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闭嘴!”桃花瑾三血往上涌,狠狠扼住他的脖子,“你还敢提,你还敢提?为这事我、我”说到最后眼圈赫然已红,粉色的眸子带着汪汪水痕,如黑夜里闪动的水晶。
一只伤痕累累的手伸过来,掠过他长长的睫毛,低沉磁性的声音刻意呢喃着,犹如催人好梦,“小东西,如果,你再向本君张一次腿本君就什么都告诉你”
“去死吧你!”桃花瑾三恼羞成怒,“俎上鱼肉,你还如此张狂,今天小爷就让你看看,到底是谁向谁张腿让你堂堂天君也亲身尝尝委身人下的滋味”边说边撕扯着身下人的衣服。
那翠绿大袍经过一场大战,本就破滥不堪,那经得住盛怒之人如此撕扯,片刻,那人已然是白玉一般,横陈在硬板床上。
开始,那人还作挣扎,后来,可能是身体太过虚弱,只能微喘着气息用手挡住眼睛,“你说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深,是小人行径。”
桃花瑾三望着那伤痕累累,白皙如玉的身体,那张脸依然从前,那般的夺目生辉。内心似有一只野兽在慢慢苏醒着,慢慢背着无边的欲望直冲出身体也不管什么伤口化浓,一口咬向那人脖子,“你也说过,要怪就怪你自己,谁让你是她的儿子。”
闻着腥血与暗香交织的不明气息,桃花瑾三不知道如何才能控制住身体里的这只欲兽,只能凭本能,疯了一般在那人玉质身子上啃咬着,越是撕扯,便越是无望,身下的人仿佛一块无极坚冰,暖不化,咬不动,拿不走前一刻对你温柔相望,眨眼间,便会冷然残酷而去,做那些让人碎、心更碎的绝然之事来伤害你过去了这么多年,那一夜,那一夜,还时时出现的梦里,夹杂着痛苦、失落、挫败、不甘、期盼、却又无望的情绪,令他深陷其中,却在呼吸之间俱是钝痛。
行进至那人要害之处,望着草丛中微微抬头的粉色玉柱,桃花瑾三再也忍不住大大的打开那人的双腿,一个挺身直冲进那座美丽的菊花深处。那人身体猛的一僵,随即因剧痛而剧烈的颤动起来,却依旧冷然高贵的紧抿嘴唇,不让一声呻吟溢出口外。
感觉到他的颤动,桃花瑾三心头一凛,禁不住停在那里,不敢再动,双目赤红间,忽然哇得痛哭失声,颓然扑在那人身上,一边捶打一边怒吼,“终究是不愿意伤你,为什么,为什么到了这个地步,我还是不忍心伤你你说,你说,你到底给我下了什么蛊?”
那人粗重的喘着气,冷汗颗颗如豆,挂在光洁而高贵的额前。双目微阖,任凭桃花瑾三的捶打和哭骂,任凭身下那根,曾在自己掌心玩弄的小东西深深扎进自己的身体。
良久,那人忽然想通什么一般,赫然笑开,破冰而出的笑,如春风一般,吹过桃花枝头他拍拍桃花瑾三埋在他胸前的头,沉声提醒,“如此良辰美景,后土殿下真打算就这么哭着度过么?”
桃花瑾三猛然抬头瞪视他,“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
近在咫尺的脸,红唇对薄唇,粉眸对绿眸,而对方的眸中,又隐隐含着自己。
两人都不再动,就这么相互凝视着,仿佛已经如此作过千年万年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人忽然双臂高抬,慢慢环上桃花瑾三的脖子,柔声笑道:“别忘了,你还在我的身体里。这样不上不下,还让不让人活?”说罢,瘦健的腰已经主动挺起,迎合着那根可爱的玉柱,慢慢挺动起来。
巨大的快意猛然占据了整个大脑,从来不曾体会的感觉,让桃花瑾三茫然失措,他忡愣的对视着身下之人,结结巴巴的问,“怎么,怎么办?”
“想怎么办就怎么办这还要我教你么?。”那人隐忍的闷闷喘息,腰间却不曾停息片刻。
因这一声低声呻吟,桃花瑾三似受到巨大的鼓励,双手快速攀上那人腰身,紧紧揽住,随即慢慢挺动胯部,随着原始本性律动起来。
甬道热而□,因有血的润滑,却也畅通无阻,桃花瑾三被波波快感推动着,象一艘横冲直撞的战船,随波逐浪,律动□的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而身下之人冷然的眉头,也不知道在何时已慢慢舒展开去,化成一汪隐形的春水。
如此的天君谁见过?
如此春光潋滟、脸色绝艳的天君谁见过?
桃花瑾三被那汪隐形的春水激起心底埋的更深的情愫,他抛开所有一切,整个身心陷进无边欲海涛天。
啊——
眼前白光一闪,一阵大浪袭来,桃花瑾三被直直推向风口浪尖处,随着一声惊叫,释放了自己身为男人的爱之初体验。
这样一场情事!
两人似早已把最初的目的忘却,相拥到天亮,扶皝还未醒,桃花瑾三把袍子给他掩了,自己下床来。
他坐在床沿上,愣半天的神,轻声道:“你出来吧。”
一缕轻烟飘飘渺渺,人形忽而显现,摇光紧抓着那把大扇子,出现在面前。桃花瑾三看着他,“一场活色生香的表演,冥君殿下看的可还过瘾?”
一夜未睡,摇光的面上微带疲惫,青影淡淡的抹在眼睑之下,眼中尽是痛楚,而那把可怜的扇子已经拧成了麻花。
“这就是你所谓的仇恨吗?”雪白眸子扫过零乱的床,低低嘲笑。
桃花瑾三抬手使劲抹了把脸,好象要把一切烦恼都要抹去,笑道:“上次,你曾经假装不知,这次,为什么不也假装一下?”
“因为那时的我还没把那个小东西放在眼里。”摇光悲凉的叹息,“可如今,我却把那小东西放在了心里。”
“一切,都在初见之时,已经定数摇光,若那时你出手,或者,现在会有不一样的结果。”
“不会。”摇光轻轻走过去,脱下身上折皱的雪袍,给他哥哥轻轻盖上,轻柔的目光在哥哥美丽的睡容上徘徊,“我们的定数,是出生就已定下的。”
既然知道,这是一场无言的结局,你又何苦,巴巴的凑过来,任我蹂躏?
桃花瑾三微微动了一下唇,这话还是没有说出来。只是随他的目光一起,望向床上的人。那人零乱长发中显出的凝玉面容上,冷然已去,只是疲惫。
“过了昨夜,我与他之间的恩怨已经清了”喃喃说着这话,桃花瑾三的声音里,竟有一丝丝不舍。
摇光挑眉瞪视他,“哥哥与我,在你心里,终是不一样——他是你用心来爱的,而我是你用心来伤害的,对么?对么?”
面对这样的逼问,回答他的唯有苦笑,“别轻易说这两个字,无论你我或者是他,都不配提这两个字。”
摇光不甘心的别过头去。良久,才重新开口,“你打算怎么办?哥哥毕竟是天帝钦定天君,你把他压在身下,已经是对他极致的折辱总不能这样不明不白的囚禁下去吧?”
“折辱?还真是梅断魂教出来的徒弟你也应该去作语文老师当初被他压在身下时,你怎么没说这两个字?”桃花瑾三森森然冷笑。
摇光赶紧闭嘴。
看着他比小白菜还苦的一张脸,桃花瑾三忽然心情好了许多,泄愤的伸手掐过去,触手柔软,“哼,弯弯转的死蛇。”
为非作歹的手还没掐两把,就被人家当场抓获了。摇光紧紧握着他新玉般的手指,却也知道发窘,低吼道:“才不是!”
还说不别扭?!
桃花瑾三低笑,左指一点,把手夺了回来。
翰那别扭小孩儿一笑,桃花瑾三转头瞧向床上躺着的人。那人面如新玉、长睫如扇,睡得深沉。
“哥为什么还不醒,你对他做了什么手脚?”摇光见他心情不错,终又放肆起来,蹭着他的背呵着气。口中虽如此问,但心内却坦然,知道这人只爱哥哥,不会害哥哥即使那天,他发狂似的几乎要毁掉整个天界,但到最后,依然还是没有伤哥哥分毫。
这是自己想都想不来的情意呀。摇光朝那雪白的颈又狠狠的吐出一口气。
“离我远点”摇花瑾三一撅屁股,把他拱出老远,然后弯下腰,轻轻把床上的人连同身上的雪白袍子,一起抱起来,得意洋洋道:“后土绝招,怎么能告诉敌人。”
说罢,抱着人,身形悠然一转,顿时消失在刑室中。
徒留下某蛇,一个人望着那张零乱的床,想入非非。
如今时局已定。
天上地下的围绕三兄弟的恩恩怨怨,已在那场大战之后,暂消弥在一旁,无人愿意,或者无人敢再提起。
桃花瑾三不肯配合,梅断魂便无法使用五珠联珠阵,除了整日里锁紧眉头,只能以静待动。
接下来的事天池日渐下陷,便是那颗天府之星,忽明忽暗,忽现忽隐,闹得天界不得安宁。而天下各处,更不见安宁。除了知道内情的几个人,其他各路神仙也坐不安稳了。
绿宇宫中的客人,顿时多了起来。
天君轻撑额头,坐在高大的椅子之上,目光望向进来的人,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桃花瑾三斜睨他一眼,找张最舒服的椅子坐下。他身后,颤微微的跟着白胡子的太白金星。
实力是王道。
现如今,在这绿宇宫里,说了算的好象不再是那个冷着脸的天君,而是这位粉嘟嘟、名不见经传的桃花瑾三。
很多神仙都亲眼目睹了那场撕杀,即使没有目睹过的,也被以讹传讹的知道了这位桃君的厉害,
那两兄弟素来以喜怒无常出名,而这位新来的“三儿”,这般厉害,会是怎么样的性格?让人想想都会毛骨悚然于是,某桃君三米之内再无神仙出现。
桃花瑾三也落得轻闲,他最讨厌应付那些自身清高、却又无真本事的老不死们。
见天君难得主动和自己说话,桃花瑾三心情比较爽自打把这位爷从刑室里放回本位,就又恢复到从前的冰山状态,见谁都爱搭不理,尤其是对自己,简直视若空气仿佛那夜的春光潋滟,都不过是一场春梦而已。
看来,真的是两两相清,两两相抵了。
这本是桃花瑾三的意图,但偶然想起来,心底里却是倍觉得不舒服,尤其看到那冰山,温柔的和梅断魂腻在一处,不舒服的感觉就更烈。
他很想把那梅断魂撕巴撕巴沏茶喝
“且看天数吧。”桃花瑾三满眼是笑,毕恭毕敬的把一杯茶,递到太白金星手里,而后看了一眼梅断魂,便再无下文。
老头儿乐花了一张老脸。
梅断魂却知道自己算是把这位爷得罪了,唯有苦笑。但有些话却不能不说——“何为天数?”
“这个您可是比我懂。”懂字很及时的消失在喷香的梅茶茶杯里。
我恨梅茶!
梅断魂淡淡瞟他一眼,道:“你我虽为神仙,但终是人定胜天,天数如何,有时,也得以人的意志为转移不是?”
噗——
桃花瑾三一口茶喷出,他愕然盯着梅断魂,“我却不知道您竟是这么唯心?!”
梅断魂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以为他又在胡搅蛮缠,美目一翻,华丽丽赏他一枚白眼。
桃花瑾三耸耸肩不以为然与梅断魂相比,他接受更多的是那些现代唯物主义理论知识,但如今莫明其妙的,自己就成了神仙,还、还成了倒霉的什么后土娘娘若说荒谬吧,却一切皆在眼前。
因此,梅断魂唯心主义一下,也不是不可以理解。
他放下茶杯,眼角瞟眼王椅上的那位冰山,“阿世”
“已经在前往天界的路上。”梅断魂赶紧打断他,就差给他写保证书了。
那座冰山绿眸如水,冷冷的从鼻子里哼了哼。
“若人少一根毫毛,我就杀你一个神仙!”桃花瑾三看着他就生气,转头咬牙切齿的威胁梅断魂。
梅断魂淡淡一笑,“三殿下,有什么要求,您尽管一并提出来,我们保证照办这态度,可好?”
“不敢,我只要自己的人安然无恙。”
梅断魂玉手搭茶杯,才要说话,忽然脸色一变,倏的站起来。
桃花瑾三惊觉挑眉,暗中运起灵气便觉一股熟悉的气息越来越近,立即粉眸发亮,一个纵身,轻烟般遁出门去。
望着消逝的粉色衣袂,王椅上那位,目光骤然冷冽,“孽障!”
“这话,可不能当他面骂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最护那人。”梅断魂无奈叹息,随即飘飘然踱出室外。
出来的刚刚是好。
一辆四轮天车,从九天之外愣然而降,咣当当落在门前。七彩帘栊一闪,曾笑从中跨步而出,“花儿!”酷少年笑晕如花,目光濯濯奔向桃花瑾三。身后,齐夜风和大红,先后跳出车来。
桃花瑾三一阵惊喜,上前把少年满满揽进怀里,“宝贝儿,想死爷爷了。”
呃,这人哪象个爷爷?众人集体挂满黑线。
“你爹呢?”某想死孙子的“爷爷”一心挂着曾遗世。
少年笑意顿收,默默指指车上。
“阿世”某想死孙子的“爷爷”欢蹦乱跳的奔到车上,探头往车内看去,却只见曾遗世脸色如土,两颊深陷,沉沉晕睡在一团锦被里。
这哪里还是那个魁梧如山、张狂不羁的人?笑容顿去,桃花瑾三心疼不已,急跨前两步,上前把住脉搏,通体探个遍儿发觉其身内灵气空空如也,倍是抽痛转头厉声问道:“怎么回事?”
大红忙温声上前解释,“莫急只是内力消耗过大有些内伤,稍加修养,便能恢复如常。”
桃花瑾三紧抿嘴唇,严厉的睨向梅断魂。后者苦笑,“是,我们无法保证他毫发无损,所以,你可以杀我梅断魂抵罪。”
杀你?
杀了你,那就不是铁达尼撞冰山了,而是冰山撞铁达尼了。
不再理他,把人揽进怀里,轻手轻脚抱着下车,“猪猪呢?”
猪猪自然是麒麟兽。
听主人如此惦记它,肥大的脑袋欢天喜地的从浓云里探出来,扇着扇子一般的大睫毛讨好的望向粉嘟嘟的人
桃花瑾三看它一眼,无奈叹气。
自来到天界,这头肥猪算是找到了比平台山谷更好玩的地方,翻云覆雨,上窜下跳,那叫个如鱼得水!一会儿撞倒老君的炉,一会儿打破电母的钵简直是闹得整个天界人仰马翻。却谁也不敢得罪它,此兽发起凶威,可是够一百个神仙颤上三天的。
此次去天池接曾遗世,本打算叫它留下来守护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