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又有丐帮飞鸽传来坏消息,北霸天的人马已暗中南下,目标显然是江南的南宫世家。按行程推断,对方该是一天前就已经出发,打算趁着南宫家内部空虚之际,避实击虚,以挫南宫家的威信,情势极为严重而且对南宫家不利。
所以,南宫无忌只好下令撤退,快马加鞭赶回江南。情势的发展一夕生变,各方都在为自己的利益打算,排除异己的动作频频,绝非第三者所能深刻了解的。
整个局势不仅变化太大,而且迅速得令人措手不及,旁观者清这句话在此是无法用上的,难怪有人看得满头雾水,顿时傻住不知所以然。“这是怎么回事?两个威震江湖的武林霸主,才第一个回合的交手,就虎头蛇尾的草草收场,简直太不像话了。”
铁扇公主看着匆促退走的南宫家人马,脸色凝重的沉默不语。冬梅抱怨着,如照以往的惯例,铁扇公主都会立刻帮她解惑的说明,岂知等了许久,仍未见铁扇公主有任何回应,不禁心中大奇。
“公主!你怎么了?难道”铁扇公主低头叹息道:“你别问我,连我也搞糊涂了。”
“不会吧!世上有什么事可以难倒公主的。”“冬梅!离开京城的那一刻起,我们就像离了水的鱼一样,再也无法任性而为了。你别忘记我们现在面对的,都是江湖上的菁英,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我们绝不能大意轻敌。”
“那怎么办呢?”“我我想混进去就近监视。”
“公主请三思,你是千金之躯怎能亲身涉险?”“难道你不想一探究竟?”
“这我当然想可是”“想就要做,否则只能凭空猜测,永远无法掌握局势,更别想左右大局,完成皇上交托的密旨。”
“既然公主心意已决,小婢只好舍命陪君子,奉陪到底了。”铁扇公主瞪了她一眼道:“你少占了便宜又卖乖,如果你不想追下去,我绝不勉强你。”
冬梅听了羞红着脸低头不语。夏荷冷哼道:“冬梅最讨厌了啦!上次她明明说过,她好羡慕春兰她们能随侍在花统领身边,过着幸福美满的神仙生活,后来才改口死不承认,反而追问我的想法如何?实在太狡猾了。”
冬梅羞急道:“你自己还不是一样吗。春兰出嫁当天,我看见你盯着花统领的脸不放,直到人家进了洞房,你还依依不舍的哀声叹息,一副恨不能代嫁的模样。”夏荷也面红耳赤的急辩道:“
你胡说!昨天晚上你突然大叫一声,害我和公王以为你出了意外,等我们赶过去的时候,你还一直叫着“生哥!”的名字,不信你可以问公主本人,你还能怎么狡辩。”说完,趁着冬梅转头望向铁扇公主之际,连忙暗使眼色。
铁扇公主当然知道这是夏荷瞎掰的,更何况夏荷又有打来“电报”,自然无条件的配合到底,连忙含笑点头不语。冬梅见状,立即不胜娇羞得低声道:“我全忘了。”
夏荷更是得理不饶人,语带调笑道:“你忘我可没忘,看你叫得亲密,是不是梦见你的生哥正在对你”这番话暧昧异常,只听得其他两人羞得无地自容,几乎是异口同声的斥道:“胡说!”
夏荷立刻惊觉话中有语病,不由得也羞急道:“我不是我是”夏荷不说倒好,愈说反而愈描愈黑,三女立即涨红着娇靥,一颗颗芳心七上八下的直欲跳出胸口,许久都无法作声。
不知经过多久,还是夏荷鼓起勇气道:“说真的,如果公主没有理想对象的话,小婢倒是觉得花统领是个不错的选择。”铁扇公主才平息的心情又被她挑起波澜,羞叫道:“夏荷!你胡说什么?”
“小婢说的是真心话,请公主能够慎重的考量,以免错失良缘。”冬梅也道:“夏荷说得没错,试问咱们四季婢承蒙公主的厚爱,一向是孟焦不离而且形同姊妹,早已是公认为未来驸马的侍妾,相信公主也听过这种传闻。如今兰、菊已侍花统领,一些消息灵通的官员,已经在拉拢天波府的关系,公主冰雪聪明,难道不明白这些墙头草的用心。”
“你这丫头太放肆了,怎能将朝廷命官比做墙头草?”“公主别顾左右而言他,再说这评语可不是小婢胡谓的,难道公主忘了是哪位才女说的话?”
铁扇公主当然知道是谁说的,因为那是她们主婢三人最近一次拚酒时,她一时兴起所做的评语。原想转移话题掩饰少女的娇羞,却被冬梅识破让她无法逃避问题,更让她不知如何是好。夏荷突地跪求道:“公主,小婢负有护主之责,如果无法确定公主的意向,绝不敢让公主亲身涉险。”
对双婢诚恳的询问,铁扇公主也不再矫情道:“我们主婢原本就约定今生永不分离,连皇上也同意让你们随侍驸马,既然兰、菊二婢已侍花统领,我怎会违背誓言拆散你们四季婢呢?”话落,原以为双婢必定满脸欣喜,岂知两人却偷偷窃笑起来,一怔之后,顿时恍悟上了大当。
“可恶!你们竟敢诈我,不饶你们。”铁扇公主不禁羞红着嫩脸娇嗔不已,举着粉拳追着两婢四处逃窜,一时笑闹嗔叫之声此起彼落,逐渐远去。
第九章 易容改妆借奇兵
黄昏时分的扬州城依旧人潮汹涌,街头巷尾所讨论的,仍是花家堡公开征婚的奇闻秩事。
接连三天的甄选结果,终于在今天午时完满结束,由街坊邻居公认最美丽、孝顺而娴淑的“豆腐西施”周宛仪荣登后座。
这个结果虽令人感动意外,却得到大多数城民的支持与祝福,他们万万想不到花家居然选中周记豆腐店的千金,诚如公告中所言的,全无豪门大户坚持的门当户对观念。消息传递的速度,就像瘟疫一般迅捷,一时之间传为美谈,成为街头巷尾茶余饭后的话题,人人称颂,人人赞扬。
正当花家堡忙着准备明日下聘的事宜时,三辆马车飞快的驶入堡中,引起了一阵骚动。“你说!是不是你这个老不修想纳妾?”
天波府的所有成员中,除了老太君和已嫁的女儿之外,几乎所有的人都赶来了。他们是在京城听见花家堡公开征婚的消息,才满怀惊怒的快马加鞭赶来一探究竟。
林翠英一下马车,乍见花美人的脸,立刻忍不住怒气得大发娇嗔。花美人听她这么问,怔住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林翠英再也忍不住一掌挥出,口中骂道:“你还装傻?我问你,江湖上盛传花家堡公开征婚一事,难道不是你想纳妾?”花美人狼狈的躲开攻击,闻言恍然的急叫道:“那个人不是我啦!”
“不是你?”林翠英惊喜地问。
胡玉儿众女却惊怒地问道:“难道是生哥?”林梦华冷哼道:“男人果然不是东西。”
花美人摇头笑道:“也不是他。”林翠英不悦道:“你在玩什么把戏?花家只有你们父子两个活宝而已,难道还有鬼?”
“难道栋儿不是我的儿子?我帮他选媳妇有错吗?”“是栋儿?”
“不错!”“糟了,这件事你该事先找我商量的。”
“笑话,只不过是下聘而已,我是孩子的爹,难道我还不能做主?等结婚当天再由爹娘主婚不就成了。”“你这糊涂虫知道什么?娘早就帮栋儿许下礼部陈尚书的二千金美凤姑娘,准备年底让他们完婚,你却无端惹事横生枝节。”
“真有此事?我怎么完全不知道?”“这是量近才决定的事,我也是出门前才获知的。”
“那也好办,栋儿正好一箭双雕,左拥右抱大享齐人之福。”“你这是一厢情愿的想法,万一陈大人不同意的话,看你如何收场?”
“笑话!生儿都要了七妻二妾,栋儿不过想多讨一房媳妇而已,陈大人如果不同意,是他家丫头没有这个福气,我就不信周家的丫头会比陈家的千金差。”林翠英对他真是无可奈何,气极得转头他顾不再理他。
铁齿道人却是抱持乐观其成的态度,笑嘻嘻地道:“我倒想见识一下,你帮栋儿公开征婚,几乎闹得全国皆知,所选出的媳妇,究竟是如何的才貌过人。”花美人哈哈大笑的拉着铁齿道人转身往大厅走去,爷儿俩有说有笑的,谈得十分契合愉快。
得知征婚主角不是花生本人,胡玉儿等众女不禁放下心中大石,满心欢喜的随后跟入。沿路上对于新家的华丽壮观更是赞不绝口。等众人入坐后,铁齿道人才对林国栋道:“栋儿!周姑娘的才貌品德兼优,是不可多得的好姑娘,但是美凤姑娘也不差,爷爷将尽力促成这段良缘,只是你必须一视同仁,负起一家之主的责任。”
林国栋欣喜道:“栋儿遵命。”林翠英不以为然道:“爹!这件事情还是跟娘商量一下吧!否则娘会不高兴的。”
铁齿道人摇头道:“这件事就这么决定,你们别再有意见,以免自乱阵脚,就算你娘在这做主,也不会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了。”林翠英心里不服,却不敢对铁齿道人使性子,便转向花美人骂道:“老不死的,没事办什么公开征婚,害我们紧张得远从京城赶来,你要怎么赔偿我们的精神损失?”
花美人忙道:“这可不是我的主意,完全是生儿一个人的主张,你们要赔偿找他就对了,我的所有家当全在他手里,现在是孤零零一个老头子,已经够可怜的,千万别让我再背黑锅了。”“可恶!你这个当老子的一点担当也没有,把所有责任全推给儿子,这种事情你也做得出来?”
“哎呀!你怎还不相信?难道要我发誓不成?”“每次有事情发生,你们男人就会用这招,以甜言蜜语欺骗女人的感情,你就算诅咒,我也不会上当了。”
花美人正着急的不知所措,满脸企求地望着铁齿道人。铁齿道人也想帮他,正想开口,“爹!您别袒护他,男子汉大丈夫敢做却不敢当,还把责任推给儿子,实在是丢尽林家的脸。”
花美人大急:“你怎么不相信我的话?栋儿!你来告诉你娘事情的经过。”林国栋尴尬道:“娘!爹说的没错,的确是生弟提议公开征婚的。”
林翠英冷哼道:“果真如此,你爹身为尊长却不知节制,任由生儿乱来以致闹出大笑话,更是难辞其咎。”花美人无奈的苦笑道:“不论我怎么做,你总是不满意。”
林翠英脸色又是一变,破口大骂道:“这都怪你自己不好,正正当当的事不干,偏要投机取巧,试问十八年来,你有什么丰功伟绩值得让人称颂,让人赞扬的?”花美人又急又气,不禁恼羞成怒道:“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十八年来,我最大的心愿就是查出凶手及重建花家雄风,虽然愧对林家,却不是我心甘情愿的,全是命运作弄情非得已,你怎能完全怪罪于我?”
林翠英又骂道:“缉凶是何等大事?凭你单人匹马的力量,难道会比群策群力的效果大吗?结果还不是白白浪费十八年光阴,返回天波府后才查出线索?”这句话真是花美人的心中大痛。这件事不仅让他颜面无光,也让他重振男性尊严的信心受挫,好不容易籍着外出重建花家堡的机会,慢慢疗伤止痛,想不到又被林翠英触及痛处,真让他欲哭无泪,而且毫无招架的余地。
花美人顿时气结道:“老子男子汉大丈夫不与妇孺一般见识。”话一讲完,不待林翠英有所回应,立即转身快步而去。
林翠英才怔了一下,想及十八年来所受委屈,便一古脑的爆发出来,连忙怒喝道:“别走!你把话说清楚。”花美人自然不会傻呼呼的留下来,林翠英见状也是不肯干休,丢下众人便追了过去。
等她追入房中,却见花美人正宽衣准备休息。“你是猪吗?才刚用过了晚膳没多久,你就想上床睡觉,也不怕睡死起不了床。”
她骂的起劲,看情况似乎意犹未尽,大有紧迫盯人的味道。花美人怒极失笑道:“吃、喝、拉、撒、睡,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难道你晚上都不用睡觉的?”
林翠英原以为他会低头认错,她便会原谅了他的一切过错,不料所得到的回应,竟是嬉皮笑脸的俏皮活。这对处事严谨的她来说,任何油腔滑调的人,都得不到她的好感,花美人的这番调侃,更是火上加油,让她怒不可遏。
“你可恶!你”林翠英不禁热泪盈眶了。
花美人再也想不到一向坚强的她,竟被他一句调侃的话,惹得她当场泪流满面。一时间,忽然想及这十八年来,她所受到的委屈必然不少,不禁大为不忍,连忙一把紧抱她的娇躯,籍着热吻与拥抱来缓和她的怒气,希望得到她的谅解。
林翠英依然余怒未息,连忙挣扎叫道:“放开我,你想做什么?”花美人忽然温柔地道:“原谅我。”
苦等十八年终于等到了,林翠英整个人都瘫了。晨间的白雾迷漫,对早起的人最有吸引力,花美人一向习惯早起,可是他却发现厅中多了外人。
花美人不禁大感意外地叫道:“咦!好小子!你总算回来了,看样子收获不错喔”花生见他眼瞄着两女,连忙陪笑道:“爹!她们也是您的儿媳妇,姊姊叫傅玉雪,妹妹叫傅玉霜。”
傅玉雪两姊妹连忙大礼拜见,只乐得花美人直叫好。铁齿道人插嘴道:“你快来坐好,生儿带回来坏消息。”
花美人道:“什么事这么严重?”铁齿道人严肃地道:“生儿!你再把刚才所说的事重新说一遍给你爹听。”
花生便把花无缺临终前的话,仔细的述说一遍。花美人静静听完,不禁叹息道:“想不到残害花家的主谋,竟是他们母子,难怪我苦苦追查,花了十八年的光阴,最后仍告失败无功而返。”
铁齿道人皱眉道:“从这整件事情看来,双方都是受害者,没有再追究的必要,目前最要紧的是如何阻止南宫世家结合倭寇叛变,才是眼前的当务之急。”“难道朝廷没有兵力对抗?”
“这都怪胡惟庸这奸臣误国,多年来朝中各派系忙于明争暗斗,根本疏于练兵,加上胡氏的刻意删减军备,各军士气更是涣散,想靠他们保家卫国,无异是梦想天开。”“那怎么办呢?”
“我猜想他们的计划,不外是明攻暗袭的策略,既然生儿已经挑起南、北双霸的争端,正好牵制住“鄱阳王”
的内应,破坏他们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