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风呼啸,云儿漫漫,美景如画,假若没有那繁杂的思虑,在这样的意境中享受大自然的美好,岂不是神仙的生活。
日子就在寂静中过去,当那东西干掉的时候,他真的把它研成了粉末,包在了撕下来的衣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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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章 云开日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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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在洞外,听着尘世的声音,可是除了山风还是山风,甚至没有鸟叫,没有虫鸣,看那远山,重重叠叠,巍峨雄壮,假若那日没有喝下毒酒,怎么会困在这里。
江湖啊江湖,我慕容麟全部的热心都已化作乌有,恨,恨自己的无知,恨屑小的奸伪。可是谁又能给你你所期望的一切呢?你的心属于你自己,你的路在你自己的脚下,你的梦呢?总不会掌握在别人的手中吧!
恨有何用,世间事都有它存在的道理,任何人都无法预知,任何人都无法左右。
慕容麟反复的思量着,直到天昏地暗,直到朝霞初上,烈日当空,
直到那么不一样的一天。
崖顶传来几声雕鸣,忧虑而焦急,就像人的呼喊,也像父辈对子女的呼唤。这是这么些天来慕容麟听到的唯一活的东西发出的声音,他高兴极了,毕竟在这深不可测的崖壁间能听到尘世间的声音也是一种幸福啊,在沉寂中待得太久也许并不是一件好事吧!
他翘首以盼,希望那雕儿的出现,然而等了许久,也不见它的身影,心中难免一阵空落。
当那雕鸣再次出现,半空中出现粉色的一点和两团黑影,急射而来,那是什么?慕容麟惊奇万分,在不容思虑的瞬间,那两团黑影的轮廓已现,显然是两只大雕,而那粉色的物事就像它们捕食的猎物。
不知哪来的一种力量,慕容麟在那粉色物事离自己数丈的时候拔地而起,疾如流星。刹那间已接住飞下的那个粉色物体。
反复折转之下,已尽卸了坠下的力道,那是一位妙龄佳人,朱唇粉黛,杏眼含笑,调皮的姿态令他不知所措,那两只雕儿这时已纷纷向他袭来。
慕容麟左躲右闪,躲开了它们的攻击,双脚互叠,又向上飞了两丈,那两只雕儿却向下坠去。
慕容麟怀抱佳人,四目相对,彼此就像久违的恋人般那么缠绵,那么依恋,那女孩并没有落水者抓住救命稻草那样的惊喜,他们就那样相拥着,相拥着,似乎生怕错过了人生的唯一。
当那两只雕儿折转回来的时候,他们已经落到了洞边的那块场地,却依旧没有分开,还是那样互望相拥着,没有一丝分开的举动。
雕儿的尖嘴利爪向慕容麟攻来,那女孩儿缓过神来,大声呵斥,雕儿急闪,稳稳的落在一边。
就是那样的一声喊,沉醉的慕容麟回过神来,方觉出自己的失态,急忙松开了怀抱。那女孩像是没有抱够,没有松手,装出害怕的样子道:“你是地狱的使者吗?是来接我的吧!”
慕容麟尴尬的一笑:“姑娘松手吧!你没死。”
“我知道啊!你不救我雕儿也不会让我死的。”脸上却带着调皮的表情。
“它们是你的?”
“不,是我爷爷的,它们可听话了。”说着看了看那两只雕儿。雕儿互望了一下,像是明白他们的谈话。
那是一种呼吸相闻的感觉,慕容麟的心突突跳着,那女孩的脸颊生起红云,当她依依不舍的松开手臂的时候,慕容麟才感到些许轻松。
“你怎么会在这里?你在这里有吃的吗?我怎么觉得你那么熟悉呐?我一定见过你,你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她一口气问了几个问题,还是意犹未尽的样子。
这样的相遇,这样的问话,这样的眼神,令慕容麟不知所措,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然而不善言辞的他又怎么面对这样一位貌美如花的人儿呢!在冰山上的二十年,除了师父便是那一望无际的冰雪,何时与同龄的异性有过交谈?而且还是这么近的距离,唯一感到亲切的便是那躺在冰棺中的苏碧茹,可那是师父三十年的守候啊!不知师娘现在醒过来没有!他的思绪又飘向了那美丽的冰塔林。
“喂,你怎么了?我在问你你没听到吗?”
慕容麟一惊,一丝羞涩的笑容掠过脸颊,全部的思绪象烟雾一样飘散,连忙回答道:“我刚才想起了一件事,所以忘记了回答你。”
“那现在告诉我吧!”她的眼眸中满是期盼,天真无邪的微笑挂在脸庞。
“好吧!我叫慕容麟,来自那高高的雪山。你呢?”
“哼!我也会沉默,你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她调皮的说。然后真的闭口不言。而眼神却一直在慕容麟身上打转,看他的衣着,再看到他俊秀的面庞,就像看自己的恋人般那么亲切、从容,而自然。
慕容麟好不焦急,尴尬的无所是从。
“怎么样,被人不理睬的滋味好吗?”说完呵呵呵的笑了起来。
叶诚斋抚摸着腰中玉带,自言自语着:“多亏了你啊,如果没有你,那日我就交代了。”说着抻出玉带擎在手中。
那是一柄玉带样的软剑,剑身碧绿,晶莹剔透,如果不把它取下,任谁也看不出那是一件兵器。
他身侧的茶几上放着两只一模样一样的金蟾,两本一模一样的书,那就是从慕容麟身上窃取的《金蟾宝鉴》。
“哈哈哈,这就是我叶诚斋成就武林霸业的起点,三十年啊,想不到现如今已尽归吾手,梅溪、苏碧茹,陆少寒,孟海公、方天来,天下所有的人,我要叫你们全都跪倒在我的脚下。”
这两只金蟾是干什么的?叶诚斋抚摸着想。当他仔仔细细观察的时候,猛然想到,这两只红色的心一定是前人留下的灵药,说不定是练这种**的必服之丹!
于是他举起了碧绿的软剑,毫不犹豫的向金蟾之一砍去。
火星四溅,金光飞舞,绿影纷飞
叶诚斋手提剑柄,傻愣愣的不知所措。原来那把跟随了他二十几年、救过他几次命的软剑已经寸断,这可是他费尽心机暗算了那以此成名的剑术名家邹煜仑而得来的。
桌上的金蟾没有一丝变化,那把断了的软剑在它身上没有留下哪怕一丝痕迹。气急的叶诚斋抓起金蟾便向地上摔去,轰然一声过后,尘土飞扬,地上出现了一个大坑,而那只金蟾却还是好端端的卧在坑中。
无计可施的叶诚斋只好无奈的把它拾起,依旧放在了桌上。而后拿起了《金蟾宝鉴》,细细的研读了起来。
“哇!你的家好大好漂亮啊!慕容麟,我也要住在这里,你可别赶我走啊!”
“只要你想那就住在这里吧!沈家的玉欣大小姐,我可不陪你呦!”
“小家子气,不陪算了,我自己住。”忽然又呵呵的笑了起来。
慕容麟无奈的摇了摇头,心想这小丫头还真难缠。
“你不是也想跳崖吧?这山崖可好高哦!”说完做了个鬼脸。
经过半天的相处他们已经非常熟悉,那种熟络的感觉似乎是他们与生俱来的,有些人即使认识十年、二十年也不见得会有这样的感觉,即便同床之人也会有异梦之说不是吗?
“你的功夫是谁教的?怎么那么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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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章 承 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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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是师父啊!”慕容麟毫不犹豫的回答。经此一问,他马上意识到自己还没有被废武功,可那日明明喝了毒酒,而且内力尽失啊?所以才会坠崖,才会被困于此。可调息之即还是没有一丝内力,他百思不得其解,就让它顺其自然吧!
沈玉欣看着愣神的慕容麟,心想“这样的男孩还真特别,与那些追求自己的江湖少年可完全不同,看他们一个个油头粉面,一幅幅讨人嫌的嘴脸,就气不打一处来。真想把他们打得屁滚尿流,可是碍于爷爷的面子又不得不作罢。尤其是那个仇源,更让自己恨得牙根直痒,硬是死皮赖脸的逼婚,爷爷居然就答应了,那小子有什么好,如果不是这样怎会来这里跳崖!”
现在轮到慕容麟用那奇怪的目光来审视面前的这个叫沈玉欣的女孩,她居然也有沉默的时候,真是不可思议,这半天她的问话几乎没有停过,她是这样一个喋喋不休的人,而现在
“你干什么这样看人家?我脸上有什么吗?”她忽闪着美丽的大眼睛道。
“没没,”慕容麟还是不知如何回答这样的问话。
陆少寒自那日一战之后,名声扫地,什么铁枪门主,简直就是一个废物,在神爪方天来面前居然下跪保命,不惜用武林人视作生命的名誉求存。这是茶肆酒楼的声音,如今的江湖,但凡有江湖客的地方都能听到这样的谈话。说起来那是津津乐道,百谈而无厌,添油加醋者就像看到当时的情景一般,活灵活现的讲着当时的情景。
一人慢慢的踱上楼来,粗衣布帽,像是一个平淡无奇的老者,店小二迎上前去,热情的招呼上座,吩咐着厨下客人要点的菜。
邻桌几人还是那般讲着江湖轶事,讲着陆少寒,讲着叶诚斋,讲着方天来。前两位如何熊包,后一位如何神勇,讲得是那般认真仔细,甚至是每一个动作,精彩之处还是叶诚斋与陆少寒的逃离,那真是点睛一笔,奇妙无穷。
那老者气得浑身发抖,脸色铁青,牙咬的咯咯作响,恨不得生食了那些交谈之人。
他便是陆少寒。这人一生心胸狭窄,喜听恭维的话,纵横江湖得势之际因一己之喜乐杀人无数,为报叶诚斋昔年之辱杀了叶儿时好友何端义,昆仑莫道伦,少林了然禅师,崆峒陈尧章,废了华山姜楚天,就连叶诚斋路宿的店家也被他尽皆屠戮。
试想他这样一个人怎会受得了如此之辱。一声大喝正待出手,那几人却是放声大笑。
他们怎会怕一个糟老头,这也是经过风浪的江湖客,腰中悬刀佩剑,个个身轻飒爽,一人站起身来,脚踩座椅,鄙夷的笑着道:“老头,怎么听不惯呐,你是哪两个老小子的朋友吧!找死来了是吧?”
陆少寒勃然大怒,未发一言拿起刚上来的筷子便向那人甩去。
那人瞪大了眼睛,至死都没有明白是怎么回事,一只刺穿了他的咽喉,另一只刺穿了他的胸膛,好一会才砰然倒地。其余的人在那人倒地后才明白所以,纷纷拔出兵器,向陆少寒砍去。
陆少寒阴阴的笑着,满像是索命厉鬼的嘶鸣。
刀剑没有砍向陆少寒,而是互相砍在了同伴的身上。鲜血四溅,一个个傻愣在当地,一人问道:“你是谁?”
“你们说的陆少寒。”陆少寒一字一字的道。
那几人眼中满是惊恐,接着瞳仁放大、放大,然后暗淡了下去,不甘心的倒地。
陆少寒撇着嘴角,杀这几个江湖屑小还是手到擒来的。
“我们离开这里吧!借你的大雕怎样?”
“不行,我才不愿出去呢!这里多好,皇上的宫殿也没这样奢华吧,你看这里到处都是价值连城的宝物,就拿这红色的东西来说吧!这可是世间极品,可遇而不可求,只有这样的环境才会生长,这一只已是宝中至宝,曾功疗伤圣品,而你却拿它当做食物,真是暴殄天物。”
慕容麟无计可施,面对这样的人,谁又能怎样呢?
也许时间便是唯一的、完全知道最终结果的东西吧!缘份有时候很奇妙,当你刻意的去追寻,却不一定会得到你想拥有的,而当你不经意间,也许就会自己跑来。自己跑来的爱情或许就是你一直的等待,你后半生的挚爱。
“哎!我该怎样称呼你呢?叫你慕容麟怎样?”
“当然可以,我又没有其它名字。”慕容麟诧异地道。
沈玉欣还是那般调皮的神情,也许被他接住并抱在怀里飞在半空的时候,她的心就已经画上了他的记号,刻进了她的骨子里。也许爱很简单,也许很复杂,简单的可能只是一个眼神,复杂的或许就掺杂着无尽的利益关系。
有人说不以成败论英雄,可又有多少英雄不是活在成败的光环里呢!有时爱也是这样,得到与失去总会有一个过程,当一种思想去决定一种结果的时候,闪耀的将是两种完全不同的心情。
此时的他们就是这样正用彼此的思想默默的感受着,这奇迹般的相遇,这人生的传奇。
“麟儿,麟儿,我这么叫你怎么样?嗯,这样叫很亲切,因为我爷爷就叫我欣儿,以后你就叫我欣儿好了。”
“这”
“这什么这?就这么定了,看你还不错,别人这样叫我我会割掉他的舌头!”说完吐了吐舌头,做出一副吓人的表情。
慕容麟听了沈玉欣的话,做擦汗状,一副害怕的表情令人看了却不是那么回事。
“叫啊!叫我欣儿!我高兴了就带你飞!不然你就在这慢慢地熬吧。这山可好高呦!”
“你是在威胁我吗?”
“哼,爱叫不叫,我威胁你做什么!”
“好吧好吧!好欣儿,我答应还不行吗!欣儿欣儿欣儿欣儿欣儿”慕容麟这一叫就不打算停下来了,一旁的欣儿拖着香腮忽闪着大眼睛有滋有味的听着,直到他的叫法变了腔调,方才喜笑颜开。
“好了好了,好了麟儿,这才对嘛,这才显得亲切嘛!以后别忘了这样叫哦,不然我可不饶你!”说完瞪大了眼睛,作出一副骇人的表情。
看着她的样子慕容麟哈哈大笑,一种从未有过的心情涌上心头,那是一种无拘无束的、不必装腔作势的,面对知己的坦然的感觉。二十年来在雪山上面对的只有师父,从未曾体验过放挡不羁,无论是言语还是行为;下山来所遇到的叶诚斋等人更是让他寒心,他付出真诚却换来别人用虚伪掩饰的邪恶。只有这一刻他才感受到了世间的美好,不然也许他将会仇视天下人。
“现在我们就去飞吧!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你说吧!”
“以后你要带我回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你要向我保证呦!”
“保证保证我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