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搞错,现在一副开火的场面还让我添油加醋地喊爸爸?你还当自己是移花宫的主人?我扯了扯他的袖子,示意他莫动怒,果然,他妥协了,搂着我:“我们只是回来收拾东西,马上走。”
“去哪里?”被他牵着走,我一眼都不敢瞧屋子里人,只能看着他。
“跟着我就是。”他笑,我嘟嘴,还是那么自大。
“放肆——”一声巨响,我吓得躲在慕容身后,望着那巨响的来源——沙发上拄着拐杖的老人,他那样子真是恨不得一拐杖打死我跟慕容!
“老头子忘记我们的约定,我肯回来你不干涉我的事。”慕容没有半点惧意,还夹着一丝不耐,屋子的人惊得倒抽一口冷气,包括我在内,屋里所有人的反应告知我,那老人是大BOSS!
“娶媳妇的事关乎我们龚家的根基,我不会让你娶乱七八糟的女人回来。”老爷子瞪着眼睛,拐杖直指我。
我?无辜了!
“乱七八糟的女人?老爷子你一把年纪了也不经常带一些经常走错房间的女人回来?”他将走错房间四个字加重了音调,我狠狠掐了他一把,敢情你是来者不拒?
“你放肆,那些是我的秘书,你三番四次地将人弄”他脸色突然发白,忙着闭嘴,兴许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一屋子人皆是呆呆的模样,他咳了一声:“给点钱,将你身后的女人打发走。”
慕容无视他,只是拉着我上楼。
“逆子,站住——”
可惜,慕容充耳不闻。
回到房间,我忙着打开橱柜,他拉住我,我抽手:“别闹了,快走吧,那老头子好凶。”他叹气将我抱入怀中,我挣扎着,他的手却不老实起来。
“别闹了。”
“如果我一无所有,你还会要我吗?”他突然幽幽开口,我笑:“女人很现实的,不光只有帅气的皮囊,还要宏厚的家世。”
胸口传来阵阵痛意:“呀,疼呀。”
“知道疼还敢这样说,没良心的丫头。”
我翻了翻白眼:“我是这是骂你呢,明知我会怎么回答还问,笨蛋白痴,亏你还是移花宫的宫主,这么患得患失,笨死了。”
他的头埋在我胸口:“我听到了,当日在悬崖边,我听到你的心声,你真是个傻瓜呀,如果我们就这样掉下悬崖,真到了地下我怎么面对你?”
“就算到了地下我也缠定你了。”
他看着我,一眼不眨地。
“馨儿,我想要你”他堵住我的唇,我挣扎:“我们还要收拾东西慕容”不用说了,我这凡女终究还是屈服在这个妖孽手上!
家有妖孽,难养难缠!
出了那栋房子,我们往海边去,一路上我的嘴都没停歇过,慕容似笑非笑地回应我的雀跃。
“我将秀儿托付给东蜀三怪了。”突然幽幽开口,他点头:“很好啊。”我瞪着他:“儿子送人你竟这么开心?”
“看你将天涯教成那个性子,我不旨意你会带出个优秀的儿子。”他嘲笑道,我嘟嘴:“我,很好啊。”
“是好,可是不够狠,需要毒辣时不能手软,东蜀三怪有这个能耐。”
我不是滋味咬着牙:“那为什么你还喜欢我?”有点赌气了。他笑:“因为你都是两个孩子的娘亲了,我不要你谁会要你。”
可恶!
他捏了捏我气鼓鼓的脸蛋,心情大好,哈哈大笑。
车道上的车子越夜越多,我和慕容越闹越起劲
但是,上天似乎看不惯我有多余的幸福,一个星期后,一个噩耗,宣布慕容还是得离我而去
133、大骗子
癌症,这个词无论在古代或现代都是致命的身患恶疾,他所指的就是这个?
午后的庭院热气逼人,我反而有点冷,呆呆地立在院子中央,神色惘然,怨天吗?呵,此生有个这么爱我的人还有健全的父母以及一对美丽可爱的儿女,我怨谁?
可是为什么就不能花好月圆?闭目,泪水滑落!
一双手臂从后面搂住我,淡淡的香味弥漫着,我吸了吸鼻子:“想吃什么?”转身身躯在他怀里蹭了蹭。
“又拿我的衣服当纸巾。”他语带慵懒,一点都没有病人该有的样子,我抬头:“以为我是随便拿人的衣服当纸巾吗?你是第一个耶。”
他有点哭笑不得,捏着我的鼻子:“我都还在,你都哭成这个样子,倘若不在”
“不要胡说,你要好好的,好好的,你摸摸我的心跳,如果你不在了,这儿也不会跳了,你听明白吗?”抓着他的手贴在我左胸口,他愣了一下,笑的像狐狸:“难得馨儿主动,为夫就吃了。”他低头想捕获我的唇,我抵开他的脸,有点生气:“别给我扯开话题,慕容梓。”
“不准。”他眼里的冷意瞬间消逝:“如果馨儿敢自我了断,我现在就去死。”
“你,自私鬼。”我推开他,大吼:“你为什么不能将心比心,如果今日有癌症的是我,你会如何选择?”
“我会活得好好的,孤儿的滋味太苦了。”他道,我瞳孔收缩了一下,他指的是天涯和秀儿,这世界到底怎么啦?我无力跌坐在地上,他蹲下将我纳入怀里:“我也自私,我知道自己快死了还要纠缠你,是我不好。”
“明知我不会怪你还这样说话,你这混蛋总是欺负我,从相遇那刻到现在每时每刻都欺负我,讨厌讨厌讨厌,讨厌死你了。”双肩抖得厉害,趴在他怀里将所有不安害怕的情绪一次性爆发。
夜里我缩在慕容的怀里,手臂紧紧搂着他的脖子。
“去哪里?”感觉他要离开,我的手抓的更紧,他无奈掰开我的手:“喝水。”
“我去给你倒。”将他翻身压倒:“你不准起来,明天去医院住。”
“好。”这次他欣然答应。大意如我竟无发现他眼底的异样,慕容的心思总是慎密沉着,可是我竟没想到他会再次将我推开。
睡到半夜,天涯的声音再次进入我大脑。
“妈妈,对不起”
这次,天涯竟然站在我面前,她已经不再是那个三岁的小孩儿,我的天涯已经长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
“你,几岁了?”跟我十四岁的时候一个模样,只是她身穿的不是校服而是淡黄色的古装,她那双酷似慕容的红眸闪着狡黠:“你猜猜。”
“十四?”
她摇头:“十岁。”
我下巴差点没掉下,有没搞错?早熟啊早熟。
“妈妈,对不起。”狡黠褪去,红眸出现一丝悲伤。
“怎么啦?”
她没有说话,只是悲伤地看着我,我讨厌这种被蒙在鼓里的感觉,发怒道:“有话快说。”她上前拉住我的手,抬头:“对不起”
“天涯——”我猛地坐起,发觉身边的慕容不知所踪,急的鞋子都来得及穿:“慕容,慕容——”
房门突然开了,慕容单手托着盘子,上方搁着一杯牛奶和一份早餐,正惊愕地看着我全无仪态的样子。
“慕容。”我扑入他怀里,摸着他温热的身体心才踏实了些许。
两人半推半搂,你一口我一口地吃完早餐又回到了床上。
“走啦,李医生打了好几次电话来了。”我偎依在他怀中,没有半点要起来的样子。
“嗯。”他慵懒回答,摸着我的长发。
“我做梦了,梦见天涯。”
落在我发顶的手怔了一下,接着恢复如初,下巴顶着我发顶:“肯定是给你说她寻的如意郎君了。”
“胡说,她才几岁,我这关都没过,甭想娶走天涯。”接着幽幽道:“她不断说着三个字,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慕容将我抱起:“馨儿帮我去拿点东西好吗?”
“什么?”
他从床头的抽屉里拿出一张卡片:“去这个地址帮我拿样东西。”接着拿起手机:“小李,等会送夫人去一趟玲珑珠宝店。”
“我们一起去,然后再去医院。”我一点都不想跟他分开,就算一分钟也不要。他低头吻我的唇,不是接吻,只是重重地抵住我的唇片:“馨儿,馨儿,馨儿”
痒痒的感觉让我笑出声:“干吗啦。”
“我要你。”
又来?我倒抽一口气,昨晚做的次数都超标了。
云雨之后,两人穿着整齐站在庭院,花香扑鼻,我依依不舍摸着他无名指的戒指:“等我啊,拿完东西,我去给你买你喜欢的蛋糕。”
“好。”他笑着替我将发丝别到耳朵后面,捧着我的脸深深看了半会:“去吧。”我小跑走到车子前,转身抛了他一个飞吻:“很快就回来,你等我啊。”
他的笑容绚烂无比,阳光下有点刺目!
车子在路上飞奔,我甜蜜拽紧手中的盒子,笑的像花痴,笨蛋,求婚都这么别扭,侧头,旁边还放着一扎玫瑰花以及蛋糕盒
来到医院,惊讶发现除了父母还有一群不速之客。
那是慕容在现代的家人,虽然只看过一次,可我是记得清晰无比。
“妈,他们,在干吗?”我的声音在莫名发抖,老妈抬起头,满脸的泪水让我着急不安:“妈?”
“车祸,爆炸,没人存活”哭腔的声音说不下去。
轰的一声,脑袋空白一片,身躯摇曳着。
“啪”手上的东西落地,老妈的声音在耳边:“小馨,小馨”
他们的脸好模糊,身上似有千斤顶压着,眼皮好重,紫色的蛋糕盒与血红色的玫瑰花在眼前晃动着,我伸手去抓,可是太迟了,我的意识消失在血红的花瓣中
慕容梓,你这个骗子!
134、看不清的人心
雪白的床单以及身边替我量血压的护士小姐在眼前晃动着。
“舒小姐,你醒了,医生,李医生”护士跑了个没影,我突然想起什么,立马坐起,顿觉头痛欲裂。
“啊——”
“起来做什么?”一个严肃的声音突然出现在门口。我有点发愣,他为什么会在?
“既然有孕了,就好好躺着,其他的别乱想。”
有孕?我不可置信摸着肚皮。
见我一脸愕然,他的语气软了下来:“龚麒都不在了,好生养着他留下的命脉。”
眼里刺痛着,却没有泪水。
“舒小姐,别折磨你的眼睛了,再流眼泪就会瞎了。”护士再次折回,急忙递上冰袋:“用这个敷眼睛,轻轻地,别用力,也别再哭了。”
老人来到我面前,护士识相退下,连带那个刚进来的李医生也退了出去。
门掩上那刻,我已重新躺回床上。
“你跟我儿子认识多久了?”他开始质问,我反问:“多久又如何?”他没有初见那日的严肃,苦恼:“半年前他还不是这个样子,半年后性子什么都变了,让我心寒的是他还那么嗜杀,唯独对你,他才有人性可言,我很好奇你跟他是什么样的关系?就算是夫妻男女朋友都很难看到这种情况。”
呵,他根本就不是什么龚麒,要我怎么跟你说。
“他跟你们没有半点关系,随你信不信,我只能这样说。”安慰一个失去儿子的老人,我不会,或许这老人的心在滴血,可我心里在滴血,谁来安慰我呢?自私也好自利也罢,统统都已经不重要了。
老人惆怅离去,医生与护士接着进来,跟我说了会话已经中午了,老妈提着一个保温瓶笑咪咪地在我眼前打开,老爸拿着一篮水果向我眨眼睛:“最大的苹果是老爸的,女儿只能吃小的,孔融让梨啊。”
他那模样搞笑极了,我扑哧笑出声,老妈则数落着他不正经。
老爸老妈变了很多,自从我失踪回来后他们变得小心翼翼,什么都依我,尽管老妈不太喜欢慕容梓。
夜里的医院很诡异,听着躺在沙发呼噜打的雷似的老爸,哪里还有睡意?
翻身坐起,阵阵阴风吹起,心里一毛,不会是不干净的东西吧?
“爸?”我叫了一声,可是沙发上的影子动都懒动。
啪嗒一声,似是什么东西掉地上,低头,瞳孔收缩着,地上那束玫瑰花边上躺着一个白色的物体,我忙着鞠着身子去捡地上的信,玫瑰花团里有慕容留下的信,怎么没人告诉我?
娘子亲启:
打开信,就看见四个用毛笔写的娟秀字体。
眼睛再次刺痛着,我闭上眼睛揉了半会,然后强迫撑开,信是这样开头的
让天涯送你回去天朝吧,那个男人一直在等你,我相信馨儿不是全无知觉的。七夕节的午时天涯会来接你,届时你只要去你父母找到你的地方即可回去,慕容无能,不能跟馨儿长相厮守,只盼你来日幸福。馨儿,千言万语只有三个字,我爱你
夫君,慕容梓。
简短的字眼蕴含着他的思念和祝福,些许模糊的字体可以看到他写信时是泪流满脸。
我抱着信,不顾双目的刺痛,痛哭出声。
老爸如同诈尸,醒过来抱住我颤抖的身躯:“怎么啦?做噩梦了?不怕不怕,爸爸是保护喜羊羊的灰太狼。”
我扑哧笑出声:“别说冷笑话啦。”
老爸耸耸肩:“如果一个冷笑话能让你心情好起来,何乐而不为。”擦着我的眼泪:“不哭啊,保护眼睛。”
一个星期后,我出院了,小义特意请假来迎接我,一看到我便扑了过来:“小馨,你这小东西真是让人担心死了。”
我哭笑不得抱着如同树袋熊的小义:“喂喂,我还是病人呢。”发觉自己的失误,小义马上站直,当我看到她身后的人之后,笑容僵了僵:“耀祖?”他来干什么?
“耀祖知道你怀孕了,他还喜欢你,你放心,我帮你检测过了,他心里是真的喜欢你,你考虑下咯。”小义怂恿鼓舞着,我摇头:“不需要,我的孩子自己会养大。”
小义看了一眼耀祖,拉着我往医院的亭子去。
“我说小馨,你也该为自己打算打算,我查过了,龚家那家人刻薄的很,你去了会被欺负的很惨耶,深宫豪门,一个不小心孩子没了还赔上命,多不划算,我算过了,耀祖家里虽然不是特别富有可也算有车有房,重要的是他不计较你肚子有别人的孩子。”小义苦口婆心分析着。
“我”
“别说自己会养这些傻话了,听我一次吧,耀祖真的知错了,告诉你,小倩那贱女人跟那个记者分手了。”似是报了一箭之仇,小义说的粉激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