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事?阿杏心中惊疑不定。
前面李润福也感觉到这一下的震荡,大声地问阿杏:“阿杏,发生什么事了吗?你没事吧!”
阿杏稳住心神,回答:“我没事,爹爹。”
“你别动,我下车看看!”
阿杏有些不放心:“爹爹,我们还是快走吧!”在这寂静冷清的长街上,这突然的一下实在是让人心惊肉跳,各种稀奇恐怖的想法突然一下的涌上她的心头,让人毛骨悚然,还是早早离开为妙。
可李润福却担心马车被什么装坏了,急着查看。他下了车,走到马车边,看到眼前的情景后,忍不住“啊”的一声叫出声来。
阿杏在车里听到父亲的叫声,以为出了什么事,也顾不得害怕,连忙打开车门下车。
刚一打开车门,阿杏就被眼前的这一幕惊住了!
马车的后轮旁,斜靠着一名白衣男子,如雪肌肤棕黄头发,这么明显的特征让阿杏一眼就认出了他,此人正是晋王府的三公子!
可是让阿杏惊奇的却不是他的身份,而是三公子明显受了伤!他的双眼又红又肿,紧紧地闭着,手臂处似乎还有伤口,他虽然用另一只手紧紧地捂住,但血还是从他洁白如玉的手指间蜿蜒而下,在白衣上渲染出惊心动魄的点点殷红!
他靠在车身上,脸上毫无血色,虚弱地喘着气,听到声音,脸上露出警戒的神色,慢慢地直起身子,双腿微微张开,做出戒备的状态。
“你们是谁?”他虽然眼睛看不见,可是听声音也知道面前不止一个人。不过好像并没有敌意,要不然这会儿早扑过来,不过防人之心不可无,所以他才会小心翼翼。
李润福最先开口,他怕女儿害怕,走到女儿身边将她护在身后,“公子,我们是赶车的,没有恶意,我们只是路过这里听到动静才过来看看的,我们马上走。”李润福见他是个胡人,而且看他那个架势就知道对方是习武之人,说不定是江湖仇杀,他不欲掺和其中,最好的办法就是当什么都没看见。
不过见他的伤,又于心不忍,软声道:“公子,你伤势不轻,最好早些找大夫医治。”他虽然心底仁善,可是也知道,有些麻烦不是自己可以惹得起的。
阿杏在李润福身后看着三公子,心想,是谁敢把三公子伤成这个样子,不过她也无意去招惹他,这些个权贵,也不知是为了什么事伤成这个样子,自己如果好心去救他,万一反遭他灭口,岂不是很冤枉?晋王府有的是良医灵药,他绝对不会有是事的,用不着自己来多事。
所以对于爹爹的决定,阿杏是很赞同的。
父女两慢慢后退至马车驾驶座旁,准备一上车就马上驾车离开。
可刚走两步,那三公子却跟了上来,未受伤的手往前方一顿乱抓,不巧碰到阿杏的手,三公子心一喜,就如同溺水者遇到浮木般紧紧地握牢阿杏的手臂,再也不肯放开。
“等一下,请等一下。”他急急地说。
阿杏手腕被他突然的抓住,惊叫了一声。她连连甩了几下,却无法将那只手甩开,如果换做是平时,她早已一个过肩摔将对方摔在地上,可是如今他身上有伤,又是皇亲国戚,她还真怕这么一甩将他摔出什么事来,那她就麻烦了!
那只手沾满了鲜血,死死地抓住她的手腕,手指冰凉,鲜血粘在了她的皮肤上,滑滑腻腻,隐隐地似乎还能闻到一股子血腥气,阿杏挣脱不了,心里不免有些发毛。
“公子,你放手,男女授受不亲,你抓住我女儿干什么?”李润福急起来,连忙上前想分开他们,奈何三公子的手如同铁箍一般,任李润福怎么拉扯就是不放手。
李润福虽然是上过战场的人,有身力气,但毕竟少了一条手臂,加之三公子又是习武之人,他在手上用了巧劲,李润福就是使出了全身力气也没有办法使对方放手。
几次三番下来,李润福已是一身汗。
他看着三公子,无奈道:“公子,你想怎么样?”
三公子轻轻说:“你们找个地方,让我疗伤!”
一直没有出声的阿杏突然看口,她看着三公子冷冷道:“三公子,我们可以送你去晋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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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沈元丰
第44章沈元丰
长街寂静凄清,淡淡的月华为大地铺上一层浅浅的银白。夜风越来越冷,吹在人的身上有着丝丝的凉意。
李润福听到女儿的话,讶道:“你认识他?”晋城的胡人并不止是三公子一个,这里是港口城市,有很多夫人在这里做生意,李润福虽然也听说过晋王有个胡人血统的三公子,但一时也没将眼前这个受伤的人与三公子联系起来。
沈元丰被阿杏突然这么叫破身份,也不惊讶,抓着阿杏手腕的手更是没有半点松懈。
他像是松了一口气般,“既然你知道我是谁,那就再好不过吧,快点,带我去一个安全的地方疗伤!我们要尽快地离开这里,很快就会有人追上来了!”
说着就拉着阿杏摸索着要上车,刚才他在阿杏下车的时候就已经听出车门在什么位置,是以一下就摸到了车门的方向,只是一时找不到开车门的地方。
他的脸转向阿杏的方向,声音有些急切,“快点!我可不是和你们开玩笑,我也是为你们好,那些人心狠手辣,说不定连你们都难以幸免!只要你们帮到我,我一定不会亏待你们!”说着又朝着李润福地方向说:“赶车的,快点驾车离开!”那语气仿佛就是吩咐自家的奴才一样。然后又对阿杏说:“你先扶我上车!”
阿杏有些气结,还会有这么厚脸皮的人?为他们好?如果不是他拉着她,他们早就走了好不好?
长假的尽头一片黑暗,隐隐约约传来一些杂乱的声音。三公子脸色一变,沉声道:“不好,他们追上来了,快上车!”
阿杏的脸色有些发白,她没想到这种在电视里才能看到的追杀桥段,也一天会发生在自己的眼前。而李润福毕竟是上过战场的人,所以相对来说比较镇静,他当机立断,对还怔在那里的阿杏说:“阿杏,上车!我们先离开这里!”
阿杏连忙拉开车门,沈元丰听声辩位,他放开了阿杏的手腕,“倏”地一下就跳了上去,阿杏揉着酸痛的手腕,跟在他的身后上了马车。
李润福大力地在马背上抽了几鞭,马儿吃痛,迅速地跑起来。马车很快就消失在长街的尽头。
整个过程中,沈元丰一直在凝神侧耳倾听,一直到听不到任何声音后,才松了一口气。心神放松之下,双眼和手臂处的伤口的疼痛一下子就清晰了起来,特别是眼睛,受到对手的偷袭,进了些石灰,虽然他及时地避过,入眼的分量不是很多,可是就算是那一点小小的分量,一旦和泪水结合在一起,便烧得他的双眼火辣辣的疼。要赶快找个安全带地方疗伤,要不然,这双眼睛还不知道保不保得住!
他咬牙忍住疼,朝着阿杏的方向说道:“现在你们就带我去一个安全的地方,等我伤好之后,我一定会重谢你们!”他虽然口中说重谢,可是语气却傲气得很,仿佛他要求他们做这些事是理所当然的!
阿杏咬牙切齿地将刚才的话重复一遍:“我们可以送你去晋王府!”开玩笑,等他伤好,那要多久?听他的口气,似乎在他伤好之前他们还脱不了身,他们干嘛要卷进这件事里,谁知道这会为他们带来怎样的麻烦?把他送到晋王府不就可以了!
沈元丰想也没想就摇头,“不行,我这个样子不能回府!”被他父亲看到了只不过是一顿责骂,可是被他看到了,他那较弱的母亲只怕又会大呼小叫,以泪洗面了,那种眼泪攻势他可受不了!还是等伤好再回去,反正像这样失踪一阵子,对他来说是常有的事,他父母也都已经习惯了,母亲虽然会生气,但还不会伤心。
“那我们将你送去医馆里。”阿杏马上提出另一个建议。
沈元丰心想,医馆人多嘴杂,自己的外貌特征又明显,连对面的姑娘都能认出自己,其他人为什么就不能将自己认出来?医馆的人一旦认出自己一定不敢隐瞒不报,很快就会上报到他父亲那里去,最后不还是要乖乖回府?
沈元丰坚决地摇摇头。
还真是赖上他们啦?阿杏气极,她忍住心中的怒火,沉声说:“三公子,你的伤必须得找大夫不可!我们帮不了你!”
车外的李润福因为关心女儿,所以一直在注意听着马车里的动静,他听到女儿一次又一次地提到晋王府,再结合那人的外貌特征,已经隐隐猜到这个人就是晋王府的那个有着胡人血统的三公子了。他听见女儿几次拒绝三公子的提议,不禁暗暗着急:阿杏怎么能拒绝三公子的要求呢?他可是王爷的儿子啊!他想要对付他们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啊!
里面沈元丰也听出阿杏并不想帮助他,这让他很是惊异,明知道他是王爷的儿子既然还不马上来巴结他,要知道这里是晋王的封地,可以说父亲就是这里的土皇帝,虽然他只是庶出的儿子,可也是儿子,巴结上他对他们没来说只有好处!
可是他却不知道,阿杏前世里在书中看了太多为了争皇位,争世子位父子相残,兄弟相争的故事,先前见他一身伤时,自然而然就往那方面想,后来见他不肯回府就更加证实心中所想,这种随时都会丢掉小命的事情,她是怎样也不想被卷进去的。
可是在很久以后她和沈元丰很熟悉了,当她知道他是为什么受的伤后,不禁翻了个白眼,然后在心中腹诽,兄弟相争?父子相残?她实在是太高看他了
第45章 高手?(推荐1200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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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润福赶着马车朝着家的方向前进。可心神一直放在身后的车厢里。
突然听得三公子一阵冷笑:“怎么,你们不愿意帮我吗?”
阿杏还不敢直接拒绝他,只是委婉地说:“我们都是粗人,不通医理,怕耽误公子的伤势!”
“我自己会疗伤,不需要你们的照顾!”沈元丰冷冷地答道,伤口的疼痛已经让他慢慢失去耐性,失血过多也让他的神智越来越模糊起来。他本性也是个傲气的人,如果不是因为双目不能视物,再加上外面有人在追截,此时他早已跳下车。
此时也唯有这对父女可以帮助他了。要不然就得回去面对母亲的眼泪攻势。
阿杏叹口气,看来今天是摆脱不了眼前这个麻烦了,她再怎么不愿意,还是没有将堂堂晋王的三公子赶下车的胆量,虽说他现在眼睛是看不见,可是他如果怀恨在心,下决心要找到他们不是没可能的,最起码,现在坐的四轮马车就是一个最大的破绽,马车门开在车身侧这是四轮马车处了四个轮子外最大的特点了。
沈元丰的耳力何其灵敏,自然听到了阿杏的叹息,他冷冷道:“姑娘,你既然知道我的身份,就应该明白,帮了我,对你们只有好处!”说完,他将头靠在车厢上,面上露出一种倦怠的神色来。
阿杏眼睛一亮,不错,眼前这个人就是一个权贵啊,如果真的借此机会和他拉上关系,对戏院来说可是一件好事
车外的李润福这时也出声说:“阿杏,既是三公子的要求,我们不该拒绝。什么都不要说了。”这个三公子也算不错了,一直温言细语,换做是别的权贵,直接命令你,不听从命令者杀之,哪还会和你这么多的废话!
阿杏嗯了一声,就没再出声了。
她坐在一边静静地打量着他,月光不时地从车窗帘处射进来,一阵阵地将他苍白的面孔照亮。此时她才发现,他似乎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双眉紧紧地纠结在一起,额前的头发都被汗水浸湿,紧紧地粘在了面庞上。双目似乎比之前见到他的时候红肿得更加厉害。
“你的眼睛是怎么啦?”中了毒?阿杏的脑袋里不禁浮现出金庸古龙武侠里各种各样毒药的名称。
沈元丰正暗暗调理内息,他能感觉得到,对方正用好奇的目光在审视他。说真的,眼前的这个姑娘也让他感到好奇,听她的声音,年纪应该不是很大,可是自从他出现以来,她一直表现的这么冷静沉着,明明知道他的身份,跟他说话的语气也是不卑不亢,丝毫不见一丝畏缩,这种镇静从容即使是在出身显贵的女子身上也很难见到,眼前的这个姑娘到底是什么人?
可父亲是赶车的,此女的身份想必也高贵不到哪里去,还真是个奇怪的姑娘。
听到她的问话,沈元丰微微一笑说:“被人用石灰暗算的。”
沈元丰虽然长相俊美,可是长相再俊美的人如果配上一对肿的像桃子一般的眼睛又能够漂亮到哪去,但是他这时的微微一笑,配着那正好闪入窗帘,照亮他脸庞的清冷月光,竟让人觉得,即使是现在的这幅模样也是好看得紧。
可此时阿杏的注意力却不在他好看的笑容上,她的心神全被另外一件事给占据了。
什么?石灰,竟然只是石灰?不是毒药?
阿杏心中涌起一种不知是什么样的情绪,突然觉得被石灰伤到的高手,只怕也“高”不到哪里去
阿杏撇撇嘴。
李润福将马车赶到家里。他还有什么别的安全的地方可以去,也就是他的小家。
他将车赶到院子里,然后下了车,恭敬地将三公子扶下车来。沈元丰坚持到现在已经是筋疲力尽了,下车时,脚步都有些虚浮。阿杏下了车跟在他们后面,看着父亲将三公子扶进他自己的房间。
李润福将他扶到床上,然后说:“寒舍简陋,少不得要委屈三公子了!”
一个晋王府的三公子竟然硬要赖着人家,那还有什么好委屈的。阿杏在心中嘀咕着。
沈元丰说:“没关系,我呆不了多长时间,眼睛一好,我就会走。”
李润福问:“要不要打点水来给公子洗洗眼睛?”
沈元丰还没来得及说话,阿杏便急忙出声:“不要,石灰不能用水洗!不如用菜油试试?”石灰不能遇水是肯定的,万一把三公子的眼睛烧坏了,他们父女就麻烦大了!不过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