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如果让人来看这衣服,只怕会被人当成疯子吧!
摇摇头,默然注视手中之物,现在总算明白,为什么他乡遇故知会排入人生四喜之一了,只可惜他言默是绝对不可能遇到这“故知”就是了。
想到此处再没有什么心情,这时也方才注意到刚才迎面而来的人已经不知什么时候跪到地上去了,颤颤发抖,惶恐非常,谁不知道这归王是大王心上的一块肉,如若说冒犯了大王还有可能饶恕的话,那么冒犯这个归王就是纯粹的找死了。
想起那些被驱逐的妃子王子,再掂量掂量自己的脑袋,那人更是抖的厉害了。
言默尴尬,只得赶紧把人拉起来,“我只是想让你看看这衣服,没什么的”
“小人见过归王殿下”那人还是抖的厉害。
“这衣服挺漂亮对不对”言默已经快笑不出来了,这话纯粹是闲扯的,也就是俗说的没话找话。
“大王的衣物精美,诚如归王所说”战战兢兢的一句话说完,小太监怕是要晕了。
“是啊,是”哈哈打到一半,言默蓦然顿住,直觉自己忘了什么重要的事,大王的衣物
瞅瞅手里的黑色轻纱,言默拔足往回奔去,这,衣服,他刚才好象是从——身上剥下来的
真假
城门五阙,重楼九楹;天家威仪尽在此中。
撇了那琉璃瓦;红漆柱;白玉青石不谈;只看那威严肃杀的争鸣殿;历代荠王多在此召见重臣;今日今时想也不会例外。
不过所谈之事;就不仅是吏治;赋税等民生朝政了;也许对于一个王朝来说谋反、卖国才是最让统治者在意的;也就是说对于这两件事;格外重视是无可厚诽的。
再不过,今次参与的人,总有那么一个显的格格不入。
这人身份尊贵,却窝在边角,这人身为臣子,却不向王行礼,这人来这争鸣殿,却是一言不发,闭口不言,形似哑巴,说是谨言甚行,可他那大到无法让人忽视的动作,又作何解释?
言默再次擦掉额头上的汗,衣袖当扇子真是不怎么好用;这么热的天,这些人就不热吗?穿这么多层,言默瞧瞧身上华丽非常的深衣,不禁想;要是那凉凉薄薄的素纱蝉衣就好了。
提到素纱蝉衣,言默苦笑,事实再次证明美人是绝对不能得罪的,哪怕是无意的,你也是罪大恶极,复叹口气,任命的继续站在这个绝对不通风的小角落,当然示弱的眼神是绝对会送到上位上那个,有人为他扇扇子的人身上。
都两天了
姬宫涅面无表情;好似丝毫没有看这个角落;言默顿时愁眉苦脸;五官全捏成一团。
“大王,雀卑的已经回到京中府邸,暗卫来报,其似乎与这次景国来使有所交集。”
“瞧其动向,预计可能在这次寿宴行动”
“哦?孤的寿宴还真是热闹”姬宫涅不置可否,眼角余光扫到角落里袖子挥不断的言默,皱眉,心下苦笑,却也参了别般风味。
“这次各国国主尽皆谴使而来,我国不能不有所防备”
“何大人所言有理,臣以为应派重兵看守绎管。”说是使者,不过是明面上的间谍罢了。
“五国已去其二,这次景、南绍迁使前来,希望从修五国和约,你们以为如何?”言默刚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就断定这是一个战国时代,北荠不是最北,北昌就在它的北方,北荠往下为景,以景为中心西为西顺,东为东焚,南为南绍,南绍与东焚之间又夹了这个世界最小的国家海陵,北荠西南为幽,隔绝了西顺与北荠,再来就是林越国只与海陵有一点接壤,与东焚隔海相望,面积只比海陵大一点,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现在原本联合的北荠、南绍、景、幽、昌五国,已去其二,西顺、东焚的实力优在,荠虽有所壮大,但终不如二国,与景、南绍结盟似乎是休养生息的最好选择。
而以景与南绍的情况,应该是十分迫切的想组成这次合约。
众臣心里明白自然没有什么意义,但是具体情况还是要到时候再说,总体来说成功和谈的机率是非常大的,言默听到,自然也是高兴。
毕竟他可不希望天、竹、涅三人中任何一个有所闪失,但这个想法他知道终是不可能的,自己也许也只能眼睁睁的看这他这样发展下去,不过眼前没事,就好。
车到山前必有路,到时候,把输的那个打包带走,也没什么,反正是绝对不能殉国的。
言默这里小算盘拨的啪啪响,旁边的议事却还在进行。
“大王,太后宰相一派,一直蠢蠢欲动,臣恐怕”
“那王符早就不知道失落何处”
王符,对了,丙宵好象说过,涅因为没有王符,所以
“有,有”一时忘形的言默,丝毫没有半点预兆的,大嚷。
这下想当他是空气只怕也不行了。
看到姬宫涅的疑惑目光,言默,赶紧把自己脚上的鞋脱下来,提着,一瘸一拐的往姬宫涅那里跑去。
“刀,不,匕首”差点忘了,除了自己送给天天的那把,这个世界上好似还没有刀这种东西的说。
侍者知机,赶紧第上匕首。
都怪当初做的太结实了,好一会言默才把鞋底翘开。
众人先是惊讶言默作为,再就看见,一块只掌大小的玉符滚了出来。
细看,那物似玉非玉,内有文字。
言默随手丢了破鞋,捧了玉就要给姬宫涅。
不想
宰相李涛咳嗽一声,清嗓道:“归王有所不知,王符历代虽由王掌,但王室宗亲老一辈的长者,还是识得的,他们也是唯一可以辨认王符真伪的人。”
言默听的莫名其妙。
姬宫涅见状,叹口气,拉了言默的手,说道:“这法子我也不是没想过,但终究还是造不出王符,丙宵的这块虽然象,但也就是我先前的水平,勿担心,就是没有王符,他们也不能把我怎么样。”
言默这才明白过来,口里象多了一只苍蝇。
“你、你们该不会以为这是假的吧!”嘴角抽搐。
突临(一)
言默手里捧着;那块似玉非玉的所谓北荠最高指挥令——王符,叹气不断,懊恼非常,郁闷难奈,自己的人品就这么有问题?还有怎么好象所有的人都知道他手里有假王符?
可是问题是自己手里的这个明明是真的啊,那个假的早不知道被他扔哪了。
脱力的靠在假山上,以头触壁,可也不敢撞的太重,假如眼前的不是石头而是豆腐的话,言默可能会尝试一下撞墙的感觉。
突然一个身影就这么毫无征兆的闪了出来,言默吓了一跳,细看竟然是拿了虎符前往复命的鹩薤,惊讶,忙问:“你怎么到这来了,事情怎么样了?”
“公子放心,荠军已然到达东焚,东焚回援是不可避免的。”
松下一口气,复问。
“你怎么会在这里?”
“属下奉大王之命,将此物交于公子”
接过第二个竹筒帛书,言默急急打开。
净白丝帛,透如纺纱,丝丝白雪,只有一点污痕,却刺眼非常,言默知道那是凝笔久立之下,落下来的一滴墨。
墨只一滴,可那其中之万千言语又何尝不是江海涛涛。
千言万语化一语,此语终成墨一滴。
深吸口气,复张双目,只听鹩薤言道
“大王让公子不必担心,请公子务必出席这次荠王寿宴,时机一到,定可带公子离开。”
言默一听寿宴,顿时头大,怎么又是寿宴,这个世界就没有其他要庆祝的活动了吗?
据他多次经验,这宴估计又要出问题,不对,是绝对会出问题。
佛祖捻花方一笑;痴人说梦已三生;世间种种痴产缠在时间的面前还能算的上什么。
无论怎样烦恼;该来的也不会慢下他的脚步。
过了几天食不下咽的苦日子;言默决定这寿宴他还是不要去好了;自己在这里本就没有什么危险可言;不顺心的也就是姬宫涅的气好象还没有消。所以根本没必要让竹和天冒险;更不能把涅的寿宴搞砸了;再所以如果他这个问题人物不出现的话;这一切大概就能避免了吧。言默很不负责任的想。
这宫中一共有九千九百九十九间房子;星罗棋布;错综复杂;钩心斗角;要在其中一个偏僻的角落里找到小小的一个人当然不是绝对没有可能的;但——非常麻烦是一定的了。
涅大概也没心思过这个生日,而且今天怕也不是他的生日。
哎!天爱作弄人,人又何尝不爱弄天,当年若是姬宫籍篮没有带着自己妻子与他人偷生的孩子离开,那王妃也不会为巩固自己的地位把涅抱了来,他这个身体的父亲也不会为了愧疚而想把王位传给姬宫籍篮当初带走的孩子。
说起来这北荠的王脉还真的只剩下姬宫衍这一个了的说。
捏捏自己的手臂,血有那么重要吗?也许重要的只是人的欲望罢了,希望长生不老,希望子孙万代,不过是想在这短短的一世留下一抹属于自己的痕迹。
若真成了神仙,绝了七情六欲,不食无谷杂粮,那和石头草木有什么区别,就好象那空气一样,虽然永久存在,却没有人会留意,只把他的存在当成理所当然,而不是奇迹。
咬一口,随手顺出来的糕点,就一口一旁拿来的祈雨酒。
还是当年的滋味,只是当初陪自己喝酒的现在前头的宴会上,而拥有这酒的是宴会的主人。
薄酒无味自甘,沁脾润肺,比可乐啤酒好喝了不知多少倍。
惬意啊!这个小小角落还真是凉快,其实如果冷宫真的很冷的话,他不介意夏天住在这里的。
至少比空调好用,可惜冷宫只是比别的地方荒凉了一些罢了,不过心静自然凉,他现在只要呆在这里就好,还是那句老话,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正所谓一切顺其自然,自然而然,自然而已。
老神道道的翘起二郎腿,红色酒液顺嘴角而下,眯眼,偷来闲果然享受,嘿嘿。
“事情怎么样”
“放心,这次本相可是下了大工夫,到时候宗长使一定到”
“呵呵,这回姬宫涅可就”
“我就不信拌不倒他,不过是个野种,有什么资格继承王位”
“归王”
“放心,既然贵国主开了口,归王殿下一定会”
会什么言默没听清,野种
“拿不出王符,他姬宫涅就等着退位吧!”
“尊使务须担心,时间到了,我们过去吧!”
言默惊骇非常,难道当年的事?
“啊!”一时没注意,言默从蒲团上摔了下来,手中的酒撒了一地。
“谁?”
窗外两人听到动静。
言默暗打自己嘴巴,想找个地方躲,却已然来不及了。
当两个人站在自己面前的时候,言默只想到四个字,杀人灭口。
当先一人,惊见言默,一脸不明,复杂。
而后一人,果不出言默所料,真是北荠的宰相。
无法只好站起来,整整袖子,扯个笑脸,然后说
“不好意思,我先走了”
说罢就跑。
后一人要追,却被当先一人拦下。
“尊使?”
“此人的事还望丞相大人不要插手,我大顺定鼎立相助以成大事,那么在下就告辞了。”先一人匆匆而去,这件事还是赶快报告一下。
刚才冀王好象吓到了,可别出什么差错。
言默见人竟然没有追来,虽然奇怪但还是赶紧往寿宴方向奔去,现在顾不了这么多了,
先过去再说。
突临(二)
新将入阵谱弦歌,
共识兰陵贾舆多。
制得舞胡工欢酒,
当宴宛转客颜酡。
人道:“高长恭貌柔心壮;音容兼美。”
其神不下宋玉;其形可比潘安;其才更是不可估量。
但就此时言默看来;只怕连眼前人的一半也比不上;那位上的人;丰神俊秀哪是常人可比的。
一时痴痴而忘竟然忘了自己来意。
“铛”翠罗响
言默方才惊醒;忆起来意;赶紧就想冲过去;好在急时打住;才没有在众目睽睽之下;搅了姬宫涅的寿宴。
无奈的看看自己多了尾巴的衣服;以及眼前飘来飘去的几束青丝;这副逃亡的狼狈模样怎么能进去啊!
那不纯粹是捣乱吗?
无法;言默着眼左右;看能不能绕过去;可这不瞧还好;一瞧就注定要吓一跳了。
左面迎来一束视线;又面同样有这么一束;好巧不巧的他还都认识;而且也很熟;至于熟到什么程度就是文字无法表达的了。
明明就是为了躲开才没来的;不想天意如此;他也莫可奈何了;只是刚才的事是必须要告诉姬宫涅的;现在是从左边过还是右边走?
言默活了两辈子;也没遇到像今日一般的难题;不去一方已然不对;可自己现在要作的却是穿过其中的一个到达中间的那个那里。
老天是有意为难他还是他言默造孽太多;才落得如此下场?
苦笑;哭笑;两个词组;一张脸面。
可事情哪里容的他如此犹豫;只见一人出席;冲姬宫涅行了礼;开口言道
:”听闻贵国有传世宝玉;不下顺之华胥;今日恰逢盛会;感请一见。”
这说话之人言默却是认得的,当初在景国的时候还曾有一面之缘,是竹的属下。
言默蹙眉,怎么竹也扯进来了,心下更是惶急。
果然,就见前宰相也就是以前的皇后现在的太后的亲兄弟站了出来,言默刚才听那人叫他宰相,现在想想应该是已经达成某种协议,否则他这个废弃的宰相哪还当的起这个称呼?
“大王,既然景国尊使如此厚爱,请大王看在三国同盟的份上,把王符请出,也让臣等沾些光彩。”
“老宰相又不是不知,那王符在先帝时就已然失落,只能辜负使者来意了”姬宫涅笑的云淡风清,但言默却决不会露看,他眼角那抹杀意。
想姬宫涅本就有意取景,现这景国又处处找事,怎还会客气个什么,言默知道这可能是竹的授意,更可能是为了自己,但是
“在下倒是听说,前太子归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