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之间,挽起沈圆圆,紧随在郭晓涵身后驰去。
就在两人起步的同时,西北黑暗中,已传来一声清脆悠扬的长啸。
沈圆圆一听,即对芙蓉仙子说:“妈,不会错了,双妹妹在发啸呼应。”
说话之间,西北黑暗中,摹然响起一阵哈哈狂笑。
“萧猛,多年来我们都是棋逢对手,想不到今夜你也居然被我一掌震退了六步哈哈”
笑声未落。
再度暴起“浪里白条”的怒极大喝道:“古大海,你少卖狂,今夜你的忌辰到了,你再接老夫一掌试试。”
喝声甫落,又是一声轰然巨响。
电掣飞扑中的郭晓涵,举目一看,只见前面干枯的稻田间,一团滚滚烟尘,疾旋直升半空,一道人影,踉踉跄跄的退开了。
“哇”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那个人是萧猛。
烟尘之中。
蓦地暴起一声大喝:“老匹夫,纳命来吧!”
大喝声中,缺耳、邪眼、马脸灰袍的古大海,已飞身扑出,突举右掌,猛向一屁股坐在地上的萧猛劈去。
就听一声娇叱,红影闪动。
刺目电光一闪,柳无双的日华剑已向古大海的身前递到,快如电掣,一闪而至。
古大海心中一惊,疾刹冲势,暴退一丈,一双邪眼惊讶的望着柳无双。
立在一旁的牛奔立即大声说:“独耳邪眼贼,你别神气,我涵哥哥一来,马上叫你死翘翘!”
就在这时,郭晓涵已凌空飞到,震耳厉声大喝:“古大海纳命来。”
大喝声中,早已蓄满十成功力的右掌,猛然举了起来
说话声中,芙蓉仙子已娇声喝道:“涵儿,留他一个活口。”
“口”字甫落,郭晓涵右掌已经劈出。
郭晓涵情急之下,硬将掌风压低了八尺。
轰隆隆一阵地动山摇,震人心弦的霹雳暴响,尘砂弥空,劲风激荡,历久方息。
人影闪处,芙蓉仙子和沈圆圆已经赶到,齐向在坐地调息的浪里白条奔去。
郭晓涵剑眉如飞,星目电射,铁青的俊面上充满了杀气,注定退至二丈以外的古大海,缓缓向前逼去。
同时他咬牙切齿的恨声说:“古大海,你这阴险狠毒的狗贼,今夜小爷要将你一掌击成粉碎,以慰先父在天之灵。”
独耳吊客古大海被方才那一声霹雳巨响惊呆了,瞪着地下方圆近丈的大土坑,再看郭晓涵充满杀机的俊面,直惊得肝胆俱裂,魂飞天外。
芙蓉仙子急忙由怀中取出一粒灵丹,先让萧猛服下调息,同时命沈圆圆、柳无双和牛奔在一旁小心防护。她转身向场中走了几步,举目一看,发现在面如死灰的古大海身后三丈处,尚立着两个红衣老道,和一个彪形大汉。
那两个红衣老道,俱都身背长剑,一个面黄肌瘦,一个秃眉凹眼,一望而知,俱非善类。
彪形大汉一身褐色劲装,手持着一对护手钩,浓眉环眼,方口虬须,也不像个善良之辈。
芙蓉仙子极快的扫视了全场一眼,只是没有看到古大海的妻子赛貂蝉,她首先对已逼近古大海的郭晓涵沉声说:“涵儿,让他说清楚了再杀他不迟。”
郭晓涵闻声停止前进,星目望着古大海,不由冒出火来。
古大海虽知今夜难逃一死,但是他仍希望死里逃生,只要能逃回苇林堡,便一无所畏惧了。
这时他对自己不回苇林堡而先来寻仇的举动,感到非常后悔,于是强自一定心神。望着芙蓉仙子冷冷的问:“你们要我说什么?”
芙蓉仙子冷冷一笑,沉声说:“古大海少装糊涂,说什么你自己心里明白!”
彪形大汉和两个老道已是满面怒容,缓步走到古大海的身侧。
古大海看了老道等一眼,苍白的老脸上立即掠过一丝狞笑,摇了摇头说:“老夫不明白!”
郭晓涵一听,杀机再起,厉声喝道:“老狗不说,小爷就杀了你!”
厉喝声中,飞身向前扑去。
就在郭晓涵身形前扑的同时,那两个老道和大汉已同时拔剑挥钩,齐向郭晓涵刺来。
郭晓涵冷冷笑道:“鼠辈找死!
“死”字刚一出口,身形电旋,右手已屈指弹出。
就听三声问哼,老道和大汉的穴已同时被制,三个人高举兵刃,张口瞪眼,动弹不得。
古大海见机不可失,一声不吭,转身飞奔,落荒而逃。
郭晓涵大声喝道:“老狗回来”
大喝声中,身形如烟,掠过上空,直落在古大海头前,右袖蓄满神功“柔”字诀,猛向古大海挥出。
古大海一声惊叫,立被一股巨大无比的潜力推了回来,身子像滚绣球似的滚回了原地。
古大海被滚得鼻青脸肿,满身泥污,天旋地转,眼冒金星,他自认为在舟山苦学一年,功力业已大进,没想到郭晓涵的功力更是高绝的骇人。
他坐在地上狠命的摇了摇头,深深喘了口气,两手撑地,目光怨毒的望着脸上充满杀气的郭晓涵。
芙蓉汕子微竖黛眉,怒声问:
“古大海,你是怎样发现郭大侠隐身在灵王墓的,又怎样进入古墓向郭大侠下手的,为何点毙奄奄一息的‘独角兽’史有余,快快从实说出来,郭晓涵会给你一个痛快,否则”
古大海突然转头,望着芙蓉仙子怒声说:“否则怎样?”
郭晓涵抢先厉声说:“要你知道分筋错骨的厉害!”
古大海冷冷一笑,故意邪眼望着被点了穴道的老道和大汉,威胁他说:
“你小子不要得意,你杀了我古大海没有什么了不起,须知南海怪杰和泅岛真的衣钵弟子,今夜被你点了穴道,你已注定死路一条。”
郭晓涵一听,顿时想起至今毫无消息的恩师来,因而杀机顿起,仰天一声狂笑,接着叱道:“莫说点了他们的穴道,就是杀了他们,小爷又有何惧!”
说话之间。
已飘身至老道和大汉身前,突举右掌,五指如钩,掌影过处,叭叭连声,凄厉刺耳的惨叫声中,血浆激射,盖骨横飞,两个老道和大汉已同时某倒在地上。
郭晓涵不躲不避,已被血浆溅得满脸满身,益发显得凄厉怕人,望之令人不寒而栗。
芙蓉仙子等和闻声睁开眼睛的萧猛,俱都看得心中大惊,面色突变。
古大海没想到郭晓涵毫不惧怕海外三怪,直吓得张嘴瞪眼,面如死灰,脸上豆大的汗球,籁籁的滚了下来。
郭晓涵举掌击毙了老道和大汉,再度仰天一阵狂笑,举步向古大海逼去,同时厉声问:
“独耳贼,你如果再敢支晤半句,小爷便先断你的一双手臂。”
古大海知道郭晓涵的神志已近疯狂,吓得他急忙颤声说:“我说,我说”
就在这时,两道娇小身形,迳由渔村方向电射驰来,接着响起古淡霞的惶恐急呼道:
“涵弟弟停一停,涵弟弟停一停”
急呼声中,毒娘子和古淡霞已飞身赶到。
古淡霞一见畏缩在地上的古大海,身形未停,一直扑了过去,同时情不由己的哭喊着说:“爹、爹”
郭晓涵一见,顿时大怒,喝声暴道:“站远些”
暴喝声中,突然转身,振腕劈出一道色猛无涛的潜力,直向飞扑而至的古淡霞卷去。
古淡霞一声尖叫,娇躯已被一股巨大潜力卷起。
芙蓉仙子、毒娘子、柳无双、和沈圆圆同时一声惊呼,飞身扑了过去。
古淡霞落下的身躯,首先被芙蓉仙子接住,她哭喊一声“姑姑”,立即偎在芙蓉仙子的怀里哭了。
毒娘子和柳无双、沈圆圆一看古淡霞没有受伤,俱都将一颗紧张的心放了下来。
而坐在地上的古大海邪眼凶光一闪,一声不吭,猛然跃起,乘郭晓涵望着伤心的古淡霞出神之际,举掌猛劈郭晓涵的后背。
郭晓涵闻风知警,突然转身,暴喝一声:“狗贼找死”以掌化剑,闪电封出,直削古大海劈下的右臂。
古大海自知必死,不如和对方同归于尽,一见郭晓涵举掌封来,立将真力运足十成,猛压下去。
郭晓涵一声冷笑,铁掌一削,克嚓一声轻响,古大海痛极惨叫,右臂立被削断,蹬蹬退了几步,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古淡霞一见,哭得更厉害了。
郭晓涵剑眉如飞,眼布红丝,箕张着右掌,直向古大海身前走去,同时咬牙切齿的问:
“古大海,你说不说?”
古淡霞望着浑身鲜血,痛苦万状,老脸上汗下如雨的古淡霞,大声哭着说:“快说吧,你快说吧,呜呜”
古大海黯然一叹,痛苦的点了点头,喘着大气说:“好,我说、我说"芙蓉仙子等闻声俱都围了过来,仅留牛奔在守护浪里白条。
郭晓涵见古大海已经答允,立即遥空弹指,止住了古大海断臂流血处的穴道。
古大海垂头喘息了一阵,始抬头望着古淡霞说:
“霞儿,你现在和白河寨的‘毒娘子’处在一起,使我想起你并不是我的亲生女儿,但我对你总算有十多年的教养之恩,希望你在我未死之前,答应我一个要求”
古淡霞知道古大海今夜绝无活命希望,想到自己有记忆以来,就喊他父亲,多少总有一点情份,因而立即哭着点了点头。
古大海痛苦而又欣慰的看了古淡霞一眼、垂头继续说。
“我对你没有什么苛薄要求,只希望在我死后,将我的尸体就地埋葬了。”
古淡霞一听,竟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纤手掩面,颤声哭着说:“涵弟弟一定会答应我这样做的”
古大海缓缓抬起头来,阴毒的望着郭晓涵,嘴角立即挂上一丝狞笑,冷冷的说:
“你大可不必问他,就连罪魁祸首史有余,他尚且找块破棺盖将他掩埋好,难道他还真忍心让老夫曝尸荒野不成?”
芙蓉仙子和郭晓涵听了古大海的话,心头不禁同时一震,芙蓉仙子抢先急声问:
“你是说杀害郭大侠的是独角兽史有余?”
古大海诡谲的摇了摇头,仅简单的说了两个字:“不是!”
郭晓涵心中一惊,不由怒声问:“是谁?”
古大海冷冷一笑,阴恻轻蔑的说:“就是老夫本人。”
郭晓涵心中一痛,杀机突起,厉喝一声:“那我就杀了你!”
厉喝声中,急上两步,右掌猛的举起。
芙蓉仙子立即低喝道:“涵儿”
郭晓涵闻声止步,知道江姑姑要强忍心中刀割般的痛苦,是要问个水落石出,于是布满血丝的星目,注定古大海,厉声喝道:“快说!”
独耳吊客古大海由于臂上已止住痛苦,因而态度又狰狞蛮横起来,冷冷一笑,轻蔑的说:“郭晓涵,你小子别神气,我今夜固然是死定了,但是你小子的死期也为期不远,须知你杀了‘海外三怪’的徒弟,他们绝不会放过你”
话未说完,郭晓涵仰天一声狂笑道:“海外三怪,为害武林,一生作恶多端,人人得而诛之,莫说他们三怪不放过小爷,就是他们肯放过小爷,小爷也绝不会放过他们。”
古大海一听,邪眼轻视的望着郭晓涵,马脸上立即掠过一丝不屑的冷笑。
郭晓涵一见,顿时大怒,于是震耳一声大喝道:“你以为我不敢为武林除害吗?”
喝声甫落,突然转身,两臂一圈,注定三丈外的一方巨大红色砂石,双掌运足“佛光神功”,振腕同时推出。
郭晓涵连番饮食灵石玉乳,加之初与沈圆圆缠绵交合,阴阳交泰,身心舒展,功力骤增数倍,只是在场之人尚不知道罢了。
只见郭晓涵两手掌心中骤然毫光一闪,立即化作一团滚滚白气,疾如电射,直向那一方红纱巨石击去!
就听轰隆一声霹雳暴响。
砂石飞射,划空锐啸,红烟激旋,弥漫半空
燥烈余声,久久不绝,夜空之中,繁星尽没
远处通通连声,空中石块如雨泻落,地面上到处闪着石块落地相击的点点火星
古大海呆了,芙蓉仙子等也怔了,郭晓涵也傻了。
盘膝坐在地上的萧猛,张大了一双虎目,他实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同时他也恍然大悟,“独醒子”何以要在一年后,才命郭晓涵去舟山的原因。
古大海首先黯然一叹,神情极为颓丧的说:“看来他们的计划难于实现了。”
郭晓涵一定神,立即沉声问:“什么人的计划?”
古大海立即警觉自己失言,故意冷冷一笑说:“这不是老夫要回答的问题。”
郭晓涵顿时大怒,厉声说:“那么你快说如何发现先父隐身在古墓内?”
古大海依然倔强的说:“你如此疾言厉色,老夫一概不知道!”(奇书网|Qisuu)
郭晓涵星目冷电一闪,急上两步,正待戟指去点古大海的穴道,古淡霞已急得大声说:
“快说吧,你不要自讨苦吃。”
因而黯然一叹,深沉的说:“方才老夫说白兔湖主‘独角兽’史有余是罪魁祸首,是因为老夫在那一天中午,偶而看到史有余行动鬼祟,因而发现郭渭滨隐身在古墓中之故。”
芙蓉仙子和郭晓涵一听,俱都恨透了史有余,果然一切祸源是由他一人引起。
古大海略一沉思,继续说:“自从我们‘湖海五独’得知在那一带发现芙蓉仙子江女侠的行踪之后,老夫便日以继夜的在那一带搜寻。
那一天,老夫在灵王墓的松林外面休息,忽然发现‘独角兽’史有余手中拿着一铁钻,悄悄飘进了林内,当时老夫也急忙蹑手追了过去,为了免得被史有余发现,不敢纵跃飞奔,是以进入灵王墓地后,史有余已不知去了何处。
老夫心中一急,立即登上了株高的大松树了望,四野一目了然,但却没有史有余的影子,因而老夫断定史有余仍在墓地内。
于是我守株待兔的坐在松树上暗中等候,一直到太阳快要落西山,仍未见‘独角兽’再现行踪,就在这时,墓地中突然响起一阵轧轧的响声”
郭晓涵一听,知道是父亲开启空坟后门的声音,同时,他也断定当时史有余正在隧道中继续悄悄向前开凿。
古大海继续深沉的说:“老夫当时颇感奇怪,就在那轧轧声音停止的同时,墓地左面的一个大坟后面,悄悄走出一个身穿淡黄长衫的中年人。
那人略显灰白的头发上,束着一方浅蓝儒巾,当时由于那人背向着老夫,是以不知道是谁。
等到那人一转脸,老夫惊得险些由松枝上跌了下来,只见那人入鬓的剑眉,细长的俊目,挺直的鼻子,薄而下弯的嘴唇,嘿,正是失踪多年的郭渭滨。
老夫当时又惊又喜,早已忘了方才进入王陵的史有余,但老夫看到四十岁不到的郭清滨,十年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