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谦接口笑道:“有道是事夫如事天。”
萧绮云“呸”了一声,忽自低垂粉颈,娇靥霞涌。
沈谦也感得面对如花似玉三位未婚夫人,一阵心笙摇瑟,忙请三女坐下,将内功要诣一三五七节逐一详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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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日停午。
盛百川已自赶到鸣凤山庄。
他一见沈谦,即称有话密谈。
沈谦即延入公输楚借与自己用之石室中。
盛百川道:“峨嵋一别,倏又数月,少侠较前神光焕发,武功想必一日千里,老朽不禁为令师等代为庆欣。
现在老朽须匆匆赶返面见令师,并须采一项药草,无暇详谈别后经过。”
说着微微一顿,又道:“武林劫运巳露,有燃眉之急,天外双煞兀万持有一项至毒暗器,名为蜃毒迷雾弹,老朽知之不详,姑以此名为代。
此弹若以罡力打出,方圆百丈以内生灵无不立毙,这是兀万持之用来屠戮武林能手之蜃毒,令师桫椤前辈为免武林生灵涂炭,正冶炼一炉灵丹,用以解制蜃毒。
今独缺一项千年石硫黄一味,此味药极其难得,独赤坚瞽叟藏有,赤壁瞽叟现在黔南娄山,命少侠即行前往求取。”
遂将了尘上人告知途径说出,又道:“令师等现在峨嵋后山一处秘壑之内,地处峨嵋正南十里,少侠得手后,迳由三峨南行,自有一双神狝接引。”
沈谦与一双神狝感情素厚,闻言惊喜於色道:“一双神狝又在桫椤恩师身旁么?”
盛百川含笑点头,道:“老朽来时,曾发现环庄四周有不少黑道妖邪窥察往来,听说少侠似得手火浣兽衣,不知此说可真?”
沈谦大惊失色道:“此物确为在下所得,并未与一人吐露过,不知盛大侠何以知道?”
盛百川大笑道:“首先即为严苕狂前辈知道,想那庞东豪天罡掌力何等雄厚,少侠不闪不避硬接之下,竟丝毫无损,严前辈何等眼力,见状未免心疑,扑奔峨嵋途中听闻传言火浣兽衣失踪,恍然悟出少侠就是身穿此衣。”
说着面色转变庄重道:“其次,少侠近日与群邪交手时,暗器不侵,试想群邪俱是目光锐利,老於江湖之能手,那有不心疑之理,是以老朽在途中听说起。
最后令师严嘱,在未与天外双煞正式拼搏之前,少侠碰上须佯装畏服,万一兀万相逼少侠拜他为师,也只好应允。
依老朽之见,在令师尊未露面之前,不如将火浣兽衣收藏秘处,以备他日之需,再也可释群邪之疑,免得鸣凤山庄首遭其冲。”
说完,微微一笑,目露深意道:“少侠大婚暂且压后数日,待少侠娄山之行事了,择吉成婚,少侠,你引老朽出去与庄主告别。”
沈谦面色微红道:“盛大侠行色匆匆,不容在下备宴饯行么?”
盛百川笑道:“老朽心领,待少侠大婚之月,老朽定准赶来恭贺叨扰。”
说着把臂同行来至大厅,一一告别离去。
沈谦与公输楚说明奉师命去娄山之行后,即赶返见三女告知。
随后,即返秘室中脱去火浣兽衣,与白虹剑一并收藏於书架复壁内后,由庄后秘径掠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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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放霁,晴空白云朵朵,然风送冽寒,砭骨侵人,郊外积雪未滑,秃干枯枝摇瑟迎风,仍是一片萧索情景。
沈谦衣袂飘飘,已在成都东关郊外途中。
突然,道旁短林中掠出七八个身穿黑衣劲装,手持兵刃的江湖人物,就瞧他们身法轻灵快捷,即知来的必是时下武林知名人物。
沈谦不禁一怔,身形停住,目眺来人,只见七八人一列横挡住身前,剑眉猛剔,沉声问道:“诸位拦住沈某去路,是何用意?”
居中一个面色红润,虎目长须中年人爽朗一笑拱手道:“江湖传言,沈大侠英俊年轻,雅望非常,武功更是惊人卓绝,兄弟童昌,世居武夷,相率结盟弟兄,不辞远途,迢迢盼望亲炙威仪,今日得见,快何如之。”
说着,话锋一转,又道:“近日道听纷传沈少侠得手一袭火浣兽衣恃之防身,妄图霸居两川,若然是宝,沈少侠武力实不足与天下群雄抗埒,不过假手偷来之物而已。”
沈谦不禁微微一笑道:“火浣兽衣之事,沈某也有听说起,但对火浣兽衣来龙去脉丝毫不知,童大侠不过是受了以讹传讹之言蒙蔽误信罢了,沈某只以德服众,并未居心恃武凌人。”
童昌闻言不禁呆得一呆,冷笑道:“兄弟却是不信。”面色一变,扬腕打出三只钢镖,作品字形袭来,锐啸破空,电疾而至。
沈谦竟然不闪不避,面带微笑。
三支钢镖已然击中沈谦胸腹,笃笃连声,只见三钢镖全被震飞落地。
要知沈谦近来武功精进非常,可将体内罡气逼运体外防护,意随念动,收发自如,钢镖沾身时,已将罡气运出迸震飞落。
童昌一见变色喝道:“兄弟三支钢镖,都是百练金钢所铸,虽是一身横练也不足挡之,不是身穿火浣兽衣”
话犹未落,沈谦已自五指攫在胸襟之上,裂帛声音生出。
沈谦将胸前长衫与内衣撕裂一方,露出其白如玉的皮肤,冷笑道:“沈某已然袒露在诸位之前,足证沈某之话并无虚假。” 童昌不禁与同来之人露出错愕之容,互望了一眼。
童昌忙拱手道:“兄弟等不明侷听,不觉冒犯,望求恕罪,兄弟等还有琐事在身,容再拜见。”
说完,招手反身急闪掠入林中而去。
沈谦微微一笑,立即赶至城内见了庞东豪匁匆数言相嘱,换了一袭青衫,跨上一骑千里名驹风驰电掣迳向南关外奔去。
他一举一动,莫不为人窥伺,纷蹑身后,只以他快马如电,日夜兼程,群邪已是落后老远,望尘不及。
一踏入川南,气候溯异,温暖如春,桃李艳发,夹道迎人,翠柳垂杨。
沈谦慧兴爽然,一鞭在手,挥舞亮叱。
只见嘶骑渐遥,征尘不断。
黔北古称蛮瘴不毛之地,阖境穷山峻岭,犬牙交错,地贫民瘠。
沈谦在黎明曙光初现之际,已然赶到桐梓县城,将坐骑停於客店之后,即自赶扑娄山而去。
娄山山脉,丛林蔽空,蓊翳不见天日,群峯扫天,山道嶙峋,横锋竖锷,莫可投足,甚是崎岖难行。
沈谦虽承盛百川告知途径,但以娄山广袤奥险,削壁扼天,虽然穿入黄洞关后,仍然未见一座高扫云霄危峯怪崖,半峯不上显出胭脂土色之堑壁。
日色已是傍西,犹是未找出瞽叟隐处,不禁陪暗心焦。
忽然身后起了一丝异声。
沈谦不由咚的心跳,疾转身躯。
只见嶙峋山石之后,现出一个红衣丽人,云髻斜坠,娇靥泛出海棠般媚笑,一双水汪汪双眸直朝自己身上来回不定。
她一身红绾罗衣紧裹着她那骨肉停匀的玉体,菽乳高耸,曲线毕露,尤其是那罗衣薄如蝉翼,显得份外惹火。
沈谦不由面红过耳,只觉这丽人媚态刻骨,秋波一转,那么摄魂夺魄。
他两眼不敢正视,抱拳道:“请问姑娘,这儿是什么地方?”
那丽人闻言,竟俏眼一转,媚笑道:“奇怪了嘛!你既连地方都不知道,还敢在深山野岭内乱闯?”
继而偏着螓首,斜睨着沈谦,嘴角露出似信非信的笑容道:“姑娘瞧你有点不老实,你来时神色已尽落在眼中,面现忧急,左顾右盼,分明是急於寻找什么人,这话姑娘说得是也不是?”
沈谦不禁一怔,暗道:“这姑娘好锐利的眼力。”讪讪一笑,道:“姑娘说的一点不错,在下实是来此寻访一人。”
丽人仍自媚笑道:“你要寻访的是谁?不妨说给姑娘听听。”
玉指一伸,指向一座峯头,又道:“我自小就住在这儿,附近百里方圆之内,不要是人,即是扁毛畜生我也算得清楚,只要我知道,没有不指点与你。”
沈谦精神似觉一振,她若知道,不啻黑夜明灯,似此瞎摸瞎找,一入歧途,即将差之千里,何况暮色将垂。
心方欲说出赤壁瞽叟之名,忽心生警惕,暗道:“究竟自己该不该将赤壁瞽叟之名吐出,万一他是瞽叟对头人怎么办?”
他数日经历,不禁世故日深,知江湖上险诈诡谲,无处不是陷阱,这丽人来得那么突然,未免可疑,当下不由沉吟起来。
那丽人媚眼注定沈谦,只觉此人面如敷粉,美若潘安,倜傥不群,越瞧越爱,暗咬银牙,恨不得饮一口水将沈谦吞了下去。
她猛然感觉沈谦神色可疑,眼珠一转,立时娇嗔道:“你干嘛不说话呀?姑娘可还有事,没功夫跟你耗着,我可要走啦!”
说完,娇躯一闪竟掠出丈外。
沈谦不知她心存欲擒故纵之计,未免情急,忙叫道:“姑娘慢走!”
丽人停身回面媚笑道:“你这人真是,快说吧!”
沈谦道:“请问姑娘,可知赤壁瞽叟隐居之处么?”
丽入似乎一怔,眼珠飞快地转了一转,笑道:“你找的是他老人家吗?我与他老人家住处密迩,仅一峯之隔,不过你来得不巧,他老人家外出未归,不过明天即可返转。”
沈谦似冷了一截,愕在那儿不出一声。
丽人陡地生起一串银铃地笑声道:“看你急成这副神色,这样吧!免你徒劳往返,又不知赤壁瞽叟居处,不如先随我去,好好歇上一晚,明日我送你去他老人家居处。”
沈谦不禁泛起踌躇为难之色,道:“怎好叨扰姑娘?不如在下先自返回,明天再来。”
丽人鼻中哼了声道:“你准知道可见着他老人家么?如无我指引,你一辈子也休想找到他。”
沈谦怔得一怔,心知自己说话未经考虑,遽而吐出,陪笑道:“那么在下恭敬不如从命了。”
丽人娇躯一旋,口中说道:“快随我来。”身形早自纵出。
沈谦紧随身后赶去。
暮色已侵,岭壑间平涌起一片薄雾,滚滚腾腾,人行其中,有如在云雾中存身,飘渺不定。
沈谦只觉丽人身法绝快,似有意相试,遂展开身形,不即不离,只相距一尺之遥。”
丽人头也不回,直朝深林密翳中掠去,顺着两峯狭谷穿行。
此时已昏黑迷茫,渐渐行在一片陡坡之上。
攀升岭脊,崎岖大石,荆棘料缠,饶是沈谦眼力过人能黑夜见物,也是一样战战竞竞,谨防失足。
一登上峯顶,山风汹涌劲疾,篁吟一片,隐隐可辨岭脊递枯翠竹。
丽人回首娇笑道:“到啦!”说着,已自掠身翠竹林中。
沈谦紧随身后,隐约只见现出三间矮屋,当中安门。
丽人推门而入,迳往右边一间走去。
沈谦暗道:“这屋内只有她一人住么?自己虽是武林人物,不拘形迹,但瓜田李下,无避嫌疑,一旦传扬出去萤短流长,自己如何见人?”不由怔住门外。
但见屋内火光一闪,丽人已是点燃烛火,媚声唤道:“请进,你若欲避嫌疑,就不该随我前来,诗云相在尔室,尚不愧於屋漏,只要心正,何惧外间流言。”
沈谦不禁面热,只有硬着头皮进入,眼前顿时一亮,顿觉讶异非常。
原来屋中粉壁刷得雪白,牙床锦被,粧台菱镜,檀木桌几,布置得一如闺阁,分外雅致。
穷山峻岭中有此居处,大觉意外。
只见那丽人俏生生地立在桌旁,媚笑道:“你瞧这里还眩眼么?”
不待沈谦回答,又自娇笑道:“谅想你奔波山中终日,尚未进食,且请宽坐,待我进去准备一点酒菜。”
沈谦忙道:“在下不饿,姑娘不要”
言犹未了,丽人已是格格娇笑中一闪而入。
沈谦只好坐下,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其实他早饿了,腹中饥如雷鸣,只是如坐针毡中,心觉不安。
须臾,红农丽人已自进入,双手托着一方朱木托盘,盘中置有牙箸两双、瓷壶一只及一双酒杯,另有四小碟山肴。
只见她纤手一一取出,放置桌上。
沈谦不安笑道:“在下怎好劳动姑娘,太过意不去了。”
丽人盈盈一笑道:“彼此俱是武林中人,何必拘此俗套。”
执起酒壶与沈谦满满斟了一杯,再与自己斟上一杯。
她举杯劝饮道:“不瞒你说,赤壁瞽叟无异是我恩师,你来此访他老人家,你就是客人,我怎能不款待?不然明日见他老人家时,必责我慢客。”
说时一仰螓首,倾杯送口点滴无存。
沈谦见地先乾,亦自倾杯一饮而尽。
只觉此酒芳香爽口,齿颊留香,沈谦不禁赞道:“好酒,在下实在太过失礼,尚未请教姑娘芳名?”
丽人突红晕双颊,露出媚人已极笑容,芳眸中射出两道异样光芒。
沈谦只觉一阵头晕,心知着了暗算,方自喝道:“你”遍体升起酸软感觉,口噤不语,身形不支往后倾倒。
丽人格格一声娇笑,身形闪电离座,一把扶住沈谦将倒下身躯,抱置榻上,竟伸手与他宽衣释履。
此时沈谦心中急怒羞愤交加,无奈有力使不出,空负绝世武功;只有眼睁睁地任由她摆布。
丽人媚笑连声,将沈谦剥得寸缕不存,斜睨了沈谦下体一眼,叫了一声道:“原来还是稚鸡儿!”
疾出两指,飞快地在沈谦小腹上点了一指。
沈谦只觉丹田一阵火焚灼热,奔窜四肢百骸,立时血脉贲张,下体暴举,继而钢牙紧咬。
他的两只眼珠血也似地通红,神智已不受控制,欲火攻心。
丽人飞点了一指后,飞快地脱去自身罗衣。
罗衣一脱,立现出羊脂的肌肤,菽乳高耸,粉弯雪股,私处贲起,虽是柳下惠,见了亦要动心。
她正要飞燕投怀之际
忽听窗外一声娇喝道:“程飞红,你将瞽叟囚在何处?”
丽人面色猛变,右手迅如电光石火般攫起罗衣,即待往窗外扑去。
一声蓬地大响,窗棂震开,一条娇小身形穿入,见那丽人图逃,手中一柄长剑电虹星射卷去,辛辣无比。
那丽人猝然遇袭,又身无寸缕,不觉心慌慧乱。
只见她罗衫挥晃之下,左掌猛劈出一掌。
这少女剑招辛辣之诡,翻腕疾变,刷刷刷三招攻出,虹飞云旋,剑芒已自围着那丽人右臂。
丽人猛感寒芒侵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