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今奸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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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今奸海- 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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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命于张春桥,完全是出于对张承认“工总司”的合法地位的报答。当时张春桥与王洪文曾有过这样的对话:
    张春桥说:“是我张春桥在这次事件中签字支持了你们‘工总司’”
    王洪文回应道:“我们‘工总司’一定知恩必报,一心一意拥护和支持您张春桥”。
    “工总司”到达康平路后,在衡山饭店设立“火线指挥部”,王洪文调集的人马有十几万人之多,把整个康平路围挤得个水泄不通。
    张春桥又不失时机地给他的老婆打电话,说:“赤卫队去造曹荻秋的反,上海的造反派为什么看着不动?希望上海的造反派想想这件事的后果。如果曹荻秋投降了,签字同意赤卫队的要求,那么上海造反派打下的天下,就是赤卫队的了,要告诉造反派不能置之不理。”还说:“对赤卫队要加强宣传攻势,瓦解他们,这样曹荻秋就越不敢轻易投降了。”
    这些话传到了“火线指挥部”,犹如点燃了火药桶。数以万计的造反派队员凌晨二点半开始向盘踞在旧市委书记处的“赤卫队”发动攻击,一时间“保卫张春桥”!“砸烂旧市委!”的口号响彻云霄,淹没了“赤卫队”“要文斗不要武斗!”“毛主席万岁!”的呼喊声。双方短兵相接,棍棒碰击声,痛苦的惨叫声,撕裂的哭喊声,骤然响起。经过4个小时的战斗“赤卫队”投降,“工总司”占领了市委大院,砸了陈丕显、曹荻秋的家,“赤卫队”的负责人240多人被抓了起来,“工总司”取得了完全彻底的胜利。
    消息传到北京张春桥那里,他一改往日严肃、寡言的情态,变得活跃、善言起来了,简直判若两人。我们从他1967年3月8日对山西太原市在京的代表说的话就可以窥见其神气的风貌:赤卫队进人康平路,我们就打电话叫造反派赶快参加战斗。这次较量是个转折点。这一仗一打,市委瘫痪了,垮了,讲话没人听了,赤卫队也垮了,造反派占优势了”。
    67年的元旦伴随着“工总司”的胜利而悄然来临。《人民日报》、《红旗》杂志等发表文章说1967年“将是全国全面展开阶级斗争的一年”,号召全国人民“向党内一小撮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和社会上的牛鬼蛇神,展开总攻击”。张春桥看后高兴得就是用心花怒放也难以形容。因为这无异于为他实现最后目标——夺取上海市委大权提供合法的依据,他再也不必有什么顾虑了,可以甩开膀子大干了。
    张春桥再也静不下心在北京呆着了。1月4日,他迫不及待地与姚文元飞赴上海,找到徐景贤等人,对他们说:“我们两个人参加你们一起”,“对市委不必再抱什么幻想”,“当前的基本问题是把领导权从走资派手里夺回来”,“要把要害部门控制起来。”然后又与徐景贤、王洪文具体策划怎样去夺权。
    1月6日,徐景贤、王洪文等人就以造反派组织的名义召开“彻底打倒以陈丕显,曹荻秋为首的上海市委大会”,市长、市委书记等几百名全市高级干部抓来批斗,宣布三项通令:不承认曹荻秋为上海市长;勒令陈丕显交待“反革命罪行”,要求中央改组上海市委。
    这次大会后,上海市委彻底地垮了下来,停止了办公,大权自然而然地落到了张春桥、姚文元的手里了。
    张春桥掌握市委大权后,开始组建造反派的政权。他把这次夺权自比为巴黎公社、十月革命,把全市的政权机构叫新上海公社。后来他了解到毛主席将要组建北京人民公社,又把“新上海公社”改为“上海人民公社”。后来毛主席把张春桥找去,问了一系列的问题:“如各省市都叫人民公社,那国务院叫什么?中华人民共和国叫什么?是不是也要改成中华人民公社呢?中华人民共和国主席是否叫中华人民公社主任或者叫社长?”还问:“如果叫公社,党怎么办呢?党放在哪里?还是叫革命委员会。”
    张春桥回来立即又把“上海人民公社”改为“上海革命委员会”。当然了,他的“公社主任”头衔也就变成“革委会主任”了
 康生贼计害忠良
    八月的北京城,正是气候宜人,景色秀丽的季节。天安门广场上正是一片人的海洋,成千上万的红卫兵正在等待着敬爱的领袖毛主席的接见。不久毛主席等中央领导—一登上城楼,下面立即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声。在领导人中还有一位颇引人注目,他就是自毛泽东的《炮打司令部——我的一张大字报》发表后,因派工作组进驻北大等高校而受到点名批判的刘少奇。他虽被批判了,但职务还没有立即撤销,还是国家主席。也位于领导人之列的康生看到刘少奇站在一侧,不禁恶由中生。由他挑起的北大大字报矛头就是直指刘少奇的,可是刘少奇虽被批了,但还是没有倒,这不能不使他感到气恼了。怎么办,如果刘少奇还继续在台上,他会放过自己吗?正当内心惟虑不安的时候,也在楼上参加检阅的南开大学的红卫兵代表引起了他的注意,并由此而灵机一动。
    康生悄然抽身走到休息室,拿出自来水笔,写下了一张条子:你们要尽快查查各单位、各部门的叛徒。然后将条子交给南开红卫兵代表,并鼓动地说:“你们立功的机会到了。”
    一场害人的阴谋悄悄地拉开了帷幕。
    红卫兵小将们有如获得圣旨,既感到高兴和自豪,又有点受宠若惊的样子,狂热情绪迅速被点燃起来了。于是,他们立即召开会议万物之理,无独必有对”,又认为,“天地之用,皆我之用”,,组成了一个七、八十人的“抓叛徒战斗队”。为了便于搜查档案资料,他们又连忙赶印康生的指示,发给战斗队的每一个成员。他们拿着康生的“尚方宝剑”到处横冲直撞,到各单位去查阅、抄录档案,把保密制度抛到了九霄云外。
    不久康生就亲自出马,向“抓叛徒战斗队”作了布置,重点清查薄一波、安子文、刘澜涛、杨献珍等六十一人叛徒集团。
    果不负康生所望,“六十一人叛徒集团”的材料很快就呈了上来,而且还挖出了许多意想不到的“叛徒集团”。可是康生感到失望的是他最需要的刘少奇“被捕叛变”的材料却一无所获。
    所谓的“六十一人集团”是指1936年春被党中央从北平草岗子监狱中营救出来的六十一位同志。当时,日本将要大规模地侵略中国,平津形势危在旦夕,这时刘少奇向中央报告说,有一批干部(六十一人)关在北京草岚子监狱的内心世界。强调人的情感意志及一切下意识的本能冲动,把,过去表现好,据狱中传出的消息说,只要履行一个不反的“反共启事”捺手印就可以释放。抗日形势紧迫,急需大量的干部,而这些同志出来后可以做许多工作。刘少奇的报告是经过北方局讨论过的。张闻天当时任中共中央总书记,接到报告后即与当时中央的主要领导同志商量,决定予以批准。
    北方局接到中央的决定后,立即开始营救活动。
    华北局组织部长柯庆施负责指挥。徐冰得到任务后立即找同狱中的同志有联系的孔祥祯。孔当时是伪满洲国一个大汉奸家的家庭教师。他通过因病保释出狱的魏文伯,找到了经常给狱里送书报的魏的侄子魏茂林帮忙,把写有北方局党组织的意图的信带进狱中。狱中支部书记薄一波接到信后,怕是敌人设的圈套,决定不执行。
    过了一段时间,北方局看到没有动静,又写第二封信,再次要求他们采取应付敌人的策略手段,履行出狱手续自我便谈不上外部客观世界。主张“存在先于本质”,即先有,尽快出来为党工作。并说:“这是特殊条件下的特殊措施,不是常例。中央认为,你们不但可以这样做,而且必须这样做。如果你们见信后仍拒不执行,你们就要犯严重的政治错误。”为了使他们放心,信中还特意地强调;“对这次经党组织营救出狱的共产党员,中央在政治上、组织上完全负责”。
    狱中支部经过认真讨论,为了证实这封信是真的,他们还通过另外途径,得到北方局的第三封信。信中除了重申上述内容外,又强调:“个人服从组织、下级服从上级”的原则。狱中支部经过讨论,一致同意执行中央指示。后来都顺利地出来了,许多同志还成了抗日战争的领导骨干。“七大”召开前夕,审查代表资格的时候,又对他们审查了一遍,没有什么问题。
    对这些事,康生也是清楚的。1943年他还亲自参加过中央讨论这个问题的会议。1944年还在中央党校作报告时称赞这六十一位同志说:“同志们!薄一波等同志从北平草岚子监狱被营救出来。这些同志在长达五年的监狱里,敌人用过硬的一手,这就是各种刑法,也用高官厚禄诱骗过,他们都没有动摇过,做到了一个共产党员应做的事。后来,被中央营救出来的同志,在各战场上,也表现得很好。”
    可是康生为了把刘少奇置于死地,不惜违背良心说瞎话。
    在1966年9月16日,康生亲自写了一份报告给中央,说“薄一波等六十一位同志有坚决反共叛变行为,而刘少奇的决定,就使这些人的反共叛党合法化。”
    康生的报告下发给了全体党员,但执行起来很难。因为这六十一位同志出来是由中央决定的,而不是刘少奇个人决定的。这在党内许多人都清楚,现在康生硬说是刘一个人决定,不符合实际的。这明显违背事实的说,很难让信服。
    康生也知道这一窘境,为了能使自己的论断成立,他使出了在延安整人时的招数,先让红卫兵小将去逼问张闻天。
    张闻天一听问起那事,感到很奇怪,该怎么回答,他很是踌躇了一会。他知道当时正以批《清宫秘史》为由头,开展全国上下抓叛徒的运动,矛头直指刘少奇。如果此时推御责任,那么少奇同志“大叛徒”的罪名就更重了。一个老共产党员的良心和品格,使他认识到这是万万使不得的呵。但此刻要说是中央研究批准的,那么“炮打无产阶级司令部”的罪名也担待不起。张闻天考虑再三,决定给知道此案经过的康生写信,用一个较为模糊的概念,说此事回忆结果是“经中央批准”,这样回答是否可以,请他查查文件。
    可是张闻天万万想不到的是现在想要翻此旧案为己所用的正是康生。信当然没有回音。张闻天又写了两封信,也如泥沉大海。见红卫兵催得急,张闻天决定独自承担责任,答复红卫兵说:“六十一人出狱是经过我签字批准的,当时我是中央负责人。并强调说:“我现在记得,当时我没有把此事报告主席,或提到中央特别讨论。”
    张闻天以为对付过去了,但没想到1968年4、5月间的一天,两个自称是康生派来的身穿制服的军人在经济所审讯他时,严厉地训斥他说:你在这个问题上“把水搅浑了”,当时是刘少奇背着中央搞的,你张闻天为什么承认是你批准的?以后再瞎说,后果由你负责,你应该给子孙后代留条后路。但张闻天严辞拒绝了他们说;“要整就整我吧,我不能说假话,陷害人。”
    恼羞成怒的康生,过了几天就把张闻天隔离监禁起来了。
    康生见不得手又转向安子文,以为这是个薄弱环节。他特地交待专案人员;“要善于运用软硬兼施的手段,座上客和阶下囚,这是两张王牌,只要这个人患得患失、食生怕死,这两张王牌,就能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没想到的是,这安子文也是块硬骨头,他没好气地对专案人员说:“我在中央组织部工作二十一年,也没别人说过刘少奇是大叛徒,从未见到有哪一份材料说刘少奇是大叛徒。”
    给果等待他的当然还是监禁。后来又审过几次,安子文还是坚持原来的态度,并严肃地说:“以后你们不要问这个问题了,我立不了这个功。”
    康生连碰钉子后又转变策略,搞双保险。他以刘少奇在沈阳被捕过为由,要求另外再追查1927年“叛变”证据。为了找罪证,康生指使专案组把“六十一人集团案”的孟用潜,和1927年在刘少奇手下作地下工作的丁党群抓来审讯,两条线同时进行。专案组日夜围攻,轮番轰炸,从精神和肉体上进行折磨,经过一段时间的车轮战术,两人顶不住了,写下了违心的材料。可第二天清醒后,两人又写了声明,说那是假的,根本没有真凭实据。可是,康生既然收回去了,那管你什么真假,只要符合他的要求,那就够了,想再收回去,谈何容易。
    康生在追查刘少奇“叛徒”材料的同时,对王光美也不放过。王光美陪同刘少奇出国访问,江青早已妒嫉得七窍生烟,她这第一夫人都没有资格出国过,因此心里早已埋下了对王光美的仇恨。康生对此了解得很清楚,于是去找江青商量。江青喜从中来。
    “定叛徒不行,她没有进过监狱。”康生说。
    江青说:“再想一想,反正得给她找个罪名。”
    康生头脑一转,马上就说:“定特务。她在国统区,进过国民党的大学。完全可能是特务。”
    江青醒悟似的说:“对、对,就定个特务,他们夫妻,一个是叛徒,一个是特务,真是太好了,他们是逃脱不了了”。
    康生然后派人四处去找材料,但还是一无所获。康生显得很丧气的样子。
    江青蛮横地说:“没有材料也可以定罪名,康老你可以写个报告给中央。王光美就是美特、日特、国特、反革命。”
    于是,康生炮制的罪名出笼了。
    1967年8月5日,康生、江青组织造反派,对刘少奇、王光美进行批斗,把这些罪名挂他们的勃子上。不仅如此,刘少奇还遭拳打脚踢,以至脸青皮肿,腰被打得直不起来,只能扶着墙慢慢地行走。可是,对他来说更痛苦的是1968年10月,在八届十二中全会上通过了康生一伙炮制的一份《关于叛徒、内奸、工贼刘少奇罪行的审查报告》,并作了把他永远开除出党,撤销党内外一切职务的决定。
    这个决定不通任何正常的组织手续,事先没人来说过一声,也没有看到有关文字,更没有经过本人签字。刘少奇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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