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东一听,就知道可能是大伯信里提起的山洞,忙又问兰花,铁山还有洞的地方么。兰花摇摇头说没了,就这一处,还是古人挖铁矿留下的。
确定地方以后,便和兰花东一句西一句的闲聊,天完全黑定后,兰花让四人搬些干柴,点起一堆篝火,也不留守夜的人,并叮嘱他们晚上感觉到什么,千万不要好奇去看。
爬了一天的山路,程东躺在篝火旁很快就睡着了,睡到半夜感觉全身冷飕飕的,便往篝火前挪了挪,睡意也没了,便起身想去小便,走了没几步,发现远处的树林里,手电光一闪一闪的,持续几秒便消失了,心里奇怪,便想去看看。
还没到跟前,大胡子和兰花却从树林里出来了,用手电一照,见是程东问他干什么去。
程东略微一愣,随即明白怎么回事,感情这两个跑到树林里翻云覆雨去了,便没头脑的说是尿尿,进了树林。
尿的正爽,却见山下也有手电光一闪一闪,随后又消失掉,程东感觉不对劲,忙回去告诉大胡子刚才看见的,大胡子和兰花却笑他没个正经,转过头睡觉去了。
程东睡不着躺在篝火旁,觉得事情不是那么简单,想到老刘头给纸上写的,浑身打了一个颤,眯上眼睛想睡一会。
刚进入梦乡,就被人摇了起来,睁眼一看是眼镜,刚要开口,他捂住程东的嘴,伏在耳边说,山下好像有人,而且不止一个。
程东拿开他的手,转过身半趴着往山下看,什么也没有,就说可能是他看花眼了。
眼镜指指下面又让他看,黑暗里依稀有几个模糊的亮点往山上移动,果然有人。程东起身想把酒坛子他们叫起来,眼镜却按住他的身体,先别叫他们,下面的人一时半会还不会上来。
程东和眼镜半趴着观察那些模糊的亮点,程东看着看着就两眼发困,什么时候睡着了也不知道。再醒来的时候天已经翻白了,起身往山下看,早晨的雾水笼罩在山上,什么也分辨不清。
过了一会大胡子也醒了,打着哈欠给兰花盖了盖毯子,点上一根烟递给程东。
程东接过烟,笑着和他开玩笑:“昨晚没把腰闪了吧!”
大胡子嘿嘿笑了几声,撒尿去了。
等大家醒了,吃了些干饼子,便往兰花说的那个山谷赶,很快就到了兰花所说的山洞处,往里面走了不远,就被封墙挡住了。
眼镜从背包里掏出军用铲,一点点的从根底掏起来,见封墙就有些松动了,眼镜收起军用铲招呼大家一起推,封墙是用土坯砌起来的,没几下就推倒了。
相跟着进到里面,整个洞是用凿子一点点开凿进去的,有些地方还能清晰看到矿脉,空气流通非常好,可能里面留有空气口吧。
洞子不是很高,勉强能直起腰,有些地方从石缝里渗出水来,酒坛子让大家把水壶都装满了,免得后面没水喝了闹心。
走了一段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东西,倒是有些破瓦罐什么的,酒坛子拿起来鉴定为不值钱的陶罐,且是近代的。
第二十一章 贰天
一路上也无话,只有酒坛子兴致勃勃的寻找一些陶罐和瓷片,走到里面,眼前顿时开阔,头顶上竖着开了一个不到两米大小的口,光线从上面照下来,能清楚看到地上的杂草。
前面也没有路,整个山印着矿带被上到下挖成一线天,缝隙之间用圆木撑住,山体被挖成了两半,缝隙勉强能进去一个人。
大胡子怕山体不稳定,进的时候让大家之间留出距离,这样出现塌方也不至于全军覆没,很快就过了一线天,洞口出现,矿带又顺着洞口延伸到下面。
矿带延伸一半就消失了,坑道却呈45度向下凿去,积水也越来越多。坑道比较陡,往下走越来越吃力,最后只有像坐滑梯一样蹲下往下溜。
等到脚底踩实,积水也已齐胸高了,这是一处缓平的凹洼地带,洞里的渗水聚集到这,面积到不是多大,很快就过了积水潭子。
洞子里本来湿气很重,加上刚才在水里泡了一会,兰花冷的牙齿都在打颤,便决定休息一下,大胡子从背包里掏出毯子给兰花披上。
现在洞子里面的情况谁也不知道,到底是藏宝的地方,还是真正的矿洞,大胡子想和程东先进去探察,摸清情况了再进到里面。
眼镜却不同意,坚持一起行动,因为不知道山下那些人的目的是什么,万一也进到洞子里,留在后面的人就比较危险。
想想也是,在不知道那些人的目的之前,最好不要分散开。等兰花暖和些后,又往里面行进。
越走程东的心里越没有底,坑道似乎没有尽头,黑漆漆的只能听见呼吸声,程东开始怀疑这次进山是不是个错误。
于是把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觉得现在回头应该还不晚,大胡子和酒坛子不同意现在放弃,哪怕只有一点希望他们也要找到宝藏。
争持了一阵,谁也说服不了谁,眼镜说,举手吧,少数服从多数。程东心里虽不情愿,可这也是个办法,最后大胡子和酒坛子举手继续前进,程东和兰花举得现在离开,就眼镜还没有举手,四双眼睛望向他。
眼镜看看程东,对他道:“老八,做什么事开头最难,只要坚持下去,多大的困难都能解决,我支持大胡子和酒坛子,继续走。”
少数服从多数,心里不愿意,可这就是命,谁也阻止不了。
很快又走了一段,这时又出现了一个天井,和前面的天井不同的是,这个天井上面竟然凿出可以攀登的地方。
众人爬上去,被眼前的景色所倾倒,山体被挖出一个凹台,地上种植着一些花草,其中竟有两三株牡丹,更有些叫不上名字,一条小道用雨花石铺成,隐藏在花草丛间,中间有一个假山石,置身其中,感觉就像到了江南的园林,虽没有楼阁亭廊,却也精致无比。
正当唏嘘惊叹的时候,酒坛子一眼就看到一处岩壁上,大大的刻着两个字“贰天”,下面还画有一些壁画,讲述的也是太和庵墙角壁画上的传说,这里的却很完整。
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大致讲的是:一条蛟龙祸害百姓,仙姑打扮的人带着几千个面目狰狞的人,同蛟龙战斗,蛟龙打不过钻到一口泉眼中,仙姑搬来一座大山压在上面,最后一幅的内容是仙姑和几千人正在忙碌的开山采石,似乎在建什么东西。
兰花一眼就看出那个仙姑就是安庆公主,因为她小时候常去太和庵玩,老人们说壁画里的仙姑就是安庆公主。
程东想不通安庆公主怎么跑到名不见经传的地方来,而且带着好多人大搞土木,壁画上那些面目狰狞的人手里拿有武器,应该都是士兵,这些人跟着一个女人到底在做什么。而这“贰天”和安庆公主之间有什么关联。
眼镜说,唯一的解释就是安庆公主可能发现了宝藏,才带着人马进到了这里。
酒坛子摇摇头,觉得不会这么简单,既然这座园林是人建的,附近就有活动的痕迹,便让大家四处找找。
这里似乎除了花草便什么都没有,找了一圈连个蚂蚁也没见,倒是眼镜围着假山转悠,一会儿便喊,说是找到一个入口。
眼镜用劲推倒假山,下面露出一个入口,向下的台阶用石条铺成,里面黑漆漆的看不到底,酒坛子急着要下,被大胡子一把拉住,道:“先别进,明朝人比较毒,朱元璋心黑手辣,估计他女儿也强不到那里去,下面要是有机关,贸然进去有个闪失怎么办。”
酒坛子胆小,被他这么一说,缩回脚,问大胡子有什么破机关的招。
还没等大胡子说话,眼镜就先进去了,接着大胡子、兰花、酒坛子也进去了,程东自然没犹豫跟了上去。
里面是一间石室,门口有两盏油灯,眼镜用打火机点燃后,整个石室里面的陈设现在眼前。一个石炕、发霉的案几、椅子、书架一应俱全,宛如进了一间书房,最里面的石壁上凸出一块,(奇*书*网。整*理*提*供)上面放了一个一尺多长的朱红锦盒,镶嵌着镀金云纹。
酒坛子以为里面装有宝物,急着跑过去,打开却什么也没有,看锦盒的朱漆颜色和做工,不像平常百姓家的物件,里面虽没有东西,就这锦盒估计也是宝,酒坛子抱在怀里舍不得让其他人碰。
除过家具之外,便没发现什么别的东西,程东让酒坛子看看这些物件属于那个朝代,他却舍不得放下锦盒,翻来覆去的看。
程东见酒坛子看的认真,也不愿浪费口舌,便叫上大胡子和眼镜敲起石壁,说不定也和吴山下的石室一样有暗道。
眼镜却没理会程东,走到石炕前,用力扳着炕板,程东和大胡子见状,知道里面可能有什么猫腻,便过去帮忙,勉强掀开一条缝,眼镜就急着把手伸到里面乱摸,从里面拽出一件件古装的衣服。
摸不出东西,眼镜还不死心又掀另一头,还没用劲,就听见几声枪响从外面传进来,枪声越来越急,听声音好像是手枪,而且不止一把。
众人躲在石室里面也不敢出去看,过了一会枪声停住,静悄悄的让人窒息。
第二十二章 刀疤
听外面没什么动静,大胡子让兰花躲到角落里,跟程东要去鸟铳,装上火药和铅弹,顺着台阶上去,紧接着听见外面一声枪响。
程东脑子里第一反应就是大胡子遇到不测,红起眼就往外面跑。
眼镜一把拽住他,让他别冲动,现在冲出去等于送死,等外面的人进来,再拼命也不迟。
程东眼泪巴巴的站在原地,上也不是不上也不是。这时却见大胡子举着双手下来了,脑袋后面指着一把枪,拿枪的人竟然是刀疤。
后面还跟着四个人,其中两个抬着一个人,胸口上插着像长矛的兵器,血流的满身是,看情景怕是不行了。另外两个好像在金店里见过,也是浙江人。
程东没有想到的是,这刀疤从金莲洞逃出去,不但没回浙江反而跟踪他们到了这里,那天晚上看到山下有人,早该想到的是他,当初应该多个心眼,在没进洞之前就该甩掉他。
见是刀疤,程东心里也是一哆嗦,这人心狠手辣,连自己的族人都敢杀,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事,忙转过头去看眼镜,生怕他一时冲动,那就害了大胡子。
眼镜恶狠狠地瞪着刀疤,手攥的紧紧的,如果刀疤一时大意,他绝对不会放过机会,见此,程东拽了拽他的衣角,示意他别冲动。
刀疤装作没看见道:“各位兄弟,事出突然,我也不想用这种方式和大家见面,人走人路,鬼走鬼道,我们井水不犯河水,找到东西我们见面分一半,所以我奉劝各位,不要有什么小动作,不然我手里的家伙可不认人。”
然后示意旁边的两个人去搜身,搜到眼镜时,刚弯身,眼镜一把抓住那人的头发,从腰里摸出匕首架在了脖子上,动作很快,刀疤也没有反应过来,双方立刻变成了对持的局面。
程东虽见过眼镜的身手,可没想到他出手之快,现在有了讨价还价的筹码,忙站到眼镜旁边道:“刀疤,好歹大胡子也是你朋友,大家和气点,放了大胡子,我们也不为难你。”
刀疤似乎早知道有这么一出,理都没理程东,而是对着眼镜道:“果然是快一刀,既然我们手上都有筹码了,要不我们赌上一把,看你的刀快还是我的枪快。”
眼镜道:“现在也不是你死我活的时候,你应该比我清楚外面东西的厉害,能活着出去了再来找我比划。”
说完松开手把匕首放了下来,刀疤见他放下匕首,无奈的咬着牙也把枪收了起来。
程东听眼镜说话的口气,似乎知道外面是些什么东西,一想又不对,只有大胡子出去过,他怎么能知道外面有什么,百思不得其解便问他道:“你怎么知道外面有什么。”
眼镜也不理他,转身去看躺在地上受伤的那人,看了看伤势,转头对刀疤,道:“石矛刺得太深,估计没救了。”
这时,外面似乎有什么东西往进跑,刀疤一听到声音就站到洞口前,朝上面连开了几枪,确定不会有东西进来了,走到另外四个人面前,叽叽咕咕的用方言交谈起来。
外面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连刀疤这种人都很紧张,绝不是能轻易对付的,便坐在一旁等着刀疤叽叽咕咕完了,再商量办法。
程东偷偷的瞅了瞅眼镜,发现他的眉头紧锁在一起,似乎也对外面的东西没办法。心里埋怨他,既然知道外面是什么,就算不愿意说,进来之前也该提醒一下。联想到老刘头给他的纸团,模糊觉得“鬼”就是眼镜,早知道应该多个提防,不然也不会到如此地步。
程东开始不敢再相信眼镜,便往酒坛子身旁挪了挪,想跟他商量商量,可这家伙都到这节骨眼上了还在研究锦盒,程东一把夺过来,作势要摔碎它,酒坛子见他要摔碎锦盒,竟抱住程东的腿,狠狠的咬了一口。疼的他一脚踢开酒坛子,骂他是不是疯了。
酒坛子起身从程东手里抢去锦盒,回骂他才是个疯子,宝贝都不要,头里面是不是少根筋。
程东骂道:“狗屁的宝贝,不就一木头盒子么。”
酒坛子道:“你知道什么呀,这可是明朝的东西,虽然没有落款什么的,凭我的眼力,可以断定这东西是从皇宫出来的,拿出去放到黑市上卖,指不定能卖多少钱。”
程东说,你就吹吧。
俩人正在互相摧残对方,就听外面叽叽喳喳的,又有东西进来了,刀疤和那四人站在洞口处,朝上面一通乱枪,大喊着把书架子堵到洞口处,程东和酒坛子赶紧过去搬,那书架却非常重,两个人竟没抬起来,大胡子嫌鸟铳装弹太慢,便丢掉枪过来帮忙。
还没抬到洞口那,就从台阶上冲进来一个毛脸的东西,手里拿着一把大刀,朝刀疤旁的人砍去,那人连开几枪却没能打死毛脸的东西,大刀端端的落在他头上,鲜血一喷,脑袋竟被砍去了一半。
刀疤上去就是两枪才结果了毛脸的东西,洞口处少了一把枪的火力,又一只从台阶上窜了下来,转身朝拿枪的扑,另三个人边开枪边往后退,那毛脸的东西虽中了几枪,却还是行动自如,转身朝墙角处的兰花扑了过去。
眼看兰花就要被抓到了,眼镜从旁边飞身上前,抓住毛脸东西的后腿,硬生生被眼镜从空中拽到了地上,照着喉咙就是一匕首。
这时程东和酒坛子也堵住了洞口,气喘吁吁的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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