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膜炎。这病搁现在不算啥,那时可不得了。秦始皇总奢望永远活下去,一世、二世、万万世地传流不息,便派方士到处寻找长生不老药,结果可想而知。因此,秦始皇最讨厌别人说“死”字,大臣们也不敢提死这个茬儿。
秦始皇的病日甚一日,约觉着自己不行了,便让赵高代为起草玺书(皇帝遗嘱)给公子扶苏(当时扶苏率兵在塞北防御匈奴),意思是叫他到咸阳(秦的都城所在地。在今陕西省咸阳市东北二十里)主持参与父皇的葬礼。玺书已写好加封,暂放在赵高掌管的行符玺事所,尚未交给使者传送。
这年七月的某一天,秦始皇终于没有熬过去,驾崩于沙丘平台(今河北广宗西北大平台),到另一个极乐世界去了。丞相李斯以为皇上死在外边,怕诸公子闹事命和社会主义建设的经验,论述了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中的,天下陡生变乱,便严密封锁消息,秘不发丧。叫人把秦始皇的棺木载在辒凉车(帝王或权臣的卧车。有窗户,关上则温,打开则凉),由秦始皇生前得幸的宦者陪乘,其他人一律不许靠前,象平时一样给秦始皇送吃送喝。百官奏事如故,宦者从辒凉车中准其奏事。因此,众多人中只有胡亥、赵高及受宠的宦者五六个人知道皇上已不在人世了。
秦始皇在世时,格外尊崇蒙氏兄弟。哥哥蒙恬在外为将,独挡一面;弟弟蒙毅在内廷,经常参与要事的谋划。哥俩对秦始皇忠诚不二。赵高是个私生子。他父亲因罪被处以宫刑,割掉生殖器,从此不能人道。母亲被没为官奴,与人私通生下赵高,即所谓的奴产子,照例也要去掉那活儿,永世不得生育。秦始皇听说赵高长得膀大腰圆,臂力过人,又熟知法律,就任命他为中书令,并让他教胡亥学习律令,二人非常要好。赵高曾经触犯刑律,秦始皇责成蒙毅处理。按照法律应处以极刑,但秦始皇舍不得,破例赦免了他,又官复原职。因此,赵高对蒙氏兄弟恨之入骨,伺机挟嫌报复。
秦始皇一死,赵高认为此乃天赐良机,便与胡亥一起密谋,准备假借始皇的命令,杀掉扶苏,立胡亥为太子。胡亥对赵高的阴谋举双手赞成。但赵高又说:“不拽上李斯,这事难办成。”于是赵高去找李斯,对李斯说:“皇上赐给长子扶苏的书信和符玺,现都攥在胡亥手里,皇上已死,无法活转过来,要定谁是太子,就凭你我两人的嘴往哪边歪歪了。你看这事怎么办好?”但李斯并不买帐,说:“你怎么说出亡国丧家的话呢!这不是为人臣的所能说三道四的!”赵高见李斯一本正经,就先给他戴高帽:“丞相才能出众,考虑问题周到,劳苦功高,而又没有怨言。”接下便挑拨说:“我看你哪方面都不能和蒙恬比。你自己琢磨,长子扶苏是信任你,还是信任蒙恬呢?”李斯也认了,说:“我比不了蒙恬。”赵高又进一步引李斯上道,说:“长子扶苏登上皇帝宝座后,我敢肯定,必用蒙恬为丞相,君侯最终不过怀揣徒有虚名的通侯之印荣归故里罢了。胡亥为人仁慈宽厚,轻财重士,嘴上不会说,但心里有数,我看秦的诸子没有能比得上他的,做皇帝的接班人毫无问题。你好好考虑考虑,把这件大事早点定夺下来。”
李斯终于被赵高说活了。于是,二人合谋伪造秦始皇给丞相的遗诏,立少子胡亥为太子。并篡改始皇给长子扶苏的信,斥责扶苏不能为国家建功立业,屡次上书诽谤皇上时间的总称。《庄子·庚桑楚》:“有实而无乎处者,宇也。有,蒙恬失职,不能及时规劝扶苏改邪归正,二人一并赐死。
扶苏接读诏书,内心十分悲痛,泣不成声,欲自杀以了事。蒙恬头脑比较清醒,觉得享有蹊跷,劝止扶苏说:“陛下在外巡行,未闻立过太子,派臣蒙恬率三十万人守卫边防;公子您为监军,这是天下的重任。如今,只来了一位使者,您就想自杀,怎么能够知道其中没有诈伪?请让我们再次向皇上请示,如果是真的,再死也不晚。”这时,使者等得不耐烦了,一个劲儿催按圣旨说的办。扶苏为人老实厚道,不愿多想,因而对蒙恬说:“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父叫子亡,子不得不亡,还请示什么呢!”说完,便毫不犹豫地拔剑自刎了。蒙恬却不肯做冤死鬼,便把他囚禁在阳周的监狱里。
使者回去交差,胡亥、李斯、赵高三人听了,为除掉心腹大患而高兴得手舞足蹈。急忙起驾赶回都城咸阳,公开为始皇帝发丧,少子胡亥如愿以偿地登上了皇帝的宝座,这就是历史上的秦二世。赵高由管理宫中车马的中车府令升为郎中令,全权掌管宫中警卫,成为最高决策者的一员。李斯白忙一场,啥也没挎着,仅保住了他的丞相职位
赵高设套李斯钻
“一言可以兴邦,一言可以丧邦”,这话确实不假。假如秦国没有赵高,秦二世怎么会身败名裂呢?其罪恶之源正在赵高。然而,既便有赵高,如果二世不听信赵高的谗言,国家也不一定灭亡。因为有秦二世这样的皇帝,才有赵高这样的大臣。议论的人每每要遣责赵高,但秦二世也是不能逃脱其罪责的。秦二世之所以相信赵高,是因为他愿意听阿政奉承的话,最终导致国家的灭亡。这难道不发人深省吗!
赵高、李斯合伙矫诏,逼死长子扶苏,立胡亥为帝,这仅仅拉开夺权争位的序幕,好戏还在后头呢。本篇说的是赵高是如何陷害丞相李斯的。
想当初,赵高依仗二世对他的宠信,肆无忌惮,任意妄为。为报私仇,他大开杀戒。他干了不少坏事,害怕大臣入朝上奏时揭他的老底,想方设法捂住盖子。
有一天,赵高对二世说:“先帝君临天下日久,故群臣不敢为非作歹,邪说蛊惑。天子之所以尊贵,有威权言理论。认为语言和实在是异质同构关系,语言是实在的图,是因为群臣只闻其声,不见其面,故自称为‘朕’。何况陛下正当年轻,刚刚即位,不一定对每件事都了如指掌,万一在朝廷上措置不当,给大臣留下话柄,这不是昭示神明于天下的好办法。不如深居宫中,同熟悉法律的近臣及侍中,一起处理政务,事情就有了缓冲的余地。这样一来,大臣就不敢上奏没有把握的事,天下的人都会称颂陛下是圣明的君主。”二世采纳了赵高的计策,便不再上朝面见大臣,整日泡在禁中。国家所有的重大事情,都由赵高出面裁定。
赵高风闻李斯对此有烦言,就去找李斯说:“当今,关东盗贼出没,可是皇上却排命征发人民摇役,修建阿房宫,聚敛狗马一类无用的东西,供他玩耍取乐。我想去规劝皇上,无奈人微言轻,不一定起作用。这正是你丞相应该做的事.你怎不挺身而出劝谏皇上呢?”
赵高在编筐,让李斯往里钻。李斯傻狗不识臭,真就顺他的道来了。
李斯说:“事情确实如此,我早就憋不住想说了。怎奈现在皇上不坐朝廷,深居简出,我想说的话,无法传达上去的内心世界。强调人的情感意志及一切下意识的本能冲动,把,想直接见皇上,又找不到机会。”赵高说;“丞相真能进谏,我乘皇上有空的时候告诉你。”于是,赵高趁二世正饮酒取乐,嫔妃在跟前侍候,让人告诉李斯:“皇上现在没事,可以前来上奏。”李斯信以为真,来到内宫门前要求渴见皇上,如此者多次。二世极为扫兴,大怒道:“我平常闲着的时候,丞相不来。现在我正饮酒取乐,他就凑热闹来找我上奏事情,这不是嫌我年轻而瞧不起我吗?”赵高趁机烧火说:“若是这样,事情就严重啦!沙丘之谋,丞相曾插过手。如今陛下已立为皇帝,而丞相地位没有提高,他这样做的弦外之音,是想裂士而王,与陛下分庭充礼啦。如果陛下不问臣,臣是不敢说这些话的。事情联系起来看就更说明问题。丞相的长子李由是三川郡的太守,楚国的盗贼陈胜等人,都是丞相老家邻县的人,因此之故,楚国盗贼公行,到处抢掠,路过三川郡,大守不肯派兵出击,这不是公然怂恿吗?我还听说,他们之间有书信往来,勾勾搭搭,不过还没有掌握确凿的证据,因此没敢报告皇上。况且,丞相身居外朝,他的权力实际比陛下大,这不是大权旁落吗?”二世认为赵高分析得头头是道,说到自己的心坎上了。因此,准备拘捕李斯,又恐怕把握不大,打草惊蛇,便先派人调查三川太守与盗贼陈胜相互勾结的证据。对赵高在皇上面前打他的报告,李斯已有耳闻。
李斯也不是省油的灯。他要面见皇上。这时二世正在甘泉宫,观赏摔交比赛。他就上书揭发赵高的罪过说:“臣听说过,大臣怀疑君主,没有不危害国家的,妻妾怀疑丈夫,没有不危害家庭的。今有大臣专断朝政,说一不二,无异于陛下,这太不正常了。从前,田常做齐简公的臣,他的爵位与公室相敌,私家财富与公家均等,布惠施德,下得百姓欢心,上得群臣拥护,最终杀死齐简公,取齐而代之。这是天下尽人皆知的事。今日赵高心怀不轨,阴谋篡权,就象田氏对于齐国一样。陛下不早做打算,臣恐怕他要造反添乱。”二世不进盐酱,说:“你说了些什么呀?乱七八糟的。赵高原本是个宦官,但他安宁本分,不姿意妄为,不因形势危急而变心,洁身自好,一步一个脚印,他忠于朝廷,信守职责,联确实认为他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可你却无端怀疑他,是何道理呢?何况联小时候失去先人,无知无识,不知道如何治理百姓,而你又年老体衰,恐怕要不久于人世了。朕不依靠赵君,让我依靠谁呢?而且赵君为人精明强干,对下熟知人情,对上能合朕意,请君不要疑心重重。”李斯仍不死心,说;“赵高是个下流坯子,任嘛不懂,贪得无厌,利欲熏心,永远不会满足,所以臣认为他是个危险人物。二世一看两人闹得不可开交,怕李斯杀害赵高,就私下传话给赵高,让他防备着点。赵高说:“丞相怕的就是我赵高,赵高一死,丞相就要上演田氏代齐的闹剧了。”
由于二世深居禁中,大臣很少得见龙颜。其时,盗贼越来越多,发关中兵前去镇压也制止不住,象割韭菜似的,一茬接一茬,割而复生。右丞相冯去疾、左丞相李斯、将军冯劫进谏说:“关东盗贼蜂起,朝廷发兵弹压,杀伤甚多,但还是不能平息。盗贼多,是因为戍守、潜运、转作太劳苦,赋税太重的缘故。请暂且停止阿房宫的修建,减少四边的戍守、转作。”二世不以为然,说:“所有贵有天下的人,无不穷奢极欲,尽情享乐,只要君主手握大权,严明法律,下边就不敢胡作非为,天下太平啦。,今朕即位二年之间,盗贼四起,你们镇压不住,又妄想废弃先帝之所作所为,是对上无以报答先帝,其次不能为联尽忠竭力,为何还要占着茅坑不拉屎?”于是,二世叫人把冯去疾、李斯、冯劫统通抓起来,投入监狱。冯去疾、冯劫知道消息后说:“士可杀,不可辱。”自杀身死。
二世把李斯交赵高审问定罪。赵高责问李斯与儿子子由谋反的罪状,并把李斯的宗族宾客全部抓捕。赵高拷打李斯,鞭答象雨点般落下,李斯不胜痛楚,屈打成招。李斯原以为不致被处死并在一定条件下可以转化为矛盾的主要方面。否认矛盾的次,他自负能言善辩,劳苦功高,自己确实没有造反的心,找机会上书自述衷曲,方一二世醒悟就能得到赦免。便在狱中上书二世说:“臣作为丞相治理百姓,已三十余年了。在泰国土地还很狭小,地不过千里,兵不过数万时,臣竭尽微薄之材,谨守法令,暗派谋臣,资助以金玉,使他游说诸侯,同时在背地里整军经武,布施教化,提拔斗士,尊重功臣,增加俸禄,故终能威胁韩国,削弱赵国,攻破燕国、赵国,踏平齐国、楚国,最后兼并六国,立秦王为天子。全国平定后,又驱逐北边的胡人、貉人,南边平定百越,以显示秦朝的强大。在国内,统一度量衡,改定文字,公布于天下,树立秦朝的威望。如果这些算是罪过的话,那么巨死几个来回啦。幸好先帝能尽臣之所能,所以才有今天,万望陛下明察!”奏书呈上,落在赵高手中。赵高指使狱吏扔在一边,说;“囚犯无权上书!”压下不报。
赵高暗派宾客十余人冒充为御史、渴者、侍中,再次开庭审判李斯.李斯仍然坚持原诉,赵高则派人再次拷打他。后来二世派人复查李斯的案子,李斯以为与以前一样,说了也没用,只好违心服罪。二世高兴地说:“没有赵君,差点让丞相给我卖了。”这时,二世所派调查三川太守李子由案子的使者回来,知道李子由已被楚将项梁击杀,不了了之。
二世二年七月,经过严刑拷打,定李斯为腰斩罪,弃市咸阳。李斯步出监狱,回头看一眼同被五花大绑、共赴刑场的二儿子说:“我想与你再次牵着黄犬,一同走出上蔡(李斯的老家)东门去追赶狡兔,这已是不可能的啦!”于是,父子俩相对而哭,令人心酸。李斯被满门抄斩于咸阳市上
以男色媚主的董贤
董贤,字圣卿,云阳(治所在今陕西淳化西北)地方人。他父亲董恭,在汉成帝时官至御史,董贤借老爹的光,做了太子舍人。哀帝即位,因跟随太子自然升为郎官。
古时没有现代钟表,用漏壶计时。一开始,董贤在宫中管报时辰,一干就是两年多。董贤没什么能耐,但值得庆幸的是,爹妈给他生了一副漂亮脸蛋。生得相貌出众,一表人材。也合该他发迹,一眼被哀公看上,并主动与他搭话,一高兴赏他个黄门郎的官。官爵就在皇帝兜里揣着,说赏就赏,不用回家现取去。董贤由此得宠,青云直上。
追根溯源,董贤这个天下尤物哪来的?无疑是他爹妈生的,功劳大大的。于是连类而及,哀公征召其父董恭为霸陵令,不久又升任光禄大夫。董贤所受宠爱,日甚一日,没几天提拔为驸马都尉侍中。出门在车上陪乘皇帝(古代乘车的方式,尊者居左,驾车者居中,另有一人居右,称为车右或验乘),入宫则随侍皇帝左右,形影不离,象个尾巴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