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墓续集- 第60部分

“作为西方龙族中的王者，冰雪圣龙有一个奇怪的特性：冰雪圣龙一旦成年就会用自身精华产下一颗卵。但是在冰雪圣龙还活着的时候，这颗蛋就无法孵化，只有冰雪圣龙死去之后，才会自动孵化，诞生一只新的冰雪圣龙！并且冰雪圣龙还被允许有自由来往天界和人间的权利，因为身为西方龙族之王的高傲的冰雪圣龙是不屑做出干扰人间平衡的事情的，所以也就没有必要限制它只能呆在天界。”

萧无忧接口道：“希腊神王宙斯认为既然无法驯服成年的冰雪圣龙，那么就联合所有主神杀死冰雪圣龙，获得它的龙蛋，趁它还小驯服成为坐骑！逼得冰雪圣龙向九州结界逃来，我刚走出九州结界的时候，我就看到冰雪圣龙迎面向我飞来。不过是一只伤痕累累，气息奄奄的冰雪圣龙所散发出的气势与龙威就令我差点连站都站不住，它带给我的压力实在是太强大！这时候我才知道我是多么的无知，居然敢答应去取冰雪圣龙牙。”

“冰雪圣龙对我并没有敌意，压根就没有用气势向我示威。只是身受重伤的冰雪圣龙无法完全收敛气息，稍微泄漏出的一点点气势就差点要了我的命！那时候我才知道取冰雪圣龙牙根本就是无稽之谈，也终于醒悟上官天翼根本没有把清舞嫁给我的意思，只是为了支开我才这么做的！那时我就隐隐觉得，哪怕我活着回去了也会看见我不想看见的悲剧……”

“就在我思绪纷乱的时候，冰雪圣龙霸气和威严的声音在我心中响起，‘东方的年轻人，我对你没有恶意，我也知道你只是想要一颗我的龙牙。只要你帮我一件事我就把我最强的一颗牙齿——裂空牙送给你！’”

“我当然立刻答应了冰雪圣龙的要求。”

“冰雪圣龙道，‘你听好，我被宙斯率领的希腊主神围攻，他们意图杀了我，想要抢走我的龙蛋，将我的下一代训练为他们的坐骑！龙族的骄傲不允许发生这种事！只要你帮我把这颗蛋带到九州大陆，它就安全了，希腊主神绝对进不去，那时候我这颗裂空牙就是你的！你要注意，龙蛋的能量已经略微超过九州结界接受的范围，但是还是比你现在的修为弱一些，你用你全部的力量覆盖在蛋的表面就可以带着它通过结界！’说着它将自己下颚最为锐利的一颗牙齿连根拔下，连同一颗巨大的龙蛋放在它的巨爪中递给我。”

“我当时惊得一身冷汗，连我心里想什么它都能知道，不愧是西方第一神兽！我刚接过龙牙和龙蛋，就看见远处一个强大的气息瞬间来到冰雪圣龙身前！原来是转世到希腊的雅典娜前来捕捉在天界被宙斯和其他主神围攻至奄奄一息的冰雪圣龙。”

“‘快走。’冰雪圣龙向我传递了这句话之后，拖着残破不堪的身躯迎向雅典娜，为保护它的后代豁出最后一份力量！……”

“回到九州大陆之后，我把龙蛋藏好，带着可以随意变化大小的裂空牙心神不宁的来到上官天翼的家里。”

“上官天翼看到我回来，先是一愣，然后露出鄙夷的目光对我说，‘还说自己有多爱清舞，可以为她做任何事，没想到你居然怕死，没有取到圣龙牙就回来了！’在他看来不到元婴期的我能活着回来，绝对是因为害怕而没有去找冰雪圣龙，否则我应该早就葬身在冰雪圣龙的爪下了！”

“我取出裂空牙，丢在上官天翼的身边，看也不看他一眼道，‘我已经完成我的诺言，现在可以把清舞嫁给我了吧？’”

“上官天翼呆呆的看着裂空牙，被圣龙留在上面的气息压迫得面色苍白，运起全身法力还是无法抵抗裂空牙带给他的压力，在苦撑几秒后向后飞出，跌坐在地上，呕出一口鲜血！上官天翼怎么样也想不通以他大成前期的修为尚且被区区一颗龙牙压迫得没有招架之力，眼前不起眼的青年却不仅能够取得裂空牙，还能承受裂空牙带来的强大压力！”

“上官天翼心虚了，他终于发现自己做出到决定是错误的，他意识到持有裂空牙的我在凡间还有什么是得不到的呢？区区一个昆仑掌门的孩子怎么能和眼前的人相比！然而错已铸成，纵然无奈也必须为自己错误的选择做出弥补，他又能上哪去再找一个上官清舞来嫁给我呢？上官天翼为了活命，一脸惋惜的对我撒了个弥天大谎：‘你走后没几天就传来你去猎取冰雪圣龙的龙牙，死在圣龙手中的消息，清舞伤心欲绝之下自暴自弃嫁给齐悠然了！’”

“当时的我顿时觉得一阵晕眩，天地万物在我眼中都不再真实，世间一切仿佛都与我不再相关。我浑浑噩噩的离开那个伤心地，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生活了三年之后才在吴凉欣口中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也多亏了吴兄，我才能清醒过来，否则也就没有今日的萧无忧，只有一个颓废的醉鬼罢了。”

“与我曾经猜想的一样，当年我前脚离开上官家，后脚上官天翼就骗清舞说我被圣龙杀死，强迫清舞嫁入昆仑！清舞无力反抗，只能嫁给齐悠然，根本不是上官天意说的清舞自暴自弃，她是被强迫的！！！如果我当时知道这一切的话，我拼着一死也会杀上昆仑，可惜，当我知道真相的时候清舞已经有了一个两岁的女儿！在告诉我事情的真相之后，吴凉欣看我颓废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先将我打了个半残，然后对着我劈头盖脸一顿臭骂！”

“在吴兄包含深意的怒骂中我终于顿悟，事到如今是否是上官天翼的错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既然清舞孩子都有了，就证明她过得还是比较幸福。我又何必再去打扰她呢，于是我改名萧无忧苦修剑气，增强自己的实力，好让自己能够在她需要的时候保护她！”

“原本我以为我已经放下，可是直到此刻我才发现自己根本放不下她！现在我很快就要形神俱灭，小凡你一定要找个机会上昆仑，找到上官清舞，问她是否还记得当年为她去取圣龙牙的年轻人？只要她心里还有我，我就心满意足了。活着的时候怕打扰她的生活，不敢去见他，死了之后至少让她知道我的心意！”

第147章　剑圣逝

听完萧无忧悲伤的往事，年幼的张凡三人虽然对男女之情似懂非懂，却也体会到萧无忧内心深处的哀伤！

看着象征着萧无忧对上官清舞感情的裂空牙，张凡不禁奇怪的问道：“爷爷，你不是说裂空牙的气息非常强大吗？为什么我一点压力都没有感受到呢？”

萧无忧道：“冰雪圣龙送我裂空牙是诚心相送，所以裂空牙不会对我产生压力。所以裂空牙多年以来可以一直与我贴身相伴，可以说这颗裂空牙倾注了我对清舞的全部感情！在我思念情绪的不断洗礼之下，裂空牙逐渐产生灵识并认我为主，所以我没有发动它的情况下他不会有气息散发出来。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除了能够让它对别人产生天仙级别的压力之外，我无法使用它的任何能力，甚至连将它变大作为武器也无法办到。放心，我死之后裂空牙会保持这种状态，不会对你们产生影响。”萧无忧的声音越来越低，说话越来越艰难，要不是意剑门人都在筑基时练就坚强的意志，萧无忧早就已经坚持不住了。

张凡接过裂空牙，看也不看，直接塞入怀里，丝毫不在意这颗堪比神器的裂空牙。在张凡眼中，除了能马上治好萧无忧的那五件上古神器，就算把其他所有神器给他也没有意义。张凡在意的只有萧无忧，他的爷爷，他的恩师！

就在这时，虚弱的萧无忧突然变得神采奕奕，脸上发出奇异的光芒。萧无忧知道自己这是回光返照，很快他就会去与吴凉欣在那个传说中魂飞魄散的人以另一种形式出现的地方——绝死界！那是一个比地狱更令人绝望的地方，只要去了那里任何人都会变成没有记忆的野兽，只会凭借本能互相吞噬，光是想一想就令人毛骨悚然。不过萧无忧却不畏惧，他已经没有遗憾，就算变成没有记忆的怪物又如何？

临走之前，萧无忧眼光再次在三人身上扫过，注意到君心似雪剑，想到忘记告诉他们一件事：“我死后肯定会留下一柄没有灵气的宝剑，小凡你千万不要试图把它融入体内，因为你体内已经有归元剑，否则你的体内会变成两把剑的战场，让你死无葬身之地！切记！切记！……不过在你能驱动归元剑之前，你可以把它当作你的佩剑使……用……”

突然间萧无忧脸上神采不再，生命力流失速度到达前所未有的地步，萧无忧用尽最后一口气向一怪说到：“前辈，这几个孩子就拜托您照顾了！”

说完萧无忧平静的闭上眼睛，走完了他在这世界上最辉煌，最曲折，最开心，最有意义的这段路。

一股纯正的水属性法力和残余在灵魂中的少许剑气从萧无忧身上逸出，迅速的分解回归到宇宙的本源——能量！一直到萧无忧的身体完全被粒子化、能量化之后，萧无忧躺着的地上出现了一把剑。

这把剑与吴凉欣留下的剑有很大的不同！居然是一把粗钝无锋的巨剑，最夸张的是它足有两米长，三十厘米宽，剑柄也是颇为粗大，成年人手稍微小一点都握不稳。这把剑没有夺目的光芒，没有任何花纹雕饰，整把剑线条刚硬粗犷，充满了淳朴的感觉。巨大的剑身在淳朴之中还透露出无形的威严，在威严之余却让人感觉还有一种长辈对晚辈的慈爱与希望的情绪蕴含在厚重的剑身之中！

面对如此一柄奇特的巨剑，张凡却没有任何反应。萧无忧去世之前张凡一直无法接受爷爷即将辞世的事实，萧无忧去世之后张凡却出奇的没有流出一滴眼泪！

心痛得太多就会麻木，泪流得太多也会干涸！短短两天内，张凡接二连三的遭受剧烈的悲喜起伏，偶遇萧无忧使张凡充满对父母获救的希望，然而希望之后就是父母死亡的巨大悲伤！而后张凡又得知父母只是相当于暂时离开他，并且他能够修炼天下修真者梦寐以求的剑修诀，待修剑有成之时可以拯救自己父母。然后又是归元剑的出现与封印，张凡与萧无忧产生亲人一样的感觉，在失去所有亲人之后享受到爷爷的关怀。张凡原本已经觉得很幸福。可是上天似乎不准备让张凡幸福，紧接着萧无忧就随着吴凉欣的出现，被宣判了死亡的命运，张凡竭尽全力想挽救萧无忧但终究还是失败！

太多了，太乱了，张凡稚嫩的心在这些接连而来事件的刺激下，已经有了一种不该属于他这个年龄的心死的感觉！哀莫大于心死，试问一个已经心死的人怎么还会有伤痛的感觉呢？

张凡看着面对爷爷留下的巨剑跪着痛哭的王韬道：“别哭了，难受又如何？伤心又怎样？与其伤心不如好好想想怎么完成爷爷给我们的遗命。生活对我没有幸福可言，出生至今我有几次开怀笑过？人间又有什么事是值得我去做的？我之后的人生存在的意义只为了完成爷爷交代的遗命，至于完成之后我的存在也就没有什么意义了！”张凡语气出奇的平淡，然而却能让人听出他对人生的失望，对一切心死的想法。

哀莫大于心死，王韬惊得暂时忘记师傅去世的悲伤，紧张的问道：“小凡，你没事吧？你别吓我啊老大！你才多大啊？再说你还有我和逸天这两个兄弟啊，难道你和我们在一起也不开心，感受不到温暖的感情吗？你完成师命后寻死，那我们这些兄弟怎么办？你有想过我们吗？”

听到兄弟两个字，张凡充满灰暗的心突的急跳了几下，以往一幅幅温馨，快乐，幸福的画面出现在他脑海里。张凡摇了摇头，像是要把这些画面甩出脑海里，冷冷的说道：“我觉得活着很累，没有未来。你们还有亲人，少我一个兄弟算不了什么……”

话未说完张凡就感觉脸上一阵巨大的力量伴随着剧痛传来，整个人横飞出去撞到一棵树上。张凡不声不响的站起来，抹掉嘴边的血液，向原来站的地方看去，只见罗逸天阴沉着脸，冷眼看着自己！

罗逸天冷言相向：“再说这种话你就不是我兄弟！”

“好！打得好，说得也好！别看这小子话不多，句句说在点子上。”一怪对自顾自说完，将黑雾中的面孔转向张凡接着道，“要不是看你小子如此天资实在可惜我才懒得管你这破事！你以为你是谁？小说看多了？遇到一点事情就以为自己是悲剧的主人公，命运会捉弄你一辈子？”

“天才总是容易钻牛角尖，尤其是你这种才十几岁年纪就经历比较多事情的天才更是如此。认为世界上任何事都不过如此，对你而言都没有挑战性，再加上短时间内大喜大悲，自以为看清了人间万象，产生了心如死灰的感觉！殊不知你只是井底之蛙，你了解的只是你身边的狭隘空间里的片面世界，等着你去发掘的东西数不胜数。世界上的事都不能让你提起兴趣？别的不说光是天道就够你用无穷的岁月去探索它的奥秘！你对天道体会得越多，越会觉得天道的神秘与深邃，越会发觉自己所领悟的不过是其中的万一！”

“你这样算什么？你的父母希望看到你这样吗？萧无忧希望你这样吗？你兄弟希望你这样吗？你觉得你很聪明吗？狗屁，你就是一个懦夫！”

“你以为我就没有受到过打击吗？我也曾经像你一样自以为是，像你一样消极求死。多亏了天界那些好友将我拉回现实，让我体会到生存的乐趣！只要心中充满快乐，你看到的世界就是一个快乐的世界！你又明白吗？无知小儿！”一怪似乎非常愤怒，声音中也难得带上了自己的情绪。

停了一会，一怪看张凡若有所思，心里的灰暗已经松动，立刻向张凡打出一道法诀：“六神归一，凝神静心诀！”

原本就被王韬的话和罗逸天的一拳在灰暗的心底打开一丝缺口的张凡，在听到一怪的话之后彻底陷入内心的斗争，一个阳光开朗的张凡和一个灰暗阴沉的张凡在他的精神世界里展开激烈的战斗！随着一怪的凝神静心诀打入张凡体内，一怪先前说的话如同浩然梵音一般字字击打在张凡的心房，刺激他回忆起所有开心，幸福的过去，以及和王韬约定的对天道的追求！灰暗阴沉的张凡力量渐渐消失，最终只剩下一个阳光开朗的张凡留在精神世界里。而现实世界中的张凡脸上阴霾之色尽去，露出若有所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