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的,王爷又怎么会轻易地帮你?你是不是答应了他什么条件?”
阿杏停下脚步,回过头去看着她,目光中无限悲辛,然后泪水毫无预警地涌了出来,一下子模糊了她的视野,她的声音不住地颤抖,语不成句:“姐姐,不要问我,求你我暂时不想说”她现在心痛得就像有千万把刀在割,她和王爷间的约定,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刀,说出来就会要她的命!
陈静看她这副样子,心中也涌起了一股悲痛,她抱住她,轻声安慰:“好,我什么都不问,你别伤心,我带你回去。”陈静搂住她的腰,施展轻功奔向小竹屋,一路上,阿杏的泪水始终无声无息地流着,就像是永不干涸的泉水,让陈静看了好心疼,不知道她到底是遭遇了什么事情,让一向坚强的她竟然难过失控成这个样子。
回到小竹屋,阿杏始终一言不发。陈静看着她回了房,上了床,才心神不安地回到和姐姐一起的房间。
阿杏是和李银云朵,还有两个孩子一间房。李银带着两个孩子睡在一张床上。阿杏走过去坐在李银的旁边,看着月光下姐姐和孩子们那张安详而恬静的睡脸,泪水又无声息地流下来元丰,对不起,为了救我姐姐和孩子的命,我不得不舍弃我之间的感情。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根本就不该爱上你,更加不该明知是一条艰难的路,还心怀侥幸地走下去,否则也就不会有现在你我的痛苦了,我愿做一切的努力,只愿到时你能少难过一点。
对不起对不起
两天后,陈英上街回来兴高采烈地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没事了,没事了,刚才我上街看到,阿杏的画像都被官府撕下来了,官差说,胡府已经不再追究此事,而且,戏院的人都已经放回来了!”
大家听到这个好消息立即欢呼起来,云朵兴奋地小脸红红,她拍着手笑道:“太好了,我们可以回家了,这段时间真是吓死我了!”
李银也满脸欢欣地抱着孩子摇晃,然后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似地,停了下来,睁大了眼睛问道:“那我呢?我和孩子们不用回胡府了吧!”
陈英跳到她的面前,手摸了摸孩子的脸,笑着说:“放心,我特意问过官差了,官差说胡府什么事情都不追究了,不管是你逃出府的事情,还是阿杏打伤人的事情,都不追究了!以后你们可以完全不用担心了!”
“真的吗?”李银眼睛一亮,发自内心地笑出声来,“太好了,太好了!”
李润福和刘桂花互相握着手,李润福一脸歉意地对刘桂花说:“这段时间让你受惊了,以后我一定会好好补偿你的!”
刘桂花脸一红,抽出手在他肩上拍了一下,嗔道:“瞧你说的,我们不都是一家人吗,本来就应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云朵在旁边捂着嘴笑道:“爹娘这么恩爱,还是赶快给我们添个小宝宝吧!”
刘桂花脸更红,一把拧过云朵的耳朵,嗔骂道:“胡说八道什么,也不怕别人听了笑话!”
陈静立刻笑:“婶婶原来一直把我们姐妹当外人啊!”陈英在旁边叹气摇头,好像很伤心的样子。
刘桂花不好意思了,一跺脚,“不跟你们闹了,我去做饭去!”
云朵追上去:“娘,我帮你!”
两人走后,大家仍在高兴地议论着这件事。李银抱着孩子坐到阿杏的身边,阿杏一直安静地坐在一旁,脸上虽然带着淡淡的笑意,但李银还是觉得阿杏这两天的有些反常。
李银问阿杏:“小妹,你怎么都不说话?这两天都是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她的手伸到阿杏的额上摸了摸,“病了吗?”
阿杏轻轻一笑,摇头道:“没有,这两天只是有些没睡得好而已。”
陈英坐到阿杏的另一边,挽住她的手臂,笑着问道:“阿杏现在可以告诉我们,你到底是用了什么方法了吧!快说吧,我好好奇!”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我请王爷出面解决了此事。”
李润福奇道:“没想到王爷人还不错,竟然肯帮忙。王爷一出马,胡家自然不敢再动弹!”
陈英眼珠儿转了一圈,“哦”的一声道:“我知道了,一定是看在沈元丰的份上吧!这对于他来说本来就是小事一桩!”
阿杏淡淡地笑着,并不言语,由得他们去自由想象。只是陈静在旁边一直用一种担心兼疑惑的眼光看着她,让她很不自在。
下午,归心似箭的一家人收拾了一番就回了家。
刚进家门,便有一家丁模样的人来找阿杏,阿杏见他的衣服像是王府的人,心不由的一沉。
家丁递给阿杏一封信后,没有多说什么就离开了。阿杏走到一旁拆开信。
信上字迹遒劲有力,力透纸背
“汝求本王之事,本王已履之,元丰月中归家之日,既汝履诺之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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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一场戏,一场梦(上)
第166章一场戏,一场梦(上)
阿杏回到戏院去看望那些因她被抓的戏子们。除了凌子峰外。林海,梅香华,还有徐管事都被带入了官府,几人在牢房里因为被逼问阿杏的下落而受了些鞭刑,不过好在伤势不重,修养一段时间就可以了。
阿杏看到几人因她而受伤感到非常的愧疚,不但花钱给他们请了最好的大夫治伤,而且还买了很多补品给他们补身体,自己亲自斟茶倒水端药伺候,可就算是这样,也不能抵消她心中的歉疚之意。
几人见她如此都有些过意不去,一天几人一起趁着阿杏给他们送药来的时候跟阿杏聊了聊,凌子峰说:“阿杏,我们知道你你见我们受伤心中不好受,认为这都是因为你的缘故,其实你完全没必要内疚!”
徐管事在一旁接着说:“对,阿杏,一直以来,都是你带给我们希望,在我们的心里,戏院就是我们的家。而你就像是我们的家人一样,”他笑了笑:“我就是把你当成我的侄女一般,为自己的侄女受点小伤又算得了什么!”
林海点点头,他的嗓子粗,说话的声音也特别大:“我是个粗人,不懂什么大道理,可是我却知道,如果不是阿杏姑娘,我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混了,绝不可能在城里买房子,也不可能娶到老婆,现在别说是这些鞭刑,就算是要我的命,我也不会吭一声,所以阿杏姑娘,你完全没必要内疚,我们一点都不会怪你!而且,这点伤根本就算不得什么,就跟蚂蚁咬一般,我平时练功受的伤还严重得多!是大夫太紧张了!”说着他往自己的胸口捶了几捶,以表示伤势一点都不严重,可是不小心捶到伤口处,痛得龇牙咧嘴的,却还是装作不在意的样子。
阿杏见他们明明一身是伤,却因为怕自己担心,还反过来安慰自己,心中既歉疚又感动。转过头去,偷偷地抹掉眼角的泪水。
梅香华柔声道:“阿杏你就别担心我们了,也不用再照顾我们了,我们带了那么多徒弟,现在正是派上用场的时候,让他们来照顾就行了。你看,你最近为了照顾我们,整个人都瘦了一圈,脸色也非常的不好,你这样,我们都非常的担心啊!”
林海也一脸担心地说:“是啊,看上去就像大病了一场一样,我们看起来还比你精神了!你还是去休息一下吧!”
阿杏见四人在为她担心,只好说:“明明是我连累了你们,现在却反而让你为我担心,阿杏实在是过意不去,阿杏现在就去休息,几位叔叔好好养伤,我明天再来看你们。”
凌子峰点头笑道:“这就对了,希望明天看到你时,你已经恢复精神了!”
阿杏点点头。轻轻笑了笑,转身出了房。
走在路上,阿杏情不自禁地摸了摸自己的脸,这段时间她没有一晚能睡个好觉,脸色自然不会好。离沈元丰的归家之期越来越近,她的心情也越来越沉重,就好像有一块大石时时刻刻压在她的心上,让她一刻都无法轻松安宁。她一直在想,要怎样才能将对他的伤害减到最低,想来想去,无非还是前世曾经对乔峥用过的办法,让对方认为自己是一个不值得让他伤心的人,不值得让他再付出真心的人,这样的话,对方才会很快地将她抛之脑后!她知道,这个方法是非常有用的,至少前世里,乔峥很快就离开她出国了,从此就没再出现在她的生命中,相信早就已经将她忘却了吧!
可是,一想到沈元丰也要如乔峥一般永远消失在自己的生命中,她的心就有一种难以忍受的疼痛。她的感情就好像是被人下了魔咒一般,她只爱过两个男人,可是最终她都不得不亲自将他们推开自己的身边。
老天爷,如果说,这是因为我前几生的罪孽而不得不受到的惩罚,那么可不可以换一种方式来惩罚我,你可以减我的寿,或者死后让我下十八层地狱。可不可以,请你,不要让沈元丰离开我的身边呢
阿杏心痛难忍,她停下脚步,靠在一块大石旁,头深深地低下,泪水无声无息而下忽然一把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阿杏,你怎么呢?不舒服吗?”
阿杏不由地回过头去,却看到容峥充满担心的俊朗面孔。此时这张俊朗的面孔上又涌上了无限地惊异:“阿杏,你怎么哭了?发生了什么事?”
阿杏连忙低下头擦干了泪水,可是忽然的,脑海中犹如电花一闪,转过一个念头,她猛地抬起头,看着容峥。
容峥似乎在不知不觉中脱去了浑身的稚气,长成了俊伟的少年,高大挺拔的身材,因为长期的练武而形成的结实匀称的肌肉,俊秀却又不失英气的五官,温润如水的气质,除去他在世人眼中低微的身份,他绝对是一个能让所有的女孩倾心的男子。
印象中。容峥已经17了吧,和这么一个长相俊逸,气质温雅的男子朝夕相处,变心绝对不是一件不可相信的事情
水性杨花,见异思迁的女子,是所有男人都恨之入骨的吧
阿杏的手忽然地死死地抓住容峥的手臂,力气之大,让她的指甲即使隔着几层衣服都深深地陷入他的肌肉里,容峥忍着痛,无比惊诧地看着她,阿杏的双眼亮的惊人。牢牢地盯着他,目光有一种让他心悸的绝望与疯狂,然后她的泪水缓缓地盈满了她的眼眶,再缓缓地顺着她的脸颊流下,一滴一滴,似乎都流进了他的心底里,化为他的心头血。
“容峥,可不可以可不可以帮我做件事”
她的脸色苍白如雪,滴滴泪水就如同露珠一般的晶莹,她娇嫩的嘴唇失去了血色,微微地颤抖,让给她看上去无比的娇弱,可是她的眼睛,那双清澈如泉的双眼中却闪烁着无比坚定的光芒,在这一刻,容峥忽然觉得,不管她让他做什么事,他都会毫不犹豫地为她办到。
他点点头,什么都没问,便毫不迟疑地说:“好。”
沈元丰接到家里的信,信上说可以回家了。这让他欢欣不已,算起来他都有快两个月没见到阿杏了,这两个月里,他没办法见她,也没办法跟她写信,不能跟她有任何的联系,这个小丫头一定急坏了吧!
她有没有想着自己?
一想到她见到自己一定会露出那种惊喜交加,而又满脸嗔怨的表情,沈元丰的嘴角情不自禁地翘起来。
旁边的阿力看到啧啧地摇头,“少爷,自从接到王爷的信后,你就一直是这幅表情,酸死我了”
沈元丰将手中正在收拾的衣服朝着阿力的脸上砸去,佯怒道:“竟敢嘲笑本少爷,找死!”
阿力嘿嘿笑着将脸上的衣服拿开,站起来走到他的床边,看着他正在做的事。皱眉道:“少爷,你的衣服叠得太难看了,还是让我来吧!”说着就去扯他手上的衣服。
沈元丰眼明手快地将衣服拿开,说:“算了,上次你帮我叠了一次被子,被伍长看到,硬说我摆少爷架子,违反军纪,罚我跑了20圈,要是再被他看到,说不定我这次的休假就没了!”
阿杏挠挠头,无可奈何地退后两步,嘀咕道:“王爷也是,竟然安排我们做小兵,哪怕是给少爷您安排个伍长的位置也好啊!”
沈元丰耸耸肩,无所谓地说:“从低做起也没有什么不好,我要靠我自己的力量一步一步地升上去!”
阿力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似地,说:“诶,少爷,你说老爷为什么又突然肯我们回去了呢?难道是改变主意了吗?”
沈元丰想起走之前母亲答应过一定会劝服父亲的话,微微一笑,神情轻松地回答,“应该是吧,阿杏是个好女子,除了身份外,她哪一点又会比名门淑女差,我父王一定是想通了!”
阿力喜道:“少爷,恭喜你苦尽甘来!”
沈元丰拍他头一下,笑道:“你这话我听在耳里怎么就不是个味了?”
“少爷,我可没有说错,你之前为了阿杏姑娘吃了那么多的苦,如今总算是有了结果,可不就是苦尽甘来吗?”
沈元丰怔了怔,面上慢慢泛出喜色,他低下头去继续收拾衣物,口中喃喃:“苦尽甘来就苦尽甘来吧!虽然有些不好听,可怎么说也是个好词不是?”
他嘴角的笑容越来越深。
到了休假的那一天,沈元丰起了个大早,本想换上寻常的衣服,可是看着一旁的军衣,忽然想起阿杏说过他穿军衣很神气的话,便放下了手中准备换上的衣服,改而将军衣穿在身上,将满头的卷发束于头顶。
阿力在旁边看到,奇道:“少爷,在这里穿了这么久的军衣都不腻吗?怎么回去还穿着它?”
沈元丰脸微微一热,支支吾吾地说:“没没时间换了我走了!”说着匆匆忙忙地出了营房。
阿力在后面看着他的背影不解地抓抓脑袋:“怪了,有时间穿军衣,却没时间穿别的衣服?不懂,不懂。”
说完看看外面天还没亮,甚至还能看到暗淡的星星,阿力嗤的一声笑:“这才几更天啊,也太心急了吧!”说着摇摇头,又躺了下来蒙上被子做大梦去了。
沈元丰一路快马加鞭,可是因为路途遥远,到达晋城时,天已经大亮了。他进了城,估计了一下,阿杏这个时间应该去了戏院了。一想到很快就要见到阿杏,心中就涌起一股无法制谒的甜蜜,他催动马,朝着戏院的方向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