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还生了一双如此夺目的红眼。记得慕容梓说过,红眼之人定有一项特殊技能,当慕容忧心忡忡道出,天涯与一般的红眸之人竟大为不同,我心开始难堪苦闷,茶饭不思,只能每日看着天涯精神恍惚,每晚更是噩梦连连。就连鬼琴弹奏的琴音都不能让我入睡,为此,慕容烦躁了好一阵子。
“爹爹说天涯以后是宫主,跟中原的皇帝一样。”天涯倒说得理所当然,我则听的磕牙切齿。这该死的慕容梓,竟然如此教导女儿?
只是,如此儿戏决定移花宫的新主?这段日子与慕容朝夕相对,对他,我不敢说十成了解。
慕容梓,竟是一个如此冷的人。表面邪魅不羁,妖气十足,让人有种花花公子的感觉,可,想不到内心那份刚冷和残酷竟会如斯让人惊恐和窒息。
那名叫魅姬的女子,至今她的死状依旧盘旋在我脑海。美丽狭长的凤眼死死睁开,白皙的双颊满是青紫狰狞的疤痕,五孔流血,蛊虫爬满全身,下体溃烂恶心发臭旁边的慕容梓,双手沾满鲜血,喘着粗犷的气息,俊美的脸色黑沉的吓人,嘴角挂着让人毛骨悚然的嗜血冷笑。慕容梓是个不折不扣的恶魔。
当时我是跟随他俩进入石窟,本以为会见到活色生香的春宫图,怎知一侧头便看见如斯惨烈的状况,吓得我当场昏厥。
醒来我已睡在卧房,赤裸身上爬满青紫的淤痕,全身的骨头犹如被抽离过那般,痛的不轻。下身烫滚的厉害,睁开乏力的眼皮,才发现慕容梓那张绝伦的面孔趴在我胸前,火热的坚挺仍然留在我体内,此刻,他打算进行再次的进攻。
“馨儿忍耐下,该死的女人竟敢我定当将她们碎尸万段。”此刻的慕容犹如受伤的野兽那般,喘着急速的气息,不断在我身上索求和啃咬这也是纵欲昏厥前,他在我耳际留下的话,当时我很想笑,慕容竟会被下春药了。
事后,愤怒如他,将移花宫以前的留下的女子一个不留残酷杀去。让我哭笑不得的是,慕容梓为了断绝意外,选用的女子全都是‘百合’一族,对此,我心里纳闷为何选用的男子不是耽美系列。他好像能看穿我那般,反手将我抱入怀里,在我耳边道:“我这是怕馨儿吃醋。”
我听的极其不顺,反口:“你就不怕那些男子爱上我?”他理了一把我的乱发,扯起一个谈笑风生的笑意,唇片贴紧我耳际,犹如吸血鬼的忠告语气:“死,谁敢碰你,都得死。”
我冷笑:“为了让别人多活几年,我岂不是要委屈做你女人?”我对慕容,至今弄不清是爱情还是亲情?现在的我哪敢去轻易接受另一段感情!面对我的嘲讽,他倒是满意,抱着我哈哈大笑:“你本来就是我的女人,移花宫唯一的女主人。”我闭眼倒在他怀里,慕容,你凭什么就这么自信得到我的心?
“妈妈,妈妈,你想什么呢?”天涯的声音将我从回忆中抽回。我失神的应了一声。对着鬼面道:“我与你们一同到西邻。”
“这,怕是不妥。”鬼面语气一沉,飘了一眼鬼画。怀里的天涯倒是精怪,她嘴一扁:“鬼面叔叔轻薄娘亲,等下我告诉爹爹去。”
“小姐恕罪。”想不到跪下的是鬼画。鬼面一脸惊喜抓起鬼画的双手,激动:“画儿”鬼画迅速甩开,撇头冷道:“我只是想让你留个全尸。”
我直直看着眼前两人,我早就知道鬼画不是百合一族,慕容梓也清楚非常。只是鬼画做事颇为利落果断,而且对慕容梓,始终都是保持一颗唯命是从的态度。为此,慕容只好留下她。我心里苦笑,这慕容梓为了断绝麻烦,竟要别人伪装GL,也太恨了!
71、西域硅谷移花宫(三)
眼见怀里的天涯挪动的越发不安分,我越是抱紧她,柔声:“鬼面他们有正事,咱们到别的地方玩。”说着将她放到马车上,斜视对旁边鬼琴手中的古筝打了个眼色。鬼琴修长的手指迅速抚上古筝,琴音荡漾着硅谷林的每一个角落。
“鬼面,你们去办正经事吧。”我轻笑示意两人离去。鬼面两人相互打了个颇有默契的眼色,两条黑影快速一闪,已无踪影。我并无忘记那铁老头,我抿唇斜视他一眼,只见他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人已倒地昏睡过去。我从袖子里探出一个精致的透明瓶子,走近,并且在他跟前蹲下。
“老伯,睡醒后就忘记见过咱们吧。”接着转头对着马车内唤了一声:“鬼箫,用化尸粉将这些尸体处理干净。”我站起木然跨过一具又一具尸体。
三年了,离开中原来到西域足足三年,三年的时间内,足可彻底改变一个人。
而我,已不是以前那个舒馨,虽不是什么狡猾狠毒之辈,但对于尸体,我变得已不再惧怕,也许是见到魅姬尸身那刻开始,也许真忘记什么时候开始这种感觉是,麻木吧
古筝优美的旋律声声拨动心弦。鬼琴与鬼箫是我的贴身随从,鬼琴的琴声可以迷惑人,当然,我与鬼箫予这些琴音是免疫,至于为何,我至今仍不清楚。鬼琴与鬼箫乃是我花费心神训练的两大音律高手,我不是琴仙,不能将鬼琴的弦声训练成杀人武器,琴仙的逝去让我明白,人不应该活在过去的仇恨,对于柳祀寒的恨,我不敢说已消声匿迹,现下的我根本不敢去回忆以往的种种。琴仙的离去让我醒悟,懂得怜惜眼前人,纵使自己不知是否爱着枕边人。但是对于天涯我是爱她的。一想起天涯,我心底豁然开朗,唇片不禁形成一道弧形。
“夫人,已办好了。”鬼箫的声音打断我的思绪,我淡淡飘了一眼地上逐渐变成水气的尸体,叹息对着逐渐融化的尸体自言自语道:“希望这是我最后一次见到尸水,硅谷林是移花宫唯一的进出口,哪轮到你们说了算呢。”
硅谷林中,奇异鸟兽确实不少,前些日子牛头村的猎户杀了刚出生的独角兽,不幸的是他们死在刚捕吃回来的雄性独角兽手上,对于此事,我只能闭眼忽视。这三年经过慕容梓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歪理教导,将我彻底变成一‘仙人’,这些年来对于不是自己的管辖范围,我一概冷漠不理。
但,凡事都有轻重,例如眼前的铁老头,所谓举手之劳,我还有半点人性。慕容也懒得说我,就好像牛头村的村民,他们擅自进入林中砍柴,慕容差点将他们杀害,无意让我目睹,在我苦口撒娇哀求,他才勉强点头。殊不知惹来几十里之外闲人的窥视,这下慕容定会说上我几句。
“走吧,我们去买冰糖葫芦。”我跨上马车,兴奋道。事实上,我一点都不怕他会责备我,这些年日,他对我的宠爱可为惊天独宠,予我,却是免疫!
琴弦叭的一声,鬼琴弹错一音符导致断弦,鲜红的血液犹如点点赤墨,慢慢尼曼散开。我吐吐舌头,应该不是那句‘冰糖葫芦’导致的吧?旁边的鬼箫旁若无人迅速上前将她的滴血纤指纳入口中,神情颇为深情苦恼痛心。
我寒毛竖起,微微打颤。没错,她们俩是真正的‘百合’组合我不歧视同性相吸,但不代表我能接受,实在想不懂这样也能谈恋爱?也许自己老了吧?接受不如此开放的思想。
我抱着熟睡的天涯爱怜的拂着她的覆盖眼皮的几根乱发,打算视眼前两人如透明。
“对了,今日为何不见鬼局与鬼阵?”我才想起正经事,常人不能正常通过硅谷林主要的原因是林中有迷魂阵和吞噬阵。迷魂阵与吞噬阵并不是无敌,一般懂阵法之人便能轻易破解,若将两阵放在一起,便牢固的滴水不漏,可谓是无敌。但多年来,无数奇人异士为了让两阵相融而合,不惜牺牲断送无辜生命。近一百年来,只有北齐前任教主能顺利将两阵融合。
当慕容要让两阵融合在硅谷林之际,我惊吓了一段时日,那时天涯还没出生,只要慕容一有空闲,我便上前劝阻,那该死的慕容梓每次都轻松搂着我,不以为然道:“我绝对不会让馨儿当寡妇。”见他如此得意,势在必得高傲神情让我节节败退,亦只能无语。
鬼局与鬼阵是慕容梓的近身,怪哉的是,那两个该死的男人是耽美组合。脑海中呈现出慕容梓那句得意大笑的话:“果然是夫妻呀,连挑选的近身侍从都一样。”
“莫非慕容梓离开移花宫?”怀里的天涯也许是梦魇所惊,浑身一震,我轻轻拍打她的后背,嘴里嘀咕着柔和的语气。
想起今早的慕容,我心不在焉的眯起双目,对了,他为何如此松懈放我与天涯外出游玩,贪玩如我,竟将他的习惯都遗忘的一干二净。三年,整整三年,慕容不曾踏出过移花宫。这些年日,他不断扩大移花宫的势力,身边的能人异士已不计其数,不止如此,移花宫经过他的管辖,无论是防守和进攻坚固得已接近无敌。
鬼局和鬼阵更是对慕容寸步不离。
那么今日又是所为何事呢
空
蒙面中~~~~~~
72、石天镇插曲
马车淅淅沥沥走出硅谷林,天涯在我怀里嘀咕着梦语,我慈爱的拍着她的背部,哑声轻笑:“不知天涯梦到什么呢?”怀中熟睡的天涯不知是否听到我失笑而出的轻语,在我怀中转了转身子,嘟起唇片:“天涯爱爹爹。”这丫头,说的倒是一口理所当然,我抚拭她那张与我酷似的脸颊,低声道:“爹爹也爱天涯。”怀中的丫头笑的一脸得意,应声:“当然啦,但是?”
但是什么?我心一下纠紧,抱紧天涯的双手微微收紧,天涯捡去笑容:“但是爹爹更爱妈妈,天涯希望妈妈能对爹爹笑。”
我双手僵硬,脸上的笑容也僵住了!
“夫人,已出硅谷林,向西还是向北?”琴音中断,鬼萧的声音适度响起。我敲头斟酌了半会,慕容出谷,定有大事。思索了半会,侧头对上鬼萧:“去西邻。”随即眨眼调皮道:“去之前先到附近的市集买冰糖葫芦。”
鬼琴与鬼萧二人面面相窥,似乎想不出我会有此一着。我则笑的大义凛凛:“天涯没吃过,我给她买。”心中,想的却是另一件事,我想打听祀夜他们几人的下落,自从那日离开汴京城之后,就一直被慕容禁步在移花宫,最大的限度,也只能在硅谷林中走走停停,一个人的日子没什么不好,起码能深锁那个男人带来的伤害,更让我在这段日子学会调教影子杀手,而且,随着天涯的到来,从身至心,也跟着雀跃起来!
马车缓缓前行,我牵开帘子,只要有一线希望,都不轻谈放弃,只要有人,便不能错过打听,想起当初莫名回到云府,心底纠成一团,祀夜?大军?律音?律风你们还活着吗?犹记得当初祀夜他们对慕容是何等不耐,他们会否为我丧命?慕容三年不曾出谷,也不曾听说过有人擅闯硅谷林。照理分析,他们几人应该安然无恙。可是,这只是针对西域,他们会否被当上皇帝的柳祀寒除去?
抱了抱怀中的天涯,侧身慢慢躺下,唯恐弄醒怀中熟睡的天涯,则头吩咐道:“我先睡一会,到了知会我一声。”鬼琴面无表情点了点头,继而望向车外!
马车前行着,车外风光明媚,我心底的阴云则挥之不去,眯着恍惚的双眸,唇片呢喃:“慕容出谷,所为何事呢?”我眷恋这三年的与世隔绝,天涯是我的一切,吻了吻怀中丫头的额头,心中呢喃:不论发生什么事,你一定要好好的,妈妈求你,一定要好好的在马车那颇有节奏的颠沛之下,我沉沉入睡!
良久,一只小手不断逗弄我的脸颊,痒痒的感觉不禁让我失笑,抓住那只在我脸上捣蛋的小手:“别闹啦。”
“妈妈,咱们到石天镇了。”天涯声音落下,车身悄然止住步伐,侧头一望,发觉鬼萧不知所踪,疑声问:“鬼萧上哪了?”鬼琴欲想发话,天涯则抢先答道:“妈妈,我想上市集行不?”我宠溺的点点她的鼻头,笑道:“当然好。”一旁的鬼琴不安道:“小姐一双红眸,恐怕会惹上麻烦。”我敲头推测,见天涯一副垂涎欲滴的精怪模样,妥协了:“只是一会儿,不至于出篓子。”
“可是?”
我举手制止鬼琴往下说:“唤鬼萧回来,我们不要走散。”鬼琴见我主意已决,也不多加劝阻,应声:“是。”
半响,鬼萧折返,手中却多了两串冰糖葫芦,见她满脸不知所措,我接过冰糖葫芦,哑声失笑:“难为你了?来,天涯,快快过来尝尝鬼萧为你摘的冰糖葫芦。”天涯笑眯眯拍着手,欣喜接过我递上的冰糖葫芦,吃的一脸幸福的天涯的赤瞳滞留在马车之外,不解问:“妈妈,那姐姐为嘛跪在地上?”我伸手拭去她嘴角粘糖,眼眸顺着她的红瞳看去,只见一身穿残破粗衣麻布的女娃跪在人群之中,随意披散的凌乱发丝夹带几根枯草,由于低着头,我看不清她的样貌,从身形看来,这可怜的女娃比天涯最多大上两个岁数,女娃的身前放置着一具卷着烂席的物体,我恍然点头,侧头为天涯解答:“那是卖身葬父。”也是古装电视剧经常取用的桥梁,只是想不到能真实看到。
天涯忽地放下手中的冰糖葫芦,失神望向不远处的人群:“咱们买了她行不?”
鬼琴轻蹙眉头,搁下一冷语:“胡乱救人,招惹祸端,既然小姐已尝过这甜食,也该离去。”天涯拉长脸,恳求般望向我,撒娇道:“妈妈”我若有所思的瞟向远处那女娃,淡道:“鬼琴说的并不是无理。”天涯不死心:“妈妈不是经常说,助人为举手之劳?”我坦然接下:“要看救什么人?在什么情况下?”我指着远处的乞丐女娃:“看似平静,暗中不知隐藏多少危险。”此行,我是来寻人的,鬼琴说的对,救下无谓之人只会招惹无谓的祸端!天涯似乎打算与我抬杠,倔的如那毛驴,这还不够,竟反手将手中的冰糖葫芦扔出车外,怒道:“我要救她。”
这天涯,看来是被慕容宠的无法无天了?我不满蹙眉,侧目与鬼琴打了个眼色,天涯红眸罩上寒意,酷似慕容梓的红瞳散发的压迫感让鬼琴、鬼萧放下手中的乐器!见她如此,我也怒了,沉着脸孔冷道:“再如此,以后不准见你爹爹。”侧头对着鬼琴吩咐:“抚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