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她飞快的奔了过来,一下子跪在青云子的面前道:“掌门师叔,这个人我认识。曾经还冒险救过弟子的命,他绝不是坏人,请掌门师叔下令放过他罢,他是个好人,真的是个好人啊。”
原来,袁宝琴听到玉虚子叫许仲闻废了任天弃四肢及击碎他的元丹,知道这许仲闻是玄木宗的传功大师兄,已经达到了炼剑成气的地步,只在玉虚子之下,而瞧任天弃背后的剑。也不过练成了飞剑之术。那万万不会是许仲闻的对手,真交起手来,他就是不死。日后也只能一息残存,心中一急,也顾不得许多了,跑去哀求青云子,盼他能开恩放过任天弃。
青云子心地倒是纯善,见到任天弃的俊美容貌,心中也有几分喜欢,但这男子的确是大犯玄天门之忌,众弟子睽睽之目,自己岂能胡乱作主。便一叹道:“任天弃先投于玄木宗的门下,又学过玄木宗修行的妙法,玉虚子师弟就算是废了他,也是宗内清理门墙,我岂可干涉。”
静真子见状,也大声道:“宝琴,还不快起来,这小子就算是过去救过你,但他现在对本门不敬。那也该受到教训。”
袁宝琴那里会让任天弃处于险境,只还在一个劲儿的哀求着。
任天弃见她为自己如此,心中也大是感激,朗声道:“袁姑娘,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你放心,我是不会有事的。”他心中想的却是万一到了最危急的关头,就将陆压留给自己的那块玉晶令牌拿出来,料想这些人只会乖乖的磕头,不敢拿自己怎么样的。”
这时许仲闻已经等着不耐烦了,说了一声:“小子,你当心了。”将头一仰,就吐着一枚淡青色的丸子来,那丸子发着亮光,顷刻之间,便化成一柄青剑,就和那日玉虚子与任世杰相斗一般,只是他的这青气要黯淡一些。
任天弃不敢小觎,捏着剑诀,默念引咒,那弃天剑已有感应,忽的发出一声清鸣,飞了出去,迎头便击在那青色的剑气上,若是按平常的飞剑与剑气相斗,剑气必然会震开飞剑,然后向敌人刺去,但这一次,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那许仲闻冷笑着,刚施展剑诀想要震开任天弃的那柄不起眼的废剑,却见到空中黑光一闪,竟将他的青色剑气冲了个粉碎,在空中四散,然后就消失了,而那黑光发出厉叫之声,朝着他的头顶飞至。
那剑的速度真是如电光一般,许仲闻这时已经躲避不及,眼瞧着就要被对方的废剑穿破头部,不由只得闭眸等死。
然而那剑要刺到他的额头,就在三寸远的距离硬生生地停住了。却是任天弃想到陆压对自己有授艺之恩,不必伤他的后世弟子,便饶过了他。这弃天剑已可以让自己随心所欲的收发自若,心中也大是高兴。
这场比斗,却把玄天门五子瞧得骇然大惊,要知道以他们所见所识,飞剑是绝然胜不过剑气的,却不想这姓任的弱冠少年竟用飞剑击败了许仲闻的剑气,而且胜负不过在眨眼之间,实在是太意外了。
玉虚子虽然惊诧,但也没把这才练成几个月内丹的小子放在眼里,走了上前道:“臭小子,看来这几个月你有些遇合啊,怪不得如此狂妄,好好,我倒要瞧瞧你还有些什么本领。”
他一边说着,一边张开嘴,也吐出了一枚剑丸,化成了一柄青剑,只是青光流转间,比那许仲闻要强盛得多。
任天弃见过玉虚子出剑,父亲也是伤在他手上的,心中颇有些紧张,引动着弃天剑飞了出去,正好撞在那青色的剑气上,情景也和刚才相似,玉虚子地剑气仍然不能透出弃天剑向他攻来,不过他的飞剑也不能撞散玉虚子的剑气,一柄有形的黑剑便与一柄无形的青剑在空中缠斗在了一起,一时间难解难分,只见到那青光不住的绕着黑剑盘旋,而黑剑则嗡嗡作响,不时将那青光的光芒压得黯淡。
瞧着这名弱冠少年竟能与精修了一百多年的玉虚子抗衡,青云子等人越发骇异,而一众玄天门的弟子也都是目瞪口呆,人人屏息静气的来瞧这一场大战,而袁宝琴这时也是樱唇微张,当年那个又丑又没什么本事的无赖少年,忽然变成这么一个身负绝学的俊美男子,实在让她芳心如潮汹涌。
玉虚子久斗任天弃不胜,众目睽睽之下,脸面上也挂不住,忽然叫了声:“乾坤无极,九剑夺命,疾!”
就随着他的语音,那青色的剑气,顿时一分为九,留着一柄继续与任天弃的弃天剑缠斗,其它八柄剑就向着任天弃飞来。
袁宝琴见状,顿时惊叫起来。
他这一手,任天弃是见过的,一听他的剑咒,自己的剑诀也是一变,弃天剑顿时回撤,在他的身前一横,然后急速的舞成了一道黑光便如一个黑色的盾牌将他的身子遮挡住了,玉虚子的九道剑光射在上面,就要被远远的弹开,但他知道自己若是放弃,那等于说就是认输了,咬着牙,仍然指挥着九剑连绵不断的向任天弃攻击着,而任天弃却是以不变而应万变,将那弃天剑越舞越快,一柄柄的青光剑打在上面,然后四射而飞。
两人就这样僵持着,如此斗法,大是消耗内元,额头上皆是沁出了汗珠。
青云子见到此景,正要出声叫停,心中莫名其妙的猛的一跳,这对他这样的修真之士来说,可是不吉之兆,连忙静下心来,沉眸推算究竟,但那莫名的心跳却是越来越快,正在大难立即发生的预示,顿时一下睁开眼来,猛然喝道:“不好,这里有危险,大家速速离开这里。”
然而就随着他这声音,空中忽然响起了无数的铃铛之声,连绵不绝的传入耳中,环视而去,却见好些弟子捂住了耳朵,又有些功力差的弟子已经倒在了地上。
他阅历极广,一见到这般的状况,脸色大变道:“是魔刹教的追魂铃,众弟子快快打坐,清心静气,闭住身体各窍,勿使魂魄出去。”
他说了这话,玄天门的弟子都连忙盘膝闭起身上诸窍来。
任天弃是最熟悉这铃声的,只是过去只听到一个铃铛声,这次听来却至少有数百个之多,那就是说魔刹教来的人很是不少了,他们忽然来袭玄天门,也不知有何用意,不过他今非昔比,内丹强盛,又是半仙之体,魂魄与常人有异,那追魂铃对他已经起不了什么作用了。
这时玉虚子见到不对,顿时收了木行剑,四下张望着。
正在这时,山崖上红影迭现,竟上来了三四百名绿衣人,分四面将玄天门的二百名弟子团团围住。
上部 称霸人间 第146章 魔刹现世
任天弃见状,顿时想起了自己在山谷里杀死的那魔刹教红衣弟子所说,这魔刹教最低级的是红衣弟子,然后是绿衣弟子,跟着是大魔师,四大魔堂堂主,最厉害的是教主轩辕老祖,也不知他来了没有。
青云子乍逢大敌,脸上却毫无惧色,忽然扬声道:“轩辕老祖,我玄天门与你魔刹教虽有正邪之分,但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你今日忽然偷袭,是何道理?”
就在这时,场中忽然一闪,顿时现出五个人形来,当先一人穿着紫色衣袍,外罩朱色大氅,穿着一双七宝云鞋,身高足有丈余,赤眉绿眼,面如枯树,颌下长满了杂草般的红须,似人似怪,瞧不出到底有多大的年纪。
而在这怪人的身后,却站着四名穿着红、黄、蓝、白各色衣裳,容貌各异的男子。
任天弃见了,已经猜到,那领头的怪人就是轩辕老祖,而他身后的四人就应该是四大魔堂的堂主。
那轩辕老祖哈哈怪笑,声如洪钟,山谷震响,道:“青云子,咱们上次见面,算起来也有五十多年了罢,今日前来,只是想叙叙旧而矣。”
青云子微笑道:“是么,老祖将教中精英全部带来了,又用追魂铃伤我门下弟子,也只是想叙叙旧么?”
轩辕老祖道:“我知道老弟你对本教向来怀有敌意,只怕一言不合就斗将起来,因此不得不先做些准备。”
青云子是知道这轩辕老祖厉害的,对他大是忌惮,对方此番大举来袭,本门马上就有一场灭顶之灾,道:“老祖到底有何吩咐,只管说就是,小弟只要能够办到,定然不敢推辞。”
轩辕老祖又大笑了一阵。方道:“老弟果然是个爽快人,那我也不含糊了,本座受人之邀,要推翻唐朝,另立新君,尊我魔刹教为国教,我已经答应下来了。”
任天弃听到“推翻唐朝,另立新君”一语。心中顿时一阵狂跳,想不到自己上山才不到一年,世上就发生了变化,居然有人想造起大唐的反来,而就在这时,他脑子不由得浮现出一个人的影子,忠厚中藏着冷酷,憨笑中埋着狡诈,安禄山,一定就是安禄山。他身为三镇节度使,手握重兵,在长安所为,非有极大的野心绝做不出来。虽然这轩辕老祖对他没有任何的提示,但任天弃的直觉告诉自己要乱大唐江山者必是此人,那是个可怕的人物,想不到他居然把魔刹教也请出来了,大唐江山瞧来真是岌岌可危。
这时只听青云子道:“本门向来有祖师爷的门规,门下弟子皆不得干预世上之事,老祖既受人之邀,要推翻朝庭,又来本门何故?”
轩辕老祖道:“大唐国已是外强中干,以本教之能。再加上邀我那人地兵力财力,要拿下大唐可以说易如反掌,但本教此次出世,却不仅仅要做国教。”
青云子对这魔刹教甚是了解,眼色顿时一闪道:“你在想在人间一统佛儒道三教,全部奉魔刹圣主为尊,是不是?”
轩辕老祖哈哈大笑道:“还是青云子老弟明白本座,不错,本座的确是这个心思。世上虽有些地仙,但是一些闲云野鹤,成不了什么气候,本座算来算去,只有你们玄天门才有能力与我魔刹教略作抗衡,所以就带着本教之人到了这里,是想邀请你们加入咱们魔刹教,共奉魔刹圣主,不知意下如何?”
他这话一出,安阳子、宣成子、静真子都大骂起他狂妄来,而只有玉虚子一人默然无语。
青云子傲然道:“想我玄天门的祖师爷陆压,不奉佛道,自成一家,创下本门,也是想弟子们遗然独世,潜心修真,况且魔刹教乃是邪门歪道,我等岂能屈身从魔,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轩辕老祖抖着枯脸狂笑起来,道:“哈哈,邪门歪道,什么是邪门歪道,待我等在世上一统三教,圣主在天界法临四方九天,只有魔刹教才是正道,其余的都是邪门歪道。”
青云子道:“不错,成者为王,败者为寇,尊驾既然有心而来,就打算着若是我不答应,就要灭掉玄天门了。”
轩辕老祖哼了一声,算是承认。
青云子知道今日一场血战再所难免,但按实力来说,已方被他乍然用夺人魂魄的追魂铃偷袭,除了各宗的传功弟子与自己五人,其余的弟子已无法拼斗,可以说毫无胜算,不过事关大节,也顾不得许多了,当下大喝一声,张嘴吐出一枚白色剑丸,立时化成一柄发着强烈白光的飞剑,向着那轩辕老祖疾刺而去。
那轩辕老祖见到他的金行剑气,却是冷冷一笑,将手一挥,空中便多了一个恐怖的绿色骷髅头,发出凄厉的尖叫声,象个大铁锤一般,与青云子的金行剑气战在了一起,各自不让对方的法器继续前行冲击。
就在这时,玄天门其余四子也纷纷的吐出剑丸来,而四名魔堂堂主却各施法器相迎。
与玉虚子相斗的是幻魔堂的堂主阿阁达,身子干瘦如柴,擅长幻影分影之术,用的法器是一柄铁莲花。
与安阳子相斗的是武魔堂地堂主古力,人头熊身,面目狰狞,力大无穷,用的法器却是一柄鬼头大刀。
与宣成子相斗的则是修魔堂的堂主格得桑,是个须发皆白地老者,擅使妖术,手里拿着一个木筒,放出千百根红芒小针来。
与静真子相斗的却是一名鼎魔堂的堂主花郎君,面目俊秀,却是阴阳之体,最擅采补之术,用的法器却是一面神羽扇,飞在空中,却可重逾千钧。
而玄天门的传功弟子有三十余人,与魔刹教的大魔师人数相等,各自寻了对手厮杀起来,紫云峰上顿时剑气冲天,宝光异动,喝叱叫喊之声不绝于耳。
任天弃见到魔刹教那些绿衣弟子已经将正在盘膝封窍的玄天门弟子围了起来,一直在摇着铃,念着咒,但不下手杀戮。心中已经明白,这魔刹教似乎还想对玄天门的人劝降。
他这时自然不会轻举乱动,见到袁宝琴还未及回到玄水宗女弟子之中,正盘膝坐在不远的地上,便慢慢靠近了,也装着中了追魂铃的样子,盘起了膝来,很快就有两名魔刹教的绿衣弟子过来守住了他俩。
青云子与轩辕老祖相斗。任他剑光如虹,那轩辕老祖的绿色骷髅头却就像粘住他的剑气似的,无论他如何指挥,也不能前行分毫,青云子见状,剑诀一指,那剑便忽然分成了十二柄,向着轩辕老祖刺去,就和刚才玉虚子一般,只是剑光比他更盛。去势比他更疾。
然而就在这时。轩辕老祖的那个绿骷髅嘴里忽然吐出了无数的黑珠,“噼噼啪啪”的发出声音,竟然将那十二道剑气都撞散了。紧接着那绿骷髅的眼里又射出了两道碧磷烈焰,象两枝火箭般的向着青云子射去,青云子虽然飞身躲开,但衣袍也被烧出了好几个大洞,样子甚是狼狈。
青云子跳到一边,已经见到场中地战况,四名师弟与四名魔堂堂主一时斗得难解难分,但绝对无法占得上风,而门下地传功弟子与魔刹教的大魔师却是各有死伤,地上已经躺了二十余具尸体。
他虽然知道自己万万不是这修炼了数百年的怪物的对手。但此时也没有法子,只能以身护派,重新将那剑气聚起,又要再攻。
这时却听得轩辕老祖一阵狂笑,大声道:“住手,全都住手。”
随着他这声音,那四大魔堂的堂主及那些大魔师顿时各自住了手,回到了他的身后,而玄天门的诸弟子也聚在了青云子的周围。
只听轩辕老祖道:“青云子。本座最后给你们一次机会,由你们五人一齐向我进攻,我若是伤了分毫,立刻带着人离开玄天门,从此不再踏入昆仑山半步,但若是你们伤不了我,就要归于我魔刹教之下,另成分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