清风忖了忖,依言将冰清放下地来。

    刀见怒听冰清开口说话了,竟还是对那“贼头”好声好气,客客气气地说的,眉头一皱,向冰清奇道:“皇后娘娘,这是要做什么去啊?”

    冰清这就被问住了,一时不知道该要怎么来回答。

    刀见怒测道:“皇后娘娘,这不是要跟人私奔了吧?”

    不待冰清应声,刀见愁愁道:“皇后娘娘若跟人私奔了,那皇上要怎么办?”

    刀见笑道:“皇后是不是又在跟皇上怄气啊?皇上忙是忙了点,可对皇后你还是很上心的,你撒撒娇就好了,千万别想不开跟人私奔啊?这可不好玩的,皇上生气会把你打进冷宫的!”

    刀见客点头认可,“冰清,你赶紧到国舅这边来,我们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反正也没什么人知道,让我们哥几个一起把那个野男人狠狠揍一顿就完事了,你还是继续回到皇上身边乖乖当你的皇后啊。”

    清风脸上一黑,踏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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