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果园,还有专业技术),有房(还有院子,算得上一‘土’别墅)有车(院子里那辆板车再栓头牛应该就可以用了)的‘四有’青年了。
于是补充道:“跟着我肯定不亏。”
“。。。”夏空没有说话,虽然他有个很大的问题,但他不敢问:现下农民也能接受男娈?不对,如果真这样,怜花楼才不会偷偷摸摸做这种生意。这个农民肯定不一般。
为了能让夏空对自己、对现在全然陌生的环境能多些安心,岐山楂东拉西扯了半天,从小枣谈到小枣的婚礼,再到自己的好友向若阳,啥都说上了。
岐山楂的话,确实让夏空放松了不少,但同时也让他有了些疑惑,“张大哥,你不问我的过去吗?”你不担心我。。。很脏?
“去掉那个张,直接喊大哥吧。”这样起码从称呼上亲切些,“至于你的过去,等哪天我八卦了,再问。”
“八卦?”
“就是像八婆那样,好奇的想知道人家隐私的时候。”
夏空疑惑的望向岐山楂,虽然仍是听不太懂,这句话是否代表他现在对自己的过去并不感兴趣,并不介意?
岐山楂抚上夏空还有些湿漉的头发,认真道:“空儿,不管过去怎样,今后你一定会像其他孩童一样幸福。”
夏空感受着头上温柔的抚摸,听着温柔肯定的声音,看着岐山楂诚挚的表情,视野突然变得有些模糊,可以吗?我也可以吗?
“大哥,”哽咽了下,一滴晶莹顺着鼻梁落到了枕头上,“像其他普通人一样?”
岐山楂肯定的点了点头。
吸吸鼻头,可是眼泪怎么也止不住,这最普通的,但于自己却是最奢望的东西,真的有资格再次获得吗?
爹爹,空儿这次,也许遇见好人了。
上好药,岐山楂帮夏空把衣服拢好,把他扶起轻轻靠在靠枕上,看着他吃完侍女端来的稀粥才离开。
又过了三日,夏空的伤已结了层薄伽,赶路应是不成问题,何幕帷跟岐山楂商量之后便向柳菲落辞了行,毕竟家里还有些事不得不处理,不能久留。
跟岐山楂相处了几日,觉得他这人不拘小节,笑起来虽然有些傻傻的却很有亲切感,跟他在一起很是舒服。教自己家传秘方制作阿胶枣,却并不要求回报,实在难得。要分离,柳菲落还真有些不舍,此次一分开,只怕是再难相见了。
看着柳菲落将大包小箱的装到他们马车上,说是为路上准备的干粮之类,岐山楂是乐的接受,而何幕帷是拦也拦不了,只得让她把本就不大的马车给塞了个大半,不得已又牵了辆马车才上路。
回程,因为要照顾夏空,行程减慢,比之来时多用了几日时候。
何幕帷一直将岐山楂和夏空送到了家才又驾车赶回何府。
推开院门,看到熟悉的院子,岐山楂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回来了。
回头,牵过夏空,“空儿,到家了。”
夏空站到岐山楂身旁才及岐山楂的鼻尖,一双漆黑双眸不停转动,打量着眼前景象。
看着陌生的院落,本该是不知所措的,但是看到大哥微笑的时候,便也不觉不适。
“空儿,你喜欢做饭,还是喜欢整理屋子?”岐山楂奸笑,这下好了,啥事都有个人帮着做了,再也不用自己一个堂堂七尺男儿啥都做了。
夏空微愣,就做饭和打扫来说,“喜欢整理多点。”
“嗯,很好,那以后你整理屋子,我做饭。现在你带着伤,就先休息吧。”岐山楂不禁在心里感叹,自己的民主。
真正的民主才不是问‘喜欢做饭,还是喜欢整理屋子’,而是问‘你想不想做事’吧。
当然了,岐山楂已经在心里忽略掉了这句室友曾经常挂在嘴边的吐槽。
“我没事了,过了这么些天,早好的差不多了。我跟大哥一起做吧,这样也能快些整理完。”夏空看了看身后被何大哥从马车上卸下,堆积成小山的东西道。
听到夏空这么说,岐山楂突然有种作为长者的安慰,右手充满慈爱的拍了拍夏空的头,但是吩咐却毫不含糊的落了下来:“那打扫屋子交给你了,随意打扫下就行,赶赶灰尘就好了。”
捡了轻活交给夏空,看见他立刻进了屋,准备开始大干,岐山楂也捋捋袖子转身向那堆柳菲落的‘心意’走去。
30
30、晒黄豆 。。。
岐山楂带着夏空去见张小枣的时候,意外的看见了李谦之,在后院里,卷着袖子,锄着黄豆!
看了看满地的黄豆,再看了看依旧笑得写意风流的李谦之,岐山楂错愕了:“李兄这是?”
“晒黄豆。”
晨风吹动李谦之的鬓发,在那被阳光照的几乎半透明的耳垂旁拂动。
“晒黄豆?”岐山楂不解了,这人怎么看都是一个纨绔子弟,怎么就在自己弟弟家晒起了黄豆?很可疑。
疑点一:他居然身着锦缎华服脚蹬白靴在晒黄豆。
疑点二:他居然身着锦缎华服脚蹬白靴在自己弟弟家晒黄豆。
“嗯。”李谦之微微点头。
岐山楂强撑一口气:“李兄为何在舍弟家。。。晒黄豆?”
“我看小枣一个人忙不过来,便搭了把手。”李谦之单手撑着铁耙,还很写实的用衣袖卷起的地方擦了擦汗。
岐山楂眉头抽了抽,强撑的那口气泄了,转头看了看整个院子。
“小枣呢?”
“刚刚英子妹突然晕倒,小枣背她去看大夫了,拖在下帮看会家。”李谦之看了看一直安静站在岐山楂身旁的夏空,微微眯了眯眼。
岐山楂会意,揽了夏空,简单介绍道:“夏空。”
对看着自己发呆的少年微笑着点了点头,李谦之似乎想起了什么似的道:“还请二位稍等片刻。”
说罢,轻车熟路的进了里间,拿了茶具出来放置于院子里的石桌上。
对着岐山楂和夏空摆了个请的姿势,然后李谦之如屋主人般很自在的坐下,煮起了茶。
岐山楂带了夏空坐到石桌旁,看了看他手里精致的茶具道:“这副茶具很精致。”
“呵,还是大枣兄有眼光,这副茶具可是在下特地托人从樊都带来给小枣的。”翻了翻底下小炉的黑炭,温纯的红色更胜。
“李兄有心了。”这份礼物未免太贵重,岐山楂有些担忧,这小子该不会打小枣什么主意了吧。
将茶叶放入沸水里,一股子清淡悠远的味道便泛了出来,在空气里不规则的上下浮动。
夏空吸了吸鼻子,这味道很好闻。
注意到夏空的样子,李谦之笑道:“小枣最喜这‘新雨’,此茶采摘于初春第一波新芽,便得名新雨,其香味犹如初春的雨般清新而淡致,饮来有放松身心之感。”
原来小枣喜欢喝茶,自己却是不知。
“谢谢。”岐山楂淡淡说出口,谢李谦之关心到了自己没关心到的地方,怪自己没注意到李谦之都注意到了的地方。
对于小枣,自己的关心,确实是太少,与他相处,汲取的关心早多过了给与,因为顶着这哥哥的头衔才挨过了那难熬的适应期。
李谦之看着岐山楂接过自己倒的茶,微笑着接受了这声谢。
“空儿,请用。”李谦之将第二杯茶放到同是紫砂的茶托上,轻放到夏空面前。
树下三人,品茶论茶,一派和谐。
不多时,张小枣便一脸兴奋之色的带着英子回到家来。
进到院子,看见大哥,便忍不住将好消息大声宣布了出来:“大哥,英子她有喜了,俺要当爹了!”
“哈哈,太好了,真有你的,小枣!”岐山楂奔过去,照着小枣胸口就是一拳,“这下俺也要当叔了!”
英子红了一张俏脸,不好意思的往张小枣身后躲了躲,揪着小枣的袖子小声道了声:“小枣。”
岐山楂见状,对着小枣笑道:“小枣,快快,扶了英子进去休息,好生照看着,我去买些东西回来,这怀孕可是大事,凡事都不能马虎。”
张小枣看着大哥那认真劲,仿佛他自己之前有照顾过孕妇似得,说的一板一眼的,还立刻就准备东西,虽有些好笑,但想着大哥这般是因着自己,便憨笑着点头任了他去忙活。
“在下也一同去吧,可以帮着分担些。”李谦之整了整衣裳,站到了岐山楂身旁。
岐山楂对着李谦之点了点头,吩咐了夏空帮着照顾英子便同李谦之一起出了门。
英子看着眼前这跟自己一般高的少年,一双清澈的眼眸里,黑白分明,很是惹人爱。
英子知道大哥这次出远门带回了一个孩子,听小枣说那孩子身世挺可怜的,想着大哥一个单身男人,照顾一个孩子肯定有诸多不便之处,英子本想过几日去看看他们,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搭把手,只是这几日一直忙着李夫人家的秀活,也就把这是耽搁了。
现在一见,原是如此惹人怜爱的一个孩子,加上他的身世可怜,此刻已怀着孕的英子更是母性大发,温柔的揽了他一起进屋,握着他的手,温言笑语的拉谈着,真心把这孩子当了家人般对待。
张小枣见有夏空陪着英子,自己便得空去把大夫吩咐的安胎药煎了。
茶馆,清风过堂。
“看来,春天是彻底来了。”岐山楂吹着茶杯里的茶梗道。
“嗯,这时候最适游湖。”李谦之笑看吹茶梗的岐山楂。
放下茶杯,岐山楂撑着头看向窗外,嫩绿色的树叶,很是养眼。
加上这杯茶,桌上已经换了三轮茶了,但是岐山楂并不急,他在等,等对面的人先说出口。
“大枣兄不是有很多疑问吗,怎的不问?”手指沿着杯沿画着圈儿,纤长的手上有些青筋突起,骨节分明。
“我问了你就会说吗?”
李谦之收回手,“不一定。”
岐山楂看向李谦之,一脸‘那你还让我问?’。
“但,能说的,知无不言。”李谦之笑得人畜无害。
“好。”岐山楂摆正颜色。
片刻之后。
“你是不是喜欢何幕约?”
静,鸟儿轻唤。
静,雄鸡鸣叫。
静,苍蝇环绕。
“喜欢。”李谦之微笑,“确是喜欢。”
“他是男的。”岐山楂摆事实。
“我知道。”李谦之明了的点点头。
“你也是男的。”
“毋庸置疑。”
“那你还喜欢?”
“没办法。”李谦之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他又不肯穿女装。”
岐山楂抚额,“这不是重点吧?”
“那什么又是重点呢?”李谦之此刻的眼眸竟多了分坚定清明。
看着这样的李谦之,本来条件反射的想要说伦理什么的岐山楂顿时住了嘴。
所谓人以群分,本想试探下,眼前这个身为何幕帷友人的人的伦理道德观,以推测何幕帷对此的看法的。看来却是自己以狭隘之心看待他了。
轻笑一声,“当然是互相喜欢才是重点。”满眼的促狭,证明此刻,岐山楂对李谦之的看法已明显好了几分。
“呵,是呢。”
“你跟小枣是怎么回事?”突如其来的正题。
不带停顿的回答:“他正是在下一直苦寻之人。”
“你找他做什么。”逼近。
“报仇。”
“!”紧张。
“不是为在下报仇。”淡笑。
“。。。”疑惑。
“为在下的父亲报仇。”依旧笑的人畜无害。
“。。。”吃惊。
“但是报仇对象不是小枣。”
“。。。”放松。
“是他爹。”被打断。
“够了!”打断。
岐山楂揉了揉额角,“您能不能说话不要这么跌宕起伏?”
微笑,如春风拂面。
好吧,岐山楂不得不承认,自己被耍中。
说是一回事,怎么说又是另一回事是吧?
“那我问你,你是否会对小枣不利?”
“看情况。”李谦之摸着下巴,一脸高深的看着岐山楂。
“比如?”
“比如有人肯带他受罪。”
“比如?”
“比如挑筋,断手,断脚之类。”低沉的嗓音,吐字清晰。
似有余音环绕。
“很好。”岐山楂猛地起身,抓住李谦之的衣领:“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我一次说清楚!”
31
31、约定 。。。
李谦之不动神色的拿开岐山楂的手,说是拿一点也没错,仿佛抓住他衣领的手丝毫没有用力般的被轻易拿开了。
岐山楂看着发痛的双手,然后是比自己的手微白,却大的多的手掌在上面作孽。
好汉不吃眼前亏,岐山楂受回手,安份的坐回对面。
“事情很简单。”李谦之顿了顿,喝口茶才继续道:“小枣他爹,对在下父亲做了很过分之事,在下只是奉了父命,寻得仇人,要回一样东西顺便报仇罢了。”
“我爹?”
“不是你爹,是小枣他爹。”李谦之纠正。
“?!”难道被发现了?岐山楂手心里冷汗直冒,难道自己不是张大枣的事情被发现了?
“其实,你们不是亲兄弟。”
“啊?”岐山楂知道自己跟小枣不是亲兄弟,但是,李谦之是怎么知道的啊?
“你没发现你们二人外表相差很大吗?”李谦之摆事实。
“那是因为我体弱多病。”岐山楂肯定。
“那只是一部分原因罢了,根本原因是你们根本不是兄弟,你只是他爹多管闲事救下的孩子。”
岐山楂愕然的看着李谦之,还好,原来他说的是这个意思,但是,“你有什么凭据?”
“凭我是李谦之。”
直觉的,岐山楂觉得这话由李谦之嘴中吐出,臭屁少了几分,可信多了几分。
这么说,自己搞不好真应正了穿越定律。
血液沸腾了,从看风景的人变成了风景中的人,终于可以不用干瘪瘪的垂涎。
于是,岐山楂激动了。
“这么说我的身世很离奇?”搞不好会有个有钱有势的老爹。
李谦之摇头:“经调查,你是因为你们家孩子太多养不活而被弃养的,毫无特别之处。”
好吧,第一条PASS。
“难道是我自身骨骼惊奇适合练武?”搞不好能成为令狐冲第二。
李谦之微笑着重复了次:“你体弱多病。”
好吧,第二条也PASS。
“莫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