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里白条”一听,似乎想起什么,立即佯装愉快的哈哈一笑说:“对了,老哥哥告诉你们,查老前辈因事耽误,恐怕要过几个月,才能回来!”
郭晓涵一听,同时暗吃一惊,齐声问道:“老哥哥是怎么知道的?”
“浪里白条”轩届一笑,神色自然的说:“老哥哥是接到去老前辈由海外转来的亲笔手书,才知道的!”
边说边顺手由怀中取出一封折叠整齐的书信,含笑交给了郭晓涵。
郭晓涵焦急的接了过来,迅即启封拆开。
柳无双也不安的依在郭晓涵身边去看。
信上大意说;为了挽救武林浩劫,他正在海外奔走,因为事关各大门派生死存亡,实非短期可以成功,并叮嘱郭晓涵等刻苦求进,不必悬念分心
柳无双看罢,首先不解的问:“萧老哥,信上师父并没有说何时归来嘛!”
“浪里白条”看了望着信笺沉思的郭晓涵一眼,立即含笑说:“是带信的人口头转告我的,所以才知道查老前辈的归期!”
牛奔骤然一楞,不解的问。“张老哥带信的人是谁呀?”
“浪里白条”似乎没料到牛奔会有此一问,霜届一动,慢条斯理儿的笑着说:“说出此人,你们也不知道!”
柳无双立即插叹说:“说出来让我们听听嘛!”
“浪里白条”似乎特别注意郭晓涵,忙回答说:“就是武当上一代长老‘静玄仙长’。”
柳无双黛黑一蹙,异常不解的说:“武当‘静玄他长’不是久已不历江湖了吗?”
“浪里白条”立即正色说:“因为这一次事情,非比等闲,‘南海老怪’亲去相邀,连查老前辈都要躬亲奔走,更何况与他们武当派的绝续厉害有关呢!”
话刚说完——
郭晓涵已持信望着“浪里白条”说道:“萧老哥,小弟发现信笺上的黑边,似乎已经很久了”
“浪里白条”面色微微一笑,赶紧仰面发出一阵爽朗的哈哈大笑,接着解释说:
“小兄弟,你可曾想到,由海外至此地,遥遥数千里,‘静玄仙长’携在身上,磨损汗浸,这封信能有如此完整,已经很难得了。”
说此一顿——
似乎有意转变话题,忙伸手指着书信说:“接到这封书时,‘芙蓉仙子’江女侠恰巧在老哥哥处,她知道我即将来此,特地托我为你带来那包衣服!”
牛奔一听,似乎大感失望,立即将身边的小包袱拿起来看了看。
郭晓涵一听,立即兴奋的问:“请问我横波姑姑和圆圆姐姐她们可好?”
说话之间,便面上充满了向往想念之色。
柳无双看在眼里,芳心总觉得不太对劲儿,似乎有一股无名怒气直向上冲。
“浪里白条”见目的已达,立即喝了一大口酒,忙回答说:“她们都好,而且断定你一定长高了,特地为你赶制了一些新衣服,叫我带了来。”
边说边伸手从牛奔身边将小包袱拿起来,含意颇深的笑着说:“小兄弟,你现在要不要打开看看啊?”
郭晓涵星目闪辉,心情激动,最后摇了摇头说:“不必了!”
但是——
任何人都看得出来,他是多么想打开小包袱,看看里面究竟是些什么衣物,他深信衣服上的一针一线,都有着姑姑的关怀和圆圆姐姐的万缕柔情。
柳无双强展笑靥,满含酸意的笑着说:
“一定缝得精细合体,像那位圆圆姐姐一样的漂亮!”
忠厚的郭晓涵还以为无双妹妹真的在盛赞圆圆姐姐漂亮,因而俊面上的神采,愈加光耀了。
“浪里白条”发现苗头不对,赶紧将小包袱放下,呵呵一笑,立即转话题说:“查老前辈信上一再叮嘱你们苦修武功,不知道这半年来,你们的进境如何?”
牛奔大眼珠一脸,立即神气活现的说:“我已经学成‘龙虎七式’,师父回来看了一定欢喜。”
郭晓涵等一看牛奔那副得意劲儿,俱都忍不住笑了。
由于“浪里白条”对信上笔迹解释的合情合理,加上当时又有“芙蓉仙子”在场,郭晓涵也信以为真了。
“浪里白条”见他们已无疑虑,立即将水功精奥之处和战斗秘诀,细心的为郭晓涵讲授了一遍,重要关键,并起身示范,因而郭晓涵等俱如获益良多。
不知不党间,已是霞满西天。
“浪里白条”立即起身告辞,并叮嘱他们严守洞府,勤修武功,静心等候师父归来。
三个人依依不舍的送至松竹阵外,一直到“浪里白条”的身影消失在苍茫暮色中,才转身回去。
郭晓涵心里一想着那个小包袱,无形中加快脚步,而现焦急之色,因而不知不觉将柳无双和牛奔抛在身后。
牛奔憨直淳朴,倒还无所谓,而终日和涵哥哥形影不离,同进同出的柳无双,立有被人冷落之感,委屈的几乎掉下泪来。
自幼被师父娇纵惯了的她,第一次尝到这种酸溜溜、气呼呼,满腹委屈,但又无处发泄的滋味儿。
她气涵哥哥的地方太多了,的觉得他有数不完的罪状。
于是——
她下了一个决心——永远不再理他!
因而在郭晓洒走进石屋,急忙拿起小包袱的同时,她亦飘身纵入梯道中,含着眼泪,奔回自己的石室内。
牛奔好奇心切,一直想看看小包袱内到底有没有好吃的东西,因而瞪着一双大眼珠子,动也不动的死盯着话哥哥匆匆都开了小包袱。
郭晓涵打开包袱一看,上面是一个大油纸包,阵阵馋人欲滴的香时儿,立即白纸包里激发出来。
牛奔皱着鼻子一间,立即裂着大嘴笑了。
打开纸包一看。
嘿!熏鸡、酱肉、卤鸭蛋,一大堆。
郭晓涵暗暗感激横波姑姑想的周到,这些东西在深山中,有钱都买不到,于是将纸包拿到一边,接着只打开下面的白布包。最上面一件是他最喜欢的宝蓝色长衫,废料如丝如绸,其薄如纸,捧在手中,柔软犹如无物,不知是何质料,细看手工,缝制的精巧细致,毫无暇迹,不知是出自横波姑姑抑或是圆圆姐姐之手?
俯首一闻。
一丝极熟悉的淡淡幽面扑鼻而入,他顿时明白了。心中立即掀起一阵快意,不由欣慰的低呼一声——圆圆姐姐。
再看下面,是一方蓝儒巾,天蓝绸裤和两套雪白内衣,他拿起来往身上一比,虽然略嫌大了一些,但仍可以穿。
再拿起第二件,不由红光一闪,星目顿时一亮,同时也看呆了。
只见下面是一双绣着凸花的精美红缎小蛮鞭,一个鲜红锦缎剑套和一条红丝剑穗。
郭晓涵略一定神,才恍然大悟,这正是圆圆姐姐绣给无双妹妹的,心中一喜,突然抬头来。
然而——
身后不但没有无双妹妹,连牛弟也不见了,回头再看,桌上熏鸡、酱肉、卤鸭蛋统统不见了。
郭晓涵兴奋的哈哈一笑,抱起衣服飘身进入梯道中。
一阵急奔,身形尚未到达石室,已忍不住的高声大呼过:“无双妹妹,你快来看”
黑影一闪,牛奔已由柳无双的石室内奔了出来,两手仍抱着那一包吃的东西,一见郭晓涵,立即哭丧苦脸说。“涵哥哥,无双姐姐病了!”
郭晓涵心头猛的一震,惊“啊”了一声,脱口问道:“病了?刚才不是好好儿的吗?”
牛奔立即回答:“恐怕是头痛!”
郭晓涵轻轻“噢”了一声,惶急的走进柳无双的石室。
只见无双妹妹伏身在红毡上,螓首钻进猩毯里,一动也不动。
一看这情形,他急忙放下手中衣物,惶急关切的低声问:“无双妹妹,你怎么会突然病了呢?”
可是——
柳无双动也不动,理也不理。
郭晓洒走至近前,伸手去抚柳无双的脉门
叭!手臂上立刻被无双妹妹重重的打了一下!
郭晓涵惊的赶紧缩回手来,茫然看了瞪着大眼珠子发呆的牛奔一眼,不由楞住,但也被她打醒了,无双妹妹分明在生气,哪里是头痛?
牛奔见无双姐姐是生气,而不是生病,宽心大放。立即笑了,伸手撕了一个鸡翅膀,放进嘴里大嚼起来。
郭晓涵愁眉苦脸的坐在那里,百思不解,任他怎么想,自己也没错。
忽然——
他看到那柄上古神兵“日华剑”,正放在不远处的厚毡上于是心中一动,他决定给无双妹妹一个惊喜、意外。
他伸手取过“日华剑”,先系上红丝剑穗,继而套上锦缎剑套。
可是——
偶一不慎,触到哑簧,“铮”的一声,寒光飞射,剑身已自动跳出数寸,同时发出一阵清越龙吟。
柳无双起身,定睛一看,不禁茫然一怔。
牛奔嚼着鸡翅膀哈哈笑了。
柳无双一看剑套和丝穗,芳心非常喜爱,同时恍然大悟,铁的是师父一直称赞的沉圆圆,赠送给她的。
郭晓涵这时已将剑还匣,含笑将剑送到无双妹妹面前。
柳无双由于心中喜爱,加之好强心驱使她要仔细审视一下沈圆圆的手艺,因而顾不得再和他问意气,忙伸手接了过来。
低头一看。
自叹不如沈圆圆的手艺。
郭晓涵何等聪明,趁机又将锦缎凸花小蛮靴送上,同时倍加小心的说:“无双妹妹,你穿穿看,这也是圆圆姐姐给你做的!”
柳无双抬头一看,不由惊喜交加的说:“啊!太好了,正和我想像中的一样!”
说话之间。
她已伸手接过小蛮靴,迫不待的将自己的旧鞋脱下来,立刻露出一双玲珑白净的小脚丫。
郭晓涵一见,顿时呆住了,没想到无双妹妹的小脚丫,竟是那么的逗人喜爱。
柳无双高兴的穿好蛮靴,站起来走了两步,兴奋的笑着说:“啊!正合我的脚,圆圆姐姐真是太好了,太好了。”
郭晓涵见无双妹妹高兴,也愉快的笑了。
柳无双望着郭晓涵身边的宝蓝长衫,凤目不禁一亮,吃惊的脱口问道:“涵哥哥,这也是圆圆姐姐给你做的吗?”
边说边伸手拿起来一看。
郭晓涵以为柳无双定是惊于圆圆的手工精巧。
因而——
他不觉得意的点了点头。
柳无双纤手一摸,立即吃惊的说:“涵哥哥。这是‘天蚕丝’做的啊!以此缝衣,身受百益,小妹一时说也说不尽它的好处,‘天蚕丝’主要的功能是入水不浸,遇火不焚,能防暗器,可避游刃,涵哥哥身穿此衫,今后入水可以不必再穿水靠了。”
郭晓涵一听这件蓝衫竟有这么多好处,简直惊呆了。
牛奔大眼珠子一亮,放下手中纸包儿,大声嚷嚷着说:“太好了,我牛奔这一下儿也有新水靠可以穿了。”
说罢——
飞身纵出室外。
郭晓涵和柳无双同时一拐,不解的望着牛奔一闪而逝的背影。
第十八章巧戏“毒娘子”
片刻——
牛奔已抱着郭晓涵的新水靠走了进来,哈哈一笑,兴奋的说:“涵哥哥已有宝衫,无双姐姐替他缝的这套新水靠,我牛奔就不客气的接收了。”
郭晓涵和柳无双这才恍然大悟,也随着笑了起来,两人深情的相互看了一眼,愉快的说:
“师父一直说牛弟傻,其实”
牛奔未待两人说完。
他立即接口笑着说:“其实——我才不傻呢!”
自此,三人继续勤修武功。
郭晓涵一面向柳无双学水功,一面将父亲所授的“精金刚柔锥法”,混合绝世无双的“同光剑法”拓术和精华,而自创了一套“惊天锥法”。
夏去秋来。
又是桂花飘香的时候了。
郭晓涵、柳无双、牛奔终日闷闷不乐,眉罩深忧,因为恩师“独醒子”依然没有归来,三人功力虽然俱都突飞猛进,但是他们却不快乐。
最令三人焦急的是“浪里白条”也不来了,他们得不到一丝外界的消息,不知道近一年来,江湖上究竟有何变化。
柳无双已开始对师父的安危耽心起来。
牛奔终日噘着大嘴。
郭晓涵变得沉默寡言,常常对着群峰发呆。
他又对“浪里白条”带来的那封信怀疑起来,回忆师父临别所说的话,他断定武林浩劫将至,也许已经遍地血腥了。
他心里在想,但是却不敢将他的想法,告诉无双妹妹和牛弟。
他有一种预感,师父一去不返,虽不致有生命危险,至少已被人挟持,陷身在恶魔的牢笼中。
因而——
他联想到“南海老怪”、“舟山姥姥”以及“泅岛真人”,同时,也想到他们威震武林的高绝武功。
果真如此,他肩头正沉荷的担负着两副重担——父仇、师难。
以他目前的功力来说,手刃亲仇,固然是轻而易举,但如果要对付“海外三怪”,自觉是没有把握。
他深觉惶恐,决心再接再励奋图强,同时鼓舞牛弟和无双妹妹,苦练武功以备后用。
由于恩师“独醒子”遥无归期。郭晓涵在柳无双和牛奔心目中,愈形重要了,三人相依为命,片刻不离。
柳无双变得温柔了,也愈加体贴涵哥哥,关心牛弟了。
憨直的牛弟弟,那张黑得发亮的圆脸上,再也没有往日那副逗人喜爱的傻笑了。
光阴匆匆流过。
转瞬已是寒风凛冽,大雪飘飞的隆冬了。
而武林第一异人“独醒子”,离山转瞬一年。依然奋如黄鹤,毫无信息。
郭晓涵和你无双,再也沉不住气了,趁牛弟在厨房煮饭之际,悄悄躲在石室内慎重计议,如何想听师父的消息。
计议结果,他们俩断定“浪里白条”已经不在鄱阳湖畔,很可能在海外寻访师父的行踪。
否则——
他定会前来华山探望师父是否也来。
他们们决定再等师父半个月,如果新年过后,仍不见师父归来,在不违背师命的原则下,由郭晓涵下山寻仇并暗访师踪。
因为洞府乃师祖手建,而且藏有“真经”,再加上师父临行之时,曾再三告诫,他们不可擅离洞府。
因而他们三人不敢同时下山。
郭晓涵父仇在身,师父事前亦曾允准,由他下山。既顺情理,又不违师命。
柳无双虽然心里不愿意,但是涵哥哥父仇不共戴天,而恩师又行踪不明,论情论理。她都无法提出异议。
女孩子的心眼儿比较狭窄,柳无双当然亦不例外。
自从如此决定之后,她无时无刻不在祈祷恩师早日归来。
她彻夜失眠,泪落枕边,花容消瘦,愁锁眉间。
她已经无法再离开涵哥哥了。
这一年多,两人朝夕相处,形影不离,爱苗油然而生。
涵哥哥已经十八岁了,由一个略带稚气的半大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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