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克战 冯·梅林津 [德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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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克战 冯·梅林津 [德国]-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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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坦克应配有烟幕罐,以迷盲敌人反坦克武器的射手。分队和部队指挥官还要有彩色发烟信号弹,以便于指示目标。
  (9)夜间进攻时,坦克要配有测向器材。
  俄军对轰炸的反应
  经验表明,俄军的士兵有一种惊人的经受猛烈炮击和轰炸的能力,俄军指挥部在受到炮兵和航空兵的轰击而遭受惨重损失时,竟然能够无动于衷地坚持执行其预定计划。俄军对即使是非常猛烈的轰击也没有什么反应,这一点当然不是在“堡垒”战役中才表露出来的。这个问题是值得思考的。促使他这样作,可能有以下一些原因。
  多数俄军士兵的禁欲主义以及他们对事物反应的呆笨,使他们对于损失麻木不仁。俄军士兵对他们自己的生命并不比对同志的生命更珍惜。他们可以泰然自若地踏过战友们的尸体甚至连眼也不眨一下,顽强地继续进攻,或坚守上级令他们防守的阵地。再艰苦对他们也不会产生影响,甚至是对此毫不在乎,不管是炸弹还是炮弹的爆炸都对他们不起作用。
  俄国的士兵在性格上比较柔顺,但是,他们训练有素,可以一丝不苟、毫不迟疑地去执行命令。俄军中有铁一般的纪律,指挥官和政委们所给予的惩罚是很严峻的。无条件执行命令是他们军队制度的特征。
  据我所知,在这次大战中士兵们对共产主义的理想并没有表现出明显的热忱。然而,可以预料,将来打仗,俄国士兵在他们对“主义”信仰的驱使之下,还会去执行最无意义、最愚蠢的命令。俄军对炮轰无动于衷并不是什么新鲜事情,这一点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就明显表露出来了。考兰科特在描述1812年博罗季诺之战时也提到了这一点。他描写俄国人如何“在猛烈的炮火轰击之下坚定不移”,并且提到:“俄军在四面受敌的情况下,尽管队伍被炮火打乱,仍旧能够不断地收拢部队坚持下去。”他接着写道,“使人非常迷惑不解的是,俄军对夺得的碉堡和阵地竟能如此地死守不放,最后我们只抓了寥寥无几的俘虏。”最后,他引拿破仑的话说,“这些俄国人宁愿去死,也不愿忍辱求生,这使我们毫无办法。”
  关于俄军指挥官的情况,可以归纳这样几点:
  (1)几乎在所有的情况下,他们都坚决而严格地执行命令或预先定下的决心。他们不管情况有什么变化,也不管敌方有什么反应,更不管己方部队的损失,一成不变地执行命令。当然,这种作法是有严重缺陷的,但是它也有很大的好处。
  (2)他们拥有几乎是取之不尽的人力资源去弥补伤亡。俄军能经得起重大损失,因此对于损失是毫不在意的。
  在计划作战行动时,对俄军的反应加以考虑是很必要的、战术上的时间计算,战果的估计以及使用武器的数量,在很大程度上都决定于这个因素。然而,必须指出,有的时候,战斗坚强的俄军在不很厉害的炮火之下却惊慌失措起来或表现神经过敏。但是,这种情况是极少见的,如果侧重考虑这一点,就会犯大错误。把俄军的顽强性估计高一点总要好一些。他们的软弱只是一种例外,永远也不要认为俄军经受不住艰苦的考验。
  第十五章 退回第聂伯河一线
  俄军的夏季攻势退却问题第聂伯河防御
  俄军的夏季攻势
  军事评论家们研究德国于一九一八年突然失败的原因时。得出的结论是:这是鲁登道夫大举进攻失败的结果。另外的原因就是,“当军队知道,最后的兵力正在消耗掉,而且是白白消耗掉的,因而士气非常之低落。”
  一九四三年的情况与此很相仿,德军之花已在库尔斯克会战中凋谢。在这次会战中,我们的部队以不顾一切的决心实施进攻,准备决一死战。他们投入这场战斗时的决断精神,并不比一九一八年的进攻部队差。也许有人认为,如果我们从库尔斯克这个倒霉的突出部撤退下来,一定会大伤士气,实际上,并不是这样的。我们的队伍确实削弱了许多,但是战斗部队的坚定决心却没有动摇。这里不是详细探讨这个问题的场合,但是有一点很明显,即我军的顽强精神确实使敌人大伤脑筋。邱吉尔和罗斯福要求“无条件投降”,使我们在西线绝了望。而在俄国战场战斗的士兵们也清楚地知道,若红军侵占我们国家,悲惨的命运就会降临到东德身上。因此,尽管库尔斯克会战的战略后果是十分严重的,但这不会使我军的决心和士气有所减弱。
  德军在库尔斯克的进攻还在进行的时候,俄军在勃良斯克和奥廖尔之间展开猛烈突击,并且已经把这一突击发展为大规模的进攻行动。第9集团军在“堡垒”战役期间大为削弱,已无力坚守奥廖尔突出部。非常令人吃惊的是,希特勒不仅同意第9集团军的大规模退却,而且要求要快。 ' 注:见《希特勒指挥战争》。 ' 他采取这种异常措施的原因是,他担忧意大利的形势。他要求把尽量多的部队从俄国调出,以恢复南欧的态势。于是,第9集团军于八月五日放弃了奥廖尔,退到了迭斯纳河的彼岸。俄军继续疯狂进攻,并强使克鲁格元帅的“中央”集团军群退向斯摩棱斯克。可惜,希特勒却一味要“南方”集团军群死守其前进阵地,并抗击俄军于八月三日向哈尔科夫和贝尔果罗德发起的进攻。
  由于我进攻失利和党卫军坦克军撤到意大利,我们的防线被削弱了。此外,预备队也已调到南面的北顿涅茨河一线 ' 注:这是为了对付俄军于七月下半月向斯大林诺发起的进攻。 ' ,在托马罗夫卡东南,俄军突破了第52步兵军的防线,于八月四日占领贝尔果罗德,军部被俄军坦克冲垮。第48坦克军奉命去控制我们右翼的受威胁地区。在随后的两个星期内,我军被迫逐渐向苏梅…哈尔科夫铁路线收拢。俄军的进攻规模很大,“大日耳曼”装甲步兵师被从“中央”集团军群调回给我们,以便能使我们对付俄军这次进攻。在我们右翼的德军第8集团军已经受到了很大的压力。但是,尽管俄军渡过了北顿涅茨河,并于八月十四日抵达哈尔科夫郊区,我们还是把这座城市守了一个星期。
  这一阶段的作战行动,再次说明我们机动作战的优越性。八月二十日,俄军一个坦克军和一个步兵师突破了“大日耳曼”师右翼的德军第8集团军的防线。当时“大日耳曼”师正防守阿赫提尔卡附近地区。该师奉命采取紧急行动恢复原态势。为此组建了一个由“大日耳曼”师的作战科长纳兹梅尔上校指挥的突击群,其编成如下:
  一个坦克营,约有20辆坦克;
  一个侦察连;
  一个乘坐装甲车的步兵营;
  一个自行火炮营。
  这个群同当面的俄军相比是小得可怜的,但是它却在12小时内完成了任务。取得胜利的关键在于行动的出敌不意和灵活地使用了仅有的几辆坦克。俄军认为,第48坦克军还在防守阿赫提尔卡防线。因此,当我们坦克出现以后,并立刻攻打俄军的翼侧,这使俄军完全没有预料到。一开始俄军的抵抗就是无力的,这是我们第一次没有遇到激烈的反抗。俄军丢下了大量的装备仓惶撤退,几乎是未经战斗即弃地而逃。经审询俘虏得知,敌人过高估计了德军的兵力,认为它的兵力要比实有兵力大好几倍。
  俄军如此行动确实是罕见的,不过这却可以说明,当向俄军的翼侧进攻时,特别是这次进攻来得突然,而且是由坦克实施的,就会使俄军不知所措。第二次世界大战中,这样的事情屡见不鲜。我们认为,巧妙地使用几辆坦克,或者以坦克进行袭击,常常要比重炮火力和航空兵的密集突击还要厉害。对付俄军,轻剑要比重棒强得多。
  纳兹梅尔上校指挥的这次行动,只不过是从苏梅到北顿涅茨河100英里长的防线上绝无仅有的一次成功。科涅夫所辖的各集团军继续猛烈进攻,于八月二十二日占领哈尔科夫 ' 注:科涅夫是俄军卓越的指挥官之一。一九四四年三月,他晋升为元帅,一九四六年被任命为陆军总司令。 ' 。不过,我们总算阻止了其主力向波尔塔瓦的推进。八月末,俄军对第8集团军和第4坦克集团军防线的突击停止下来。我们利用这个间歇令装甲师暂时退出战斗并进行必要的休整和补充兵力。
  在此以南,马利诺夫斯基和托尔布辛将军的军队突破了德军在北顿涅茨河和缪斯河一线的防御。八月末,我第29军被围在塔干罗格,简直无法突围。九月三日,曼斯坦飞到希特勒总部,告知他,“南方”集团军群正面临灾难,并要求改变行动计划。这是一次激烈的会谈,没有什么结果,前线的形势越来越危急了。九月初,俄军占领了斯大林诺,并开始了在顿巴斯地区内的进攻。同时,科涅夫在第4坦克集团军地带内再次发起了进攻。第48坦克军受到猛烈的攻击。而且俄军已经在左翼突破我军防御,并直接威胁着我坦克军右侧的第8集团军的北翼。
  直到“南方”集团军群有被分割成几部分的危险时,希特勒才允许向第聂伯河彼岸撤退。 ' 注:九月八日,希特勒在扎波罗日会见曼斯坦时允许这样作的。 ' 但是希特勒不让在河岸构筑任何工事,原因是,如果他的将军们知道这里构设了阵地,他们立刻会退到这里来。这样我们几乎无法把俄军阻止在第聂伯河一线。我们总共才掌握五个渡口,这就更不好办了。因此,我们只有阻滞住俄军的前进,才能控制住形势。
  如众所知,俄军掌握的运送补给品的车辆是很少的,他们主要是利用当地物资来补充部队。他们的这种作法并不新鲜,它同成吉思汗的蒙古人和拿破仑军队的作法是很相象的。阻挡这类军队前进的唯一办法,就是彻底破坏其驻地和可能利用的补给品。一九四三年秋天,德军就是有意地采取了这种作法。《曼斯坦》一书的作者培盖特恰如其分地指出:“约在五年以后,法学家们曾辩论关于德军撤退时所进行的爆破和征用物资的合法性问题,但是,我怕是,同军队保存自己的本能相冲突的法律,永远也不会有什么效力。”
  我们确实不喜欢破坏所有的给养和在我们与俄军之间造成一个“焦土地带”的思想。但是,这是关系整个集团军群的存亡问题。如果我们不采取这样的措施,成千上万的部队永远也到不了第聂伯河,也不可能建立起一道有这条河流作屏护的防线。那时,“南方”集团军群就会被歼,从而失掉了尔后作战的能力。无论在任何情况下,我们使乌克兰的军民所遭受的苦难,与同盟国在德国城市杀戮和蹂躏成千上万平民的情况相比,还算是很平常的。曼斯坦元帅因执行最高统帅部的“焦土政策”而被定罪,就是“败者受祸”这一古老原则的明显例证。
  九月间,第4坦克集团军经普里卢基向西面的基辅退却。这时的第1坦克集团军则退到第聂伯罗彼得罗夫斯克附近的第聂伯河大湾地区。这次撤退是事先安排好的,并有燃烧的大面积农作物作为掩护。当时在第8集团军编成内的第48坦克军很不走运。我们连续不断地受到俄军快速部队的跟踪袭扰,这给我们在克列缅丘格桥头阵地集结造成了很大困难,我们在这里耽搁了好几天,以掩护第8集军渡过第聂伯河。
  九月末,第4坦克集团军在基辅两侧建立了一道薄弱的防线。第8集团军和第1坦克集团军则沿河展开,直到扎波罗日。曼斯坦仍在坚守麦里托波尔,并掩护克里米亚接近路。北面,俄军正向“中央”集团军群实施猛烈的进攻。九月十七日勃良斯克陷落,二十三日斯摩棱斯克失守。克鲁格仍在戈麦尔地域控制着一块登陆场。但总的看来,德军各集团军已被迫撤退到占整个1400英里的防线很大部分的第聂伯河一线,这时,我军还在控制着德涅斯特河这一最后天然屏障、控制着喀尔巴歼山脉以及帝国的外围防御阵地。
  退却问题
  在所有的作战行动中,处于敌人重压之下的退却要算是最艰难、最危险的了。人们常常颂扬杰出的将领毛奇 ' 译者注:十九世纪德国将领。 ' 对普法战争的指挥才能。当赞扬他的人对他说,你的名声可与拿破仑、弗里德里克、图林等名将相提并论时,他回答说:“不对,因为我从来没有指挥过退却。”
  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当作战顺利时,德国最高统帅部从来没有事先考虑过进行一次退却。结果决心不是下得太迟,就是在我们的军队不退不行、已经开始全面退却的时候,才下决心。这种执拗作法的后果,对指挥官和部队来说,通常都是灾难性的。在这一节里,我想谈谈在东线退却时遇到的几个问题。
  一九四三年三月,当希特勒认识到,必须把“中央”集团军群由维亚兹马…尔热夫地域的危险突出部撤出时,曾经组织了一次退却,这次退却计划周密,行动顺利,堪称退却行动的典范。这次行动的代号叫“水牛”,值得详细介绍一下。因为这次退却对那些愿意研究怎样组织一次复杂的退却的参谋人员来说,是很有教益的。
  首先进行了非常周密的准备工作。道路、桥梁、行进路线和河流渡口都进行了修补和加强;部队的集结地域选好后进行了伪装;决定要运走什么装备和器材,需要多少运输车辆,都经过详细的计算。电话设备全部撤除(这是一项重要的准备工作),各级指挥所和观察所在退却行动开始以前一直开设在后方。并根据每一道抵抗线阻滞行动的计划,作好爆破、设制路障和布雷等计划,以便更好地配合阻滞行动。
  最复杂的问题是撤出居民。在“水牛”行动中,确定要把所有居民都一起撤走,不管是老少强弱,也不管是农民还是市民。俄国的士兵和民政人员在心情上是很恐惧的。当然,这样大量人员的迁居,德国军事当局是没有预料到的,为此需要临时采取专门的措施。这里主要的事情是协调整个行动,要组织好居民的转移,防止他们妨碍军队的退却。工程兵分队派出去修桥补路,以使大队人马能按规定的线路行进。还组织了补给品和给养的供应站、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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