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墙内,梅花树下有一个狗洞,安傲白刨开了雪花,趴在雪地上,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声音。
小花欢快的摇着尾巴冲着安傲白东嗅嗅西嗅嗅,安傲白对着它做了个嘘声的手势,而后摸了摸它的脑袋,眼睛紧盯着洞外,冰冷的雪地摩挲的刚毅的俊脸。
那双娇小的白色短靴映入黑瞳中,他恨不得上前捂进胸膛,那双秀足定是小巧玲珑,莹白如玉,而看到一旁的黑色绣金绒靴时,拳头紧紧地攥起,手背上青筋毕露,心中幻想着用一根钢针戳进那靴中,脱臼的手臂已经被接上,但是他忘不了那蚀骨的疼痛。
当那一直萦绕在脑海中的优柔声音朗声说出“是”时,安傲白整个人呆若木鸡,那个“是”在他空荡的胸膛中无限放大,放大。
“本座不要这个,你给我重新绣一个,还要绣上本座的名字。”夜千狐将手中的荷包扔到地上,像小孩子耍脾气一样在荷包上跺了几脚。
“好。”田荷花又好气又好笑的说道,挽着夜千狐的手臂离开,几片花瓣悠悠然飘下,落在地上那小巧的荷包上。
良久,从围墙下伸出一只手臂,冻得红肿的手指艰难的够着那印着污渍的荷包。
安傲白看着手中的荷包,颓然的靠在墙壁上,另一只手杵着额头,滚烫的热泪沿着刚毅的下颚滚落,深深的没入雪地中,融化出一个个小坑。
终于,他忍不住哭出声来,将身子蜷缩成一团,脸颊埋入双膝中,怀中紧紧贴着那散着清香的荷包。
是他亲手将自己即将到手的幸福埋葬,田荷花原来给过他机会,是他!是他自己没有把握住。
安傲白无力的捶着自己的脑袋,他和田荷花就注定是有缘无分了吗?
小花像是感觉到主人的伤心,呜咽着用毛茸茸的脑袋蹭着安傲白的身子。
除夕夜,鞭炮声噼里啪啦响个不停,天空中是五彩缤纷,徇丽多彩的烟花,石镇上张灯结彩,到处弥漫着新年的气息。
团圆桌上,大家举杯畅饮,阖家欢庆,田荷花和锦娘也难得抿了几杯小酒。
酒足饭饱,田元秋早已醉的不省人事,锦娘搀扶着他进屋休息,尹左一直来无影去无踪。
月明星稀,田荷花和夜千狐坐在暖桶上,腿上盖着毛毯,抬头看着天空中闪烁的星星。
万籁俱静,靠着夜千狐的肩膀,田荷花感觉整个世界似乎就剩下对方,俩人一起肩并肩,安宁平静,温馨的气息淡淡流转。
“路上小心点。”如同一个妻子嘱咐着即将出远门的丈夫,田荷花握紧了夜千狐的手掌道。
“嗯。”夜千狐目光缱绻的看着田荷花,恋恋不舍的说,“记得想本座,每天每时每刻都要想。”
语气一转,带着丝丝警告道:“敢不想,后果自负。”
“知道了。”田荷花笑道,认真的看着夜千狐,水眸中倒映着他妖娆的面容,“我等你。”
“本座真想立刻就看到你穿戴凤冠霞帔的样子。”夜千狐动情的说道,只要八个月的时间熬过去,她就完完全全属于他了。
对上夜千狐炙热的目光,田荷花低头埋进他宽厚的胸膛里,静静地闻着他身上幽冷的桃花香。
脑海中想起锦娘说的话语,“荷花,我和你爹商量了几宿后,同意你们这门亲事,也给挑了个良辰吉日,只不过时间隔的有点久,一来是你此番嫁到京城去,爹和娘下一次见到你也不知道是何时了,想着将你多留在家里几日也算是好的,二来女婿聘礼给的贵重,我们家虽拿不出丰厚的嫁妆,但也要表足心意,娘花些时间给你多织几匹布,也算是为娘最后能替你做的事情,三来是爹娘听说富贵人家三妻四妾的,女婿人品我们也看在眼里,但还是怕你会受了委屈,他若是真心想待你好,这几个月的时间也等的过去,也算是考考他,几个月后他的态度从一而终,爹娘也放心了。”
田荷花勾唇一笑,她现在算是待嫁闺阁了。
大年初一,马车等候在家门口。
“岳父我也没什么好东西给你的,这俩坛酒给小婿你没事的时候润润嗓子。”田元秋一手端着一个酒坛子声音浑厚道,这些天来的相处毕竟也有些感情,看着夜千狐就好像自己的儿子一样,这么一走,倒也有些舍不得。
“多谢岳父大人,这酒可是千金难买。”夜千狐也不推脱收下了酒坛。
“哈哈,好一个千金难买。”田元秋大掌拍了拍夜千狐的肩膀,朗声笑道。
“这是我娘给的腌菜,味道爽口,下粥最好吃了,独家秘制,只此一家。”田荷花捧着瓷罐头递给夜千狐,露着雪白的贝齿。
“谢谢岳母大人。”夜千狐目含柔光的从田荷花手中接过瓷罐头,朝着锦娘点头道谢。
锦娘应了一声,欣慰的点了点头,女婿真是越看越像是个男人,瞧瞧那剑眉长得,就和炭笔画的一样。
“爹娘,我去送送千狐。”田荷花跟着夜千狐上了马车,朝着田元秋和锦娘挥手道。
车轮轱辘轱辘的响着,载着不舍和沉重。
“看!”田荷花钻进马车后便从软榻上拿起一件长袍,“送给你。”
丝丝缕缕的黑色彩绘攀岩上紫色的柔滑布料,领口袖口处镶着别致的花纹,肩膀处绣着勋章一样的图案,剪裁得体,集冷酷妖娆于一体。
夜千狐一眼见着便喜欢上这件衣裳,其实不管做的什么样子,只要是田荷花送的他都喜欢。
“荷花,没有吃过糖的人不知道糖的滋味,但是一旦吃过了,就没有办法再忘记,本座一个人这些年来也没有寂寞之感,不过想必这八个月定是度日如年。”夜千狐从田荷花的手中接过长袍比划了下,“好看。”
“照顾好自己。”田荷花吸了吸鼻子笑道,“没事,小别胜新婚。”
夜千狐捧起田荷花娇嫩的脸蛋,望着她眼中氤氲的雾气,俯首细密的吻落在她的眼睑上,而后微颤着薄唇向下,吻在那红润的樱唇上。
醴红的舌尖轻轻描绘着田荷花的唇形,田荷花闭着双眸感受着唇上的温度,双手揪紧了夜千狐的胸襟。
生涩的啄吻了田荷花柔软的唇瓣后,夜千狐微喘着气睁开眼睛,目含秋波,风娇水媚。
田荷花也紊乱着气息,双颊酡红,堪比三月桃花瓣,贝齿轻咬着唇瓣含羞笑着,弯起的嘴角怎么也收不回来,只觉得一股甘甜的清泉浇灌着心田。
车轮声停下,田荷花跳下了马车,夜千狐在身后叫道:“不想你走。”同以往一样撒娇的语气中却多了一份惆怅和依恋。
“我站在这里一直看着你离开。”田荷花站在路口处看着夜千狐道,直到她看不见马车为止。
“不行,你先走,本座看着你。”他想多看她一会儿。
“乖,听话。”田荷花哄道,她怕夜千狐看着她渐渐远去的背影会忍不住跳下车来。
夜千狐深吸了一口气,深深地看了田荷花一眼而后钻进马车中,“尹左,走吧。”
从窗口处探出头来的夜千狐与田荷花遥首相望,直到马车慢慢地缩小成一点,消失在宽阔的道路上。
田荷花转身轻启莲步,朝着村庄走去,情不自禁的回头,脑海中浮现起夜千狐骑着骏马,身穿大红喜服,胸前挂着大红花的样子,嘴角弯起一抹弧度。
伴随着一道酒坛碎裂的声音,浓重的酒香弥散开,透明的酒液流到田荷花的鞋底下。
“你要嫁人了?”安傲白摇晃着身体,双眸紧盯着田荷花问道。
“对。”被突然乍起的声音吓了一跳,转过头来便瞧见安傲白满身酒气的走向自己,田荷花不想多言,冷着语气答道。
“你要嫁人了。”安傲白陈述道,突然疯了一样狂笑不止,“哈哈,哈哈”
突然血腥着双目看向田荷花,“他娘的,老子就是喜欢你,我要了你的身体,看那只狐狸精还娶不娶你!”
说罢猛地上前将田荷花扑倒在地,借着酒劲壮胆,安傲白的动作粗暴而急切,“你恨我也比心里没有我强。”
强壮的手臂力大如牛,沉重的身体压在田荷花纤细的身上,安傲白只觉这一刻兽欲沸腾,“你是我的!是我的,谁也休想抢走你!”
安傲白此刻如同一只打了兴奋剂的猛兽,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强要了田荷花。
田荷花也不由的有些慌乱起来,此时的安傲白已经完全疯狂了,打不疼踢不动。
他虽然很想狠狠地蹂躏田荷花柔软的红唇,但他现在更想要她的身体,安傲白双手扒着田荷花的裤子。
不给田荷花逃脱的机会,早已蓄势待发的利刃迫不及待的向前一冲。
安傲白满足的一声闷哼,身子狂风暴雨似的起伏起来。
“你再敢动一下,命根子就别想要了。”可惜被快感一波波冲击的安傲白已经听不到田荷花的警告。
安傲白迷蒙着双眼,喃喃的叫道:“荷花,荷花”
“好紧!荷花你夹的我快没法动了。”安傲白皱着眉毛即是痛苦又是欢愉的闷哼道。
当命根子越涨越大被卡住不能动弹时,安傲白终于发现不对劲了。
第七十一章 极品亲戚找上门
只见小傲白正塞进酒坛口中,是他刚砸裂的酒坛子,刚开始进入正合适,只不过后来小傲白越来越兴奋,被卡在坛口处拔不出来。
缺口处锋利不平,刚刚他只要偏差一分,安傲白顿时浑身一个激灵,酒醒了半分,不敢往下想。
“田荷花,你是想要我断子绝孙是吧!”安傲白朝着田荷花吼道,心里气急,但又舍不得对她怎样,只能提高嗓门发泄俩句。
端着坛身想将小傲白拔出来,可惜鼻尖萦绕着田荷花的香气,坛口摩挲着,小傲白不软反大,忙活了半天,急红了眼,冒出一头汗也没用,但是那锋利的缺口朝着他张牙舞爪着。
“傲白!”“少爷!”
杏子在丫鬟的搀扶下急忙赶向这边,管家带着一群家丁浩浩荡荡的朝着这边涌来。
“少爷,可算是把你找到了,怎么又喝酒了?”管家松了一口气,语气担忧道。
安傲白侧着身子,身下还挂着半边缺口的酒坛,慌忙用衣袍掩盖住,担心和兴奋感交织着汇成一股刺激冲向脑门。
田荷花整了整微乱的衣襟站起身来,神情淡然的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安傲白内心一阵窘迫,刚刚的他就像是一只随地发情的野兽。
管家被安傲白的“大家伙”吓了一跳,家丁们也看到了少爷裤裆处鼓成一个超级大帐篷,狠狠咽了下口水,好威猛的男性雄风。
杏子身旁的丫鬟羞红了脸,低下头去,却又忍不住偷看几眼。
看俩人都穿戴整齐,杏子放下心来,随之涌上一股愤怒,“田荷花,你都定亲了,不好好待在家里,跑出来勾三搭四,真是天生的荡女!”
田荷花看向杏子,妆容艳丽却掩不住眉间一抹憔悴,身材丰腴,挺着肚子,怨毒的目光从她眼中射出。
“闭嘴!”安傲白愤怒的拂袖道,欲火正值兴头上是被一盆凉水浇下,任谁也好不了心情,硬生生的卡住发泄不了,早让安傲白太阳穴突突的跳着。
杏子用力扯着帕子,她脱光了衣服站在他身前,他都提不起来劲,偷偷往膳食中掺了不少鹿鞭牛鞭的补汤,可惜都没用,田荷花裹着厚厚的衣服站在他身前,不用动,他就生龙活虎的,涨成巨无霸,杏子越想越觉得心中忿恨难平。
看着杏子的大肚子,安傲白想对田荷花解释什么,可惜发现人家根本不在意,有些自嘲的笑了笑,坛口松动,安傲白赶紧拿手接住酒坛子。
见所有人的视线全转到他身上,安傲白恼羞成怒的叫道:“都给本少转过身去,本少出恭,谁敢看挖了谁的狗眼。”
“你也转。”安傲白指着杏子命令道。
“安傲白,你要弄清楚,我是你妻子,你给她看不给我看?”杏子气恼的抖着手指。
田荷花抬脚离开,安傲白伸出手臂停在空中半晌,最后捏了捏拳头收回来,他在她心中无波无澜,她连一份恨意的眼神都没有施舍给他,看他的眼神只有漠然。
看到安傲白一副黯然神伤的样子,杏子的眼神就像是一只吐着芯子的毒蛇紧紧地缠着田荷花的背影。
——
田荷花躺在摇椅上,晒着温暖的太阳,融雪的时候总是最冷的,才过了三天,可是为什么自己觉得已经过了好久,千狐,远方的你是否如我思恋你一样想念着我,田荷花睁开眼睛,看向蔚蓝的天空,云卷云舒,变幻着形状。
看来自己要找些事情做做,才会让这剩下的时间过的快一些。
宋氏和田元夏站在敞开的大门处,朝内探头探脑,俩个人互相推搡着。
田荷花继续闭上眼睛,像是睡着了一般。
“娘,二姐,你们怎么来了?”看到站在门口偷偷摸摸的俩人,锦娘足足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
“什么意思?我们还不能来了是吧,哟,有钱了,就想一脚踢开我们这些穷亲戚。”田元夏横眉竖眼,阴阳怪气的说道。
听说田荷花带了个有钱有势的男人回家,光是聘礼就够他们荣华富贵几辈子,田元夏和宋氏就按耐不住,心里和挠痒痒似的,但是又听说那男人是狐狸精,她们就不敢随意来了,好不容易等到那男人走了,俩人打算来田荷花家走一趟,看能不能捞到什么东西。
“二姐说的哪里话,都是一家人,高兴还来不及呢,娘,赶紧进屋吧。”锦娘被田元夏说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的,赶紧招呼着俩人进屋。
田元夏冲着宋氏使了个眼色,而后扭着屁股大摇大摆了进来,一双眼睛精光四射,到处打量。
“还是锦娘懂事,一家人再怎么分开,那血缘也是断不掉的,想当初,家里穷的揭不开锅,我一个人拉扯四个,愣是给他们养大了,秋子现在长的这么壮,都是为娘从元春和元夏俩个姐姐嘴里抠出来的。”宋氏抬起袖子擦了擦眼角,叹了一口气,“好在,这一个个都长大了,还有出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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