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用这片刻时间,白云道长鬼魅一般的身影已经出现在雨柔的身边,五指成爪紧紧地掐住那雪白的脖颈。
“南宫雪,杀了他们俩个,负责我立刻掐死她!”白云道长双目凶狠,这四个人互相斗起来,俩败俱伤,他便可坐收渔翁之利。
南宫雪偏头看向受伤的田荷花,又看向泪水盈盈的雨柔,指骨捏的咯咯作响,俊脸绷得冷硬。
白云道长手上的力道加重了几分,南宫雪心里一紧,转身脚步沉重的朝着夜千狐和田荷花走去,李伯无奈跟在南宫雪的身后。
“雪!”雨柔对着南宫雪灿然一笑,仿佛山花烂漫,嘴角鲜红的血液溢出,顺着那白皙的肌肤蜿蜒而下。
“不!”南宫雪目眦欲裂,嘶声裂肺的惨叫道。
见此,白云道长眼中闪过一抹厉色,提起雨柔纤弱的身子狠狠地抛出去。
南宫雪提气飞起接住雨柔的身子,“柔儿,柔儿”
“你为我做了太多的傻事,不要哭我现在虽然满身罪孽,愧疚万分,却是这些日子来最开心的,原来你一直没有忘了我们的誓言”口中疼痛万分,每动一下唇瓣,鲜血便不住的流出来,雨柔艰难的张着嘴巴。
一直纠缠在心里的结解开了,这些日子来的抑郁惆怅化散开,她真的很开心,南宫雪一直默默地为了她做了这么多,她很幸福,剩下的罪责便由她下地狱去赎罪吧。
“我没忘,我一直没有忘记,对不起,柔儿”是他错了,他只是想着每个夜晚偷偷地看着她恬静的睡颜便足够了,看着她活着便够了,却一直让俩人内心煎熬,生不如死。
雨柔翕动着嘴唇,却只是涌出了大量的鲜血,眼睑慢慢的闭上,带着留恋和不舍,嘴角滑落着泪珠,她又何尝没有错。
她真的舍不得离开他,她想对他说她爱他,却永远没有机会了。
南宫雪将雨柔紧紧地抱在怀中仰头长啸一声,“啊!”
听到南宫雪那痛彻心扉,恨意滔天的吼叫,白云道长心神一凛,又见夜千狐一双眼眸闪烁着红光,如同暗夜中孤狼雪亮的眼睛,令人心悸。
掏出了一个像香炉的小瓶子,犹豫不决,他如果吸了这魑魅的话,很有可能会被它控制,变得不能自己,理智尽失。
白云道长刚准备拔出瓶盖,南宫雪便宛如一直猎豹冲了上来,一个猛扑将白云道长掀翻在地。
白云道长用瓶子砸向南宫雪的脑袋,却发现南宫雪好似不怕疼,发狂的压着他不放手,南宫雪捧着白云道长的脑袋狠狠地拧向一边。
白云道长背着南宫雪上蹿下跳,在空中飞来飞去,又不断地向墙壁撞击,却怎么也甩不掉南宫雪,就和狗皮膏药贴在身上一样。
夜千狐黑色的瞳孔陡然被红色全部占据,足尖一点,踢飞南宫雪,一剑插入白云道长的肩胛骨,双膝跪在白云道长的胸腔上,从半空中火速下降。
“嘭”的一声,青石板一块块被强大的气流掀飞,地面被砸出一个大坑。
剑身没入白云道长的身体,剑尖深深地刺入地面,只留有镶嵌着白玉珠的剑柄在外面,散发着光芒。
对上夜千狐红的仿若滴血的眼睛,白云道长只觉得喉咙被紧紧地扼住,踹不过气来。
在夜千狐邪魅的笑容下,白云道长瞳孔蓦地放大,薄唇下那尖锐的獠牙危险而又嗜血。
夜千狐慢条斯理的捏碎了白云道长的四肢,圆润光滑的指甲此刻却是细长而又殷红的。
痛苦的嚎叫声响彻云霄,让人毛骨悚然,可是这缓慢地而优雅的酷刑却没有结束,夜千狐站起身来,俯视着白云道长。
仿佛是站在万里高台之上,蔑视万物,睥睨天下,无形的尊贵之气绵延而去。
抬脚在白云道长惊惧的目光下朝着那胯间踩下,慢敛轻磨,动作从容不迫。
白云道长发出惊天地泣鬼神的惨叫声,到最后连叫出声音的力气都没了,苟延残喘着。
白云道长落下的小瓶子不知道何时松开了瓶盖,一团黑气从中游了出来,顺着地面悄无声息的钻入了夜千狐的身体中,不痛不痒,谁都没有看见
第四十八章 尖尖的耳朵
南宫雪割下了白云道长的头颅,用来祭奠雨柔,正欲一剑刺死自己随着雨柔而去时,被田荷花拦下了,顺着田荷花用楠木棍打的光束看去,一群女子中一眼便找到了雨柔,比其他人更轻飘飘一些,她正朝着自己着急的比划着什么。
南宫雪立刻狂奔了过去,却是从雨柔的身体中穿过,没想到南宫雪可以看见自己,雨柔欣喜不已,俩人一阵情意绵绵。
黑白无常只得了命令来勾取一个人的魂魄,没想到遇到了一群,一阵手忙脚乱后,终于全部排好队用勾魂链牵了起来。
勾取白云道长魂魄时,白云道长挣扎不从,不用他们动手,其他早已等候多时的魂魄一拥而上,她们一直磨拳擦掌,就等白云道长一死,揍的他魂飞魄散。
夜千狐用的药丹见效很快,田荷花除了脸上几分苍白外,已无大碍,她细细看了看夜千狐眼睛时,夜千狐已经恢复了常态。
“小黑,小白,你们俩个混蛋,竟然在一旁看好戏,也不知道上来帮忙。”田荷花握着楠木棍照在黑白无常的脸上摇晃。
“他是阳人。”白无常无奈的说。
“我们没办法插手。”黑无常接着道,俩人一人一句,互唱双簧。
“不会变通啊,他是重大刑事案件的头号罪犯,没看到我伤的这么重,差点就死了。”田荷花捋着胸口顺气,这么多鬼魂牵往地府,够他们忙活一阵了,失职又失责。
“死了正好,下来帮忙。”白无常气死人不偿命的说道。
“对,正好全家团圆。”黑无常附和的说。
“什么意思?”田荷花眉头一皱追问道。
“黑不是一直想让你嫁给他,他的意思是娶了你然后再生个鬼娃娃,正好全家团圆。”
“谁不知道你们是一对,想拿我打掩护,没门!”田荷花挑眉道,那些黑白无常的女鬼粉丝一鬼一记眼刀就可以把她戳进奈何中。
“不不是”黑无常吐字含糊不清,被白无常往后拉着走。
“我这就把他带回家调教,时候不早了,我们先回去交差了。”白无常紧紧捂着黑无常的嘴巴,忙带着他撤离。
“喂,文素怎么样了?”
“谁?哦,那只女鬼已经投胎了。”声音渐行渐远,黑白无常带着一群鬼魂消失在雾气弥漫的道路上。
鬼走茶凉,四周静悄悄地,地面上一片狼藉,横七竖八的躺着腐烂的尸体。
南宫雪看着雨柔的身影渐渐离自己远去,眺首相望,依依不舍,却也无可奈何。
金秋十月,南宫山庄无故大火,火势滔天,武林盟主南宫雪生死不明,下落不明,震惊武林,山雨欲来风满楼,武林众派间暗潮汹涌。
后民间出现一劫富济贫的侠士,嫉恶如仇,令大奸大恶之人闻风丧胆,官府大门打开,常见通缉的要犯五花大绑跪在门口,其中尤以采花贼最多。
有采花贼采花无数,数不胜数,此番逮住,民间大部分失踪的女子归之于其身,午门候斩,群情激愤,一刀落定,举城欢呼,魔教教主取血沐浴之谣言不攻自破。
此时,田荷花和夜千狐拜别了南宫雪和李伯,顺着山路往下走,天空蒙蒙亮,空气清新凉爽,笼罩一方的阴郁气息褪散开。
“你和黑白无常很熟?”夜千狐步伐不急不缓,仿若是游山玩水,微微晃动的衣角卷起石阶上的花瓣。
“打过几次交道。”田荷花趴在夜千狐的肩膀上答道,闻着幽冷的桃花香,悠闲的踢着双脚,昏昏欲睡,“我不喜欢小黑,因为他经常问我,你怎么还不死?这个混蛋,天天在地府烧香拜佛诅咒我早死。”
“你若真死了,那本座便陪着你下去揍他一顿。”夜千狐的声音几分玩笑,几分认真,柔柔的磁性像是轻轻地拨动琴弦,分外好听。
“别,你不好好活着,享尽世间富贵荣华,跟着我去地府做什么?”田荷花被夜千狐轻柔的声音拂的倦意横生,待从夜千狐的这句话中回味过来时,浑身一个激灵仰起脑袋说道。
见夜千狐不语,田荷花松开搂着他脖子的双臂,拍着他的肩膀凝眉道:“我去了地府后,估计会被逮着做苦力,你去了后,喝了孟婆汤轮回,前尘往事如烟,等于重新开始,一切归零,相当于另一个人了,而且谁知道你下一世投胎的怎么样,会不会像这一世这样舒坦,当个教主,威风凛凛。”
“那本座从今以后,陪着你捉鬼降魔可好?”夜千狐偏头看向田荷花,绸缎似的墨发微动,满眼笑意。
田荷花摇了摇头,“我喜欢一杯清茗,一本书卷,午后闲阳,看花开花落,一世长安。”
“倾尽所有,许你一世长安,本座不准你死,也不会让你死的。”似是承诺似是保证,夜千狐看向青葱木郁,背紧了田荷花的身子道。
田荷花勾唇一笑,趴在夜千狐宽厚紧实的后背上,问:“夜千狐,你为什么长的那么美?”
想起白云道长见到软剑时说的话语和惊喜的反应,夜千狐略一沉吟问:“这白玉珠子是狐妖的内丹?”
田荷花点头,使劲嗅了嗅夜千狐身上的味道,幽冷沁香,但没有一丝妖气,疑惑道:“你有没有发觉自己和常人不一样的地方?”
田荷花拨弄着夜千狐的发丝,捏了捏匀称的肩膀,手感很好,并无异常。
“有一天照镜子,本座发现自己身后拖了一条雪白的尾巴,毛茸茸的,脑袋上顶着俩只尖尖的小巧耳朵,竟然还会动弹,本座惊讶极了。”
第四十九章 回教
夜千狐忍着笑意说道,皓齿轻轻地咬着薄唇。
“真的?”田荷花眉眼一弯,惊奇的问道,突然觉得眼前泛着许多粉红的泡泡,情不自禁的抓着夜千狐柔滑的墨发一阵蹂躏。
“骗你的。”夜千狐戏谑的说道,轻声笑了出来,“不过那尾巴倒是真的,雪儿有时候会钻到本座的袍下,露出一条尾巴在外面摇晃着。”
“你养了只狐狸?”田荷花将脑袋枕在夜千狐的肩膀上,偏头看向那精细绝伦的轮廓,每一处都完美的无可挑剔。
捏着袖子擦了擦夜千狐如玉额头上的细汗,精致高挺的鼻子仿若精雕细琢,勾勒起恰到好处的弧度,眼角微微上挑,流露着不经意的风情,剑眉斜飞入鬓,长眉若柳,俩片唇瓣似浅红色的新蕊,邀人采撷。
田荷花肆无忌惮的欣赏着眼前的美色,好像自己从来没有像这般认真而又仔细的看过他。
“它很聪明,你要不要去看看它?”夜千狐转头,白皙胜雪的肌肤被田荷花柔软的唇瓣擦过。
脸颊上似乎熨烫着火热的痕迹,夜千狐一怔后飞快的低头,绝美的唇瓣抿起,弯起一道不易察觉的弧度,甜蜜如糖。
“荷花,和本座一起去苍穹顶。”
田荷花抚在自己唇瓣上的手指一顿,想了一会儿道:“我要回家,出门太久,爹娘会担心的。”
“到时候本座送你回家,途中可省不少时间。”夜千狐谆谆诱惑道。
“不行!”田荷花脱口而出,到时候吓到她爹娘怎么办。
“你曾经向本座承诺过保证本座的胸膛不留下一点痕迹,现在本座的胸还没好,你得对它负责。”夜千狐声音一转,轻盈魅惑带着丝丝委屈,每次他一这样,田荷花就无奈了,屡试不爽。
可惜这次田荷花不为所动,“明明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吹毛求疵。”
“本座不管,你要对本座的胸负责,你不给它涂药,不摸摸它,它疼,唔”
田荷花赶紧捂住他的嘴巴,气呼呼道:“你瞎说什么!”脸上却飞上了俩抹红晕。
“清虚观有消息。”灼热的气息喷洒在田荷花的掌心上,田荷花松开了夜千狐的嘴巴。
“什么消息?”田荷花正色问,不仅是那黑衣人,没想到白云道长的身上竟然也有那个淡青色的玉牌。
白云道长背着南宫雪上蹿下跳时,从他身上掉出一块玉牌,青葱翠绿,竟是没有和白云道长一样被电的黑漆漆的,之后捡起来一看,“清虚观”三个雕刻隽永的字赫然醒目。
“不急。”夜千狐笑的优雅,那风轻云淡的模样让田荷花气得牙痒痒。
拉耸着脑袋,田荷花闷声闷气的说:“你就是挖好了坑,等着我去跳,跳之前还挖了几个小坑。”
打定好了主意,一夜未睡,田荷花倦意袭来,趴在夜千狐的后背上沉沉的睡着。
一觉好梦,睁开惺忪的睡眼,薄薄的青色帐幔从琉璃顶上倾泻而下,长长的拖在地面上,似缓缓拂动的柳条,镶玉牙床精致美丽,锦被绣衾,柔软丝滑。
田荷花撑起身子,嫩白的双脚踩在绣花毛毡铺成的地毯上,地毯上火红色的花朵妖异的绽放,红丝刺绣而成,绣工精密,栩栩如生。
好妖艳的花,田荷花低头看着,感受着脚下细腻的触感,微微依着脚步,不慎轻轻地撞到了眼前的物事。
一颗枝干遒劲的桃树,朵朵桃花丰腴盛开,三三两两紧挨着,俏立枝头,一阵沁人心脾的芬芳迎面扑来,和夜千狐身上幽冷的桃花香一般味道。
香而不浓,甜而不腻,淡淡的清香,撩人心弦。
田荷花向后退了几步,原来是一块巨大的屏风,被她轻轻一撞,屏风微微抖动,那片片粉嫩的花瓣仿佛从桃树上纷纷攘攘的洒落。
绕过屏风,红木雕花的桌子,摆放着青瓷的砚台,镶玉笔架上挂描金白玉笔。
流光溢彩的珠帘用小勾挂起,挂着小小的香囊,露出里面层层而上的鞋架。
田荷花瞪目结舌,白鹿皮靴,烟蓝色高筒靴,月白色水云纹布鞋,绛紫色镂空丝屐
“不准动!”伴随着一道轻喝,入目俩个艳若桃李的绝代佳人。
“谁允许你动的?”其中长相更为艳丽的女子眼色不佳的剜了田荷花一眼,上前去将被田荷花动过的鞋子摆放好。
绿梦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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