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住嘴!”桃花瑾三猛然抬头,挫败的顿坐在椅子上,手里紧握着那颗金灵珠,慢慢道:“我救,我救我救他出来。”说罢,双目通红。
屋内几人担扰的全都看向他,齐齐暗骂梅断魂卑鄙无耻。
某“无耻之徒”凯旋而去。
被那个卑鄙无耻的梅花老妖精折腾的太久,众人都有些筋疲力尽,各自回房休息。
本来安排好好的,那么大的绿宇宫里,每人都有一间寝室,可是一个转眼,齐夜风就先曾遗世一步,爬上了桃花瑾三的床
曾遗世捶门大骂,“你比梅断魂还卑鄙欺负病人的死鬼!”
曾笑嫌他爹丢人,把人夹起来送回他自己的房间。
“死鬼”不和他一般见识,只搂着美人儿,笑得一脸春色
几日不曾欢爱两人都有些微微动情,可是今日梅断魂一席话,触及到桃花瑾三的软肋,使他实无这心思,干这些妖精打架的事。
那鬼急的用“鬼话连篇”来哄诱美人,见美人不甩他,只得张开鬼牙,一翻狂命□。
桃花瑾三被他一点一点、一寸一寸的吞咬着柔嫩细滑的身体,到最后终是低挡不住,放软身体,吁吁带喘起来。
色鬼大喜,立即泰山压顶般翻身把美人压在身底下,狂轰乱战转眼间吃干抹净。
吃饱喝足,那鬼把人重新搂进怀里,手握着美人的玉指,一根一根揉玩着。
被他弄的夜不能寐,忍不住伸手摁住他,“怎么了?”
齐夜风坦然回答,“在想扶皝。”
桃花瑾三也算玲珑七窍之心,立即明白过来。!
扑哧笑了,“二哥从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有醋坛的潜质?在有些事上,或者我有些任性,但在情感之事上,你能知道我的认真。”
齐夜风低低道:“正是因为你认真,我才忐忑难安。”
“唉,扶皝与你们,是不一样的。”
“是,他是天界之主,自是不一样。”
醋意不减反增,桃花瑾三哭笑不得的含住他的耳朵,咬了几下,咬得某鬼身下那根,攸的傲然挺立起来。
桃花瑾三赶紧嘻嘻笑着逃离到安全处。
虽然面上嘻笑,但桃花瑾三心内知道,二哥这醋吃的不是没有根源若此刻再不解释清楚,怕真是要伤了这大度“鬼”的心了。
他又试深着往他身旁蹭近了些,齐夜风叹气,把人拉回怀里,“放心,不会再吃你。”
得到鬼的承诺,桃花瑾三放心了,轻笑着用脚丫子挠他精壮的大腿,换来鬼的怒目而视,“成心惹鬼发火不成?”
桃花瑾三笑软在他怀里。那浓浓的被宠之情,让他自内而外的觉得温暖,情不自禁的低低在爱人耳边呢喃。
“有道是满目山河空念远,落花风雨更伤春。不如怜取眼前人二哥,前前后后经历了这么多的事,若如今我还纠缠从前往事,弃你们而去的话,那我便真成朝三暮四之人了。二哥,那两场洞房花烛夜,绝非我一时儿戏,而是经过一步一道痕的刻下的千古誓言你们是我桃花瑾三终身认定的爱人,是海枯石烂都不悔相伴的爱人。而扶皝唉!
“上一世,当我还是人的时候,我就是孤单一人,受了人的气,便会想,怎么就不如别人一样,有个哥哥撑腰呢?
“这一世,做了五百年的桃树,才总算知道,自己这棵桃树,还有父亲还有哥哥并且,一下子就是两个,你不知道我有多开心,中大奖一样咳,别瞪我,你是不懂什么是中大奖,可我也解释不清楚不是,呵
“虽然这样的出身,注定了我与他们兄弟注定是仇人,但我依然在心底里开心尤其那日忽然不期而见,天人一般的人站在面前,竟是自己的哥,心中的臆动到如今想想,都还刻骨铭心。我从不否认,对扶皝确实有着不该有的情愫,可我与他相遇的时间不对,地点不对,万事都不对,就算我对他有情,他却对我无意这就是缘分使然。或者我心内还有些磕磕绊绊,但你应知我的心在何方吧?”
等了一会儿,没有等到倔强鬼的回答,桃花瑾三不由苦笑。
“我与他们兄弟,总归不是一样的人。他们胸怀天下,他们可以为他们所谓的信仰所谓的大事不择手段,可以不要亲人,可以不要爱人甚至连兄弟妻子都能谋算计可我桃花瑾三,心里没有天,也没有地,只有你们,试想,如果是你,是阿世,是笑儿,若有一人伤心,我便会比你们还要伤心那样的手段,桃花瑾三断断使不出来而你们看重的又何尝不是我心中的无天无地呢?
“所以,自梅断魂把自己送来的那一刻,我彻底顿悟了这个道理——或者,正是因为有他们的存在,这天这地,才能长长久久,人们才能平平安安吧?所以他们是神、是仙,是人们心幕中的大圣人,而我们终归是人、是鬼、是为一个情字就扯心扯肺的鄙俗之徒。所以我想明白了,二哥。我可以帮他们这些大圣人成就所谓的大仁大义、大爱无涯,可以帮他们挽回天地之灾,还世界一个清明只是,二哥,你怎么想?
“啊?什么?”倔强鬼正听得入神,忽然被问,便是一愣,终于忍不住开口反问。
“关于化解天池之劫,从始至终我都没有问过你,不是不想问,而是不敢问,可如今,却不得不问——二哥,你你愿意我这样做么?”
“这桃儿,我不知道你若是答应,会面临如何的困境,但若你决定答应,二哥会义无反顾的支持你。”
“二哥,你可要想清楚,再回答你愿意和我一起永远留在一个没有花没有草,只有寂寞和漫长岁月的极寒之地吗或者进一步,你愿意和我一起,象后土娘娘和她的书生那样,同生同死,同化成南山之阿,北海之波吗?”
回答他的又是一阵沉默。
桃花瑾三心中失望之余,万般顿痛,无力翻过身去暗自叹息——唉,终是自己奢望太多了。
谁知就在他自哀自弃时,那只倔将鬼急切的把他翻转过来,黑夜里一双眼,漆黑明亮,他气愤吼道:“我点头了,你没看到?”
桃花瑾三愕然!
随即哭笑不得,伸手给他一个瀑栗,“黑灯瞎火,你点的哪门子头?”
齐夜风傻笑,伸过脸来,用新冒出的胡子茬扎桃花瑾三的嫩脸,“为了你,作鬼都愿意,还怕什么极寒极热之地?只是桃儿,以你现在功力,天地可谓第一人,天池之劫再难,加上九世后土之谋,也应该能够办到,为什么?为什么会有什么极寒之地,为什么会如后土娘娘他们一样的同生同死,南山之阿、北海之波这与你解天池之劫,又有何关系?”
“哪儿来那么多十万个为什么,闭嘴,睡觉。”某桃哼哧半天,回答不出来,如是训斥他明正言顺娶回来的“鬼妻”。
“如此之大,中心点在何处?”
坐在麒麟兽,桃花瑾三俯瞰天池,他身后,梅断魂白衣飞扬,恰嫡仙临世。
麒麟兽虽于水晶宫中度过数万年,却不喜水,尤其讨厌水染湿了它的七彩鬓毛,更何况天池之水异样,待靠近天池一点,便打死也不愿再往前行进一步。
而天池之水竟如若水,无凭无根,上空无法飞行,足下无法凭借,无论何物,一沾此水,便会立即沉陷下去。天池周围百里,除连绵不绝环绕的高岗外,寸草不生。
桃花瑾三等人只能站于高岗上,远远遥望。
“便在那飓风旋窝之顶点。”伸出素白玉手,梅断魂指向目光将将能及的地方。
那里,有一股巨大飓风以超常的速度在飞速旋转着,梅断魂痛惜告诉桃花瑾三,那便是飞然下泄的天地灵气。
桃花瑾三不是没想过事态的严重,只是没想到,会严重到如此地步——某种物质发展到极致,能从量变演变为质变本来肉眼看不到的灵力,因为泄露的太快,凝聚的太多,居然形成了物理概念的飓风,正以不可思议的速度通过天池之劫时造成的漏洞,源源不断的往下泄露这种泄法,就是再多的灵力,也怕是坚持不了多久,也难怪那人急的会不择手段,而灭修罗族这样卑微的方式都用上了。
桃花瑾三拧眉暗叹。
梅断魂一双墨玉眸子时刻不离的紧紧盯着他,见他叹气,急切问道:“怎么,难道说你也无法么?”
桃花瑾三白他一眼,“如果我回答是,梅师会怎样?”
梅断魂却并不当笑话听,阴着脸道:“我就立即跳下去,与这天池共存亡。”
“那你就跳吧,”桃花瑾三爬在麒麟兽肥厚的背上,用脸蹭上面柔软的七彩兽毛。
梅断魂气极,举手照他屁股就是一巴掌,“如此大事,焉能当成儿戏?”
桃花瑾三怒瞪他,然后抬头朝飓风处大吼,“父亲,梅断魂欺负我——”
本来只是想戏弄一下这枚让人愤恨的老妖精,可没想到,那飓风竟似能懂人语,猛然一滞。桃花瑾三诧异的瞪大眼睛,立即坐直身体,“怎么回事?”
梅断魂斜斜瞟他一眼,淡淡道:“飓风下面,便是天帝被困之处。”
心咚的一跳,桃花瑾三险险栽下麒麟兽。他从来没想到,自己会有一天,离天帝这么近、这么近。
他收敛悠然惰笑,凝目望向那里,此时,那股飓风又恢复到平常状态。
良久,他低声道:“我们回吧。”也不待梅断魂回答,便手轻轻一拍,麒麟兽转身腾空而起,往来处返回。
回到绿宇,众人皆在那里等候。
虽为等候,可众人敌我界线黑白分明——
曾遗世带着齐夜风、大红、曾笑等人,在大殿左侧,或立或卧,姿态百样。
而以摇光为首的天界神仙,在大殿右侧,垂首屏息而立,整齐划一。
正中那把金光闪耀的王椅上,天君扶皝,翠冠高束、绿衣如瀑,高贵优雅的斜身而坐,宽大衣袂柔顺如水波流下,铺得满椅满地皆是。
桃花瑾三也不客气,直直朝扶皝旁边的另一把王椅奔去,于众目睽睽之下,坦然而坐。
一粉一绿,相互辉映,再加上兄弟二人皆面容俊逸超凡,真如图画一般,夺人眼目、羡煞神仙。
桃花瑾三也不看旁边那人,只淡淡问坐于下首的梅断魂:“这段时间,梅师可觉曾再观测过天象?”
梅断魂优雅颔首,“每天必看。”
“情况怎样?”
“天府危危欲坠,势头不好。”
“不是说,天府有回耀之势么?”桃花瑾三微愣。
“桃君出生这五百年期间,确实有回耀之势,可不知为何,自修罗圣地一战后,反不如从前。”
桃花瑾三不则看向曾遗世,后者银眼如电,冷射向他老爹。而那作爹的,面冷如水,眼皮都不抬一下,竟似一点愧意都没有。也不由冷了脸色,哧道:“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此话音才落,太白金星立即被口水噎到,剧烈咳嗽起来冥君摇光垂眸苦笑,而上位那人,依然面冷如水,看不出情绪。
不想再看他那张死人脸,桃花瑾三懒懒靠在椅靠之上,一腿高跷,把胳膊肘在上面支起下巴,细细思考此事。半晌突然抬头望向梅断魂,“梅师活多久了?”
呃梅断魂满脸的不开心,“桃君殿下不是时时背后骂梅某老妖精么,怎么会不知道梅某的年岁或者,桃君是想知道梅某魂飞魄散的那天不成?”
什么话!桃花瑾三没好气,用鼻子看他,“我可没那个精力细数你年岁,只是想知道千年之前的天劫,梅师可是亲身经历过的吧,那天情形到底如何?”
梅断魂也发觉自己有些过激,不自在瞟众人一眼,发现“敌人”正都拿着鄙夷的目光对着他,玉面微赧,稍作修整,才答:“以前也曾与桃君提过的。”
“我母亲,”桃花瑾三吐出这几个字,微微皱了一下眉头,母亲二字,自己甚少提及,仿佛它是离自己好遥远好遥远的一个字眼。尤其今日,当前满殿的“仇人”,重新提起,心里恨意,如雨后春笋,不种自长。
殿上那些人也有同感,面色都微微一变。
桃花瑾三不理他们,稍一停顿便接着问,“我母亲原身,生长在何处?形体能有多大?”
毕竟是桃君之母,梅断魂恭声答道:“绮池圣姑原为一株桃树,树冠方圆十里,根基所在之处,正是飓风凝聚、天帝被困之处。”
桃花瑾三目光微闪,“天池之水,胜似若水,我母亲怎么能不沉不陷,梅师可曾想过,她有何奇特之处么?”
梅断魂微微一愣,有些哑然试想也是,位高权重的梅君,那时候日理万机,怎么会留意一个野生野长的无名桃仙呢?若非后来绮池圣姑与天帝那段情缘,怕是连个名字,都不会在天界留下。
在场之人没有一个傻瓜,自然都明白这道理。再想到桃花瑾三不尴不尬的身份,以及从前在天界受到的那些“礼遇”,气氛不由又有些凝滞。
“咳,这个么还是由小老儿回答吧。”不愧为三朝元老太白金星咳嗽一声,慢慢踱出神仙之列,场上尴尬立即逢春化雪,瞬息即逝。
“有劳爷爷。”桃花瑾三抬手作个请字。
白胡子老头儿抬起浑花老眼,望着气势非凡的桃花瑾三,一声慨叹,“小老儿算是与绮池圣姑有缘,万年之前,与天帝巡查之时,便已识得。如今想来,绮池圣姑来例确实奇特小老儿生得这般年纪,都不知道她何处来何处生,就似天生天长,凭空出现而且,如桃君所言,天池之水不能载物,又是极寒之地,绮池圣姑竟能在其上成长万年之久,而且枝繁叶茂、灵动非凡,如今细想想,或者原因有二:一是绮池圣姑天生丽质,有克天池之水之能,二是天池之内有某种旋机,适合绮池圣姑成长具体么,因实在不能接近那天池,小老儿也无从探究了。”
众人听得出神,整个大殿竟悄然无声。
“我,”桃花瑾三缓缓抬起玉容,“应该与母亲本质相同吧?”
太白金星似想到什么,面色微变,急忙摇头,“桃君三世轮回,是否与绮池圣姑相同,小老儿实在不得而知,不过、大概、似乎应该不同。”
众人白他。
齐夜风忽然想起昨夜之语,忽有一股不祥预感,不觉直直走过去,霸道的把粉嘟嘟的一团拉进怀里,“不可糊乱猜测,桃儿体内有天帝血脉,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